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青陽山上提刀劍恩怨斬情仇


    一路快馬加鞭騎著烏騅,江流離用心感受風在耳旁呼嘯而過,斬風劍訣就是要求他能夠感受風的力量,去駕馭風。


    江流離伸出手指感受風劃過指尖,似乎風的力量一絲又一絲的進入他的體內,幫他領悟斬風劍訣。


    他的心中也稍稍有了一絲明悟,斬風劍在他手中似乎更加圓融自洽。


    這片青陽山脈連綿不斷,自青陽城一側,一路向前延伸。鬱鬱蔥蔥的青陽山脈像一隻彎曲著的手臂,把青陽城護在了其中,還隔斷了與西北聚沙國的界限。


    林秉的家鄉就在青陽郡的一個小縣裏,當初也是林秉主動告病還鄉,想要回到青陽郡,遠離朝堂紛爭。


    於是玄和皇帝派他鎮守青陽郡,看似是遠離了廟堂,其實還是委以重任,駐守這西北要塞之地。


    雖然聚沙國這幾年來都很安分,但是也保不齊他們對大恒有什麽想法。畢竟聚沙國環境惡劣,而有望江這樣的大恒王朝,在這一片就顯得富足的多,江邊的居民也靠打魚也過的上好日子。


    再加上林秉在朝的時候興修水利,多建運河。讓大恒各個地方土地都得到了滋潤和灌溉,土地肥沃,百姓也是吃喝不愁


    西北邊的聚沙國是一片巨大的沙漠,無數星星點點的綠洲點綴在其中。大部分人民依靠放牧為生。哪裏有水源,他們就在哪裏生活。


    而黃沙太多大多土地根本不能種植,隻有王都擎天高原那一片適合種植,是一片沃土,但是隻有王室貴族能居住在那裏。


    聚沙國人人禮佛。在他們的擎天高原上麵有一座最大的寺廟盤龍寺,許多信佛的人都渴望去盤龍寺朝聖一次。


    據說那裏有活佛轉世的高僧,能夠看到過去未來。當然江流離是不信的,至於朝聖的事情。不過能橫跨空木魯空大沙漠就看他們運氣了。


    江流離要去的天風鎮就需要他橫跨過青陽山脈。天風鎮屬於樂陽郡,毗鄰青陽郡。


    樂陽郡的郡守孫連民跟林秉也是昔日好友,先趕到天風鎮與陳叔會合,然後再去樂陽郡見一見孫叔叔。想到這兒,江流離便勒緊了韁繩往前麵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青陽山脈中還有另外一批人再次恭候多時了。


    “三當家,咱們都在這蹲了好幾天了,會不會是被忽悠了呀?”旁邊一個瘦的跟猴子似的年輕人問道。


    “你懂個屁,當年大哥二哥就是因為大意,最後把自己葬送在這青陽山脈,現在就剩下了我們這二十幾號人在這苟延殘喘。


    前兩天送銀子那個人一看也沒安什麽好心,估計是拿我們當槍使。”臉上一道深深的刀疤凶神惡煞的中年人惡狠狠的說到。


    隨後一腳踹走瘦猴身上“給老子去路口好好蹲著,一旦有人立刻發信號。這次一定不能失誤,否則那你的頭下來當夜壺!能不能為大哥二哥報仇,就看這次機會了。”


    “是!三當家。”瘦猴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現在青陽山脈上就剩下了這些兄弟們,林郡守當年派兵清剿他們,整個寨子的人幾乎都被滅了,隻有他們這一隊被派出去,往南巡山,沒有回來,才因此躲過一劫。


    隨後他們就在這青陽山下,找到幾間草房,自己種田為生,再也不敢出去打劫商隊。


    可是沒想到就在前幾天又有人送來了五百兩銀子兩銀子,要求在路上暗中做掉林郡守的小兒子江流離。


    他們已經在這裏蹲守了好幾天了,就等著江流離到來。


    二十年前,陳三兒的老婆劉芸被青陽城的一位小捕快強占了去,家裏的宅子也被一並收了去,還給他安上了一個殺妻的罪名。


    原本是要壓到城郊偷偷處理掉他,萬念俱灰的陳三兒原本都想這樣死了一了百了。


    沒想到青陽山上黑風寨的大當家帶著人剛好路過此地,便把幾個捕快捉了去,他也一並被帶走。


    後來問清楚原由大當家二話不說就給他一把闊口寬刀。對他說:報仇的時候到了。


    陳三兒看著眼前的仇人,腦袋裏回想起自己的妻子被他壓在身下拚命的掙紮,自己想要上去救下妻子,卻被他的同夥按在房門之外。眼睜睜地看著妻子撕心裂肺的慘嚎,自己卻什麽都不能做!


    事後妻子受不了這屈辱,便吊死在了自家門口,自己還被安上一個殺妻的罪名!


