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城也說道:“就像大海撈針,也不知道大街上誰是高手!”


    謝楚才也說道:“薑長老好歹還來過杭州,我和許少俠真是一個人也不認識!要是在此地有什麽老朋友,倒也不是不能請來幫忙。”


    不料,秦勝遠聽到謝楚才說出這句話,突然一拍大腿,說道:“好!我怎麽把他給忘了?!他可是個難得的高手!”


    徐成風忙問道:“誰?”


    秦勝遠笑道:“宗主,薑長老,謝長老,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江南第一刀’?”


    徐成風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他!這個左陽秋不是早就退隱江湖了嗎?”


    秦勝遠笑道:“左陽秋這人可不是退隱江湖,而是隱姓埋名。”


    薑如道奇道:“這不是一樣嗎?”


    秦勝遠搖頭道:“這可是大不一樣!退隱江湖,是從此不問江湖是非,而隱姓埋名,則是不再以真麵目示人,不過,仍舊在江湖中出現。你們這幾年雖然都沒聽說過左陽秋這個人,不過,聽說他可沒有閑著!”


    秦勝遠便將此人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原來,左陽秋號稱“江南第一刀”,當初與秦勝遠的父親秦正風交情不錯。此人刀法之精,當世罕有敵手,據說其武功之高,與“江南神劍”秦正風相差無幾。不過,左陽秋可不像秦正風那樣,一邊練功,一邊發財,搞出偌大一個神劍山莊。左陽秋此人隻喜歡三件事,練刀、喝酒和賭錢。有一次,左陽秋在杭州的一個賭場裏輸了不少錢。其實,他要是賴賬,誰也不能把他怎麽樣。不過,他偏偏還是個一諾千金的賭徒,輸了錢,從來不會不認賬。這一次,他輸了一大筆錢,又沒錢給人家,隻好答應了賭場,以後隱姓埋名,為賭場做事。如此一來,那賭場掌櫃竟由此得到了一個武功奇高的打手!從此以後,但凡有人鬧事,賭場掌櫃便讓左陽秋出手。這樣一來,那賭場掌櫃的生意竟順風順水,越做越大。而正因左陽秋和秦正風有幾分交情,秦勝遠才得以知道這件事。


    聽了秦勝遠所說的話,徐成風等人不由得哭笑不得。


    謝楚才不由得歎道:“這也……這也太離奇了!”


    薑如道問道:“他出手的時候,難道沒有人認出他?”


    秦勝遠笑道:“他露麵的時候,都帶著麵具,而且,他為了掩人耳目,故意用一把斷刀。這樣一來,誰還能認出他?”


    徐成風笑道:“沒想到他這等高手,竟在賭場裏做了打手!”


    秦勝遠笑道:“宗主,如今要對付葉子明,正是用人之際,我們去將他請來如何?”


    徐成風笑道:“說不定他如今做打手也很快活,你請他來,他就會來嗎?”


    秦勝遠大笑道:“宗主說笑了!在賭場做打手,哪裏比得上縱橫江湖,快意恩仇!我們替他將賭債還了,他哪有不來的道理?”


    徐成風笑道:“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吧!”


    .


    聚金賭場位於杭州西湖的南邊,錢塘江的北岸,據說聚金賭場的掌櫃杜萬鍾之所以選了這樣一個地方,除了此地風水甚好,更重要的是,他還覺得此地辦事甚是方便。若是遇到賴賬的家夥,便直接拖出去,扔到錢塘江裏,可謂是又能省事又能嚇人。


    徐成風、秦勝遠、謝楚才、薑如道和許連城走進聚金賭場的時候,青塘雙煞董林宋彪二人正在賭場裏擲著篩子。自從葉子明吩咐他們去尋找徐成風和秦勝遠之後,他們倒也勤勤懇懇,奔波於江南一帶,不過,找了幾天,卻是一無所獲。


    賭場夥計見來了生麵孔,便走上前去,叫道:“幾位客官,想要……”


    賭場夥計的話還沒說完,秦勝遠便說道:“少廢話,我們少爺要見你們掌櫃!”


    賭場夥計嚇了一跳,慌忙跑去找賭場管事。


    宋彪抬頭一看,嚇了一跳,忙低聲對董林說道:“大哥!那不是秦公子嗎?”


    董林抬頭一看,又驚又喜,卻不動聲色,說道:“小心點!不要看他們,等會他們離開,我們再悄悄跟上去!”


    賭場管事帶著三四個大漢,腆著肚子走了過來,斜著眼睛叫道:“這位客官,莫非你們不是來賭錢?”


    秦勝遠低聲說道:“我們是左大俠的朋友,今天特地來見杜掌櫃,事關重大,快快帶路!”


    賭場管事一聽,便知道他所說的左大俠便是左陽秋,他不知道秦勝遠等人是什麽來頭,也不敢得罪,況且這件事他也無法擅自做主,隻好拱手說道:“客官稍候!在下這就去通報!”


    賭場管事轉身就走,徐成風見狀,笑道:“他果然在這裏!”


