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塊好的地方,四肢粉碎性骨折不說,大概還伴隨著內出血的症狀。如果說被如果說偽冥王大人劈頭蓋臉的澆了一臉血從此日夜遭受折磨是精神傷害,那麽現在就是完完全全的肉/體傷害了吧。


    隻是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不是代指什麽,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大概我是這個世界有史以來第一個自抽成一級傷殘的二缺。米諾斯倒是躍躍欲試的表示想幫忙,被我果斷拒絕。別開玩笑了,就衝他那變態的嗜好,估計哥會直接被玩成廢人,一輩子坐輪椅。啊咧,話說這個世界有輪椅存在嗎?


    先後施展了自己的各種大招,我淚流滿麵的體會到了以前被痛揍的冥鬥士們的感受,從此之後誰敢再說我不是純爺們兒我就跟誰急,太痛了,傷敵效果一流哇,哪怕隻用了一半不到的力道我都覺得快死了。


    暴力果然是不好的,特別是對著自己濫用暴力,天地良心,我可不是什麽抖m,喜歡自虐。


    再次把自己衝飛,狠狠摔在地上,我麵朝下的趴著不動,吐出了幾口血。脖子上覺得有東西在撓,癢得不行,直接燃燒起火焰把企圖偷襲的傀儡線燒成了渣渣。


    “再敢甩線過來小心我做掉你,米諾斯,別以為我四肢骨折就不能發大招了。”


    我有氣無力的說,聽見嘩啦嘩啦的鎧甲撞擊聲,費勁兒的抬起頭,米諾斯一手撐住下巴的蹲在麵前,在我的頭上戳戳:“喂,還活著嗎?”


    “我已經死了,現在你正在和我的靈魂對話。”


    我沒好氣的回答。他點了點頭,很幹脆的就抓住我抗了起來,大步往前走,我被他肩膀上的聖衣磕得快要吐出一口老血,惱怒的叫道:“不能換個姿勢嗎!老子的肺都要從鼻孔裏噴出來了!”


    他從善如流的改為公主抱,但由於我那可悲的身高,以及他對於五厘米的怨念,我的兩隻腳還拖在地上,痛死了。


    “小心點行不行!我現在是重傷,不小心掛了就沒得玩兒,你就準備回冥界去麵對哈迪斯大人的熊熊怒火吧混蛋!”


    他不耐煩的咂嘴:“還有力氣大吼大叫,放心,你不會死的。而且我們可是冥鬥士,就算死了哈迪斯大人也會馬上把我們複活。”


    找了個地方,他很隨便的就打算把我丟在地上,我大叫:“這麽隱蔽,萬一聖域還沒找到我就失血過多掛了怎麽辦。”


    “你真麻煩!唧唧歪歪的是女人嗎!我怎麽不知道以前你是這種脾氣!”


    半拖半抱,他抓著我的肩膀一路走到一個山崖前麵,我看著那至少有二十米的山崖,盯著他低沉的說:“你給我記著,別以為就這樣算了。”


    “活著回來再說吧,艾亞哥斯。”


    他以標準的反派動作把我舉過頭頂,我想稱讚一聲少俠好臂力。由於麵朝下的關係,正好能看見他昂著頭,笑得十分開心。我說過米諾斯是美少年吧,這一笑起來實在是笑顏如花,變態和中二之氣都消失了,要是他不叫米諾斯的話,我還會稱讚這位少俠天真浪漫純潔可愛。


    “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刻,笑顏如花的美少年米諾斯就把我丟下了高高的山崖,稀裏嘩啦的沿著一路的石頭往下摔,還差點咬到舌頭,我已經預見自己將會變得如何的慘不忍睹。


    “你已經死了!回到冥界絕對要抽死你!”


    在心中憤怒的咆哮,耳邊還能聽見那混蛋得意的哈哈大笑,估計今天晚上回去之後他能吃下三碗飯吧這禽獸。終於滾到了山底,傷勢也是真的嚴重,失血過多,我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真誠的希望醒來之後不是睡在聖域的墳地裏,阿門。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把我搬來搬去,各種奇怪難喝的液體不要錢的灌,我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噩夢,一會兒又夢到自己被殺死了,一會兒又夢到我把黃金們和雅典娜一起殺死了,還有自己踩在無數屍體堆積的小山上,對著黑發飄飄的哈迪斯大人下跪——口胡,這種事情才不可能發生呢!身體裏被強行灌進的神血火一樣的燃燒,確保被玩殘的我不會就此掛掉。不過還是很難受,我哼哼唧唧,翻來滾去,想要喝水,可是每一次有人給我灌水之後我都會感到一陣惡心,最後連水帶血的噴出來。


    之後的回憶太過痛苦,就此跳過不提,所以說你們不要看不起苦肉計,像我這樣敢玩命一樣的搞苦肉計的臥底才是真正的英雄啊!差一點就真的掛了!


    總之,最後我還是醒了過來,沒有在聖域的牢房,也沒有在聖域的棺材裏,茫然的看了好久天花板,從周圍的陳設我大概猜出了此刻身在何處。


    金!牛!宮!


    牛哥,你一定是愛上我了吧!咱們真有緣呐!


    “水鏡,你終於醒了!”


    一扭頭,一個認識的白銀坐在床邊驚喜的說,我左右看了看,身邊到處都是受傷臥床的聖鬥士和雜兵,看來金牛宮已經變成戰地醫院一樣的存在。


    “我暈了多久?”