    頓時眼睛都紅了,陳三兒嘴裏充滿野獸般的嘶吼,夾雜著捕快們恐懼的慘嚎,一刀接著一刀……


    不一會兒,眼前的這幾個捕快都已經被他亂刀砍成了肉醬,陳三兒看到之後崩潰大哭,大喊著:芸兒,我為你報仇了!芸兒,我為你報仇了!


    大當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要是不嫌棄,就跟我在這青陽山上落草為寇,殺的這幾個人也就當你的投名狀。”


    陳三兒從此有了一個稱號“瘋狗”


    後來一步步當上黑風寨的三當家。


    他一直都記著大當家的恩情讓他手刃仇人,為妻子報仇。陳三兒一直記著在青陽山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意恩仇的日子。


    也同樣記著他們巡山回來發現山寨都被燒得一幹二淨,大哥死在寨門口的樣子,以及當時自己的絕望。


    他沒有辦法,隻能帶著剩下的兄弟隱忍下來,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報仇的機會,而這個機會一等就是整整十六年!


    他陳三兒不信命,他隻信誰對他有恩,他就要報答誰。


    前幾天忽然有人找上門給了他這個機會,給了他這個報仇的機會。


    但是他也遲疑了,十幾年來的安逸生活讓他似乎有些習慣。他不能拿著兄弟們的命去賭,這個似乎看起來有些不可能的複仇。但是隻要有一線的機會,他就不會放棄!


    江流離騎著馬一路飛馳,一轉眼日頭高照已經來到了中午,該停下歇息,吃了點幹糧。


    而另一邊遠處躲在樹幹上,瘦猴已經發現了他。於是立馬翻身下樹,往陳三兒他們的藏身地趕去。


    “三當家,三當家!我看見那小子了,他在落英穀,正在那裏歇息。”瘦猴氣喘籲籲的說道。


    陳三兒看著身後一眾兄弟,他們有的都已經四十好幾了。再看了看瘦猴,他才二十幾歲。原本是青陽城裏的一個小乞丐,差點餓死,後被他們所救。


    年紀是他當中最小的一個了,記得他上山的時候那隻有十歲,如今也二十幾的年紀了,也該娶妻生子。


    看這一眾兄弟,如果跟著自己去送死,自己是否真的對得起青陽山上黑風寨的大哥二哥。


    陳三兒想了又想,一腳踹到瘦猴身上“滾!你的任務完成了。就你這瘦猴樣上去幫不了什麽忙,滾回山下種你的地去。”


    “三當家我可以!我也要為兄弟們報仇,我也要為大當家報仇!當年就是我快餓死的時候,大當家給了我一口吃的。


    我瘦猴絕對不會忘記大當家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是不會走的。”瘦猴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他瘦小的聲音確實有那麽堅定,他站在那裏,動都沒動。


    陳三兒又對著與眾兄弟說道:“你們也都回吧,今天這事兒我一個人來解決。本不該把你們牽連進來,都過了十幾年的安穩日子了。今天的仇也本不該由你們來報。


    咱們上山落草為寇,也都是有各自的原因,沒有人天生願意當土匪。走吧,都走吧。”


    剩下的幾個中年人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默默的拉著瘦猴走了,瘦猴拚命掙紮也無濟於事。


    他們在山下也早已有了家室,早就不當土匪了,家裏還有孩子等著他們要去養活。還有妻子在等著他們回家。


    瘦猴也還年輕,他們也不想讓瘦猴去送死。


    其中有人站出來對於陳三兒說道:“三當家,要不咱們走吧。”


    陳三兒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對他們說:“我陳三兒早就死在了十六年前的一場大火中,如今活下來的隻是一個無用的軀殼。今天這一去無論是死是活,我陳三都認了。”說完提著刀就衝了出去。


    江流離剛休息好,騎馬準備上路,卻看到大路盡頭,一人提著一把寬口大刀走了過來。


    眼睛一咪,深知來者不善。於是翻身下馬,拍的拍烏騅的脖子讓其後退。


    烏騅打了個響鼻,蹄子不斷的在地上刨著有些躁動不安。江流離安撫著它,讓它緩緩後退。


    江流離抽出斬風劍,他還不知道對麵的境界,但是看起來似乎也不弱。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捏緊了手裏的劍。


    他心裏想道:此時陳叔不在身邊,自己隻有淬體境。如果對麵是一個蛻凡境的高手那麽自己十有八九會葬身在這茫茫大山之中。


    沒想到出師不利,才剛出了青陽城沒多久,便遇上了這等事。


    陳三兒一言不發的提著刀看著他,瘋狗陳三兒根據那邊的人的情報,這小子隻有煉體境一重淬體的實力。你自己煉髓的實力解決他應該綽綽有餘。


    煉體境分為四個小境界淬體易筋鍛骨


    江流離和他差了三個境界


    但是青陽城的人都知道。這是林郡守的兒子,小世子殿下江流離他的實力肯定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他也在賭,他都江流離打不過自己。不過是生是死,也都沒那麽重要了,他的心早就死了。


