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遊子的遺物。


    除了以上這些外,還有整整一百零一枚的五帝銅錢。


    這些五帝銅錢。


    並不屬於八卦布袋裏的東西。


    而是晉安從無頭村拾來的玉遊子遺落物。


    隻是當陣法破去,這些五帝銅錢都已經廢了,似是因為消耗過大,靈性全無,最終都變成了普通銅錢。


    隻剩一枚五帝銅錢還殘留著些許靈性。


    那是一百零一枚五帝銅錢裏,相對而言顏色較淺的銅錢。


    看著挺像幼齒的?


    或許正是因為幼齒,所以被它的一眾老前輩保護在最外緣,深刻發揚了什麽叫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


    此時回到道觀,終於有了一個人僻靜機會,晉安打算嚐試敕封這枚五帝銅錢。


    沒啥意思。


    就是單純想為五髒道觀保留份火種。


    聽說五帝銅錢還有擋煞、防小人、避邪、旺財的奇效。


    望氣術——


    陰德!


    壹萬捌仟柒佰陸拾壹。


    如今的他,地主家餘糧又闊綽起來了。


    這多出的二千多陰德,其中二千是來自沈秋沈少林這對姐弟倆的。


    隨著晉安化解兩姐弟心中怨氣,化解母子誤會,當把兩姐弟人皮從人皮旗鼓上解脫下來後,晉安又獲得兩千陰德。


    至於另一百多陰德,是這十來天裏削劍孝敬晉安這個師父的。


    尊師重道我削劍。


    安貧樂道我晉安。


    麤麤麤。


    “敕封!”


    陰德一千。


    當大道潮汐退去,晉安:“?”


    眼前的五帝銅錢好像沒啥太大變化。


    接下來,晉安一直在研究五帝銅錢,可還是沒研究出五帝銅錢有演化出啥功能來,莫非是驅邪方麵帶來大變化?


    隻有麵對妖魔邪祟時才能驅邪?


    在未具體知曉這五帝銅錢有啥效果前,晉安暫時先停住繼續敕封的念頭。


    先放下五帝銅錢,晉安接下來又拿出一張黃符,這是張一次敕封過的六丁六甲符。


    晉安先是用同心金鎖內的靈性,給黃符灌輸滿靈性,然後:“敕封!”


    消耗陰德二千。


    “敕封!”


    第三次敕封,消耗陰德三千。


    晉安又默默給自己施展一個望氣術,前後總共消耗掉六千陰德,現在還剩一萬二千七百六十一。


    此時,晉安身上一共有三張敕封黃符,分別是一次敕封的五雷斬邪符、三次敕封的五雷斬邪符、三次敕封的六丁六甲符。


    看著手裏已經大變模樣的三次敕封六丁六甲符,晉安略有些按捺不住寂寞的搓搓手。


    當初一次敕封的六丁六甲符時,讓他在陽間如有神助,能短暫跨入一流高手的實力,更是在神魂出竅時屢建奇功。


    現在敕封三次,也不知道會強到什麽樣程度?


    晉安現在恨不得馬上陰邑江斷流,然後身懷兩張三次敕封黃符的他,衝入千屍窟裏大殺四方,拳打龍王,腳踢千屍,給五髒道觀掙來不世功勳與名望。


    陰德不陰德的那都是其次。


    我晉安道人豈是那種俗氣的人?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斬妖除魔。


    匡扶人間道正義。


    才是我輩初心。


    人間有正道,各自寫滄桑。


    晉安心裏美滋滋,愛不釋手摩挲著手裏的六丁六甲符,從黃符上的有一股龍精虎猛的精氣,順著指肚與符咒間的不停摩挲,絲絲縷縷傳入晉安體內。


    那是陽神神道之力。


    符道上的陽神氣息,正在潤物無聲般,不斷溫養,滋潤晉安的肉身,筋肉皮骨膜。


    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如吃了人參果般,無不舒坦,氣順,四肢百骸溫溫熱熱,陽神氣息在奇經八脈裏不斷遊走,令人心胸廣闊,念頭通達。


    居然有淬煉體質。


    洗筋伐髓之效。


    晉安麵露訝色,略一沉吟,就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六丁六甲符本就是道教武神,功德神將,厲行風雷,製伏鬼神,身懷六丁六甲者,能驅惡驅耶。


    是道教武神。


    是道教裏的陽神。


    走的是武功大道,武破虛空飛升。


    所以此符能幫他洗筋伐髓,淬煉體質,也就能說得通了。


    思及此,晉安又突發奇想,如果我常年攜帶六丁六甲符在身,身懷六甲陽神,我的體質會不會慢慢被洗練成陽神體質?


