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兵字令。”胖道士接著道:“這個世界本來有九塊這樣的令牌。每個令牌都有一個字。九個字分別是: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這是道家九字鎮魔真言。”


    他接著道:“因為年代久遠,九塊令牌其中七塊兒,已經損毀。尚有兩塊兒存世。十二宮那塊是兵字令。你這塊兒是鬥字令。”


    葉朔不解道:“為何道長會感歎幸好?”


    “因為這塊玉,流傳數十代,也沒人能將令牌上的門打開。一切都是天意,萬幸大劫中天下多了一絲生機。”


    葉朔一愣,流傳數十代,那最少也是一千年前了,大秦都還沒有建國。


    “道長,這令牌有何用處?”葉朔道。


    “此玉有門,自然是路。”胖道士道:“兵字令,所開啟的十二宮謎地想必你也去過,那也是路,不過那路基本屬於半毀狀態。既然此門能為你開,想必冥冥中自有天意。老道算了算時間不多了。想要此玉上的門盡早完全打開,需要你的血祭。”


    “血祭?”葉朔一愣,看向胖道士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警惕的味道。血祭兩字,怎麽聽都有些邪惡的味道。


    胖道士一拍腦門道:“血跡也就是每日將自己血滴一滴在上麵,一滴就可,不用多也不用少。這法子雖然不那麽好看,但你根本沒有入道,隻能用此法子。”


    他見葉朔任然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趕緊到:“我想是心懷叵測的壞人?”


    葉朔搖搖頭。


    “那我看你怎麽分明是不相信我的樣子?”胖道士急得抓了抓腦袋道:“你怎麽才能相信我?我真不是邪魔外道。”


    “道長請勿見怪。”葉朔道:“以道長的實力,若是囚禁於我,日日取血,血祭玉佩,想來也非難事。但道長執意讓我相信你,必然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時間真不多了,記住我的話,日日血祭,不然你我,甚至整個天下都將永墮幽冥。還有,我今日對說的這些,萬萬不可告訴旁人,不然道功業果,劫滅萬靈,不過一瞬。”


    葉朔道:“小子還有一個問題,請道長解惑?道長是如何得知我身上有這鬥字令牌的?”


    “道士我的對命理推演之術,頗有研究。掐指一算,便能窺探天機。”胖道士說完,見葉朔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尷尬的笑了笑道:“這些細枝末節,無須在意。你隻需記住,我說的話就好了,還有用你精血祭煉,速度仍然太慢。我須得立刻找到我師姐。”


    葉朔一腦子問題,正待發問。隻見胖道士忽地一頭栽倒在地,緊接著便是鼾聲如雷。


    前一刻還鄭重其事,說要立刻找到自己師姐,下一刻便是鼾聲如雷。


    這強烈反差讓葉朔感覺他似乎對自己講了個關於玉佩的小故事,特別虛幻。


    但他去過十二宮,見過不少隱秘。更知道南陵城平靜的表麵下,曾經發生過屠殺。所以他知道這胖道士所言,絕不是聳人聽聞。


    葉朔拍了拍胖道士的肩膀,沒將他叫醒,便抱拳對著胖道士行了一禮便離開了道觀。


    此刻他的心情,莫名的變得有些壓抑又有些興奮。


    胖道士說這玉佩有門,自然是路。那這路到底通向何方?


    除此之外,還有個疑惑,胖道士見自己的第一應該就已經知道玉佩在自己身上,為何第一次隻和自己通宵吃酒,第二次才告訴自己玉佩來曆?難道第一次是想了解自己?


    今日這一襲話,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震撼的話。


    葉朔回到白鯨堂後,馮娘子罕見的沒出門。而是坐在院子裏啃著一個蘋果。


    她見葉朔回來問道:“那胖子和你說了什麽,這麽久?”


    “沒什麽。”葉朔道。


    “不想說就算了,對了堂主有事找你,讓你回來後,過去一趟。”馮娘子道。


    葉朔轉身向白鯨堂的大廳走去。


    大廳內空無一人,顧驚夢見葉朔進來後,將一本冊子遞給他。


    “這是這一屆的人榜榜單,不僅有排名還有各個名次人物的大致概況。你閑暇時間研究研究。”


    葉朔收下後,顧驚夢道:“你若是不到感知中期,這次伊園論戰威脅很大。還有,其他堂口人選已經出來了,定於下月初一出發。這次由雙鏡城的蝠鱝堂堂主帶隊。我這次也會過去,曹淳會跟著。你既然放棄白鯨堂的名額,隻能先行出發。”