    “敢問閣下是哪路的高手?如果是要收買路財的話,盡管開口。”江流離衝在前麵的人拱了拱手說道。


    他並不認識這個人,但是看對方來勢洶洶,肯定不是什麽善茬,如果能用錢解決的,當然是最好用錢解決不了的話,那就隻能用手裏的劍說話了。


    “今日不求財,隻謀命,世子殿下對不住了”陳三兒握緊手中的大刀衝了過去。殺氣騰騰,寒光直逼江流離的脖子。


    中間不十丈的距離,陳三兒就在瞬息之間就衝了過來,說是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江流離舉起手中的斬風劍格擋。


    “嗡!”嗡的一聲!震的江流離手臂發麻。這一刀是勢大力沉,殺氣撲麵。


    陳三兒衝過來的勁風,吹得江流離臉上像是被鋼針紮過一樣刺的生疼。瘋狗陳三兒之所以被叫瘋狗,就是因為與人打鬥的時候不顧一切,一手拚命刀法,勇往直前,砍的對手節節敗退,讓對手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手中的寬口大刀寒光閃閃,直逼江流離的麵門,刀刀狠辣致命。


    不過江流離也不是吃素的,那力氣比尋常人大了數倍。除了第一刀招架不急,有些吃力以外,後麵幾招皆是遊刃有餘。


    再加上剛全神貫注的揮刀五百下,現在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


    交手之後,江流離大概能夠試探出對手的境界,應該在練隨其左右。但保不齊這人還有什麽殺手鐧,所以他還是格外的謹慎小心。


    江流離抬手斬風劍一揚直刺向陳三兒的胸口。閃電間陳三兒回刀格擋,擋住了江流離的進攻。二人你來我往,相戰正酣。


    江流離見狀,心想如此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他的體力肯定是沒有對方煉髓境界的體力多。


    一旦進入煉髓盡渾身的力氣,也就如望江之水滔滔不絕,雄渾的力量從體內迸發而出,震退了江流離。


    陳三兒心中也驚駭,明明是一個煉體境的小子怎麽能跟自己煉髓境戰了個平手,自己竟然對這個小子沒什麽辦法。不能再這樣繼續拖下去了,遲則生變,如果不能迅速解決掉眼前的這個少年那麽死的一定是自己。


    江流離此刻也在心中思索著,對敵之法。他發現陳三手裏拿了大刀。似乎是他唯一的攻擊手段,身上的功夫倒是不太多。


    如果能卸下他手裏的大刀,那麽他戰力至少會降五成,那麽自己的勝算將會大大提高。


    二人都不想再拖下去,陳三兒便使出自己的瘋狗刀法,一刀接著一刀,如同一個旋轉的風車狠狠的衝了過來。刹那間刀光劍影交錯。


    江流離隻能接下這些攻擊,默默積蓄力氣,等待厚積薄發的反擊,一擊斬飛他手中的武器。


    江流離被大刀壓得不斷後退,雙手震的發麻。他回想起今天早上練斬風劍訣的第一是破風,此劍斬出將就能將麵前的阻礙物一劍破之。


    可是自己一直不得要領,這一招根本發揮不出實力。江流離內心十分焦急,不能再這樣被打壓下去了,等待自己力氣耗盡,就是自己的死期。


    就在他分神之際,陳三兒的刀已經劈來,江流離躲閃不及,一刀被劈中肩膀,一陣劇痛傳來,左邊的胳膊仿佛斷了一半,疼痛夾雜著麻木刺激著江流離的神經。


    不過這一刀卻並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原來是江流離穿了一層金絲軟銀甲,擋住了這一刀的傷害,但是反震之力依舊透過寶甲傳遞到了他的身上。


    他現在慶幸自己當時聽了母親的話,乖乖的把金絲軟銀甲穿在身上,如果沒有這金色軟銀甲的話,那麽掉下來的就是自己的胳了。


    不過江流離也在這一瞬間看到了陳三兒的破綻。他這一刀斬出,反震之力也把他的鋼刀震的高高彈起。


    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現在是好機會,江流離忍著劇痛,一劍“破風”揮出,震飛了陳三兒的大刀。


    在陳三一臉震驚之中,又送出一劍,刺透了陳三兒的肩膀。陳三兒抬起一腳踹飛了江流離。


    剛才這兩劍,一劍破風斬在了鋼刀上,同時也從斬風劍上傳來的震動之力,震斷了陳三兒的右手,後又被一劍刺穿了左肩。


    他現在狀態根本拿不動大刀,強撐著衝了過去。起身一腳踢向將江流離,卻被江流離一劍刺中大腿,頓時血流如注。


    現在他基本是個廢人,胳膊和腿都不能用了。陳三兒默默閉上雙眼心裏想著:大哥二哥,我不能替你報仇了,是我成才沒用,我這就下去陪你。


    隨即他衝了上來,狀若瘋狗。張著嘴,似乎牙齒成了他最後的武器,江流離飛身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踢的陳三滿嘴鮮血。


