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載著二百多人的遊輪在海上沉浮著,船艙外的海風呼呼作響,刮起陣陣浪潮衝刮著遊輪、推動著遊輪。


    身在遊輪上,通過腳下遊輪的抖動我可以隱隱感受到大海傳來的意誌,那是排斥陸地生物的意誌。真是過分呐,陸地上大多數的生物也是從海洋走出的啊,即使是現在生活在陸地上,總歸也是和大海有些關係的,如果要形容的話,陸地上的生物就是離家出走的孩子,而大海就是母親啊!是這樣嗎?遇到離家出走多年的孩子後,大海這位老母親心裏雖然很高興,但還是覺得得給孩子一些臉色看一下,免得讓他太過於得意忘形嗎?


    肯定是這樣的吧!


    真是的,這個世界就連大海都是傲嬌嗎?


    重新回到正題,魯邦先生告訴我五天前秋月和黎醫生兩人從g市失蹤,而在此之前,秋月像是在最後的時刻向魯邦先生發出求助,等到昨天魯邦先生重新回到g市的時候,這才發現兩人的失蹤與博士的公司有所牽連。


    “大概就是這樣吧——”說完之後,他雙腳交叉搭在酒吧台上,靠著椅子閉著眼睛,嘴裏哼著有點像是上世紀末的爵士樂。


    “這樣啊...可如果按魯班先生你所說的話,那兩天前我遇到的那個人,到底又是誰呢?”


    “恩?”他半眯著眼朝我看來。


    “我之前出門的時候,明明是遇見過秋月的,沒錯,肯定是她,雖然那時她給我的感覺有些奇怪,但肯定就是她沒錯。”


    “你說給你的感覺有點奇怪?”魯班重新閉會眼睛,嘴裏淡淡說道:“說說看,那裏奇怪了。”


    既然說是感覺了,那就隻能是感覺啊,感覺之所以是感覺就隻是因為用言語無法形容心中的想法,所以才會說是感覺啊...


    如果能用言語表述出來的話,那應該得叫做解釋了,而不是感覺。


    不過仔細想想,感覺的輪廓,還是有些可以說得出口的。


    “表情,沒錯,是表情。”我看向悠閑得根本不像是出發救人,而是盡情享受遊輪之旅的魯邦,斬釘截鐵的重新說道:“應該是那不應該出現在秋月臉上的表情。其餘的,大抵還是跟平時的秋月一樣。”


    魯邦依舊不為所動,像是早就了解過我說出的這個消息似的。


    躊躇半響,魯邦依舊閉著眼睛好似在思考著什麽似的。


    仔細想想,之前第一次見到博士的時候是在碼頭廠房那邊,但博士在那時候出現其根本原因就不可能隻是為了把丫頭帶回去吧?再說哪有帶女兒回去,而人卻沒有到場的呢?而且還帶著那麽一個莫名其妙的機器。


    話說羽凜之所以會摧毀博士的那一台機器,好像也是受秋月和黎醫生兩人的委托,這麽說來,事情其實是早有預兆的了。


    博士第二次出現在g市,也是為了工作而來的嗎?


    “能告訴我秋月和黎醫生兩人,和公司之間到底是有什麽恩怨嗎?在此之前的恩怨。”我拿定主意後便問。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他睜開眼睛,收起以往的嬉皮笑臉,眼神裏露出令人難以抗拒的嚴峻神色。


    “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參與進來的。如果你打算繼續在奇人界裏打混的話,這一點可一定得記牢了。別看到有的人需要幫忙,就一個勁的往前衝,這樣是很容易沒命的!”


    魯邦的話語還沒完全落下,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發出的響聲便隨之響起,將帶有些許紅色發絲的黑色長發綁成單馬尾的胡斐小姐手上拿著兩盤意麵走到酒吧台上放下。緊接著胡斐小姐又用嘲弄的眼神瞥向半躺在椅子上的魯邦,慢條斯理的說道:


    “像你這種人根本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吧?而且以前我記得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啊...那時候還擺出一副自以為很帥氣的表情這樣跟我說來著是吧?...能讓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士露出笑容,我即使是中兩槍也是不虧的?嗯嗯嗯,沒錯沒錯,大概就是這麽說的!”


    魯邦嬉笑著用手指塞住耳洞,像是猴子一樣賴皮地叫喊著聽不到聽不到。每個人彼此之間都有些許的故事,誰又敢說魯邦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呢?