    葉朔回去後,將顧驚夢交給他的冊子打開看了一翻。


    排名第一的人竟是林劍鋒。


    這人葉朔略有耳聞,好像是黑鯊堂的一個舵主。五年前便已經感知圓滿,一直在衝擊洞玄境。同時也是黑鯊堂妓寨鎮場子的主事之一。


    他上一個十年,就已經去過伊園論戰,獲得了第八的名次,見識過了落雨流光殘劍經。因為兩年前接受了人榜排名第一的程西林挑戰,不費吹灰之力贏了程西林,所以近兩年一直高居人榜第一。


    正因為如此,林劍鋒是黑鯊堂舵主中,公認的三境第一人。甚至有人說他是整個通州的三境第一人。這和四境的地榜年年換人不一樣。


    傳聞他放棄了這次黑鯊堂的論戰名額,一心放在突破境界上。


    五年前他就是三境圓滿的修為,五年後依舊沒突破,看似進展緩慢。但對大秦武者而言實屬正常。


    武者特別是大境界突破之時,別說五年,十年二十年,一輩子都有可能。真氣可以慢慢積累但心境不到,煉化真氣再多,氣海存不下也是無用。


    排名第二是個叫任開成的人。這人葉朔不認識,也就沒有翻看此人的詳細信息。


    葉朔翻看極快,不認識的人,一概略過。


    排名第八的是左禪。葉朔領教過,完全有名無實,完全有濫竽充數之嫌,水分極大。想來通州江湖風雲榜將他排在這個位置,顯然和他父親為其大力造勢有關。


    排名第十的正是白鯊堂的黎遠。


    此人明明比左禪厲害,卻隻得了個第十的名次。想想也是諷刺。


    看來這江湖風雲榜也隻能當實力參考,並不完全準確。


    第十名後,葉朔並未往下看。因為大都不認識。


    時間眨眼到了下午,馮娘子小歇一會兒後,因為天氣轉涼出去遛彎。葉朔並未一同前往。而是將身上那塊鬥字令拿了出來。


    他翻轉兩麵看了看,此玉一直跟著他,異常熟悉。


    在中都的時候,鬥字令反麵的門開了些許,但不明顯。到了南陵城,玉佩後麵的那扇門,開的縫隙便顯眼起來。


    他將指頭刺破滴了一滴血在背麵的門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那個血珠緩緩消失不見,被玉佩吸收。


    關於血祭,他根本一竅不通。胖道士讓他滴血,他便照做。


    看到這一幕,他忽的想到了中都和袁藤一戰中,對方那柄血刀。似乎也和這玉佩的功能一樣。


    一般的器物,根本沒有吸血的功能。


    袁藤的那把刀詭異非常,當初讓他著實歎為觀止一番。


    而且那刀也隻有袁藤握著,似乎才有哪種功效。


    難不成也是血祭的效果?


    大秦兵器何其多,他的劍雖然也堅硬異常,但除此之外並無特點。


    此刻黑鯊堂內大廳內,有四個人。


    最前方的大椅上坐著一個粗獷的男子,臉上長著一個痦子。此人正是黑鯊堂堂主張毅。


    台下站著的三人,分別是許護法,錢胖子和黎遠。


    張毅聽了錢胖子和許護法的稟報後。臉色鐵青一片。


    “如此好的機會,竟然因為一個胖道士而功虧一簣。氣煞我也。這胖道士既然有五境修為,定然不是寂寂無名之輩。他是何人?修於何山?”


    錢胖子道:“我前些日子,便見過他。當日他和嶽武通宵吃酒。我本來想出手的,但隱隱覺得人此人很危險,加上那會兒酒館還有兩桌客人,所以沒敢貿然動手。”


    張毅道:“你是四境武者,一開始沒能看透此人修為。這人定然是五境無疑了。南陵城地處通州大山之中,這樣的高手竟然跑到南陵城來了,不可不防。”


    許護法道:“我找人打聽過,他就住在城西檀香嶺的一個破道觀中。據說是成天買醉,醉了就到道觀中睡覺。”


    “五境修為,若不請蛟龍幫長老級別的高手前來,估計拿不下他。”錢胖子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鯊堂的弟子跑了進來。


    錢胖子見他看著自己吞吞吐吐,忽的眉毛一橫道:“堂主在此,有啥話就說?”


    “你讓我盯著的那個道士走了。”


    錢胖子、許護法、堂主張毅忽的一愣,互相對視一眼,均是一臉詫異。


    “真走了?”錢胖子問。


    黑鯊堂弟子點點頭,忽然眉頭一蹙道:“不過他走之前在我們賭場拿了些錢。”


    錢胖子一愣,忽而大驚。


    “多少?”


    黑鯊堂弟子低頭,咧嘴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萬?”


    “十萬兩。”


    一聽這話,錢胖子肉痛的連退幾步,幾欲暈厥。


    那個賭坊可是他的私人金庫。十萬幾乎是他全部身家。沒想到被胖道士全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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