而且,她覺得莫學長他們的異地戀能撐這麽久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吧。她一直都有私心,認為她會成為陪在學長身邊的那個人,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異地戀最禁不起時間的考驗。


    “不管你了,你愛咋滴咋滴。”見自己說了這麽多安然依舊瞑頑不靈、不聽勸告,紀安安有些生氣地推了她一下,把她推離她的床,嘴裏還說道:“去去去,洗澡去,要不然待會就沒熱水啦。”


    “是是是,我的女王陛下。”阮安然深呼一口氣,終於可以不用再被逼問了。


    不過,今晚的,安安姐有點奇怪,她怎麽這麽關心她的情感問題啊。難道是因為她快要出國了,想在她出國之前把她配對推銷出去嗎?


    安安姐對她的事情好像都比較上心,不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學習上,安安姐都給了她一些建議或意見,不過感情上的倒是第一次。


    阮安然覺得,認識安安姐是她在大學裏最幸運的事。安安姐就像個大姐姐一般關心她指導她,給了她滿滿的愛,如果沒有安安姐,她的大學生活肯定是一團糟。


    她一直把安安姐當自己前進的目標,立誌把自己鍛煉成像她那樣幹練、睿智、精致的女人。


    至於性情冷淡的安安姐為什麽會這麽關心她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原因,難道是因為她看起來呆萌呆萌的,讓安安姐母性大發?


    洗完澡的阮安然剛想伸手拿睡衣,猛然發現浴室的袋子裏空空如也,她根本就沒拿睡衣進來。


    阮安然懊惱地敲了敲腦袋,看來她真的學不來一心兩用,都是安安姐的錯啦,要不是她突然提起葉劍秋,她也不會想這麽多。


    安然在浴室哆嗦著身子,捏著嗓子朝門外撒嬌道:“安安姐,我忘了拿睡衣了幫我遞進來唄。”


    “我說阮安然,你能不能長點記性啊,你能不能改下你這迷迷糊糊的性子呀,我真擔心有一天你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聽著門外安安姐大聲地數落自己,阮安然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了笑。呃,她承認有時候她確實挺二的,嗬嗬……


    “開門!”


    阮安然把門慢慢地開一道縫,瞧見安安姐拉著臉瞪著自己,安然一愣,做了個抱歉的舉動後,趕緊取過睡衣,關上門。


    關上門後的安然輕拍著胸口,生氣的安安姐好可怕,以後再也不敢惹安安姐了。


    洗漱過後的阮安然向紀安安道歉撒嬌賣萌求原諒後才爬上自己的床鋪開始睡覺。


    此時已安然入睡的阮安然並不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天,她真的因為某件事而被紀安安痛罵一頓,差點跟她斷絕朋友關係,雖然是氣話,但也可想象得出那時紀安安是有多氣憤。


    熟睡中的阮安然被噩夢驚醒了,她睜開了雙眼,發現外麵灰蒙蒙的。


    她抓起枕頭邊上的手機一看,發現現在五點多六點都沒到,扭頭往安安姐床上一探,安安姐還在熟睡呢。


    阮安然放下手機,閉上了雙眼,卻再也無法入睡,腦海裏全是夢裏的畫麵。


    那個夢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灰色的天空和停滯不前的烏雲,寂靜無聲,無端讓人感到害怕。


    她不知道這個夢是不是預兆某些不好事情要發生,又會發生些什麽事情,就這樣,她胡思亂想直到天亮。


    上午,阮安然頂著一副熊貓眼來到葉劍秋的家,葉劍秋看到她的眼睛後,笑嘻嘻地嘲笑她是不是打算跟國寶做親戚。


    葉劍秋盯著阮安然的熊貓眼,咧嘴就笑,取笑她:“阮安然,你昨晚是不是做賊去了?”


    “你才做賊去了呢。”阮安然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答道:“我隻是沒睡好而已。”


    沒睡好……


    葉劍秋想起昨晚跟她一起的那個白麵男生,又看了看阮安然萎靡不振的樣子,他臉上的笑頓時凝住。


    難道她是因為昨晚那個男生才睡不好覺的?


    那男生跟她是什麽關係?


    難道是男女朋友關係吧?


    那男的說了什麽讓她整夜都掛念?


    葉劍秋眯著眼睛,故作不經意地問她:“喂,昨晚那個男生是你男朋友吧。”


    阮安然抬頭看著他,疑惑地問:“昨晚?哪個男孩啊?你在哪看見我們?”


    男孩?她昨晚見得男生多了去了。


    葉劍秋看進安然那清澈的琉璃眸子裏,那眸子裏倒映著他的影子。葉劍秋突然覺得這是看過的最美好的風景,突然好希望永遠都能在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阮安然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才發現他不知怎麽的居然是盯著自己發呆了。


    真是的,她知道她自己對他沒什麽吸引力,就算無視也用不著無視這麽徹底吧,當著她的麵神遊太虛。


    葉劍秋眨了眨眼睛,回過神後移開自己的視線,不自然地說:“昨晚,在北湖西街那裏,你跟一男孩在等車。”


    北湖西街……


    阮安然努力地回想……突然想到一個畫麵。


    “哦,你說那個是我的學長季辰,不過他已經畢業了,現在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阮安然恍然大悟,原來他說的是季學長,她雖然很想做他女朋友,可惜人家看不上。


