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是天地中唯一特殊的存在。


    魔並不是有某個物種演化而成,是身上種種的嗔、癡、怨、怒累積而達到極致後,為了獲取力量而滿足自己的欲望,甘願放棄自己的魂魄獻祭給魔尊,之後,那個獻祭的人或者動物、或者妖類便成為了一個冷血的魔。


    魔,也有魔的世界。


    聽說是在三界三天之外的,稱為魔域。


    那是一個充滿了力量和欲望的世界。


    ……


    魔的出現,令白倫措手不及。


    不過,他也不得不認真的麵對,看著月影的情形,這個魔的修為不低,儼然已有淩駕於月影的實力之上。


    一聲痛斥過後,他負手而立,右手微微抬起,手中,一把鏽跡斑斑的匕首緩緩浮動。


    看到這把匕首古怪的形狀的時候,袁尊的臉明顯的動了一下,也僅僅動了一下。


    他看出了這把匕首的不凡之處,可再不凡,又怎麽比得過他手中的天火和神淵。


    白倫朝著月影說了一聲:“你先支撐一會兒,這個魔人交給我。”說著,馭著匕首在周身飛玄,整個人嘯然朝著袁尊疾馳而去。


    月影臉色一變,趕忙提醒道:“小心,這個魔人不簡單。”


    耳邊風聲呼嘯,白倫哪裏能聽得到月影的提醒,就算能聽到,他也退無可退。


    袁尊的手豁然朝天伸了起來,一股龐大的魔氣化成一道龍卷朝著他席卷而來。


    白倫邊飛便單手持訣,繼而一掌推出,一股冰藍色的寒光度到匕首之上,匕首在這股力量的加持之下,發出嗡嗡嗡的聲響,周身震顫之下,匕身寒芒大綻,頓時化作一道離弦的利箭朝著袁尊洶湧而去。


    天,下起了雪。


    在這個盛夏八月的時節,整個青山鎮宛如頃刻進入了寒冬。


    好在月影同時施展著曜變,才使得這驟降的溫度並未達到人不能承受的範圍。


    四散的人群逐漸的緩下了步子,紛紛轉身朝天望去,臉上帶著虔誠,這一刻,他們相信了神的存在。


    蕭正通帶著鳳仙閣諸位長老終究還是來了。


    在他鳳仙閣的下轄之地,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不得不一探究竟。


    但他們並沒有從鳳仙閣飛來,在距離那火球十裏外的地方停了下來,並遠遠地旁觀著,看到那巨大的火球中好似立著一個人,又見了另一個人在朝著一個黑影飛去的同時,一股徹骨的寒意也隨之湧動在四野之內,不禁驚惑,這兩個究竟是什麽人,他們到底使用的是怎樣的力量。


    蕭正通擰著眉頭,雙目深沉,內心裏極為震撼,就算是到達武帝巔峰,大概也不過如此了吧。


    難道,這一場戰鬥,竟然是有武帝巔峰的參與?


    這世上,武帝巔峰的人是有,但這樣的人絕不可能輕易的出世。


    一旦出世,便意味著救世。


    ……


    楊撫州還在吃驚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就在這時,他的身後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


    “爹?”


    楊撫州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可突然回味過來,才發現這個熟悉的聲音好似是自己疼愛的兒子,吃驚之下轉過身來,瞧著滿臉汙垢的三少爺,臉上並沒有想象中的喜色,而是問了一聲:“咦,你不是被綁了嗎?”


    三少爺摸了摸腦袋,憨憨的笑了聲。


    “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那個綁匪突然就給我放了……”


    楊撫州思忖一陣,隨即點了點頭:“回來就好。”說完,便又扭頭朝著天上看去。


    ……


    趁著人群的逃竄,趙楚也伺機溜了出來。


    說起來,他本還是被綁著的,後來也得虧一個心善的捕快在逃跑之前,抽出腰間的佩刀甩給了他,他才得到機會匆匆的跑了出來。


    隻是跑著跑著,他抬頭看向天的那一刻,步子卻是情不自禁的慢了下來。


    他瞧不清火球裏的那個人,卻認出了那個男人。


    那不正是昨天晚上給他銀子,還在他們家睡了一覺的男人嗎?


