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驁這天被顧清漪拖出來非要讓他陪自己逛街,架不住顧清漪是軟磨硬泡,戰驁還是不情願地來到了婚紗一條街。


    當他看到是來到婚紗店時,一百個不願意。


    “andy,你就陪我看看嘛。來都來了。”


    “你自己看就好,為什麽非要拉上我呢?”戰驁不耐煩地揮著手。


    顧清漪還是不依不撓拉著戰驁的手往裏走。


    “結婚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啊?再說了,我爸爸讓你陪我來逛逛,總不能空走回去讓他老人家失望吧。”


    顧清漪每次在強迫戰驁不願意做的事情時,總會拿許哲亨出來說事,屢試不爽。


    沒辦法,戰驁一聽顧清漪這麽說,隻能悻悻而來。


    導購員看到又一堆俊男美女過來,立刻又熱心上前招待,心想這兩對要是都是拍成了,把那照片成品放在櫥窗外不知道比打多少廣告都強,簡直是活招牌。


    “先生,女士,快請進,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的嗎?”導購員喜笑顏開地引戰驁、顧清漪進來。


    蘇曼曼正在旁邊看婚紗,陳家善抱著孩子坐在貴賓區等候。


    戰驁走進婚紗店第一眼就看到了蘇曼曼,本麵無表情的他,朝蘇曼曼的方向望去,瞳孔地震,全身卻緊張地像塊石頭,心沉墜的像灌滿了冷鉛。


    蘇曼曼長發梳著好看的編發,美人尖醒目,發尾飄逸。穿著杏色連衣長裙,襯得皮膚奶白,遠遠看去整個人閃閃發光。


    她沒有變化,依舊溫婉動人;她似乎又變化很大,站在那裏亭亭玉立,天鵝頸高昂,直角肩線條利落,曲線如流水般平滑,渾身散發著自信。


    蘇曼曼的出現,一切都發生的這樣突然和意外。


    她的一舉一動仿佛被戰驁眼神追捕了一樣,隨著她聽導購員的講解,在婚紗店認真聽講點頭示意,戰驁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任憑蘇曼曼移動的身影牽扯著自己的目光。


    顧清漪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戰驁的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讓她看到了最不想看見的人,蘇曼曼似乎還沒發現他們。


    顧清漪想拉著戰驁轉身出去,奈何戰驁壓根不為所動,依舊目光死死鎖住蘇曼曼的身影。


    蘇曼曼這才感應到門口有些異常,回頭看到了戰驁和顧清漪出現在店門口。


    她轉頭的瞬間被眼前的人定在原地,驚訝地張著嘴卻不說話,她沒想到會在這麽個尷尬的場麵和他闊別三年後的見麵。


    導購員也意識到兩對情侶似乎認識,於是自作聰明地介紹:“四位認識吧?如果四位是朋友,那就太有緣了,如果你們兩對都有意向訂項目的話,折扣肯定低到你們滿意…而且我們這還推出情侶組隊拍的套餐…是否有興趣了解下?”


    導購員在這邊喋喋不休,卻沒注意到戰驁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微微眯著眼,在透亮閃爍的水晶燈照耀下,如墨的雙眸好似泛著星辰之光的夜空,透著一股子冷冽的寒意。


    “夠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導購員的嘖嘖。令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陳家善把熟睡的孩子放在沙發上,輕步走過來。


    他沒有意外看到戰驁,在一個城市總免不了見麵,隻是在這樣的場合大家都在選婚紗,見麵實屬沒想到。但也是好事,他和蘇曼曼之間終究要有個了斷,雙方都成家對彼此是好事。


    “戰驁,好久不見。”陳家善紳士地伸出手,另一隻手像宣示主權般地摟著蘇曼曼。


    戰驁那雙噴火的眼睛依舊盯著蘇曼曼沒有動作。


    “是好久不見,變化真大,不對,倒也不大,你還是跟姓陳的在一起了。”戰驁的眼神冷峻,冷厲地盯著她,用言語刺激著她,企圖找到報複的快感。


    “彼此彼此,我們終於各就各位了不是嗎。”蘇曼曼沒有看他,依舊倔強地回答道。


    戰驁被她回敬的言語刺激到,霎時變得目眥欲裂,透著令人悚然的狂怒和暴戾之色。


    蘇曼曼也沒有興趣再逛婚紗店了,轉身準備抱著孩子要出去了。


    就當她要動作時,戰驁料定她要走,募地上前抓住了蘇曼曼的胳膊,將她拉拽著往店裏走,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戰驁依舊拉著蘇曼曼進入了vip更衣間裏,並反鎖了房門。


    蘇曼曼趕忙想拉開房門跑出去,奈何被戰驁緊緊捆住雙臂,鎖在他懷裏。


    蘇曼曼抽出手用力推他,無果…


    “戰驁。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舉動嚇壞了我們。我們彼此都要結婚了,你這樣做合適嗎?”