    秦勝遠笑道:“他欠了這麽多賭債,就是在這裏做兩輩子打手也還不完!”


    沒過多久,賭場管事急匆匆跑了回來,低聲說道:“客官裏邊請!”


    徐成風和秦勝遠等人便隨他向裏麵走去。


    宋彪奇道:“這夥人倒是奇怪!難道不是來賭錢的?”


    董林說道:“據我所知,秦公子雖然有些好色,卻並不好賭。更何況,他家先前可謂是萬貫家財,現在看樣子身上的錢也不會少,還能看得上賭場裏這點錢?他們來到這裏,必有要事。旁邊那個不說話的年輕人,神情淡漠,氣宇不凡,多半便是徐成風。等會他們離開,我們可要盯緊了他們!”


    徐成風和秦勝遠等人跟著賭場管事穿過前麵的大堂,進了一個院子,又穿過兩排房子,這才走到了一處極為幽靜的院子裏。


    眾人走進左邊那間屋子,便看見屋中坐著一個麵目清瘦,約莫五十來歲的老者,這人顯然便是杜萬鍾。


    旁邊一個灰衣老者正端著酒杯,麵前的小桌上除了一個酒壺,還放著一個鐵麵具和一把斷刀,這人正是徐成風和秦勝遠要找的左陽秋。


    秦勝遠有些意外,他本來以為橫行一方的杜萬鍾是個凶神惡煞的樣子,沒想到一見之下,卻像是一個教書先生。


    秦勝遠走上前去,拱手說道:“杜掌櫃,幸會幸會!左大俠,我們可是多年不見了!”


    杜萬鍾說道:“老左,這位是?”


    左陽秋放下酒杯,笑道:“你小子果然還沒死!杜兄,他是秦正風的兒子秦勝遠。”


    杜萬鍾雖然沒見過秦勝遠,但是,秦正風當年在江南可謂是大名鼎鼎,杜萬鍾豈能不認識。


    杜萬鍾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原來是秦公子!失敬失敬!”


    秦勝遠拱手說道:“杜掌櫃,這次在下來此打擾,確有要事。在下最近遇到了一件很麻煩的事,想請左前輩親自出手。”


    杜萬鍾還沒說話,左陽秋卻笑道:“秦公子,這樣恐怕不妥吧?你不是不知道,我這賭債還沒有還完,還要在杜掌櫃這裏做事。我要是一走了之,豈不成了不講信義之人?”


    秦勝遠笑道:“在下自然知道左大俠極重信義,一諾千金。在下既然來請左前輩,自然早有準備。”


    秦勝遠說完,便從懷裏摸出一個青布包裹,輕輕放在桌子上。他把青布包裹放在桌上的一瞬間,杜萬鍾便聽到了一聲極為熟悉的聲響,他心中咯噔一聲,頓覺不妙。


    秦勝遠打開青布包裹,包裹裏竟是二十根黃燦燦的金條。秦勝遠問道:“杜掌櫃,這些金條夠不夠還左前輩的賭債?”


    左陽秋瞪大了眼睛,問道:“你……你小子哪來這麽多金條?”


    杜萬鍾心痛不已,不過,他伸手拿過了十根,說道:“秦公子,用不了這麽多,這就夠了。”


    左陽秋卻說道:“慢著!秦公子!你替我還債,到底是什麽意思?想要我做什麽?”


    秦勝遠笑了笑,說道:“左大俠,這件事我們後麵再商量就是了。左大俠請放心,不管做什麽事,我們都會一同出手,我們總不可能讓左大俠白白冒險。要不然,我們又何苦拿出這麽多金條?”


    左陽秋想了想,說道:“這話倒是不錯,也罷,這件事我答應你就是!”


    杜萬鍾早就知道留不住左陽秋,此時他隻得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左大俠,這兩年多謝你鼎力相助。”


    杜萬鍾說完,拿起兩根金條,遞給左陽秋,又說道:“臨別之際,區區薄禮,還請左大俠手下。”


    左陽秋哈哈大笑,擺了擺手,笑道:“杜掌櫃,願賭服輸,左某這兩年理所應當要為杜掌櫃辦事。況且杜掌櫃待我不薄,在這裏每日好吃好喝,這臨走了,豈能再欠你一筆債!杜掌櫃,左某告辭了!”


    左陽秋說完,便將斷刀掛在腰間,也不去拿那個鐵麵具,便拱手而別,轉身離去。秦勝遠也收起包裹,和徐成風等人一起離開了。


    此時,徐成風和秦勝遠等人離開聚金賭場的時候,董林和宋彪早已守在賭場外麵的茶攤上。董林和宋彪見他們離開了,便遠遠跟在了後麵。


    左陽秋見前後無人,便說道:“秦公子,你到底要對付什麽人?現在能告訴老夫了吧?”


    秦勝遠說道:“左大俠,實不相瞞,在下如今是天雷宗長老。”


    徐成風說道:“左大俠,在下便是天雷宗宗主徐成風。”


    左陽秋一愣,忙問道:“天雷宗?什麽天雷宗?你是……徐……啊?!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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