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玄不甘心,他真不想跟對方欺瞞宗門,對同門行栽贓陷害之事。


    然而,尹天劫根本不容他拒絕,“你可以當什麽都沒看到,我也不能保證司馬族明日會不會有一個修為被廢的人出現。”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司馬玄心中憤恨,不欺瞞宗門,欺瞞家主,他就是殘殺同族。


    得,不管怎麽選,橫豎都是一個死字。


    不論哪條罪,他的下場都好不到哪裏去,尹天劫這艘船,容不得他下去。


    隻是,被逼上船的速度簡直不要太快。


    一個把柄,立刻就利用起來,層麵還上升到另一個高度。


    “師兄說的是,是我司馬玄孟浪了,還請師兄不要見怪。”


    司馬玄態度卑微,很是恭敬。


    “年輕人都有脾氣,尤其是像師弟你這樣有本事的年輕人,不僅脾氣大,還特別傲氣。師兄理解,當年我也是過來人。”


    尹天劫老氣秋橫,一副過來人模樣。


    司馬玄聞言,那叫一股氣,但七寸都被拿捏了,這點氣隻能受著。


    一會,還要做一場大戲。


    讓他徹底沒有回頭路,上賊船的戲。


    “周塵、陳瑜,你倆能被他就這麽玩死,算好的了。我,還不知要被拿來幹嘛,叛宗,我真的有些玩不起。”


    司馬玄嗚呼哀哉。


    尹天劫笑笑,眼底盡是輕鬆之色,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魔隕山脈外圍,羅天道宗的外院弟子早已聚集多時。


    此行,他們在魔隕山脈逗留的時間並不長,僅僅三天而已。


    尹天劫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最後一天完成的。


    不著痕跡的暴露,讓司馬族三兄弟盯上自己,那都是需要耗費時間的。


    最後一日,同樣是他們最為心急的時間段,能夠更好的逼迫他們出手,讓他們主動送上門。


    剛一過去,尹天劫和司馬玄就看到了一名元嬰修士朝他們走了過來。


    麵容冷峻,神色有著幾分威嚴,在外院顯然是一位有實權的人物。


    眼神睥睨地看著尹天劫,目光接觸到司馬玄時,才稍微顯得和善一些。


    尹天劫一臉的無所謂,他現在是‘周牧’,一個沒有實力和背景的小人物。


    那名元嬰,自然沒有高看他一眼的理由。而出身名門世家的司馬玄,僅僅是家世背景就得讓他慎重對待。


    即使心底不服氣,麵上依舊得保持和氣。


    “周牧,你是不是親眼看到陳瑜殘殺同門,對周塵痛下殺手!”


    外院的這名元嬰,高高在上,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一路上,尹天劫聽司馬玄的介紹,了解到此人是出身於朱族的人物。


    同樣算得上是世家,不同於其他家族的老祖。


    朱族的老祖宗,是正兒八經的草根出身,真正的農民老漢。


    從凡間小人物一步步成長為一國君主,然而憑借其出色的天賦,成為一名頂級強者,立足於修行界。


    成為羅天道宗各大修仙世家中,極為強大的一族。


    而且,他們一族的人有著他人無法比擬的天賦。


    有修道天才,有戰鬥狂人,有靈藥師,更有精通雙修之法,木係法術的人才。


    奇才,說的就是朱族出身的人。個個都是人才,就沒有誰是天賦太差的。


    若是放在凡間的話,就是一群除了皇帝之外,他們個個都能獨擋一麵,在某一方麵有突出成就的人。


    尹天劫聽到司馬玄介紹時,心裏就想著:“老朱家的吧,那麽多人才,不當皇帝是正確的。修道認真點,那都有大成就啊。”


    看著眼前這個冷峻的男子,尹天劫心裏覺得有意思。


    “主事大人,我確實看到陳瑜對周塵動手了。但,我實力不如人,不敢招惹事端,很快就走了。”


    尹天劫並未把事情說死,“臨走前,我倒是看到司馬玄師兄出現在那裏。其他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外院的元嬰修士目光越過‘周牧’,落在司馬玄身上,開口問道。


    “司馬玄,殘殺同門是重罪,但是汙蔑同門,陷害同門一樣是重罪。本座問你,陳瑜真的對周塵動手,甚至是將周塵斬殺?”


    司馬玄冷汗直冒,他真的害怕、恐懼。


    眼前的元嬰修士,他確實認識,此人名為朱高狂,實力還是很強的。


    可他司馬族目前在宗門的地位很高,是炙手可熱的一族,隻因目前的宗主是他們家族的。


    司馬玄和朱高狂雖然同樣身在外院,但是彼此之間的交集並不多,關係更是算不上深厚。


    司馬玄一陣糾結,“我若是反咬尹天劫一口,朱高狂會不會出手。若是出手的話,他真的能把尹天劫斬殺嗎?”