    ……


    匕首帶著光束劃破長空,黑氣席卷袁尊的周身,在匕首觸碰到袁尊的前一刻,那黑氣驟然化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而人形的胸口兩側,有一金一紫的兩道光芒橫置其中,與此同時,那金紫光芒大盛,同時,那黑霧幻化的右手朝前推去,竟輕易便將這一股摧枯拉朽般的力量給壓了出去。


    白倫忽感胸口一甜,一口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臉色煌變,大驚道:“不可能。”


    他的身子驟然停頓下來,黑霧人形的左手旋即便抬起,並當空朝著白倫拍下。


    而白倫的身子竟仿佛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鉗製,絲毫無法動彈。


    ……


    這一幕,驚住了旁觀的所有人。


    王夫之有些震驚地問蕭正通道:“怎麽辦,那個強者似乎被壓製住了,我們要不要出手幫他一下。”


    蕭正通想了片刻,搖頭道:“這不是我們能出手的量級,就算要出手,也要和青山鎮裏的那些人一起才有機會。”


    ……


    那大手傾軋之下,月影的臉色大變。


    她有點低估這個魔的實力了。


    事實上,她對於魔根本就不了解,唯一知曉的,便是那雙刀的來曆。


    可她現在無法抽身,隻能眼睜睜地瞧著那黑手“轟隆”一聲,將白倫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黑霧中,袁尊的影子如履平地般的走了出來。


    他好像有意識的遮掩住自己的身份,並未露出真身,隻輕輕嗬了一聲,微微揚了揚手後,那金紫兩道光便從黑霧中飄出,翻轉了片刻便在他的手邊縈繞著。


    白倫昂著頭看著袁尊的動作,這才看清,那兩個光居然是兩把刀。


    月影著急地說道:“相公小心,那雙刀是上古魔尊遺留下的魔兵,天火、神淵。”


    白倫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眼神裏露出了極窮的驚駭之色,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那黑氣能輕易的壓製住自己的“無量”了。


    無量,便是他手中的那把匕首。


    這把無量,乃其師父傳於他,年齡不詳,出處不祥,隻聽說是道家的聖物。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聖物,在方才受到那魔氣的壓製後,現在也已經暗無光澤的墜落在了地上。


    隻發出了一聲脆裂的聲響,便在沒有任何的聲息。


    天空中,到處布滿了令人壓抑無比的死寂。


    在不遠處的高閣上旁觀的卓擎蒼神色幽幽地看了那黑影一眼,眸光沉沉。


    “撫州,瞧見了吧,這,就是你的劫。”


    乍聽之下,楊撫州還有些迷茫,可過了一會,神色大震。


    “師叔,你是說,這,這是那個袁尊?”


    卓擎蒼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淡淡說道:“應該,是吧。”


    卓擎蒼在被楊撫州請到府上的時候,便見到過袁尊,僅僅才看到第一眼,他便感受到這個中年人不簡單。


    如今,雖然這個黑影看不出來什麽身份,倒是這個氣息倒真的與那個中年人有些相似。


    楊撫州強忍著鎮定,終究還是心有餘悸地說道:“既然他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麽還要我引薦進入學院?”


    卓擎蒼想了想,猜測道:“大概,是衝著鳳血的吧。”


    聽了這句話,楊撫州忽然心潮翻湧,猛地一口血從嘴中噴了出來。


    真鳳之血,是天子學院的至寶,同時,也是整個星漣國的至寶。


    如果他這樣的將這樣的人引進了天子學院,到時候導致了鳳血有失,他就算死,也難辭其咎。


    他楊撫州鎮守一方,不怕天,不怕地,卻對師門一直保留著感恩的心。


    “撲通”一聲,他竟倒地跪了下來,誠懇說道:“侄兒該死,險些誤了師門大事,還請師叔責罰!”


    旁邊的三少爺滿臉驚訝的便要上前來扶楊撫州。


    “爹,你幹嘛跪下啊?”


    三少爺才剛剛靠近楊撫州,誰料楊撫州竟猛地回過頭,一個巴掌甩在了三少爺的臉上。


    “逆子,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求上這人,現在好了,老子可真是被你坑了。”


    三少爺哪裏會知道此間的緣故,蒙了一下,忽然間哇哇的哭了起來。


    這已經是他這一天被第二次甩巴掌了。


    命苦的三少爺啊。


    一旁的卓擎蒼卻擺了擺手道:“算了,撫州,這件事你也是無心,怪不得你。何況,就算這樣的人進了天子學院,也未必能鬧出多大的動靜,天子學院,畢竟是天子學院啊。”


    聽了卓擎蒼的話,楊撫州的心這才舒服了些,點了點頭,便起身站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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