    世俗界裏的陽神嗎?


    這麽一想,晉安頓時樂了,這不就是遊戲裏的洗bb嗎!


    此時不缺陰德的晉安,心思又開始活躍起來了,如果常年攜帶六丁六甲符,潛移默化下,真能讓他擁有陽神體質,六丁六甲符自然敕封越高越好,越早溫養出陽神體質。


    哪怕短期內達不到陽神體質,光是每時每刻洗筋伐髓的用途,都是筆穩賺不賠投入。


    三次敕封是共六千陰德。


    第四次敕封應該是四千陰德。


    第五次敕封應該是五千陰德。


    以他現在還剩一萬二千多的陰德,還能一共敕封兩次,這麽一算,晉安發現,他剛闊綽起來的身家,又不夠用了。


    他很缺陰德。


    躊躇,猶豫了好一會,最終,晉安輕吐出一口氣,他暫時打消了這個誘人念頭。


    一張六丁六甲符,隻能動用三次。


    屬於快速消耗品。


    以他現在的身家,還是有些養不起這個無底洞的吞金獸啊。


    晉安發現。


    他再次很缺陰德。


    不是一般的缺陰德啊。


    就在晉安用指肚不停摩挲手裏黃符,人煩惱的時候,屋子外頭的空院,大晚上傳來吭哧吭哧吭哧的劇烈運動聲。


    那吭哧吭哧像極了男人的厚重喘息聲。


    晉安這屋的窗戶沒關。


    他看到屋外的空院裏,老道士大晚上睡不著,在屋外空院裏來回跑圈,邊跑圈還邊脫衣服,精力充沛,一點都不知道累。


    麵紅耳赤,全身赤紅。


    全身大汗。


    老道士跑圈了一會,又跑去井水旁給自己一頭冷水,可全身該赤紅的地方還是繼續赤紅,全身該大汗的地方還是繼續大汗。


    空院裏隻聽老道士的粗重喘息聲和雜亂跑步聲,久久不息。


    屋子裏的晉安,無語看著正在窗外瞎折騰的老道士,早知今日,就別貪杯啊。


    這隻是段插曲。


    晉安開始修煉精神武功,他眼熱“贈術”好久了,說什麽也要把神魂盡快提升上去,好盡快修煉上贈術。


    贈術需要神魂足夠強,才能神行千裏,這裏的神是神魂的神。


    老用“探囊取物”道術偷桃子,偷蘋果,偷水果吃忒俗氣了。


    偶爾也要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嘛。


    ……


    ……


    一夜無話。


    次日。


    喔喔喔——


    道觀裏養的雄赳赳氣昂昂雄雞,才剛打鳴,被壯陽酒折騰了一整宿的老道士,天才剛蒙蒙亮,就精神抖擻的來敲晉安的房門。


    這鹿血酒藥效挺持久的。


    折騰了老道士一夜都還未結束。


    “小兄弟,小兄弟,你醒了嗎,不是說好了一起去看墓地,給沈氏母子三人找塊風水好墓嗎?”


    “一日之計在於晨,小兄弟醒醒。”


    老道士在門外咋咋呼呼喊道。


    吱呀。


    當晉安朝內打開門,看到了門外頭因為一宿沒睡而兩眼血絲,眼窩頂著兩個大大黑眼圈,卻依舊精神抖擻像二十歲小夥子的老道士。


    晉安無語道:“老道,外頭才剛蒙蒙亮,你這一日之計在於晨也未免太早了吧。”


    “雞兒才剛打鳴呢。”


    可不是嘛。


    看遠處天邊,才剛泛青色,現在還是黎明時分。


    老道士的理由倒是簡單:“小兄弟等我們洗漱完,再出城門進山找墓,時間就不早了。”


    我信了你個邪。


    明明就是老道你生龍活虎,自己睡不著,強拉別人給你當墊背。


    咕嚕嚕啊啊啊啊啊~呸,晉安、老道士、削劍,師徒三人手拿葫蘆瓢,一字排開蹲在道館門口晨嚼齒木,拿柳枝刷牙。


    如今五髒道觀擴建後,門庭又高有大,並排三人也不會嫌擁擠了。


    今天的林叔,精神抖擻,棺材鋪開門時間比往日都要早些,兩眼頂著黑眼圈和血絲,這一看也是一宿沒睡。


    林叔剛打開店鋪門,就看到才剛黎明時分,就已經早早蹲在道觀門口拿柳樹枝刷牙的晉安師徒三人,人一愣。


    “林叔早啊。”


    “林先生早,你也一宿沒睡嗎?”


