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雖然現在租期還剩下半年,馮小姐也堅決要求終止合約退租,雖然英菊給田阿婆的家人打了電話,但是最終前來協商解決退租問題的卻隻是家裏一個親戚,因為田阿婆現在已經因為馮小姐退租的事情被氣的生病,心裏隻以為馮小姐是因為嫌棄她煲的甜湯不好喝才要退租,而田阿婆的家人因為田阿婆生病,也對馮小姐在心裏很是埋怨,所以最終前來解決問題的就隻是一個田阿婆家裏的表親。


    英菊雖然心中奇怪為什麽現在大家都認為隻要是年輕人,就不分你我的全都該有關愛身邊空巢老人的責任和義務,但是因為馮小姐堅決不願意去給田阿婆道歉,最終退還剩餘房租的事情以調解失敗告終,畢竟合約上早已注明租戶主動退租房東有權利不退還剩餘房租,英菊擔心馮小姐繼續糾纏,就私下裏將她拉在一邊,讓她看在田阿婆生病去醫院也是需要一大筆錢的份上不要再繼續糾纏了,畢竟田阿婆要是在網上眾籌,馮小姐也一樣會很善良的往賬號裏打錢,而且為了彌補馮小姐的損失,公司可以免費再替馮小姐找另一套房子,而且連押金也會一並替馮小姐付清。


    當然,英菊可沒告訴馮小姐那一並付清的押金是英菊自己掏錢墊付上的,因為她知道這兩千多塊錢押金對自己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自己還賠的起,可要是事情鬧大,田阿婆的身體真的出現什麽問題,公司將永無寧日。


    但是誰想到自己剛剛從錢包裏掏出來二千多塊錢替公司擺平這筆爛賬,沒幾天竟然會被警察找上門來了解情況,英菊一開始以為是逃稅問題,後來才知道,竟然是自己之前親自接待的一位客戶陳小姐,被房東衛阿婆報警偷盜,據說是陳小姐趁衛阿婆不注意,去衛阿婆房間裏偷盜了一隻價值一千塊錢的鐲子。


    但是陳小姐卻一口咬定這隻鐲子是衛阿婆送給自己的,因為之前有一次衛阿婆在家裏忽然發病,是陳小姐打電話叫救護車將衛阿婆送醫院去的,而且還替衛阿婆墊付了一千塊錢藥費,所以後來衛阿婆送給自己這隻價值一千塊錢的鐲子表示感謝,當然,收下鐲子之後,陳小姐也就沒再開口向衛阿婆討要那一千塊錢藥費。


    後來陳小姐和衛阿婆一起被警察帶走,幾天之後終於真相大白,原來是衛阿婆的外孫阿龍對陳小姐一見鍾情,想要和陳小姐交往卻被陳小姐一口拒絕,但是阿龍對陳小姐一往情深,一次一次的前去找陳小姐表白,陳小姐沒有辦法,隻好決定收拾行李搬家,阿龍見陳小姐想要搬家,情急之下就用水果刀架在外婆脖子上威脅讓外婆報警說陳小姐偷盜,贓物就是之前衛阿婆送給陳小姐的那隻鐲子,他想著要是陳小姐被警察抓走,自己再英雄救美替陳小姐澄清,陳小姐被警察放回來之後一定會對自己心存感激,就會很願意和自己這個關鍵時刻救她於危難之中的英雄交往,衛阿婆因為被外孫拿刀威脅,就隻好按照外孫說的報警,說陳小姐偷盜了她的一隻鐲子。


    陳小姐後來以此事讓自己名譽受損為由向公司索賠,程伯母卻讓她去找衛阿婆索賠,但是程伯母出於公司聲譽考慮,最後還是退還給了陳小姐全部房租,而且將衛阿婆的房子從房源中撤掉,因為鬼知道下一個租戶會不會像陳小姐一樣被那個阿龍死纏爛打的表白糾纏。


    ……


    ……


    雖然英菊在心裏實在是不想要將雲飛昭和那個阿龍相提並論,但是顯然,這個雲飛昭他現在為了那個風盈若每天來程剛這裏糾纏著非要知道程軒和風盈若之間到底是不是同父異母的親生兄妹這件事情還是讓人感覺到實在是太過不可理喻,而且她更加不知道程伯母當初為什麽非要認這個非親非故的雲飛昭當自己的幹兒子。


    “隻要對公司賺錢有好處,我媽不介意再多撿幾個孩子,”程剛忍不住淡淡笑笑。


    “哼,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兩家之間有業務往來,”英菊氣忿,“所以你們這些暴發戶的圈子裏倒是真的一向很亂,”


    “飛昭年紀還小,總不能真讓他大學畢不了業,”他說,“現在最重要的,該是先將他給哄回去好好上課,”


    “不用你費心,你上次才說他爸是搞房地產的,送他去外國幾年,回來說不定還是什麽博士碩士的呢,”


    “能這樣瘋狂的愛到讓大家一起這麽不開心,也算是他的本事,”


