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兩劍……另有機緣，並非傳承劍術。”龍林直言道。
那兩劍，是指能借助外力施展的‘落日燭照’和利用氣息壓製的‘君臨’，它們並非來自《劍道覺醒》，而是那人親授。
“另有機緣……”玉清掌門深深地凝望了幾眼龍林，有些不信。
龍林暗自聳肩，他不善說謊，這就是實話。至於信不信，那就是玉清掌門的事了。
玉清掌門並未深究：“行吧，既然不願作我的弟子，就不作吧。”
“按你的意思，是也不願作其餘峰主的弟子了？”
龍林含笑點頭：“是的，弟子已無拜師之念。”
玉清掌門輕輕頷首，斂起笑意，肅穆道：“龍林，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成為三峰內門長老。”
“第二，擔任二十八峰副峰主，輔佐仁穎仙姬。”
此言一出，龍林神情猛地一怔。
這場景，這對話……似曾相識！
對了，心魔幻境！
幻境中，自己的選擇是……結局是……龍林臉色微變，迅速說道：
“弟子，選擇擔任內門長老！”
玉清掌門愣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失望。
原以為他會選擇回歸二十八峰，振興二十八峰；卻沒料到，他也做出了大多數弟子都會做出的選擇。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玉清掌門緩緩道，語氣有些低沉。
龍林恭敬施禮，轉身離去。
玉清掌門待在原地，沉默良久。
這就是冥冥之中的有緣無份嗎？
他若選擇回歸二十八峰，自己會將其當作繼承人全心培養，將來接過楚師弟的位置；
可他選擇的內門長老……罷了，聽清左師叔的吧。
玉清，與他，結一份情誼即可。
再者，有龍師叔這層關係在，他也不會成為玉清的敵人。
玉清掌門說服了自己，心中卻難免有些苦澀。
竟然真的被拒絕了。
“星師，您什麽時候回來啊。您不在，都沒人開解我了。”玉清掌門歎息道。
“楚師弟……嗯，過幾日去看看楚師弟吧。”星師不在，玉清掌門想起了第二人。
……
“有人找我？”龍林嘀咕道，眼中有些疑惑。
從玉清殿回來沒多久，就有三峰練氣弟子來通報，一位故人前來拜訪。
故人？
他在中州大陸的故人可不多。
上官湖？霍沙？還是明華上人？
玉清門外。
滿頭白發、手持拂塵的老者，神情焦急，惴惴不安。
忽然，老者眼神一亮，連忙喊道：“龍林小友。”
與此同時，龍林也看清了故人的麵容，眉飛色舞道：“明華道友。”
龍林疾步拉近距離，開心道：“明華道友，好久不見。”
來到中州至今，和他關係最親近的，除了楊玥外，便是這位明華上人，金玉宗的宗主。
至於幽州同鄉·太虛真人……說實話，龍林對他並不在意。一個拋宗棄徒的人，他沒興趣結交。
突然，明華上人麵有猶豫，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龍林輕輕一笑，氣息不經意間展露：“明華道友，我可是元嬰修士了。有什麽事，盡管說。”
明華上人有些驚訝，卻也沒有過多驚訝，仿佛這一幕在情理之中。
“恭喜龍林小友，又上一個台階。”
龍林靜靜一笑，看著他不說話。明華上人點了點頭，硬著頭皮道：“我此來玉清門，實為……求助！”
“求助？金玉宗，有危險了？”龍林緊張道。
明華上人苦笑道：“沒錯。”
“龍林小友，可還記得封月妖人？”
龍林瞳孔微微一縮，元嬰後期境界的封月妖人？封月三老背後的本體！與他有怨的存在！
“當然記得，可明華道友實力……不是在封月妖人之上嗎？”
龍林疑惑道。
當日，封月妖人和明華上人交過一次手，後來以封月妖人落敗告終。
“可老夫……並非孑然一身呐。”明華上人苦澀道。
龍林點了點頭，聽明白了。
明華上人自然不懼封月妖人，但金玉宗的那些結丹修士、築基修士、甚至是練氣修士，焉能不怕？
“這些年，我宗死在封月妖人手上的弟子、長老，足有百人。”
“老夫，心力交瘁，卻又無可奈何，這才想到求助玉清門，求助龍小友。”
“懇求龍小友，能向玉清高層引薦一番。”明華上人鄭重說道，行了個大禮。
龍林連忙錯開身體，避而不受。
“明華道友，你有恩於龍林，龍林自當回報。”
“隻是龍林不解，憑道友元嬰後期境界的修為，難道還見不到玉清高層？”
