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飯仆役被男子的威脅嚇住,不敢隻聲。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人未到,聲音卻傳來進來。


    “趙東你是想讓誰躺屍啊?”


    隻見林鴻澤和他的堂弟走進屋子。


    那個送飯的仆役喊了聲公子後便低頭站在林鴻澤身後。


    趙東冷哼一聲,從床上下來,順便整理了下已經脫了一半的袍子。路經林鴻澤身旁時候狠狠的頓了對方一眼。


    “趙東你別著急走啊,這兩個美人本來是送給王爺的,但你既然這麽有性趣,我也不好說什麽。你就當我沒來過,你該幹嗎幹嘛,豈不快哉。”林鴻澤看著趙東的背影道。


    趙東猛的轉身,一般揪住林鴻澤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別和我陰陽怪氣的,我弄死你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這就是大秦的武人,林鴻澤雖然說有一個六品官的爹,但趙東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即使他也隻也是一個初入先天的武者。兩人合作也隻是為了利益。


    郭睿傑立刻勸道:“大家在一起做事都是為了錢,不要傷了和氣。”


    趙東這才將林鴻澤放了下來。


    郭睿傑道:“交易已經談好,是兩人,明天天香閣就會過來提人。趙東你將他們打成這樣,隻怕不好交貨。”


    “一點皮外傷,請個郎中來治治就行了,怎麽就交不了貨。若是我被天香樓的人責難,你們兩兄弟也吃不了兜著走。”趙東列捏了捏拳頭威脅道。


    天香閣是夜秋城最大的青樓,和王府關係密切。一般他們尋的好貨都會先交由天香樓調教幾日,然後才轉送王府。


    在夜秋城凡是和王府沾邊的事沒人敢胡亂插手。普通的江湖人最怕的就是監察司,而夜秋城的監察司明麵上就掌握在雍親王手裏。


    大秦的監察司遍布全國各地,最小單位是府,最高長官是都護,然後是郡(都尉)、道(都司)、州(都督)、最後都聽命於中都的監察司(都統)。


    郭睿傑道:“無論如何,在天香樓提人之前,他們不能出現一點意外。”


    露絲看著林鴻澤,俏臉一片冰寒:“昨天和你吃酒的時候,以為你是非常有禮的人。沒想到是個躲在黑暗角落披著善良的如同綿羊外衣的人口販子,卑劣、無恥、肮髒。”


    這種事林鴻澤做了很多,相應的這種話他也聽了很多,渾不在意:“露絲小姐,你來大秦就是想給你同伴看病。並且隻有武道高手才能治療的病。王府高手眾多,隻有你們好好伺候王爺,治病還不是王爺一句話的事,你說是不是?”


    露絲不答話,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他,異常憤怒。


    這時又有一名仆役闖了進來。他看著林鴻澤道:“公子,馬掌櫃說有事和您商議。”


    林鴻澤不悅道:“什麽急事商議,無非是想分錢罷了。對了客棧情況怎麽樣?”


    “馬掌櫃說並無異樣,他們正滿大街尋人,等他們找不到人,再領他們去報官。”


    “一個少年人,一個異邦大塊頭,毫無根底,量他們也折騰不出浪來。”


    隨後林鴻澤又吩咐了幾句,和他的兩個隨從以及堂弟離開。


    露絲和塔利亞此刻的心情幾乎無法用言語表達。憤怒而又絕望兩人相互扶持著坐在一起。


    塔利亞從懷裏掏出一個手帕,將露絲嘴角的血擦拭幹淨。


    露絲道:“我們出發的時候,老師曾對我說過,我們來大秦,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塔利亞你明白嗎?”


    兩人皆不是不暗事事的孩童,對於即將麵臨的災難都心知肚明。


    塔利亞點點頭,白色麵紗上,那一雙藍色琥珀般的眸子既憂鬱又帶著濃濃的哀傷。


    “我們很漂亮,所以我們能活很久!”


    露絲眼神堅定,聲音雖然很輕但卻有一種絕決的味道。


    林鴻澤雖然不滿意馬掌櫃的‘吃相’,但還真不好拒絕對方的邀請。這些年兩人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可謂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他爹雖然是六品府台,但大秦文官本就地位不高,在加上夜秋城是崇陽郡的府城,各種他爹都要好生伺候的存在更是多如牛毛,所以他行事也必須小心謹慎。


    在整個夜秋城不管是明麵上還是暗地裏,雍親王都是跺跺腳都地動山搖般的存在。這些年他沒少向王府進獻美人,可一直沒有受到重視,一直遊離在邊緣。頂多也就能和王府下人能說上兩句話,這次這兩個異邦美人無疑是他的機會。


    在大秦想要想要獲得權利地位,習武無疑是最佳途徑。但他資質平平,又不肯下苦工,這輩在估計都無望先天,所以一門心思放在鑽研人脈上。


    這會兒已然日上三竿。迎鬆客棧跑堂的沒來,但打雜清掃已經開始忙活。


    三樓一個房間內,馬掌櫃正襟危坐。桌子上放著一壺茶。炊煙嫋嫋,清香撲鼻。


    他大腿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此刻他除了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外並無大礙。


    “嘭”屋子門被大力推開。林鴻澤推門走了進來。


    “馬胖子,你還真是掉錢眼了。才辦完事就想分錢。”林鴻澤剛說完便發現不對勁:“你臉咋回事?煞白煞白的。”


    他邊說邊想馬掌櫃走去。


    吱呀一聲門關上了。葉朔從門後走了出來。身無長物,唯一劍在手爾。


    林鴻澤看了看葉朔,又看了看馬掌櫃,臉色瞬間大變。他道:“馬胖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馬掌櫃道:“他知道是我們擄走了他的同伴。”


    林鴻澤臉一板:“知道了又怎麽樣?來自偏僻的涼州一個窮小子,你怕他做什麽?竟然還夥同他坑我。果然是人老了,膽子也變小了。”


    葉朔道:“林鴻澤崇陽郡夜秋城本地人士。父林進,夜秋城府台。不學無術,好色貪杯。綁架良人女子數十起,造成三人投河,八人懸梁。”


    “是又怎麽樣。你奈我何?”林鴻澤好整以暇的看著葉朔。


    “是就好,那我殺你也就心安理得了。”


    “殺我,就憑你?”林鴻澤道:“我知道你滿手老繭,劍柄發亮。劍估計使得不錯。但你初出茅廬,無門無派,無權無勢,又沒入先天,還敢在我麵前大言不慚。”


    林鴻澤緩緩抽出自己的劍:“本來隻想搞個人口失蹤,不想把事鬧大,但事到如今,夜秋城的護城河看來又要多兩具浮屍了。”


    見他口氣這麽大,葉朔也抽出自己的劍,摒息凝神。


    劍出,一抹寒光,電射而至。如同郎朗天空,出現的晴空霹靂。突兀而又迅捷。


    林鴻澤也出手了。他的劍,劍身很細,亮如白蠟。


    兩道劍光一觸既分。


    血珠滴滴答答往下落。


    這血是葉朔的,他中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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