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簌嘩嘩——!”


    隨著古麻子三人在山腰上撲通一下就向著山頂上空晴如白晝的三位真神跪下,那踏空而立的三位真神此時竟也背著雙手俯視著他們的身影,微踏一步上前,隨之,便是一股強風驟然在山間翻滾,漫山遍野的樹葉嘩嘩飛起,在那顆晴天珠的熾陽之下,宛如神跡,或者說,在古麻子他們震撼的眼裏,這就是神跡!


    “神!真神呐!受我古麻子一拜——!”


    “受我長相、鞠瘁一拜——!”


    “真神!望您能見證我三兄弟的結義之舉,保我們一生豁達——!”


    “求真神——!”,“求真神——!”


    伴隨著三山四野間的狂風驟起,密林如波浪般被肆意掰開,晴陽之光下,山腰間跪拜的古麻子三人身影暴露無遺的出現在了三位真神眼裏,而這下,古麻子他們透過散開的密林也算徹底看清了真神的身影,那是渾身纏繞著神跡,腳踏烈陽的存在!


    “善——!”


    “吾乃太玄門池風真神,左右則謂太玄門季月與明光真神,今日見你三人義結金蘭,尤為感動,特落月而來,賜你等一場造化,也讓蒼天不泯爾等情義——!”


    “賜——!”


    “嗖——!嗖——!嗖——!”


    在古麻子他們跪拜了半響之後,懸於山頂上空的三位真神池風、季月、明光,終於開口了!


    而這一開口,就是一場機緣造化送來,隻見,三根迸發金芒、充斥著神聖氣息的玉簡從空降落,落在了古麻子三人的手中,於此,長相和鞠瘁大喜,抱著古麻子差點樂顛了!


    “得此簡,爾等可去淮州真陽山憑簡入神境,修大道,鑄長生——!”


    “呼翁翁——!”


    “去吧~,此等福澤亦可分於爾等兄弟姊妹,神之恩澤,不寡於人——!”


    “謝真神——!”,“謝真神——!”


    隨著那震顫浩蕩的聲音再次傳響,擊起陣陣回音,跪拜於山腰間的長相鞠瘁古麻子也總算是知道這玉簡是幹嘛的了。於此,長相鞠瘁拉著古麻子又再次在山腰野路上叩拜了幾下,隻是,此次叩拜,古麻子聽見那聲‘神之恩澤,不寡於人’時,目色呆滯了一下。


    但隨後,真神大手一揮,這一長條山脈間便從古麻子他們左手側樹林一路闊開,出現了一條光亮的大道!


    這條大道的金輝尤其密集,就像是金子鋪就一般,迷人不已,而在真神言語的指引下,長相和鞠瘁拉著還在出神的古麻子便踏上這條金輝道路,過山而去!


    直到古麻子被長相鞠瘁兩個拉著走過了兩三個山頭,這黑夜裏的金陽之光才消散,等他們回首望去,由於金芒的突然消散,兩眼一抹黑,也看不清真神是否還在那山頭上注視著他們了,或許,真神已升回月上去了吧,但真神的恩澤卻真真切切的還在手裏啊,長相和鞠瘁都樂瘋了!


    “麻子!我們走大運了啊!沒想到真神居然真的會出現,還給我們玉簡,讓我們入神跡修煉,恩澤大厚啊!哈哈哈~!”


    “嗬哈哈~!大哥說的對!真神實在是大善,恩澤如此之厚,還不寡於人,我們回去做了那毒婦後,還可以帶著數百弟兄一起進神跡!升天之日,我等也指日可待了!大善!大善呐!”


    “切!你兩個大字不識的傻子,被忽悠了還不知道,還好意思大喊大叫!”


    “嗯?!”,“嗯?!”


    可走入一山穀之中,見樂瘋了的長相和鞠瘁,古麻子待眼神恢複,往後瞧了瞧山野卻無人跟蹤後,一言出口罵了長相和鞠瘁一個機靈,可憐長相和鞠瘁還對神跡深信不疑,對古麻子此舉大為不解!


    “麻子,你這是何意?”


    “是啊!二哥,神給了我們好處,沒收我們一金一銀,怎麽可以誹謗真神呢?”


    對古麻子出言誹謗真神之舉,長相和鞠瘁二人立馬盯著他問話起來,若非是之前拜了真神,結了義,怕是對古麻子的話都要動手了!


    可憐古麻子看著這兩腦癱,微微歎了口氣,內心無奈的解釋了起來,


    “首先,你兩個要懂得,機遇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沒準備的人根本接不住,路遇真機遇,要麽憑實力狠辣奪下,要麽,趕緊跑,跑晚了,會死。天下沒有好便宜之事可占,能占到便宜的那都是有本事的,自己幾斤幾兩要論的清楚!”


    “再者,就算我三人情義感天動地,感動真神,真神也頂多下凡勉勵幾句罷了,憑什麽真神會甘願給自己添麻煩而賜我等機緣?那不是荒唐嗎?”


    “最後,這點你們想不到也無妨,畢竟你們也沒讀過書,對天下勢力不知曉。所謂太玄門、太玄門,就是一群發展玄術的神棍罷了,剛剛那三個肯定是太玄門派出來拉弟子的小神棍!當然,瘦死駱駝比馬大,哪怕是經曆朝廷打壓的太玄門,派出的三個小神棍,估計也能輕易弄死我們!”


    “這...”,“這...”


    “行了,不聽、不信,也隨你們。若是信神,大可以扮作普通百姓,如今江湖勢力低微,百姓有朝廷庇護,隻要有錢,去那裏都是安全、能去的,去見見真神也好,至於我,回去守著仙主雕像,獲得賜福,睜眼可見的好處,我不會放棄!”


    一番論道下來,古麻子已把自己混跡江湖人世所懂得微薄道理都說了個清楚,至於長相和鞠瘁二人能不能醒悟,就看他們自己的人性究竟如何了,拜了把子的兄弟,仁義已盡,古麻子說完就背著雙手,在這山穀石路上獨自走回牛家莊的路了。


    至於長相和鞠瘁,一時間呆立在了山穀密林彎路上,月光落下山野,窸窸窣窣的樹影映照在他們臉上,許久,他們看著古麻子即將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背影,才恍然頓悟過來,


    “三弟,神跡,我不信了,也不去了,你覺著如何?”


    “我也不去了,什麽神跡,肯定是二哥說的那般,騙去充宗門人數,作勞工的神棍、騙子!”


    “嗬嗬~,可是,我們今天確實還是收獲了一份大機緣,今日的結義便是我們最大的機緣,以後人生,肝膽相照!”


    “嗯!那我們去追二哥吧!”


    “好!哈哈哈——!”


    頓悟的長相,作為大哥率先打破寂靜,同樣醒悟的鞠瘁,也放下了真神的機緣、扔掉玉簡,與長相一同借著月色朝山間彎路古麻子的背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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