    江流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走到他身邊質問:“這是誰派你來的,你說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一條生路。”


    陳三兒斜睨了江流離一眼,他一眼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摻雜著血液碎牙。然後大笑著說道:“我陳三兒今天栽在這兒我認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旋即閉上眼睛,等待江流離一劍刺死自己。陳三江流離皺眉說道:“你不是在青陽山上的土匪嗎?當年我爹放你一馬,你竟然如此不知悔改,又想謀害於我。”


    “放我一馬?”陳三兒眉頭一皺,明明是自己出去巡山,躲過一劫。怎麽又成了林郡守放了自己一馬。


    江流離見他這幅模樣也明白了,他肯定有什麽誤會。旋即說道:“剿匪那年我還小,不知道這些事情,但是我後來偶然一次聽見我爹跟劉刺史談話,那場剿匪隻殺了幾個罪大惡極手上有了數條人命的。


    隨後把黑風寨燒了,他們在南山查到了一隊巡山的土匪,卻沒有對他們痛下殺手。反而是撤走了山下的村民給他們留下了一片良田,幾間茅屋,希望他們能夠從良。而那一對巡山的土匪為首的名字就叫瘋狗,陳三兒。”


    陳三兒聽到這兒也明白了過來,為什麽兄弟們下山的時候能夠找到茅屋安居樂業,還有開墾的良田供他們生活。


    可是既然事已至此,他也羞於活在世上,他仍然要去追隨他的大哥。那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是誰要殺你我也不知道,那天他們突然找上我,蒙著麵隻是告訴我有一個可以報仇的機會,我便接了這個活。


    我陳三兒也活夠了,二十年前,青陽城的捕快霸占我的妻子,當著我的麵羞辱他。逼的芸兒上吊自殺,還給我安上了殺妻的罪名。那個時候我的心早已經死了。


    是大哥給了我手刃仇人的機會,我陳三兒早就在十六年前追隨大哥已經死去,如今活著的隻是我苟延殘喘的軀殼。


    至於你所謂的那些誤會,我也不想再去理會,隻求給山下的兄弟們留條活路。他們如今扛了大半輩子鋤頭,再讓他們拿起刀,本來就是我的不對。”


    隨後仰天長笑一聲:“大哥,二哥我來了!”


    他忍著劇痛站了起來,大叫著衝向江流離,江流離處於本能的舉劍格擋,卻沒想到。陳三兒根本躲閃,直勾勾的撞在了劍上,斬風劍就這樣透體而過。


    他愣住了:“你……你在幹什麽?”


    “世…世子殿下,今…今日是我陳某人錯了。”言罷便咽氣了。


    江流離拿劍的手忍不住的顫抖,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雖然不是他主動殺的,但是一條生命就在他的手中流失,直勾勾的就在他的眼前死去,他仍然接受不了。


    忍不住的向後跌去跌,坐在地上神情慌張,他根本沒想殺陳三兒。江流離呼吸急促,緩了好半天。


    他在溪邊拚命的洗著自己的雙手。雖然他知道這一路上肯定要占用不少鮮血,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第一次殺人,第一次有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流逝……


    這是從邊上的林子裏竄出二十來號人,他們都顯得極為老實巴交,拿刀的手也忍不住的顫抖。


    其中有個瘦弱的男子看著陳三兒的屍體,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三當家!三當家!”隨後轉頭望向江流離


    “是你殺了三等獎,我要替他報仇!”


    拿著手中生鏽又帶著點卷刃的砍刀就衝向了江流離,江流離歎息一聲,一腳踢飛了這個瘦弱的男子。


    剩下的二十幾號人中走出來了一個人。對著江流離抱了抱拳“世子殿下。我們自知是罪人,也不敢多要求什麽,隻求能帶回三當家的屍體,好生安葬,還望世子殿下高抬貴手。”


    江流離對著他們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也認可了陳三兒這個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陳三兒坎坷的一生也帶給了江流離極大的震動,也讓他明白了,這個江湖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也沒有絕對的好與壞,有的隻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江湖人在其中爭渡,爭渡。


    江流離對著陳三兒的屍體深深一拜,隨後對著眾人說道:“陳三兒是個漢子,將此人好生安葬,你們諸位也在山下好好生活。


    如今太平盛世不用做土匪,也能吃得飽穿得暖,還望你們好自為之。”


    隨後帶著自己的劍翻身上馬。轉身消失在了這茫茫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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