    “也許,是他現在還沒到以事業為重的年紀吧,”英菊無奈,“看看現在那麽多女人為了打拚事業將自己變成嫁不出去的剩女,反而覺得像他這樣為了談戀愛逃課的男人真的是一隻純潔無暇的稀有動物,”她說。


    “也有女人從學校畢業就回家結婚生子,現在靠在家裏種地養著幾個孩子,”


    “怎麽,對一個女人來說這難道不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嗎,她們當初要是沒結婚結果怎樣,拿著名牌大學的畢業證去四處找工作,然後為了升職,打拚事業沒日沒夜加班,忙的沒時間談戀愛,然後時間一晃就打拚到了三十多歲,她喜歡的男人不喜歡她,喜歡她的男人她不喜歡,車子房子能換來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嗎,女人這一輩子到底是在萬眾矚目中光彩照人還是在家中平平淡淡的相夫教子才是真正的幸福,就算是二十歲時想不明白,到了三十歲時也一定會很明白的,”英菊冷笑,“倒是男人,萬眾矚目和娶妻生子,倒是一直都是兩頭不耽誤。”


    “但是,好像,從來沒有嫁不出去的女人,”他說。


    “當然,娶個女人回家除了錢什麽都不需要,但是嫁個男人,不但要陪送嫁妝,還要一輩子洗衣做飯的照顧這個男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大家子,連玩個手機都沒時間,所以從來沒有嫁不出去的女人,因為誰家離開女人能活的成?”她問。


    “像你這樣想,這輩子嫁的出去嗎,”他忍不住謔笑,“你還忘了生了孩子之後還要每天輔導孩子作業,”


    “所以啊,我覺得我那些同學現在過的很幸福啊,她們現在一個個的在家裏本來也不用做什麽家務,”


    “那是現在,等那些男人家裏征地征收,未必不會變心,”


    “那怕什麽,大家都住在附近幾個村子裏,老公家征收,娘家也會征收,誰也不至於傻到將娘家分的房子和錢都交給婆家,”


    “所以,我可以說你現在沒考慮結婚的事情是因為不願意做家務嘛?”他問。


    “哼,不勞你費心,以後我的嫁妝說不定夠我請一輩子保姆,”


    “所以,這就是你從來不收拾房間的理由?”他問。


    “哼,房子都租給我了,你還整天像個宿舍管理員似的,我算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連一年租期都住不到就非要退房不可了。”


    ……


    ……


    雖然英菊現在還從來還沒想過以後每天輔導孩子功課時到底該是個什麽樣子,但是說到輔導功課,英菊倒是沒想到連這樣的事情也會成為租戶不到合同期就退租的理由,所以沒有辦法,才剛吃過午飯,英菊連玩個手機的時間都還沒騰出來,就又要立刻開始著手處理眼前這位蔣小姐的退租麻煩。


    這位蔣小姐是個大三女生,因為學校宿舍住的不舒服,就單獨自己出來租房子住,按照電腦記錄,這位蔣小姐租住的是一個三居室其中的一個臥室,和房東住在一起,房東是個一人獨自帶著十歲女兒的單親媽媽,姓沈,本來一開始蔣小姐和沈女士母女在一套房子裏住著還能維持著相安無事的穩定局麵,但是沒過幾個月,蔣小姐就感覺到在這套房子裏再也住不下去了。


    因為這位沈女士的女兒欣欣的功課總是做的很差,考試也是倒著數的,沈女士為此經常在家裏教訓欣欣,這本來也不關蔣小姐什麽事情,但是慢慢的,蔣小姐以為沈女士純粹就是在欣欣麵前指桑罵槐。


    沈女士每次都指責欣欣為什麽有了什麽不會做的功課不主動來請教家裏住著的這位蔣姐姐,蔣姐姐是大學生,什麽問題不能解答,知道自己功課差,還不主動去請教蔣姐姐,照這個樣子下去還怎麽去考重點中學,考不上重點中學,還能考上什麽好大學,自己一輩子眼看著就要被耽誤掉了,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著急。


    蔣小姐感覺到自己每天在房間裏聽見母女二人在客廳中的爭吵時耳朵根子都是非常的不舒服,好像欣欣功課不好純粹是被蔣小姐給耽誤出來的,以後欣欣考不上重點中學,考不上好大學,這一切的責任全都在蔣小姐身上,全都是蔣小姐自私自利,不願意主動幫忙輔導欣欣功課所致。


    蔣小姐以為自己花錢租了房子,沒理由每天聽沈女士這些閑話,所以堅持要提前退租,但是沈女士卻不願意退還剩餘租金,英菊沒有辦法,隻好勸說蔣小姐按照合同辦事,而且答應她很快就會幫她找到另一間房子,蔣小姐也知道自己提前退租本來就是沒理由讓房東退還剩餘租金的,也就沒再過分糾纏什麽,隻沒想到沈女士卻希望中介幫她找的下一個租戶最好還是個大學女生,至少也要是個有高中以上學曆的租戶。


    英菊心裏當然知道這位沈女士心中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所以從一開始就決定要將沈女士的房源給擱置起來,讓她這間房子至少半年都租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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