    “林前輩早。”


    晉安、老道士、削劍口含柳樹枝的含糊不清打招呼道,林叔與老道士同病相憐的唏噓對視一眼,然後也開始拿柳樹枝蹲在店鋪門口刷牙。


    忽然。


    有淩亂腳步聲在這條街響起,晉安轉頭看去,看到是兩名腰環大刀的江湖草莽大漢,正在跟蹤一名落單了的書生。


    估計是動了搶劫的歹心。


    那書生也發現到身後被人跟蹤,他正慌不擇路時,看到大清早就開門的五髒道觀,尤其是看到五髒道觀門口還蹲著三人,他慌忙跑來。


    “幾位道長救小生,小生被幾名歹人給盯上了。”


    書生哀求看向晉安三人。


    晉安和老道士啥都沒說,配合默契的挪了下屁股,留出一個剛好夠一個人過去的空隙。


    那書生道謝,連忙跑進五髒道觀裏避難。


    你兩名江湖草莽,見書生躲進道觀裏,麵露凶相,他們剛想要目露威脅的瞪一眼蹲在門口的三人時,迎麵撞上晉安看來的目光,兩人都覺心頭發寒,感覺做賊心虛,心術不正的自己二人,居然不敢對視晉安。


    他們有種站在一麵銅鏡前。


    渾身哪哪都不舒服的別扭感覺。


    心裏一陣發虛。


    他們站在離道觀還有十來步遠的地方,再也不敢再寸進一步,最後落荒而逃了。


    “印堂犯黑,最近在走背字,鼻頭覆蓋一層黑氣,這是將要有財氣外泄的麵相。”


    “老道我觀看他們這層黑氣正在轉濃向外擴散,逐漸侵占人中和印堂方向,導致嘴角下垂,天倉凹陷,這表明他們破財就在近期,要來次大出血了。”


    一手葫蘆瓢一手柳樹枝的老道士,看著用最硬氣的大塊頭卻走最慫的路,落荒而逃的那兩名江湖草莽,搖頭晃腦說道。


    說完,已經刷完牙的老道士,已經屁顛屁顛進觀看看那位書生施主去了。


    剛才他可是留意到,對方進了觀裏後,可是直奔大殿去的,這一看就是五髒道觀又多了一名香火信徒。


    大清早就有人來上頭柱香啊。


    老道士積極熱情的去推廣符水去了。


    隨後,晉安和削劍,也都相繼起身,拍拍屁股準備回觀裏。


    晉安眼尖。


    忽然發現遠處地上掉了什麽東西。


    當手裏拿著葫蘆瓢的他,走近一看,地上是兩隻錢袋,打開錢袋一看,一隻錢袋裏有三錢碎銀,一隻錢袋一錢碎銀與五十七枚銅子。


    晉安樂了。


    果然一日之計在於晨。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看看。


    他大清早就撿錢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跟在晉安身後的削劍,木楞看著師父手裏撿到的兩隻錢袋,啥都沒說,繼續沉默寡言,站著一動不動。


    “削劍,你說這兩隻錢袋,該不會就是剛才那兩名一看就是想謀財劫道的搶劫犯掉落的吧?”晉安樂開懷的收起錢袋。


    “師父,我們不上交官府嗎?”


    晉安一本正經的教育削劍:“削劍,你覺得剛才那兩人是好人嗎?”


    削劍搖頭。


    晉安繼續諄諄教導道:“所以啊,我們這叫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官府會體恤民情的。”


    當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晉安,帶著削劍回到道觀裏時,看到那名避難躲進道觀裏的書生,把包括主殿在內的六丁六甲武神殿、五雷大帝殿,三座大殿裏的神像,都一一上香一遍,晉安就覺得這名書生越看越順眼。


    符兄,我給你們掙香火錢了。


    今後咱們道觀的日子會越過越好,香火信徒隻會越來越多。


    香火錢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信徒,就不缺香火。


    那名書生在道觀裏又待了一會,在跟老道士買了一張辟邪黃符後,感恩涕零的離開了道觀。


    送走了書生,當老道士得知晉安撿到幾錢銀子時,大眼珠子都羨慕得綠了。


    接下來,三人出門找了個路邊包子鋪,狠搓一頓灌湯包後,留下削劍看守道觀,晉安陪著老道士開始出城找風水陰宅。


    陰陽羅盤定天上星宿,天幹地支。


    兩腳丈量腳下山川,風水。


    術業有專攻,有老道士出馬尋穴,這堪輿陰宅風水的事自然是馬到成功,然後就是花錢找人修建墓地了。


    關鍵是離府城也不遠,適合每逢清明掃墓,上山祭奠燒香母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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