    一開口,那破鑼嗓子把我嚇了一跳,想坐起來,卻發現四肢都纏著繃帶,整個人裹得跟木乃伊一樣,不禁嘴角抽搐。要是沒搞錯的話,貌似繃帶下的我是全/裸的吧。我的清白沒有了,我被人看光光了!誰給我包紮的混蛋,給條內褲會死嗎!就算是用這個身體已經生活了好幾年,我也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凶器啊!


    稱讚尺寸驚人也沒有用,我的心已經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三天多一點,真是驚險啊,中間你一度吐血,心跳都沒了,我們都準備給你下葬,還是史昂大人堅持拚命的用小宇宙刺激你的心跳,你可是差點就死了。”


    那個白銀欣慰的說。


    我數了數,周圍大概睡著十一、二個受傷的人,而且我還看見了雙魚座,不禁鬆了口氣,他果然還是沒死。那個白銀語氣沉重的說:“能救的我們都救了,但還是有不少的人……唉,該死的冥鬥士。”


    “其他人呢,女神大人呢?”


    我急切的問。


    “黃金聖鬥士大人們基本都出去抵禦冥鬥士了,教皇大人還有幾個負責留守的黃金聖鬥士大人在保護女神,你不用擔心。你也傷得夠重,就不要再想戰鬥的事情,好好養傷吧。”


    “唔。”


    答應了一聲,我閉上眼重新躺下,心裏開始盤算。看來米諾斯還是按照我的計劃在展開行動,不少聖鬥士都已經出去了,聖域沒有剩下多少人。雖然我一點都不想做這種事情,但亞倫那裏不交代不行,現在不能激怒他,文藝少年的心我是猜不透。


    偶爾能聽見有人在輕輕的□□,我閉著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聽,也許那些死者和傷者裏就有叫我水鏡老師的少年,對不起,對不起,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重複。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比起所有人都死掉的結局,犧牲一小部分人在所難免。當然,我也知道,自己不是神,沒有資格決定誰該活下去誰又該死的命運。真的無可避免的時候,我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向所有死去的人賠罪的……吧……


    但現在還不能死,因為我有想要保護,想要拯救的對象存在。我可以不在乎生死,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掉。一開始,不就是為了這個才答應了亞倫的交易嗎?


    身上的傷火燒一樣的痛,不過我卻感到了一絲懲罰般的欣慰感。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今天晚上之後我就會離開聖域,下一次相見便是在戰場上。要是有可能的話,真想再見見我的朋友們啊,史昂,童虎,希緒弗斯,天馬,甚至連雅典娜還有教皇我都想來個擁抱道別,隻不過,他們估計不會喜歡我的道別。他們會詛咒我痛斥我,恨不得殺死我一萬遍吧。


    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的時候,前麵忽然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我費勁兒的支起身體,凝神望去,什麽都看不到,但發生了什麽變故是肯定的。前麵聽那個白銀和另外的人說話我就知道了,守衛第一宮的史昂不在,現在是金牛哥在第一宮守著。可是我不是叫米諾斯別來攻打正門了嗎?他怎麽又二了。


    不是錯覺,我真的感受到了一股屬於冥鬥士的小宇宙,洶湧的在前方翻滾燃燒著,但那種火熱的感覺不是米諾斯,我看那個白銀跑了出去,暫時沒有注意到我,就悄悄的溜下了床,順手抓了一件不知道誰的長袍穿上,免得裸/奔,無聲無息的出了金牛宮。


    鬼鬼祟祟的躲開哨兵來到白羊宮,那裏正戰得飛沙走石十分熱鬧,牛哥一個大招接一個大招的丟過去,可是迎戰的家夥好像也不差,各種火焰亂飛。我看了就有點不高興,怎麽可以和我一樣玩火,玩火乃是我艾亞哥斯的專利!


    再仔細一看,居然是天暴星·貝駑鳥輝火那家夥!對於這個除了冥王之外對任何人都是冷冰冰不理不睬的小子,我一直都看不順眼,拽毛呀拽,這麽想做哈迪斯的忠犬嗎。走p的冷酷路線,就連我這種穿越黨都還貼近群眾關心時事,就連拉達那種冷硬派偶爾都還要顧及同事感情我們三個人一起打打牌呢。再說了,好不容易米諾斯才把大多數黃金調虎離山的弄走,你忽然跑來砸場子,這不是壞我的事兒嗎!


    “你並不是邪惡的人,我並不知道你在冥王身上找到誰的身影。”


    下麵的人不知道我趴在屋頂上偷看(注:還放著空襠沒穿內褲),牛哥一本正經的對輝火說。


    “閉嘴,我不需要雅典娜的聖鬥士來指手畫腳!”


    他暴躁的大叫。


    “crucify ankh !”


    黑色的火焰成了一片火海,眼看牛哥被困在裏麵,我咬了咬牙。黃金聖鬥士的規矩我知道,他們一般都會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會亂跑。但也不能保證留在後方留守的誰忽然衝出來支援,更不用說,我還能感受到希緒弗斯的小宇宙,如果他來了怎麽辦。


    “回應我的呼喚吧,我的冥聖衣!”


    放棄了一直以來對小宇宙的壓製,一瞬間,我好像都能看見翻騰不休的黑色旋渦在身邊流淌。兩年之後,我第一次呼叫了自己估計快要長蘑菇的聖衣,那沉甸甸的重量真是讓人感到親切。神血的力量一瞬間就治愈了我的傷勢,當然,是以消耗生命力為代價。我沒有忘記戴好頭盔,順便再把它往下拉拉遮住了一半的臉,身後巨大的金屬羽翼刮起了猛烈的旋風,讓我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前麵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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