明華上人麵露苦澀：“見，當然能見到。”
“但玉清門，不是慈善組織，焉能助我金玉宗？”
“雖然我曾許諾，隻要玉清門助我擊殺封月妖人，我金玉宗從此以往願以玉清門馬首是瞻，做其附屬宗門。可……”
明華上人頓了頓，有些窘意：“可玉清高層拒絕了。”
龍林怔了一下：“為何拒絕？”
“可能是瞧不上我金玉宗吧。”明華上人一臉苦澀。
龍林點了點頭。
確實。
幫助明華上人，收獲的是金玉宗，但卻要得罪同等強大的存在。
玉清門，沒必要自找麻煩。
想到這裏，龍林眼眸微眯：“玉清高層已經拒絕了明華道友，可明華道友依然前來尋找龍林，是認為龍林有解救之法，或者認為龍林可以說服玉清高層？”
明華上人坦然地點了點頭：“不錯。”
龍林：“……”
您太看得起我了！
明華上人瞧見了龍林眼中的疑惑，輕笑著解釋道：“玉清門內，素來分作兩係。一係，以中樞長老·何長老為首；另一係，以內門長老·楚長老為首。這便是玉清門內的‘楚何之爭’。”
龍林點了點頭，這些他也有所耳聞。隻是前不久，楚長老好像被責罰幽禁了？現在，何長老一係獨大？
“何長老，主張穩健、蟄伏隱藏，乃守係；楚長老，銳意進取、殺伐果斷，乃攻係。”
“上次，老朽見到的是何長老和玉清掌門，結局自然是失敗告終；但倘若能見過楚長老……”明華上人目光灼灼，言語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龍林完全明白了。
既然何長老拒絕，那就求救楚長老，但……龍林暗自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
無論是何長老，還是楚長老，都隻是建議之人，真正的決策者……乃玉清掌門。
拒絕金玉宗，多半是玉清掌門深思熟慮後的決策。不會因楚長老的諫言，再度更改。
再者說，楚長老也不一定會同意，很有可能持相同意見。
無論是守係，還是攻係，都會以玉清利益為重。
“明華道友，倘若……倘若楚長老也拒絕呢？”龍林想了想，謹慎問道。
明華上人訕訕一笑，歎了口氣：“龍林小友的意思，我明白，但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龍林沉默了下來，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龍林灼灼說道：“明華道友，如若楚長老不願相助，龍林必親赴金玉宗，守護金玉宗！”
“龍林小友……”明華上人癡癡地望著龍林，滄桑的眸子裏，閃爍著點點淚花。
龍林輕笑道：“當日若非明華道友出手，龍林早就死在封月三老的手中了，哪兒還有今日的龍林。”
“況且，封月三老的殞落，也有我龍林的一份功勞。”
“封月妖人，除掉金玉宗後，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了。幫金玉宗，也是幫我自己。”
明華上人心中有些內疚。也正是因此，他才厚著臉皮來求救龍林的。龍林的這席話，顯然已經看破，但沒有說破。
“勞煩明華道友在附近滯留數日，龍林這就回宗求見楚長老。五日內，定給明華道友一個準信。”
“拜托龍林小友了！”明華上人鄭重道。
……
玉清門·某幽禁之地。
玉清掌門歎息道：“楚師弟啊，龍林不願拜我為師。你知道師兄，這裏有多傷嗎？”
玉清掌門指著心口，一臉悲憤。
“我這一生，隻收過一個徒弟，可惜夭折了。收了他，他就是我唯一的弟子。”
“他可倒好，說自己已有一個半師傅，沒了拜師之念。”
“可我堂堂大修士，不要麵子的嗎？”
楚長老靜靜地聽完掌門師兄的傾訴，才輕笑道：“可掌門師兄心中，卻又有幾分欣慰，對他更加欣賞。”
玉清掌門臉色微僵，悻然道：“沒錯。從資源貧瘠的北幽州，來到幅員遼闊的中州，沒有忘本，依然尊師重道，這樣的人……才讓人放心呐。”
“既然如此，那就隨他好了。”楚長老笑道。
玉清掌門點了點頭，卻又不解道：“可他為何選擇擔任內門長老？”
“以他的性子，第一選擇不應該是回歸二十八峰嗎？”
楚長老抿了口茶，笑而不語。
結合他、何長老以及掌門師兄手上的資料來看，龍林是一個重情義、飲水思源、出手闊綽、愛憎分明的良善之人。
可這些性子，與他的選擇，有必然的邏輯聯係嗎？
沒有，歸根到底，龍林是一名修仙者。
權勢，並非每個修仙者的追求。