    “不對,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麽多啊。”阮安然白了他一眼,又懊惱自己好像說得太多了。


    “你喜歡他!”葉劍秋堅定地說道,雖然阮安然極力掩飾,可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一提起季學長,她的神情都變了,跟那些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麵追著跑的花癡一模一樣。


    他可沒漏掉當她提到學長時眼睛裏閃爍的光芒,不記得是誰說過,當一個人想起某個人時眸中帶笑,說明那個人喜歡他,她這樣不死喜歡是什麽。


    “怎麽可能,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好嗎,你想多了。”阮安然大聲反駁,企圖大聲說話來掩飾自己被猜中心事的慌亂,忽然又覺得聲音大了反而有點欲蓋彌彰,“懶得理你。”丟下一句話後便逃跑般走進葉劍秋的房間:“還不進來,繼續把剩下的練習題做完。”


    看著落荒而逃的阮安然,葉劍秋不服氣地嘟囔道:“你不是說懶得理我嗎?”


    神氣什麽啊,他長得還沒我帥呢,你那是什麽眼光,我這一個活生生的大帥哥在你的跟前都不喜歡,居然喜歡一棵爛草,還是一棵被人啃過的爛草。


    (魚:你確定你不是嫉妒嗎?


    葉少:我用得著嫉妒嗎,我長得比他帥,比他年輕,比他有錢,比他……


    魚:你嫉妒小安然喜歡他唄。


    葉少:……)


    自從那一次阮安然跟他說起季辰之後,他發現她總是有意或無意地跟他聊他的事,總是聽到她跟他講電話時柔柔的笑聲,一副芳心暗許的模樣讓他十分看不順眼。


    這一切一切讓葉劍秋越來越不安分,越來越生氣,他開始拒絕跟她聊天,甚至在她跟他通電時在一旁搗亂。


    阮安然“啪”的一聲合上電話,一臉怒氣地瞪著葉劍秋,大吼:“葉大少爺,你到底想怎麽樣?”


    葉劍秋把臉扭到一邊,瞟都沒瞟她一眼,把手裏的籃球隨手一扔就扔進籮筐,拽拽地說道:“沒怎麽樣,隻是提醒你時間快到了,晚了就關門了。”


    阮安然無力地看了一眼一臉別扭的葉劍秋,兩眼一翻,沒好氣地說:“那還不走!”說完便率先抬腳離開屋子,向公車站走去。


    真不知道他在鬧什麽別扭,完全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孩子嘛。不就是接個電話,讓他等了幾分鍾而已嘛,用得著這麽不耐煩嗎,繃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


    而且這段時間他也變得特別奇怪,老是不愛搭理她,還經常跟她對著幹。雖然以前他也經常跟她反著來,但也不像這段時間那樣明目張膽,而且還老是在她講電話的時候製造噪音。


    還跟她媽媽打小報告說她在工作時間談情說愛,她那裏有在給他補習的時候談情說愛了,再說了,那隻是單純同學朋友之間的聊天而已。


    真不知道是不是他更年期提前到了,這麽反常。


    葉劍秋仗著腿長,三步並兩步就追上了安然,並一直在她跟前晃蕩。


    他知道她一直以來都對他的大長腿羨慕嫉妒恨,這是在她跟她好友抱怨他有多麽無賴的時候被他不小心聽到的。


    哼,他就是要在她跟前晃,誰讓她剛才在他麵前跟她的學長親親我我來著,讓他看著鬧心,誰讓他不舒心他就讓誰不舒心。


    阮安然一臉憤恨地看著在她眼前瞎晃的葉劍秋,大長腿有什麽了不起的啊,明知她腿短還走那麽快,真想一刀把它砍下來。


    等公交車的人真多,老幼婦孺,或坐或站,滿滿的擠滿了候車亭。


    等阮安然帶著葉劍秋過五關斬六將後終於擠上了公交車,車上已經沒有了座位,她們隻好站著了。


    狹小的空間內,擁擠的人群摩肩接踵,憋悶的空氣,還有難聞的汗臭味。車子搖搖晃晃地開著,車上的人也跟著搖搖晃晃起來。


    阮安然雖然占據了有利的靠窗的位置,可還是免不了被各式各樣氣味混雜在一起的“大雜燴”給熏得有些發昏了。


    當阮安然還在心裏抱怨a市交通擁堵,公車空氣質量不好時,她覺得她的大腿有時不時地被人摸的感覺。她瞄了瞄葉劍秋,又看了看旁邊的男人,緊了緊手裏的挎包帶,努力地縮到窗邊去。那男人不死心地又靠過來,阮安然再縮。


    在阮安然快要縮成壓縮餅幹時葉劍秋終於察覺到了安然的舉動,低頭看了一眼在角落縮一團的她,又撇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頓時明了了。


    他抽出褲袋裏的手,搭在安然一側的鐵欄杆上,另一隻手用力隔開安然和那男人,從她們中間穿過,搭在她另一側的鐵欄杆上。


    他的雙手形成一個半圓把安然緊緊地圍在裏麵,從遠處望去,就像葉劍秋把她抱在了懷裏一樣,像極了韓劇裏男女主角相擁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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