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得笑道:“好說好說!隻是,這辦法還是要慢慢想。唉!平常我們都感歎,為何辦個什麽事都要花錢,可是,到了現在,兄弟我才知道,有的時候,有錢也未必能辦事,要是什麽事都能用錢擺平,那倒好了!”


    雖然何峰拍著胸脯說一定盡力,可是,他還是沒有什麽好辦法,眾人說了半天,也隻得各自離去了。就在他們離開平江酒樓的時候。不遠處的徐成風正在客棧的窗戶後麵盯著他們。


    徐成風笑了笑,說道:“秦長老,你看見剛剛跟葉子明和許青山他們拱手道別的那兩個人了嗎?”


    秦勝遠忙點頭道:“看見了!”


    徐成風說道:“你看,那個腰間帶刀的人正向那個身穿錦袍的人拱手道別。你去醉風樓打探一下,搞清楚那個身穿錦袍的人是什麽人。”


    秦勝遠問道:“另一個人要抓起來問問嗎?”


    徐成風搖頭說道:“不要去找他,他隻是個跑腿跟班的,而且,萬一他出了什麽事,反而驚動了葉子明。把那個身穿錦袍的人的身份搞清楚就行了。這件事很重要,你親自去辦。”


    秦勝遠忙答應了一聲,便出門去了。


    沒過多久,秦勝遠便回來了,他說道:“宗主,那人果然是醉風樓的管事!”


    徐成風笑道:“果然是醉風樓的人!這可真是件奇事!這樣吧,秦長老,你和董大俠宋大俠盯著他,找個機會將他拿下,帶到隔壁客棧,到時候,我自會去問他。”


    董林心中奇怪,心想徐成風和秦勝遠居然早就知道那人是醉風樓的人,可是,他們怎麽會知道呢?他們顯然不可能未卜先知,既然如此,這件事就必定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


    何峰在醉風樓裏忙了半天,卻是心不在焉,心裏隻想著崔如雨那件事,想了許久,卻是沒有半點頭緒。眼看快到傍晚了,他也懶得再想,便想去他藏嬌的金屋過上一晚,天大的事情都先放一放吧。


    何峰站起身來,拿起桌上放著的一把長劍,對張小彪說道:“我先走了,你在這裏守著。不管下麵有什麽事,讓他們明天再說。”


    張小彪忙答應了一聲。他見何峰下了樓,走出門去,便急匆匆跑到裏麵,拉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姑娘。


    那姑娘慌忙說道:“張爺!何大爺他……”


    張小彪笑道:“他已經走啦,今天晚上這地方是我們的了!”


    張小彪說完,便急忙關上了房門。


    何峰慢悠悠走出醉風樓,沿著大街走了一會,便轉身走進了一個巷子,沒想到,他剛走了十幾步,便聽見後麵一個人叫道:“何管事,請留步!”


    何峰心中一驚,轉身一看,後麵出現了一個腰懸長劍的年輕人,何峰頓覺不妙,便說道:“閣下是什麽人?怎麽會認識在下?”


    這年輕人顯然就是秦勝遠。


    秦勝遠笑道:“何管事,我們也沒什麽事,隻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請你隨我們走一趟吧。”


    正在此時,何峰聽見背後傳來聲響,他回頭一看,隻見兩個腰懸鬼頭刀的人出現在巷子的另一頭。這兩人便是董林和宋彪。


    何峰笑道:“看來,你們是一定要請我去了?”


    秦勝遠笑道:“何管事,你還是隨我們去吧。本來也沒什麽大事,要是再動起手來,傷了何管事,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何峰伸手拔出長劍,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比比手上的功夫吧!”


    何峰說完,竟縱身向秦勝遠衝去。秦勝遠當即拔劍出鞘,跟他鬥了起來。董林和宋彪見了也急忙衝上前去。不料,兩人還沒衝上去,三招之後,何峰卻突然連退三步,拱手說道:“不打了!不打了!有什麽事,你們直說便是!”


    原來,何峰見秦勝遠劍法淩厲,明顯勝他一籌,更何況,秦勝遠還帶著兩個幫手,這樣一來,要是再打下去,他肯定是難逃此劫的,因此,他便幹脆停手了。


    不料,秦勝遠收起長劍,卻說道:“何管事,這件事事關重大,可不能在這裏說。我們還是護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吧。”


    董林和宋彪當即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將何峰夾在中間,秦勝遠轉身便走。沒過多久,四人便來到了一家客棧,隨即進了後院的一個房間。沒過多久,徐成風便走了進來。


    徐成風笑道:“何管事,幸會幸會!”


    何峰心中不快,不過,他也隻得說道:“諸位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徐成風說道:“何管事,你今天中午在平江酒樓吃了一頓飯,見了幾個人,我們是想問問,你見的是什麽人,談了些什麽事。”


    何峰心中一驚,卻隨即想到,這些人一定是因為自己見的那幾個人,才盯上了自己,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為了別人的事情而嘴硬了。


    何峰忙說道:“諸位……諸位是什麽人?”