相反，很多修士，厭惡俗事纏身。
那兩劍，是指能借助外力施展的‘落日燭照’和利用氣息壓製的‘君臨’，它們並非來自《劍道覺醒》，而是那人親授。
“另有機緣……”玉清掌門深深地凝望了幾眼龍林，有些不信。
龍林暗自聳肩，他不善說謊，這就是實話。至於信不信，那就是玉清掌門的事了。
玉清掌門並未深究：“行吧，既然不願作我的弟子，就不作吧。”
“按你的意思，是也不願作其餘峰主的弟子了？”
龍林含笑點頭：“是的，弟子已無拜師之念。”
玉清掌門輕輕頷首，斂起笑意，肅穆道：“龍林，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成為三峰內門長老。”
“第二，擔任二十八峰副峰主，輔佐仁穎仙姬。”
此言一出，龍林神情猛地一怔。
這場景，這對話……似曾相識！
對了，心魔幻境！
幻境中，自己的選擇是……結局是……龍林臉色微變，迅速說道：
“弟子，選擇擔任內門長老！”
玉清掌門愣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失望。
原以為他會選擇回歸二十八峰，振興二十八峰；卻沒料到，他也做出了大多數弟子都會做出的選擇。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玉清掌門緩緩道，語氣有些低沉。
龍林恭敬施禮，轉身離去。
玉清掌門待在原地，沉默良久。
這就是冥冥之中的有緣無份嗎？
他若選擇回歸二十八峰，自己會將其當作繼承人全心培養，將來接過楚師弟的位置；
可他選擇的內門長老……罷了，聽清左師叔的吧。
玉清，與他，結一份情誼即可。
再者，有龍師叔這層關係在，他也不會成為玉清的敵人。
玉清掌門說服了自己，心中卻難免有些苦澀。
竟然真的被拒絕了。
“星師，您什麽時候回來啊。您不在，都沒人開解我了。”玉清掌門歎息道。
“楚師弟……嗯，過幾日去看看楚師弟吧。”星師不在，玉清掌門想起了第二人。
……
“有人找我？”龍林嘀咕道，眼中有些疑惑。
從玉清殿回來沒多久，就有三峰練氣弟子來通報，一位故人前來拜訪。
故人？
他在中州大陸的故人可不多。
上官湖？霍沙？還是明華上人？
玉清門外。
滿頭白發、手持拂塵的老者，神情焦急，惴惴不安。
忽然，老者眼神一亮，連忙喊道：“龍林小友。”
與此同時，龍林也看清了故人的麵容，眉飛色舞道：“明華道友。”
龍林疾步拉近距離，開心道：“明華道友，好久不見。”
來到中州至今，和他關係最親近的，除了楊玥外，便是這位明華上人，金玉宗的宗主。
至於幽州同鄉·太虛真人……說實話，龍林對他並不在意。一個拋宗棄徒的人，他沒興趣結交。
突然，明華上人麵有猶豫，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龍林輕輕一笑，氣息不經意間展露：“明華道友，我可是元嬰修士了。有什麽事，盡管說。”
明華上人有些驚訝，卻也沒有過多驚訝，仿佛這一幕在情理之中。
“恭喜龍林小友，又上一個台階。”
龍林靜靜一笑，看著他不說話。明華上人點了點頭，硬著頭皮道：“我此來玉清門，實為……求助！”
“求助？金玉宗，有危險了？”龍林緊張道。
明華上人苦笑道：“沒錯。”
“龍林小友，可還記得封月妖人？”
龍林瞳孔微微一縮，元嬰後期境界的封月妖人？封月三老背後的本體！與他有怨的存在！
“當然記得，可明華道友實力……不是在封月妖人之上嗎？”
龍林疑惑道。
當日，封月妖人和明華上人交過一次手，後來以封月妖人落敗告終。
“可老夫……並非孑然一身呐。”明華上人苦澀道。
龍林點了點頭，聽明白了。
明華上人自然不懼封月妖人，但金玉宗的那些結丹修士、築基修士、甚至是練氣修士，焉能不怕？
“這些年，我宗死在封月妖人手上的弟子、長老，足有百人。”
“老夫，心力交瘁，卻又無可奈何，這才想到求助玉清門，求助龍小友。”
“懇求龍小友，能向玉清高層引薦一番。”明華上人鄭重說道，行了個大禮。
龍林連忙錯開身體，避而不受。
“明華道友，你有恩於龍林，龍林自當回報。”
“隻是龍林不解，憑道友元嬰後期境界的修為，難道還見不到玉清高層？”
明華上人麵露苦澀：“見，當然能見到。”
“但玉清門，不是慈善組織，焉能助我金玉宗？”
