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猶豫,卻見那尹溫烈已然單槍匹馬,仗開手中亂雪槍,衝入那烏龍洞中,轉眼間便隱匿在黑暗裏,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眾人生怕他有失,趕忙追上前去,緊跟其後。就這樣,眾人一前一後,先後進入了那烏龍洞中。環顧四周,此處極為陰暗,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而葉居霜自始至終手中都攥著那火折子,成了眾人唯一的光亮,即便隻能照亮小小一片周圍的土地,但也聊勝於無。葉居霜本想走在前頭,好為眾人照亮前路,不想卻被那尹溫烈一把攬住,擋在身後。之所以如此這般,乃是因為那尹溫烈心中思忖著,若是有甚麽危險,他必要做那首當其衝之人。五人之中年歲最大的兩人,尹溫烈與錦帆,極有默契的一前一後,將其餘三人夾在當間。這並非是他們逞能,而是他們自認為年長一些,而該承擔的責任。


    一行五人借著那火折子帶來的微弱火光,徐徐緩步向那烏龍洞深處走去。每走一步,那尹溫烈都覺得血腥氣味加重了幾分,奈何卻再也聽不到甚麽奇怪的動靜,耳畔隻剩下微弱的風聲與窸窸窣窣的細微動靜,並無甚麽奇怪之處。但即便如此,那尹溫烈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翼翼的提防著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


    這烏龍洞倒不是甚麽四通八達的難走之地,隻有一條極深的路向內蔓延,不知走了多久,那火折子上跳動的赤紅色火苗也逐漸微弱,不知何時就會熄滅,眾人的心也隨著那跳動的火苗一般搖擺,提心吊膽。要知道,在如此凶惡之地,若是無有火光照明,從暗處飛出甚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尤其是這裏乃是齊聚天下亡命之徒的烏龍洞,這些家夥可都是些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主,甚麽喪心病狂的事都視若平常,故而眾人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腳邊都是些死去多時人的屍首與白骨,胡亂的堆在一處,其上早已布滿灰塵與蛛網,洞內時不時還會飛出幾隻蝙蝠。正當眾人覺得有些漫無目的之時,忽然間不遠處透出微弱些許光亮,叫那有些疲倦的眾人複又欣喜激動,以為那便是出口,匆匆趕上前去,卻見此處竟然多出一道破舊的木門。那木門看上去有些年頭,門軸將要鏽蝕,門板也腐朽不堪,似乎輕輕一踹,便會碎成七八截。


    而那尹溫烈剛要推門而入,卻被那葉居霜攔住,趕忙湊到他耳畔說道:“尹大哥,小心有詐!”尹溫烈點了點頭,便蹲下身子,伏在那門邊小心翼翼的豎起耳朵,去聽那屋內的動靜。但不想這屋內極為安靜,分明透出幾縷光亮,卻偏偏好似無有人在一般。那尹溫烈正疑惑之際,冷不防那手臂撞上門板,叫那虛掩著的門吱吱呀呀的自己打開一半。眾人目瞪口呆,麵麵相覷,見並無甚麽奇怪的事發生,那膽大心細的尹溫烈便用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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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槍槍尖挑開門縫,一個鐵山靠,邁步上前,將大門撞開,而接下來映入眾人眼簾的畫麵,卻叫他們大為震驚。


    原來這極為寬敞的烏龍洞內,堆得滿滿當當的,盡都是死屍!這些人一看便知,乃是剛剛死去無有多久,他們身上的致命傷痕還很新鮮,甚至還在滲血,它們被胡亂的堆疊在一起,一看便知是在倉促之下完成,胳膊搭著大腿,腿搭著身子,好似疊羅漢一般,而滿地殷紅的鮮血更是極為刺眼,極為濃重的血腥氣味兒順著鼻子湧入,直衝天靈。先前尹溫烈聞到的血腥氣味,想必就是從此地飄出。


    想來那慘叫聲,也定然是從此處傳出。


    雖然眾人早有心理準備,知曉這烏龍洞乃是江湖敗類、亡命之徒的亂葬崗,但卻未曾想到,那畫麵既然這般震撼可怖!屍首足足堆了有一丈多高,縱然是那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令狐厭,也難免咽了口唾沫,感歎一句道:“天王在世......這也太......”想來那闖蕩江湖已久的天王教教主,也不曾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麵。即便是那見慣了沙場廝殺,看慣了動輒成百上千,甚至上萬的士兵陣亡的尹溫烈,也覺得有些不適。


