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運不至,放走了個小的,那你便留下吧!”


    “你是何人?”李管家見黑袍人攔路,自知不是好事,暗自防備。


    “下地獄尋求答案吧!”


    冷漠的聲音傳來,隻見那黑袍人輕揮衣袖,一片樹葉穿梭而來,沒入其喉嚨。李管家從馬車上跌落,口中冒血倒地不起。


    望向夜輕舞離去方位,洛塵眉頭緊擰,在旁邊埋伏許久的他,沒想到會出現這等變故。


    而劍宗弟子所說的秘境,讓他頗感興趣,或許自己那便宜師尊便是去了蜀王朝秘境之地!


    “司羽辭許久未歸,想必劍宗會派弟子前來查詢,世俗家族之事,得謹慎布局!”


    說完來到李管家身旁,蹲下摸索了番,尋出個黑色令牌,上方刻有個燙金色“夜”字。


    嘴角泛起莫名笑意,將其屍體安置在馬車中,笞馬奔向山脈,而他自己則是邁步便朝桐梓穀趙家方向而去。


    桐梓穀,四處高山屹立,連綿不絕,座座典雅高樓飛閣坐落穀中。


    院外梧桐遍布,樹葉堆疊,院中秋菊簇簇,泉池噴湧,翠竹幽幽,怪石嶙峋。


    此地如同與世隔絕的小村落,安靜而優雅。到達桐梓穀,如同回歸家鄉,這種感覺倒是奇妙。


    怪不得常說不慕世錦衣,歸而誇梓裏!


    去往穀中的大道上偶爾有車馬經過,穀外大門處數十位身穿黑裳男子佩刀看守,好不氣派。


    此時諸多人馬來到桐梓穀外十裏外,他們騎著馬匹,手握長刀,目光炯炯的盯向遠方山穀。


    楚成蒼坐在馬背上,臉色不太好看,自己女兒屍骨未寒,而父親楚狂瀾便要大張旗鼓的前來攻擊趙家。


    但也不敢忤逆其言詞,隻得前往。


    如今他就想速戰速決,早些回去。痛失子女,楚成蒼仿若老了許多,有些疑惑自己一生到底是為了追求什麽了。


    拋去雜念,他狠狠盯著遠方,大袖一揮,“殺!”


    霎時馬匹嘶鳴,帶著陣陣塵煙,飛奔而去。


    趙家院落,一道人影匆匆而來,躬身朝前方負手半白老人拜道:“大長老,楚家大隊人馬來襲!”


    “什麽?”那老者猛然回頭,眉頭緊皺,“青峰一日未歸,此刻楚家攻來,莫非已遭不測!”


    “傳令下去,所有子弟戒備,既然他楚成蒼敢來,我趙家還懼怕不成?”


    …


    桐梓穀外,趙家大批人馬聚集,目光盯向前方大道,手握長刀,等待楚家到來。


    沒過多久,便見前方塵煙彌漫,為首的楚成蒼帶領大隊人氣勢洶洶衝來了過來,分明沒有談說之意。


    趙家也是不懼,揣測家主已被楚家所害,皆義憤填膺,揮刀迎上。


    刹那血流成河,鳥獸驚退,叫喊聲響徹了整個山穀。


    洛塵與楚狂瀾站立在遠處峰頂,沒有出手之意,靜靜觀望穀內一切。


    此地始終是趙家地盤,人數也頗多,沒過多久楚家便陷入了被動。


    楚成蒼獨戰趙家兩位長老,瞧見己方人馬死傷大半,不由擔憂非常,也不知為何父親還不出手?


    “楚成蒼,我趙家家主是不是被你所殺!”


    對麵趙家長老邊攻擊邊大喝,目光如火,攝人無比。


    “是又如何,不是有如何?”楚成蒼也來了脾氣,雙目陰翳喝道。


    “好膽!今日你休想安然離去!”


    兩位長老大怒,揮刀發起猛攻。整個戰場刀劍氣浪密集,慘叫聲彼此不覺。


    “父親,你為何還不出手?”


    精疲力盡的楚成蒼瞧見楚家子弟越來越少,不禁仰天大吼,目眥欲裂。


    想到楚狂瀾近日所作所為,心中那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隻是他想不通,為何父親會變得這般。


    分神期間,其手臂被刀氣劃中,斷了一臂,大勢已去的他很快便被趙家長老擊殺。


    楚成蒼躺在血地裏,怒目瞪著天空,死不瞑目。


    沒過多久,楚家來者全數被殲滅,而趙家亦是傷亡慘重。


    趙家大長老陰沉著臉看了看地麵堆積的屍體,咬牙切齒道:“前往楚城,將楚家拔除,男女老少,一律不放過!”


    …


    峰頂,洛塵目光注視那趙家大長老,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轉而朝楚狂瀾道:“你前往顧家,潛入將其家主殺了,留下此物!”


    將帶有“夜”字令牌放在他手中,見其遠行而去,洛塵化作殘影奔向趙家樓閣。


    …


    楚城,大批趙家弟子來到,將楚府團團圍住,一時間慘叫聲回蕩,淒厲之音久久不絕。


    城中平民大門緊閉,渾身顫抖,不敢踏出房屋。


    …


    轉眼數日過去,趙家在大長老掌管下養精蓄銳,似乎有所動作。


    而東域顧家震怒,聯合林家前往蜀王朝南域。


    身在南域的夜家人心惶惶,已有探子回報此音訊,不知這兩家前來的原因,但想必不是什麽好事。


    身在西域的司空家瞧見此番情形,選擇隔岸觀火,倒是悠然自得。


    此事也驚動了劍閣,不過也未做出回應,隻是派劍閣執事前來探明緣由,畢竟任這些家族怎樣鬧騰,也撼動不了其在世俗的地位。


    …


    月夜,桐梓穀,趙家閣樓房脊上。


    洛塵坐在青色瓦片上,攜壺酒輕飲後,仰望天空明月,不知在想什麽。


    這酒乃是花韻兒送的,頗為濃烈。依照她的說法,這世間好玩有趣的東西很多,酒便是其中之一。


    解人愁,壯人膽,可謂奇妙!


    當然她也隻是聽說而已,自身倒是未喝醉過,也不理解借酒消愁愁更愁之意!


    “怎麽,又在想事情?”


    花韻兒身影突兀出現,奪過洛塵手中的酒壺,仰頭咕咕的喝了起來,許久後小臉微紅。


    這段時日兩人相處得倒是融洽,冰釋前嫌。


    “說實話,你還恨我嗎?”


    花韻兒放下酒壺,坐在洛塵身旁,側目看向月光下俊秀的少年臉龐,緩緩道了句。


    “之前恨,如今淡了許多,都是命運捉弄,隻是可惜小狐狸再也回不來了!”


    談及小狐狸,花韻兒蹙眉些許,低聲喃喃:“真的被殺了?我可覺得它不會輕易死去!”


    見少年孤寂的模樣,她也被渲染,許久輕歎道:“好了好了,小狐狸不在,還有我陪伴你啊,並不孤單!”


    說完遞了酒壺給洛塵,洛塵微愣了下,接過猛地灌大口。


    這世上哪有誰能陪著誰呢,以往父母陪伴自己,卻被嚴護法所滅,老黃牛陪伴自己,被趙屠夫搶奪屠宰,小狐狸陪伴自己,被楚靈汐殘忍殺害…


    往後的事他不敢再想,或許孤身一人,也就不會失去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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