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兄不是說過與你不必見外。”白祁不慌不忙道。


    “我是說過,但你這用的也太得心應手了吧!”路知抱怨道。


    “你我既然已兄弟相稱,路兄又何必如此苛責?”白祁有理有據道。


    “你這說的還是我小氣了唄!”


    “路兄多慮了”


    路知一路上和白祁吵吵鬧鬧,不管路知怎麽逗白祁,白祁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回答他。溫瓷還時不時的嘲笑他幾句。


    客棧。


    “路知哥哥,你等等我,我去和師姐說。”言婉兒道。


    “好。”


    言婉兒跑去找她的師姐,一封傳信飛了進來,路知接住之後看了一遍,道:“看來不能往東走了。”


    “怎麽了少爺?”


    “是花娘。”路知將信遞給花骨道。


    “啊!洗塵宴!花娘邀請我們去洗塵宴!”花骨看到信的內容開心要跳起來。


    “何為洗塵宴?”白祁問道。


    “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路知笑道。


    路知剛要解釋,言婉兒便喜笑顏開的跑了過來,道:“路知哥哥,我都交代好了,我們走吧!”


    “來的正好,花娘邀請我們去洗塵宴。”路知說道。


    “是啊,算算日子也是到了洗塵宴了,那我們就去找花娘吧,我也好久沒見她了。”言婉兒期待道。


    “洗塵宴是花娘的是非小築的特色,白玉蘭花全部盛開的時候,花娘就會辦洗塵宴,可能是寓意洗清汙穢,生意興隆吧!而且洗塵宴上酒水免費,有歌有舞,還有花娘親手做的糕點。”花骨越說越興奮,口水都要流出來。


    “這位花娘怎會知道你在這?”白祁接著問。


    “花娘的眼線存在於你無法想象的地方。”路知神神秘秘道。


    “那我們現在出發恐怕要趕夜路了,不如在留一晚明早出發吧。”言婉兒道。


    “嗯,那就。。。”路知準備叫小二,轉身看著幾人。


    “我要和婉兒姐姐住。”花骨攬住言婉兒的胳膊道。


    “小二,來四間房。”


    “好嘞。”


    “走吧。”言婉兒笑盈盈的拉著花骨走上樓,邊走邊說道:“好久沒一起談心了。”


    路知轉身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溫瓷,她還穿著嫁衣,一路上惹來很多目光,但看她也根本不在乎。也不能一直穿著嫁衣四處走來走去的,喊住上樓的小花骨道:“小花骨,記得給她一身衣服。”


    “知道啦!”


    溫瓷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上樓。路知看著溫瓷,從昨晚那個影衛離開後她就像有心事一樣,一路上沒人理她她就像他們不存在一樣。


    他時不時的瞥見過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悲傷。


    他也沒有去問她,本來就是她要求讓她跟著的,他對她雖不會那麽痛恨,但相處了將近兩個月了,還是不認同她的一些行事作風,與她也不過是萍水相逢,沒有什麽交情,也不會在意她的心情...吧。


    七星閣。


    “大長老。”一弟子拿著一個卷軸走進來。


    “可是密信?”


    “是。”弟子將卷軸遞給風畔之後退了出去。


    風畔打開卷軸,裏麵夾著一份記錄了很多人的名字和生辰的紙。


    “大長老。”重凜站在門道。


    “老四,來。”


    “這是...”重凜看了風畔遞給他的密信驚道。


    “這是我派去的暗信傳回來的臨淵宮的所有符合那個孩子年紀的消息。”


    “這些人要一一排查,也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唉?這二祭司也符合。”


    “當初風花雪月四人情同手足,若是雪行舟抱走了那個孩子,肯定會把她保護的很好,我們能想到按照年紀來排查,雪行舟肯定也能想到。”風畔道。


    “但是萬一他反其道而行之呢?”重凜謹慎道。


    “也是,還是先按照這上麵的一一排查,然後在查其他人。”


    “嗯。”


    重凜和風畔在談話時,門外有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趴在窗口偷聽,待二人商議完之後,那個身影靜悄悄的離開了七星閣。


    天一亮,路知等人就啟程了。他們轉道往南走,前往是非小築。


    趕了一天的路才到了目的地,他們站在城門口,看著城門上刻著——雲渡。


    進了雲渡城,路知輕車熟路地帶著他們到了一個人來人往的別院,園內亭台樓閣,池館水榭,花壇盆景;走到裏麵,有一個小池塘,通向池塘中心小島的路看去,中心有一棵很大的白玉蘭樹。


    滿樹綻放的白玉蘭花,第一次來的人肯定會驚訝,因為他們肯定第一次見到白玉蘭樹能長得這麽壯,枝丫能伸展的這麽完美,花團錦簇,樹枝都快承受不住花的重量,地上已經鋪滿了一層白色的花瓣。


    怎麽看這是非小築都是一個享樂的風水寶地。


    “花娘~”路知看見不遠處正在招呼客人的花娘道。


    花娘見是路知,樂嗬嗬的從遠處快步走過來。


    “到的還挺快的。”


    “花娘,好久不見。”花骨上前抱住花娘,道:“花糕做好了嗎?”