    隻因此地密不透風,那血腥味幾乎占據了整個大腦,加之那屍山血海畫麵的衝擊,叫人實在反胃。而這些屍首並非是殘缺不全的,大多數都較為完整,甚至還保留著死前的動作、神態與表情,也能從這一點看出,將他們盡皆殺死的人武功極高,用的乃是彎刀,且一刀斃命,極為幹淨利索,隻在要害處留下一道血痕,故而才會呈現出如此場麵。


    正當眾人還沉浸在那震驚之中時,那周一最先發現了那露在屍體堆之外的一個人的屍體——正是他們此行所要找的金錢鼠!原來這金錢鼠的模樣,他們早有耳聞,五短身材,脖頸右側文著一隻漆黑的胖大老鼠刺青,兩顆門牙也是金子鑲嵌而成,且極為尖銳,這些都是辨認那金錢鼠身份的重要特征,極為他死前已然將近耄耋之年,但這些都不曾更改。


    更重要的是,那具死屍大張的嘴巴裏,並沒有舌頭!眾人這才堅信,這定是那被人割去舌頭的金錢鼠,趕忙湊上前去,那令狐厭與尹溫烈合力將他的屍首從屍山血海之中抽出,躺在眾人身前。眾人圍成一圈,唏噓不已。已然確定此人便是金錢鼠,但已然無濟於事。“未曾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葉居霜輕歎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晚到一步,這金錢鼠已然成了他人刀下鬼魂,雖說他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但眾人此行已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當年舊事的真相,隻怕再難被發現。“怎麽會這樣?即便是有人因為當年之事要殺他滅口,為何早不殺,晚不殺,偏偏等我們來到這烏龍洞之時,才將金錢鼠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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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大為不解,皺著眉頭驚詫的說道。


    “恒兒所言甚是!”那葉居霜重重點了點頭。而那尹溫烈也有所察覺,徐徐點頭,輕聲說道:“莫非是走漏了風聲......有人知道我們要來烏龍洞找金錢鼠,所以比我們早一步來此地,將他殺害......”尹溫烈話還未說完,那令狐厭便極為激動的打斷他的話,搶過話茬來罵道:“這個該死的雜碎!定是那寒鴉收了小爺的金子,為了保全自家性命,才壞了規矩,將此事泄露出去!我必定要尋見他,將他碎屍萬端!”


    尹溫烈趕忙寬慰他道:“倒不必如此激動......”那令狐厭卻有氣在懷,叉著腰喘著粗氣罵道:“此人壞我大事,焉能將他放過?”“倒不是怪那寒鴉走漏了甚麽消息......凡事具有天定,此事想必早已命中注定,難以更改......”尹溫烈也輕歎一口氣,接著說道,“隻是我關心的是,這金錢鼠死的時間如此巧合,分明是有人得到了消息,趕在我們之前來此。那此人是誰?想必已然不言而喻......”


    葉居霜接過話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乃是為了找這金錢鼠調查當年舊事的真相,可他偏偏死在了此時。分明是有人暗中阻止,不想讓我們了解當年的詳情,此人定是那迷惑司馬佐之神秘人,說不定他也就是那幕後主使!此事分明是他欲蓋彌彰,想要斬斷證據,卻不想他這一殺,反倒坐實了當年之事,必有蹊蹺!”


    “不錯!”尹溫烈大加讚許,頻頻點頭。而一旁沉默許久的錦帆終於開口問道:“可事到如今,這最後一條線索也斷了根,我們又該從何查起?”


    不想話音剛落,便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呐喊道:“去陰曹地府找閻羅王查罷!”話音一落,又聽得嗖嗖嗖嗖幾聲冷箭聲響,眾人聞聲急忙轉身,各自仗開兵器,將那迎麵飛來的暗器擊落,斜落在一旁腳邊。隻有那令狐厭,反應最快,擔子最大,不急著將那暗器擊開,反倒是一個側身,先是躲開那暗器,再將閃電般的右手探出,反用兩指撚住那暗器,又極快的掠過眼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種回字形暗鏢,這鏢上隱隱約約還透著些許綠光,想必是淬了毒,但凡蹭破點皮兒,頃刻間便要了人性命。


    但那令狐厭乃是玩暗器的高手,在他麵前擺弄這些許玩意兒無異於班門弄斧,故而他冷笑一聲,反手便將暗鏢擲出。且看那漆黑的暗鏢原路折返,直奔那倒懸在洞頂的黑影而去。那黑影未曾想到,這些個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的人當中,還有一個如此這般的人物,故而大驚失色,急忙墜下身來,躲開那暗鏢。而那鏢正嵌在那黑影先前倒掛著的那一塊石壁之上,迸射出火花連串,若非那黑影身手矯健,躲得及時,定然命喪當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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