    也許他是那種關鍵時刻才會裝帥的那種人。


    然後,胡斐小姐背過身看向酒吧台後邊像是一成不變的酒架。抓著下巴,眯著眼睛,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而原因到底是什麽——


    我悄悄看了一眼手中的紅色液體,恩,沒錯,原因應該就是這東西。我悄悄看了一眼胡斐小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不停向我眨巴眼睛的魯邦。


    心裏做下了決定。


    我一口喝下紅酒後,對著魯邦那笑眯眯的眼睛說道:“哎呀,不愧是見多識廣的魯邦先生,挑出來的酒就是不一樣。”


    如此一來,即使是胡斐小姐也可以輕易辨別這酒,到底是誰拿的了吧?我向魯邦報以抱歉的微笑——


    “哎哎哎——”


    然而,魯邦並沒有表現出我想像中一般絕望的表情,他挺了挺自己身上的西裝,跟湯姆(貓和老鼠的貓)一樣從不知何處摸出一條餐布圍在脖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拿起叉子開始品嚐胡斐小姐端過來的意麵。


    “嗚——真是美味啊!不虧是胡船長親自下廚,這手藝果然就是厲害!美味!哎呀——小子,剛才那酒根本不算什麽,雖然是價值連城的一瓶皇室秘藏葡萄酒,但是和胡船長這意麵比起來根本就不算是什麽,至多也就隻能給胡船長這個意麵當個飲料而已,還是趕緊嚐嚐這海鮮意麵吧!”


    欸,價值連城的美酒?


    肯定是說錯了吧!不可能是價值連城的美酒吧?喝著也就那樣啊!和我家裏喝的百元紅酒沒什麽差別啊!肯定是假的吧!魯邦這家夥肯定是坑我的吧?


    他說出這句話不就相當於賴皮地表示:欸,反正我也賠不起這瓶酒,既然被發現了,那麽就大家一起遭殃咯!


    而且為了減免罪行,他甚至還將蘇菲小姐的海鮮意麵抬到那瓶美酒的高度,這實在是太心機了啊!!!


    話說回來為什麽我要接過他遞給我的紅酒啊?而且還全給喝了?要是一動不動的放在原地的話我根本就用不著像現在一樣慌張吧?


    不行,不能慌張,隻有克服慌張才有資格被稱為站在巔峰的人!(jojo奇妙冒險迪奧的台詞改編)


    後悔也是無用。


    我摁住顫抖的手,令其勉強拿起桌子上放著的叉子,感受著從胡斐小姐那邊不時投來的視線,心裏卻是一片空明。


    吃了一口海鮮意麵,事實上這海鮮意麵的滋味到底如何我並不清楚,隻是嚼了一兩口後,便囫圇吞棗似的吞進肚子裏。


    “真是多虧魯邦先生啊,不然我哪有機會品嚐得到胡斐小姐親手做的美食呢?還有剛才的——美酒!”我特地強調美酒兩個字後,也不顧魯邦逐漸有些難看的麵色,“這都是沾了魯邦先生你的光啊!”


    “欸——是嗎?哈哈哈哈——我們還是吃飯吧!吃飯!”


    魯邦明顯是打算和此蒙混過去,當然,如果可以的話...


    “魯邦~~”


    胡斐小姐麵帶著如花一樣燦爛耀眼的笑容轉過頭,忽然抓起魯邦的下巴,貼著他的耳朵親昵的說:


    “那...紅酒就當我請你們兩的了,這兩份海鮮意麵就按一份五十萬的價格給你,反正...我做的菜值這個價吧?”


    五...五十萬?


    等會等會...這一盤海鮮意麵五十萬?


    就在我為這成本可能不到五十軟妹幣的海鮮麵感到震驚的時候,被胡斐小姐抓在手裏的魯邦依舊擺出一副嬉皮笑臉,“那當然是值得的!”


    喂!你撩妹倒是值得,但我一介大學生能力可是有限啊!五十萬可得要了我的命啊!


    等會?莫非這其實是某種新型合夥詐騙?老子上當了?


    “嘛——既然是你特地招待楊北小弟的,那麽,他的那一份也就擔在你這邊了。總共一百萬,沒意見?”


    胡斐小姐的一句話像是上帝福音一般降臨到我的身邊,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我也要為胡斐小姐出一本福音!就這樣決定了!


    魯邦聳聳肩,“那你說怎樣就怎樣咯...”


    海鮮意麵端上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些冷了,畢竟剛才胡斐小姐站在門外已經有些許時間了,而且冬天的海風也是容不得小覷的。


    意麵的配料裏下有辣椒,不是特別辣,剛好處於我可以接受的範圍,吃下肚子裏後肚子倒是暖和和的。


    “糟糕,忘記給羽凜準備一份了!”吃完之後,我這才想起因為暈船的緣故躺在房間裏的羽凜。


    真要說的話,羽凜那種情況根本容不得我坐在這裏享受意麵吧?應該在拿到暈船藥的時候就回到房間裏照顧她才對吧...


    想到這裏,我連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向魯邦和胡斐小姐兩人道了一聲謝後,立即離開座位往船艙外趕去。


    在我走到船艙門口的時候,胡斐小姐卻是叫住了我:


    “中午飯的話,等會到飯點就會送過去,還有就是——”她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說道:“除了另外兩個乘客之外,不用擔心船上會有人害你們,船上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魯邦最後也嬉皮笑臉的對我拜拜手似乎很期待我趕緊走遠似的。


    總之,兩人敘舊,我還是別打擾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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