    蘇曼曼大喊著,聲音透過門外傳入陳家善的耳中,真是讓他心如揪痛,他正準備踹門卻被工作人員攔住了,說會馬上去找鑰匙。


    “蘇曼曼,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當初為什麽要不聲不響地走掉?”戰驁不顧蘇曼曼的掙紮,雙臂撐在她的兩邊,不讓她轉身,非逼著她要個答案。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三年,沒人給他答案,或者說沒人給他想要的答案。


    “我離開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這下你跟顧清漪就又能在一起了。”蘇曼曼依舊嘴巴不饒人,不想給他好態度。


    “那…孩子呢,為什麽狠心拿掉?”戰驁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他不相信蘇曼曼會那麽狠心,明明那麽在意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會想要離開自己,孩子說不要就不要。


    戰驁眼眶充滿著晶瑩,雙手扶著蘇曼曼的肩膀,是的,那個未出世的寶貝終究刺痛了他的軟肋,但男兒有淚不輕彈,猩紅的眼眶死死盯著蘇曼曼,便如修羅再世,即便腳底下萬丈深淵,也有要把蘇曼曼一起拖下去的決心…


    “那個孩子,因為我太難過,沒能護住…生下來就沒了氣息…”蘇曼曼說完這幾句,偏過頭,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粉麵上滴落。


    “回來了,為什麽不見我?之前我在商場見到的是你嗎?”戰驁看著蘇曼曼痛哭的表情,頓時內心也忽的柔軟…


    他放低聲音,幾乎全是氣音地在發出詢問,看似埋怨地向蘇曼曼發問,其實語氣裏全是放下身段的乞求。


    蘇曼曼沒有回答他,但戰驁看出來她默認了,剛準備想將她再次摟入懷中,房門鎖便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陳家善看到戰驁的那一刻,拳頭便招呼上去了。


    “姓戰的,請你自重,蘇曼曼現在是我的妻子!如果有下次就不會這麽一拳那麽簡單了。”陳家善氣憤地對戰驁說。


    他緊緊摟住失而複得的蘇曼曼,他確實衝動了,但他真的好怕再失去蘇曼曼。


    當他看到開門看到戰驁似再準備擁抱蘇曼曼時,大腦就不受控製了,他害怕蘇曼曼看到戰驁會心軟,他們倆獨處的空間多一分他都要崩潰。


    戰驁被打得頭偏向一邊,躬身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血漬,嘴巴微張,低頭抬眼看向陳家善。


    “奪妻的仇我遲早會找你算,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蘇曼曼都不會屬於你!”戰驁發狠地說著,全然不顧著急跑過來觀察戰驁受傷情況的顧清漪的心情。


    “andy,你怎麽樣啊?”顧清漪聽到戰驁宣戰似的發言,心裏咯噔一下,很不好受,但她依舊強裝鎮定,關切詢問道。


    戰驁沒有搭理顧清漪,眼神鎖在蘇曼曼身上,有太多的情緒想向她表達,悲痛、渴求、憤怒、懊悔…雜糅在一塊,撲向蘇曼曼,讓她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萬分煎熬。


    蘇曼曼抹著眼淚,拉著陳家善離開了房間,陳家善抱著孩子,讓緊跟後麵的戰驁看著驚訝不已,剛想開口詢問。


    蘇曼曼料到戰驁要問什麽,頭也沒回地說:“孩子不是你的,他今年兩歲…”說完就快步走出婚紗店。


    聽得戰驁緊盯著陳家善,握緊了拳頭。


    顧清漪在一旁五味雜陳,抬頭看著表情凝重的戰驁,真的很後悔這三年沒有早早逼著戰驁跟自己結婚,蘇曼曼回來不是個好征兆。


    一出婚紗店,蘇曼曼早已淚流滿麵,隻是她知道戰驁在後麵看著她,所以她一直倔強地朝前走,沒有抬手抹淚。


    轉角後,蘇曼曼終於忍不住了,捂臉痛哭了許久…


    陳家善就這樣抱著牧塵靜靜地站在旁邊陪著她,此時他不知道他該要對她說什麽。


    他不知道在那間房裏,戰驁對她說了什麽,他隻希望蘇曼曼能堅定自己的內心,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該同意蘇曼曼的回國。


    如果一直留在法國,或許他們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戰驁在婚紗店裏愣了許久才發現蘇曼曼早已離開,他也緩過神來,踏著行|屍|走|肉般的步伐,走出了婚紗店,徒留顧清漪一路小跑跟在他後麵,任憑怎麽叫他,他都不理…


    “孩子不是你的…”這句話一直在戰驁腦海裏回蕩,至今難以消化。


    蘇曼曼真的就那麽絕情,枉自己這三年還想著她,可她轉身就跟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嗬嗬…自己對她的付出,對她三年的記掛,就像一個笑話。


    蘇曼曼這邊哭了良久,才穩住了情緒,“對不起啊,家善學長,我不知道會遇見他。”


    “沒關係,不是你的錯。”


    “嗯,謝謝理解,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我保證!”蘇曼曼試圖安慰陳家善的情緒,努力展露出一個微笑。


    蘇曼曼想了下,又接著說出了一個令陳家善欣慰的決定。


    “家善學長,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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