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當日辰時許,在大興宮的內朝——兩儀殿前堂,擔任司徒之職的長孫無忌,率領一眾三省六部的尚書和侍郎們,眾口一詞地向李世民強烈建議廢掉陳浩這個駙馬,卻隻有一位老臣表示反對。


    那邊廂,對於此事毫不知情的陳浩,在戌時三刻許便就早早地起了床,走出公主府後院主屋旁側的耳房,拿著打煤球的模具,開始製造起了蜂窩煤。


    在陳浩幹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功夫,丫鬟秋菊便前來喚他吃飯,說道:“駙馬,該用早膳了,你歇息一下吧,等用過了早膳,再來幹活也不遲。”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麽,叫做:聽人勸,吃飽飯。


    熱出半頭汗的陳浩,便停了下來,收起了打煤球的器具,進入到了耳房之內。


    在此之前,丫鬟秋菊早已打了半木盆的京水,放在了麵盆架上,還搭著一條幹淨淨白的毛巾。


    陳浩洗了幾把臉,擦拭幹淨了臉頰,他再扭頭一看,身前不遠處的圓桌上,則已經擺放好了早膳,有一碗稀粥,兩隻大白麵饅頭,以及三碟小菜。


    端坐於圓桌前,陳浩疑惑不解地向站在旁側侍候的丫鬟秋菊,問詢道:“秋菊啊,昨日不是都給原來公主府的二十幾個下人分別補發了一年的工錢,今日這早膳怎麽沒有任何改善,跟此前無異啊?”


    麵對陳浩的問詢,丫鬟秋菊撅著小嘴巴,說道:“駙馬,你隻是給公主府原來的下人們補發了工錢,這錢本來就該屬於他們的,怎會拿來用作改善夥食呢?跟往常一樣,這都是依照慣例,由宮裏給咱們公主府配給的糧食和蔬菜,自然還是吃這些。”


    把話說到這裏,丫鬟秋菊便輕歎了一口氣,話鋒一轉,不無擔憂地說道:“還有一事,秋菊覺得有必要告知駙馬,那就是自打我帶著春梅、夏荷和冬雪三位宮女,還有左衛率果毅營的劉校尉,帶著一百五十多個人的左衛率果毅營的士兵進駐到公主府,這一日兩餐需要咱們公主府自足自給。


    “原來宮裏頭每十日往咱們公主府送一回糧食和蔬菜,這幾日下來,已經吃得所剩無幾。若是駙馬再不想想辦法,明日恐怕就無米可炊,無糧可食。我們女孩子家餓上幾頓飯還好,可那些當兵的青壯年男子,慢說是餓上幾頓飯,恐怕餓上一頓飯都撐不下去的。”


    由於陳浩方才幹了大抵半個時辰的活兒,此時肚子饑腸轆轆,可謂是讓他食欲大振,突然在這個時候聽到丫鬟秋菊說的上述這番話,頓時,就讓他沒了多少胃口。


    因為在此時的陳浩想來,秋菊帶著三名宮女和劉校尉帶著一百五十多名左衛率果毅營士兵進駐公主府,都是分別由晉陽公主李明達和太子李治下達的命令,他們這些人在公主府的衣食住行,理應由李治和李明達兄妹二人負責,怎麽還讓他這個駙馬給包吃包住了,實在是不合理。


    原本陳浩還以為,昨日尚書省戶部度支司的幾名官吏送來了李世民撥發給他的一萬貫錢,他放在公主府庫房之內,把拖欠給公主府的那二十多個下人的工錢發了,還剩下九千八百多貫錢,以後還想著不能夠大手大腳的花錢,在這公主府內過上幾年悠閑的小日子。


    不曾想,這才剛過了一個晚上的功夫,剩下的這九千八百多貫錢,恐怕就得以每日十幾貫錢,甚至是幾十貫錢的速度花出去,不免讓他感到心疼,就跟從他身上割掉了幾塊肉似的。


    “除了管你們四個宮女,還有劉校尉帶著的一百五十多個左衛率果毅營士兵的一日兩餐之外,是不是你們宮女的工錢,還有士兵的軍餉,也得由我自己來發放?”陳浩放下碗筷,麵朝著站在旁側的秋菊問詢道。


    耷拉著腦袋的秋菊,猶豫了一下後,這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回駙馬的話,按……按理說,我們四名宮女的工錢,還有劉校尉,以及那一百五十多個左衛率果毅營士兵的軍餉,也……也都由駙馬你自己出錢。”


    待秋菊話音一落,吃了一口稀粥還在嘴巴裏的陳浩,差一點兒沒有噴出來,好在,他的控製力足夠強,給硬生生地咽進了肚子裏麵去。


    不過,陳浩還是暗自在心裏頭咒罵道:他娘的,李老二給我一萬貫錢的“分手費”,讓我跟他小女兒李明達“離婚”,我還以為這是一個巨額賠償呢,結果不曾想,塞進公主府的宮女和士兵的俸錢和軍餉,以及吃穿都得由我來管,這他娘的不出十年的功夫,這不到一貫的錢,還不都得花個精光。


    長舒了一口氣後,陳浩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既然無法改變花錢如流水的現實,總不能夠坐以待斃吧,若是什麽事情都不做,即便是家裏頭有金山銀山,早晚有一天也得山窮水盡,更何況,現在前院庫房之內剩下的錢不到一萬貫,必須得想一個錢生錢的法子才行。


    於是,陳浩暗自下定決心,他必須得在大唐做一個大生意:賣煤爐和蜂窩煤。


    想到這裏,陳浩的心情便有陰轉晴,端起碗筷,津津有味地吃將起來,不到一刻的功夫,把圓桌上的飯菜以風卷殘雲之勢,消滅得幹幹淨淨。


    站在一旁的丫鬟秋菊,看到陳浩食欲大振,待陳浩剛吃早膳後漱口完畢,便湊上前去,輕聲問詢道:“駙馬,昨日我沒有來得及問你,晉陽公主托我向你問一個問題,那就是‘我老婆’是什麽意思?”


    剛漱完口的陳浩,聽到丫鬟秋菊的問話,他先是一愣,隨即就信口雌黃道:“‘我老婆’的意思,是歐羅巴洲的洋文詞語,跟‘我老公’相對應。晉陽公主既然叫我‘我老婆’,那我便稱呼她‘我老婆’,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對此還是一知半解的秋菊,還是有些不解地追問道:“駙馬,你說晉陽公主叫你‘我老公’,你叫晉陽公主‘我老婆’,那請問一下,我可以叫誰‘我老公’,誰能夠叫我‘我老婆’呢?”


    麵對丫鬟秋菊的追問,一下子就把陳浩給問住了,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突然在這個時候,便聽到門外響起了劉校尉的稟告道:“駙馬,卑職有事稟告!”


    用一句老話來形容此時在門外求見的劉校尉,那就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劉校尉來的剛剛好。


    方才,陳浩還在苦思冥想回答丫鬟秋菊的追問呢,聽聞劉校尉在門外求見,當即就擺了擺手,把劉校尉叫到了跟前,擺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


    隨後,陳浩指了指丫鬟秋菊和劉校尉他們二人,開口說道:“秋菊姑娘,從此刻起,你便稱呼劉校尉‘我老公’,而劉校尉也可以叫秋菊姑娘‘我老婆’,這個回答,秋菊姑娘你滿意了吧?!”


    “我老公?”丫鬟秋菊指了指身前的劉校尉,一臉狐疑地問道。


    “我老婆?”劉校尉也指了指站在他身前的丫鬟秋菊,一臉懵逼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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