    “你這個貪吃鬼,做好了,一會就給你端上來。”花娘點了下花骨的鼻子道。


    可見他們的到來花娘很高興,她開心的看著他們,道:“哎呦,婉兒都又漂亮了。”


    “花娘也是越來越年輕了。”言婉兒害羞的捂著臉道。


    花娘本來開心的笑著看看和路知一起來的人,當她看到站在路知身後的溫瓷和白祁時,準確的說是溫瓷。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隨即漸漸消失,滿眼的驚訝。


    花娘看著溫瓷,一動不動,溫瓷也奇怪的看著花娘,她不知為何她會用這種眼光看她,但她看見她眼裏的那神情,是那種闊別已久的思念。


    “花娘,怎麽了?”路知見花娘沒有說話,楞在那裏,問道。


    “啊,沒事。這位姑娘和這位公子真是如同人間美景,都給我看癡了。”花娘回過神解釋道。


    “這是白祁,她是溫瓷。”路知介紹道。


    “花娘。”白祁拱手溫文爾雅的作揖。


    “小公子真是俊朗啊。”花娘誇讚了一句白祁之後,又轉向看著溫瓷。


    溫瓷覺得很不自在,往遠處走了幾步,道:“果然是個閑情雅致的地方!”


    “你還懂得欣賞這些?”路知笑道:“花娘,有沒有吃的,這走了一路都餓壞了。”


    “有有有,既然來了就多待幾日,我給你們準備房間,來。”花娘這才收回目光,引著他們進了內閣。


    安頓好了之後,溫瓷閑來沒事四處逛逛,之前四處奔波,都沒有時間停下來欣賞風景。她站在樓上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這裏很漂亮,也很有煙火氣,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地花香。


    這裏的氛圍讓她願意放下思考來好好欣賞周身的風景和人世,平日裏無論走在哪裏她都繃著一根弦,要時刻警惕著周圍,現在雖然不能完全放鬆,但這短暫的閑暇,感覺也不錯。


    她本能的警惕告訴她,有人在小心的接近她,她轉頭看去,道:“花娘?”


    “哦,溫瓷姑娘。”花娘還是那麽看著她,隻是應了她一聲又不再說話。


    “花娘可是覺得我有什麽不對?”溫瓷的直覺告訴她花娘的表情很不一般。


    “沒有,隻是覺得姑娘很熟悉,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溫瓷審視著她的目光,不像是在說謊。她也不喜歡打聽別人私事,便隻是點了點頭。


    “溫瓷姑娘~”花娘的聲音又響起。


    “何事?”


    “不知姑娘可否願意隨我去一趟房間,我有件衣裳不和我尺寸,看著姑娘的身姿應是正合身。”


    “花娘是要送我衣服?”


    “我看姑娘和路知是朋友,而且姑娘讓我感覺很是親切。姑娘第一次來我這是非小築,怎麽也得表示表示不是。”花娘客套道,看她那樣子是十分希望溫瓷答應。


    “依花娘所言,盛情難卻。但是,我和路少莊主算不上朋友。”溫瓷糾正道。


    “朋友可以交的嘛,說不定以後就是了。隨我來吧姑娘。”


    溫瓷跟著花娘去了她房間,花娘給了她一套雪白的衣服,確實,她穿上正合身。花娘還給她戴上了與衣服相配的首飾。


    “太像了!”花娘站在溫瓷麵前感歎道。


    “您的故人?”溫瓷道。


    “啊,不好意思溫瓷姑娘。”花娘注意到自己失態了,抹掉了眼角的眼淚道。


    “沒關係,人之常情。”溫瓷看著自己,一身雪白輕裳,她從來沒穿過白色的衣服,本以為她不適合穿這純潔的白色。


    “姑娘穿著很好看。”


    “這衣裳像是對您很重要,花娘確定要送予我?”


    “故人已不再,這些隻是空念想。姑娘就收下吧。”


    “那多謝花娘。”


    花娘還依依不舍地看著她,溫瓷突然感覺到有影衛在喚她,道:“花娘,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便陪您了。”


    “好,姑娘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院中,影衛帶來了一封玄裳送來的信,信上催促她加快取得無痕。


    影衛並沒有離去,猶猶豫豫的待在那。溫瓷見影衛沒有走,隻有她能讀懂影衛,這次就算影衛沒有說什麽她也猜到了。


    溫瓷舒了一口氣,道:“是時候了,去把他們都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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