    “萬一,朱高狂打不過尹天劫,那我豈不是完了。到時候,以尹天劫的心狠手辣,我一定不可能活著。要不,賭一把,朱高狂和他的實力,誰強誰弱。”


    司馬玄神色晦暗,一會青一會白的,腦海中反複思量。


    他眼睛餘光瞥向一旁的尹天劫,隻見他神態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陡然一緊,瞬間就做好決定!


    我要是不照做,立馬死。


    上那艘船之後,咱還能暫時多活一陣子。先過一陣子吧,順便多寵幸幾名女子,給自己留種。


    有後代,就不怕死了。


    “稟主事,我親眼所見。陳瑜那混蛋不僅出手偷襲周塵,甚至為了一株烏神草殺害了我的族弟司馬落。”


    司馬玄豁出去了,此話一出,他真的就妥妥的上了尹天劫的賊船。


    日後,如果宗門查這件事的話,他司馬玄就是隱瞞宗門,糊弄宗門,死路一條。


    聽到烏神草,朱高狂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之色,貪婪一閃而過。


    烏神草,那可是養神的好東西,有助於元神的成長,令他更容易從元嬰期突破化神期。


    “狂妄!”


    “好一個狂妄的賊子,竟敢暗害同門,簡直不把本座放在眼裏。”


    朱高狂義正言辭,怒聲喝道。


    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維護宗門法度呢。


    尹天劫看到,朱高狂眼睛一轉,似乎想到了些什麽!


    於是,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朱高狂接下來的表演。


    烏神草,即便是對他都是有大用的草藥,朱高狂怎麽可能不心動。


    “既然有你們作證,本座立即擒拿陳瑜這個混賬。你們乖乖在此處等著,不許離開,更不許將此事外傳。”


    “這是我們外院的恥辱,是醜聞,絕對不能讓宗門知道。外院的事,由我們外院解決。司馬玄,你的族弟就當是在曆練中被魔獸殺死的吧!”


    朱高狂很是霸氣,一下子就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司馬玄裝作一臉為難,苦著臉答應,“玄願意聽從主事安排,一切由您做主,我絕無異議。”


    朱高狂暗暗得意,“好!果然是司馬族的子弟,人中龍鳳,他日必成大事。”


    朱高狂稱讚一聲,隨後快速移動,朝著司馬玄指的方向,尋找陳瑜的蹤跡。


    他不是為周塵做主,更不是為死去的司馬落做主。


    他為的,是陳瑜手裏的烏神草。


    此去,陳瑜絕對沒有半點生機。


    朱高狂,會把陳瑜滅口,將這件事做實,即使是外院的長老問起。


    朱高狂給出的回答,那群人都是在魔隕山脈中曆練,由於疏忽大意而被魔獸殺死。


    這樣的借口,很正常,更是沒有太大的破綻。


    曆練,基本都會有人員的傷亡。


    不過,此時的尹天劫卻是偷著樂,隻因朱高狂太過大意,太過狂妄自大。


    一切都歸咎於曆練意外,這樣的借口不可否認是不錯,但他是眼前一切的始作俑者。


    朱高狂把事情攬身上,又掩蓋自己殺人奪寶之事。


    若是尹天劫把事情爆出去,不僅朱高狂要完,司馬玄也是一樣。


    “意外之喜,這是意外之喜啊!”


    “想不到朱高狂這麽牛批,外院的事外院解決,你真的夠義氣。好兄弟,有事你是真上。”


    尹天劫心中樂開了花,朱高狂不知不覺上了他的賊船。


    隱瞞宗門,欺上瞞下是這麽好玩的嗎?


    被他發現,還幫他掩蓋所有的事,尹天劫豈會輕易放過他。


    “小玄子,你瞧瞧人家朱高狂多講義氣。二話不說,幫你把事情解決咯,不像你,剛剛還想著怎麽坑我吧!”


    尹天劫皮笑肉不笑,拍著司馬玄肩膀問道。


    司馬玄嚇得冷汗直流,連忙否認:“沒有的事,師兄不要開玩笑。我司馬玄絕不會背叛師兄的,更不會有借刀殺人的念頭。”


    尹天劫笑笑,沒有多說什麽。


    司馬玄見狀,不禁鬆了一口氣,若是被他發現自己有借刀殺人的想法,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不能賭,不能賭。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司馬玄決定,先了解清楚尹天劫,然後再出手擺脫對方的控製。


    尹天劫神色淡然,淡淡的瞥一眼司馬玄,“小子,真當我不知道你想幹嘛呢!借刀殺人,朱高狂的實力如何我不清楚,但在他出手前,老子殺掉你還是能做到的。”


    這話,尹天劫沒有和司馬玄傳音,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得讓對方自己感受。唯有見識到他的實力,司馬玄才會收起他的那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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