“雖然我曾許諾，隻要玉清門助我擊殺封月妖人，我金玉宗從此以往願以玉清門馬首是瞻，做其附屬宗門。可……”
明華上人頓了頓，有些窘意：“可玉清高層拒絕了。”
龍林怔了一下：“為何拒絕？”
“可能是瞧不上我金玉宗吧。”明華上人一臉苦澀。
龍林點了點頭。
確實。
幫助明華上人，收獲的是金玉宗，但卻要得罪同等強大的存在。
玉清門，沒必要自找麻煩。
想到這裏，龍林眼眸微眯：“玉清高層已經拒絕了明華道友，可明華道友依然前來尋找龍林，是認為龍林有解救之法，或者認為龍林可以說服玉清高層？”
明華上人坦然地點了點頭：“不錯。”
龍林：“……”
您太看得起我了！
明華上人瞧見了龍林眼中的疑惑，輕笑著解釋道：“玉清門內，素來分作兩係。一係，以中樞長老·何長老為首；另一係，以內門長老·楚長老為首。這便是玉清門內的‘楚何之爭’。”
龍林點了點頭，這些他也有所耳聞。隻是前不久，楚長老好像被責罰幽禁了？現在，何長老一係獨大？
“何長老，主張穩健、蟄伏隱藏，乃守係；楚長老，銳意進取、殺伐果斷，乃攻係。”
“上次，老朽見到的是何長老和玉清掌門，結局自然是失敗告終；但倘若能見過楚長老……”明華上人目光灼灼，言語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龍林完全明白了。
既然何長老拒絕，那就求救楚長老，但……龍林暗自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
無論是何長老，還是楚長老，都隻是建議之人，真正的決策者……乃玉清掌門。
拒絕金玉宗，多半是玉清掌門深思熟慮後的決策。不會因楚長老的諫言，再度更改。
再者說，楚長老也不一定會同意，很有可能持相同意見。
無論是守係，還是攻係，都會以玉清利益為重。
“明華道友，倘若……倘若楚長老也拒絕呢？”龍林想了想，謹慎問道。
明華上人訕訕一笑，歎了口氣：“龍林小友的意思，我明白，但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龍林沉默了下來，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龍林灼灼說道：“明華道友，如若楚長老不願相助，龍林必親赴金玉宗，守護金玉宗！”
“龍林小友……”明華上人癡癡地望著龍林，滄桑的眸子裏，閃爍著點點淚花。
龍林輕笑道：“當日若非明華道友出手，龍林早就死在封月三老的手中了，哪兒還有今日的龍林。”
“況且，封月三老的殞落，也有我龍林的一份功勞。”
“封月妖人，除掉金玉宗後，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了。幫金玉宗，也是幫我自己。”
明華上人心中有些內疚。也正是因此，他才厚著臉皮來求救龍林的。龍林的這席話，顯然已經看破，但沒有說破。
“勞煩明華道友在附近滯留數日，龍林這就回宗求見楚長老。五日內，定給明華道友一個準信。”
“拜托龍林小友了！”明華上人鄭重道。
……
玉清門·某幽禁之地。
玉清掌門歎息道：“楚師弟啊，龍林不願拜我為師。你知道師兄，這裏有多傷嗎？”
玉清掌門指著心口，一臉悲憤。
“我這一生，隻收過一個徒弟，可惜夭折了。收了他，他就是我唯一的弟子。”
“他可倒好，說自己已有一個半師傅，沒了拜師之念。”
“可我堂堂大修士，不要麵子的嗎？”
楚長老靜靜地聽完掌門師兄的傾訴，才輕笑道：“可掌門師兄心中，卻又有幾分欣慰，對他更加欣賞。”
玉清掌門臉色微僵，悻然道：“沒錯。從資源貧瘠的北幽州，來到幅員遼闊的中州，沒有忘本，依然尊師重道，這樣的人……才讓人放心呐。”
“既然如此，那就隨他好了。”楚長老笑道。
玉清掌門點了點頭，卻又不解道：“可他為何選擇擔任內門長老？”
“以他的性子，第一選擇不應該是回歸二十八峰嗎？”
楚長老抿了口茶，笑而不語。
結合他、何長老以及掌門師兄手上的資料來看，龍林是一個重情義、飲水思源、出手闊綽、愛憎分明的良善之人。
可這些性子，與他的選擇，有必然的邏輯聯係嗎？
沒有，歸根到底，龍林是一名修仙者。
權勢，並非每個修仙者的追求。
相反，很多修士，厭惡俗事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