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連續兩屆都沒有補充好的血液了。”老者道:“既然最好的被別人搶走,那六七節根骨的,盡量收為軍部所用。金錢、地位、夢想、女人。這次預算記得放寬,我會和那邊通知,記住老規矩,凡是監察司,和老八拉攏的人,明著不要碰,暗地裏一定要接觸。去吧。”


    “是。”


    中年漢子離開後,那個一直在邊上負責伺候的侍女,對著老者行了一禮後,也退了下去。


    她在老者身邊伺候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爐火純青。有些東西老者提過


    她要去那邊通知些事情。這些年,她沒少往那邊跑。雖然每次都麵紅耳赤,但也習慣了。


    鳳舞天下樓五樓顧驚夢的屋子內,桌子上放著幾個小菜,和兩小壺酒。


    舒止水坐在窗戶旁看著天上一彎明月,和周遭萬家燈火通明,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麽。


    顧驚夢將碗筷擺上後,有將酒盅添滿酒。


    大秦的酒各式各樣,大秦的男人喝酒一般都是碗,女子若非豪飲者都是用酒盅。他們兩人都非豪飲者。


    上一次受傷,顧驚夢養了一個多月,在樓主和舒止水用真氣調養下才好起來。


    對於顧驚夢的傷,樓主隻說了一句,誰傷的你。


    沒有任何別的話,就短短四個字。


    這四個字,就是鳳舞天下樓的態度,在江湖上鳳舞天下樓,雖然門人不多,影響力和頂級劍宗,道宗,以及佛門或許有些差距,但在中都,沒人敢忽視鳳舞天下樓的態度。


    這也從側麵說明了樓主對顧驚夢的寵愛。


    不過封迪之事,事關重大,所以她沒有明說。


    “過來吃飯!”顧驚夢道:“廚子都回家團聚了,這是我親自下廚,別不給麵子。”


    舒止水起身坐在桌旁。


    顧驚夢歎道:“一晃來中都好幾年了,每次過年,師傅都要去皇宮應酬,也不知應酬個什麽勁兒。皇帝過年也是要和家人團聚的。她跑去湊什麽熱鬧。”


    舒止水緩緩開口:“別提她。”


    顧驚夢自然知道這個她指的就是他們兩人名義上的師傅,也就是樓主本人。


    她雖然來樓子時間沒有舒止水時間長,但和樓主都是那種性格剛硬要強的人,再加上樓主對她非常好,自然關係很親近。


    聽了舒止水的話,整個屋子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嘭”


    一聲脆響,顧驚夢把剛剛端起的酒盅,重重的放到桌上。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憤慨。


    酒盅的酒水,潑了出來,灑在桌子上,形成一道酒漬。


    舒止水不為所動,自顧自的細嚼慢咽。


    顧驚夢氣不過,猛的夾了一大塊紅燒人放進舒止水碗裏。


    她知道舒止水從不吃肉,所以故意發難。


    舒止水依舊不為所動,又將肉重新放回盤子裏。


    顧驚夢固執的將紅燒肉再次放進舒止水碗裏,後者再次將肉夾開。


    幾次三番後,那塊紅燒肉依舊在盤子裏。


    顧驚夢不知道為何自小進門的舒止水,這麽討厭樓主,幾乎到了相看兩相厭的地步。


    她更不知道,縱容這樣,舒止水獲得自由身後一直呆在樓主內,不肯離去。


    每日偏安樓閣,彈琴自怨自艾。


    按理說,她這個名義上的師姐,自小進樓。由樓主一手帶大,縱容性格不合,但好歹有養育之恩,不至於鬧到如今這個地步,但現實就是這樣魔幻。


    舒止水真的生性薄涼?活在自我的世界裏?對世界萬物都漠不關心?


    這三個問題,別的顧驚夢不敢保證,但生性涼薄這點,顧驚夢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對方不是這樣的人。


    雖然她和這個師姐,平日素來很少交流,由於樓主關係,更是從沒叫過對方一聲師姐,但她知道,兩人在這偌大的樓子中,或許是為數不多彼此還算是順眼。


    她把對方當成了樓子中唯一的朋友,她相信對方也是如此。不然那晚舒止水不會出現在巷子口。


    她進樓不過幾年,但指點她劍法的除了樓主,便是舒止水最是無私毫無保留。但凡是她問的關於武道上的問題,對方從來都是直言不諱。


    顧驚夢就像是樓主和舒止水之間的紐帶,她一直想試圖改善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最後都沒有任何效果。


    其實從某些方麵來說,他們師徒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固執。


    冷場了會兒後,顧驚夢話鋒一轉道:“你知道大秦多大嗎?”


    舒止水搖搖頭。


    “大秦九州十八道,從大秦最西邊到中都,要大半年。”舒止水道:“大秦很大,你該出去走走。”


    “不想。”


    這個年有人歡喜有人憂。


    最憂的就是蒙嘉齊的老爹了,滿城找他不見影。


    此刻,葉朔和蒙嘉齊經常光顧的那個常來酒館,外麵已經掛上了打烊的牌子。但內部卻是熱火朝天。


    “吃,碰……”等一連串的聲音自那個屋子響了起來。


    毫無疑問,屋子內的人是在打麻將。


    麻將這一事物,早就傳入中都,一般都是閑極無聊的貴婦人們,湊一塊兒玩。


    常來酒館的老板娘,不知從哪兒沾上了麻將癮,但苦於開門做生意,根本沒時間玩。


    蒙嘉齊從家裏偷了一大筆銀子後,親朋近鄰家他不敢去,想來想去就隻好在經常光顧的酒館落腳。


    別的不說,至少他的性子還蠻對常老板的胃口,加上交了大筆宿食費,老板娘也樂見其成。


    常老板夫婦並無子嗣,每年過年,街道外一片清冷,連從不歇業的悅香坊這過年幾天也都關起了門,更別提其他地方。


    一般人家,老早就已經屯好了過年的必須生活物品,常老板夫婦自不例外。


    難得來一個外人,無聊的老板娘便犯起了牌癮。


    雖然隻有三個人,但也無須那麽多規矩。


    蒙嘉齊摸起一張牌,緊接著眉飛色舞。


    一看這架勢,常老板夫婦,瞬間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這會兒,蒙嘉齊麵前已經堆了好多銀子。


    常老板夫婦的武道修為雖說比蒙嘉齊這個後天半吊子武者,高明不知多少倍。但一沒透視,二是拉不下臉弄虛作假,加上蒙嘉齊運氣好,所以讓蒙嘉齊贏了不少銀子。


    常老板夫婦這一把,做的都是大牌。都希望各自胡牌回一大口血。


    但蒙嘉齊這表情,一貫都是胡牌的前兆。


    他們一連三次,運氣好到爆,大牌成型比較早,但每次都被蒙嘉齊的小胡打亂節奏。心裏那個不如意,好似魔怔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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