    徐成風搖了搖頭,說道:“何管事,我對你已經很客氣了。我們是什麽人,你不必知道。隻是,如果你能夠有問必答,實話實說,再幫我們做一些很容易辦到的事情,那麽,我們不僅會讓你好好活著,還能給你一些好東西。”


    徐成風說完,便從懷裏摸出了三根金條,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何峰大為意外,當即深吸一口氣,便說道:“閣下放心,在下一定實話實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成風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才好,大家都省事,你說吧。”


    何峰說道:“中午我身邊那個人,名叫陸君豹,是蘇州一個有名的流氓,不過,此人朋友甚多,很有辦法,道上兄弟也都會給他幾分麵子。前幾天,他來找我,說文笑天來找他,要他幫忙辦一件事。文笑天在蘇州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他既然找陸君豹,陸君豹自然會幫他的忙。陸君豹說,文笑天有個姓葉的朋友,這個姓葉的朋友想要從醉風樓贖出一個小丫頭。其實,醉風樓規矩很多,這事很難辦,不過,我當時也不能不給他麵子,便去見了他們。跟文笑天一起來的,除了那個姓葉的,還有一個姓邱的老者。說實話,他們準備的錢財很是不少,足足有三十根金條。今天,萬劍宗的許青山又跟他們一起來了。許青山是萬劍宗的大人物,他的麵子,我也不能不給。可是,贖人這件事卻很不好辦,可謂是金條雖然擺在了麵前,我卻沒本事拿!實話實說,我到現在也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


    徐成風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那個姓葉的要贖的人叫什麽名字?”


    何峰說道:“名叫崔如雨,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


    徐成風笑了笑,心知這個崔如雨定是崔一劍的女兒,便問道:“你們醉風樓都有些什麽規矩?”


    何峰說道:“醉風樓的規矩可是不少,不準贖人就是有名的規矩。醉風樓的人,不管是姑娘還是打手,都是活的進來,死的出去。從來沒有人能從醉風樓把人贖出去。我們為醉風樓賣命,也是逼不得已,別說我一個小小的管事,就是劉掌櫃,他也不敢離開醉風樓。他一旦離開了醉風樓,很快便會橫屍街頭。還有,醉風樓向來不跟江湖門派打交道。醉風樓做的都是一本萬利的生意,要是卷入了江湖紛爭,那顯然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徐成風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何管事你如此坦誠,我們也不會為難你。你做你的差事,我們做我們的事。隻是,你要為我們做一件小事。”


    何峰心中一喜,又是一驚,忙問道:“閣下要我做什麽事?”


    徐成風說道:“何管事,實不相瞞,我們要擒下文笑天和他的兩個朋友。至於為什麽,你不要多問。明天中午,你讓陸君豹去找文笑天,就說你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請他們快快趕到平江酒樓一起商議。不過,不要讓陸君豹去得太早,臨近中午再去找文笑天。另外,到時候我們會埋伏在平江酒樓,要是動起手來,你要幫我們擋住文笑天。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何峰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是要公然對文笑天等人動手。


    何峰忙說道:“閣下!文笑天在蘇州可是有些勢力的,何況萬劍宗的許青山也知道此事,要是動起手來,恐怕……”


    徐成風笑道:“何管事,你不用擔心。我之所以說,讓陸君豹臨近中午再去找文笑天,就是讓他們來不及再去萬劍宗找許青山,這樣一來,他們沒有其他幫手,就隻有三個人了。你到時候再幫我們擋住文笑天,那就萬無一失了。我們擒下他們三人之後,你可以順手把陸君豹除掉,這件事便無人知道了,你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何峰聽了徐成風這番話,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他沒想到徐成風轉眼間便想出了這等計策。


    何峰不由得遲疑道:“這……這事情鬧這麽大,萬一……”


    徐成風笑道:“何管事,你不要擔心,沒有什麽萬一。你要是不能照此辦理,那麽,萬一你以後回家的路上出了點什麽事,你的家人可要傷心欲絕了。”


    何峰嚇了一跳,忙說道:“閣下放心!閣下放心!在下一定照辦!一定照辦!”


    徐成風點頭道:“這就好,你去吧,要是有什麽變故,你到平湖酒樓門口站著就行了,我們自會去找你。”


    何峰離開之後,徐成風便帶著秦勝遠等人回到了隔壁他們所住的客棧。


    進了房間,董林忍不住問道:“宗主,這就讓他走了?這個人……他會不會替我們辦事?”


    徐成風笑道:“你們放心好了,他們這種人本就是唯利是圖,而且,我們的事情要是辦成了,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麽危險,他不會不幹的。”


    秦勝遠問道:“宗主,葉子明為何要從醉風樓贖人?他這是要做什麽?”


    徐成風問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要贖的是什麽人?”


    秦勝遠說道:“說是一個姓崔的小丫頭,這小丫頭是什麽人,姓何的也沒說。”


    徐成風問道:“秦長老,你有沒有想過,葉子明當時是一路向西走的,為何他穿過鎮江城,到了五洲山之後,又回頭向東走?”


    秦勝遠一愣,說道:“這我倒是始終不明白……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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