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還有人不知道什麽叫做拉仇恨嗎?不可能吧。哪怕是不玩遊戲的人大概也能明白字麵的意思。一般來說,打群架的時候肯定會有一個皮粗肉厚的家夥上前拉住仇恨,然後攻擊高的人趕緊輸出,負責加血的奶媽死命加血。基本上任何一個有仇恨值設定的遊戲打怪過程基本如此。


    不過我也太慘了點吧,不僅沒有奶媽治愈,還得自己身兼跑位頂怪輸出多種任務,如果這是打遊戲的話,我簡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完全可以被無數玩家膜拜高呼“新一代的操作之神降臨啦”。


    很可惜,雖然一切看起來很荒謬,這還真不是遊戲。至少,不管在遊戲裏如何瘋狂的殺戮,那種血腥的味道,還有手上粘膩的觸感都不會讓人覺得如此的惡心。我喘息著,身體裏因為戰鬥而不斷沸騰的血液就像隨時要把頭顱衝開。我都奇怪為什麽在場的諸人沒有誰發現我快把自己烤熟了嗎?


    他們當然不會。因為,在他們眼裏,我隻是一個全身上下沾滿鮮血,猶如從血池裏爬上來的怪物。什麽殺人不見血都是騙人的,我從來都無法想象被撕裂的人體裏會有那麽多的鮮血湧出,好像永遠都流不完。視線所及之處都被染成了一片鮮紅。像我這樣的人,一定會下地獄接受永遠的懲罰吧,啊,不對,我已經在地域裏了。呼吸到的空氣總是帶著硫磺的氣息,所見之處除了屍體就隻有廢墟。被殺死聖鬥士們的哀鳴和慘叫,我覺得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艾亞哥斯!”


    就在我隨手把抓在手上的屍體丟下的時候,從背後傳來一聲怒吼,我本能的轉身閃避,再發出幾拳,被對方揮出的一片金色光幕擋住。我笑了笑,驚訝於自己居然還能笑出來。


    “哦,史昂嗎。怎麽,你也要來討伐我這個背叛者?”


    “為什麽!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


    他的眼睛充血,因為極端的憤怒和仇視變得十分可怕,那個溫和文雅的少年不複存在,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個怒火燃燒的白羊座。我向他走去,沉重的冥衣在石板路上發出了悶悶的金屬撞擊聲,踩在血泊裏,濺得肮髒不堪。我奇怪的想著為什麽冥鬥士的聖衣不設計成不沾型呢?還是說哈迪斯認為全身浴血的樣子比較符合冥鬥士的一貫形象。


    他戒備的擺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我甩了甩手臂護甲上的血,漫不經心的說:“很像一場噩夢吧,對你我而言都是。”


    “沒錯,的確是一場噩夢。”


    他看著周圍的滿目瘡痍,四散的屍體,還有到處都是的火焰。這裏是聖域通往巨蟹宮的通道,大概已經有很久很久都沒有被破壞得如此嚴重了吧,僅僅因為一個冥鬥士。


    “啊哈,不是我說什麽,雅典娜那個小姑娘真的沒問題嗎?自己的老窩都被敵人弄得亂七八糟,而且僅僅隻是一個冥鬥士而已。哈,聖鬥士也真是可悲啊,為了那種小丫頭而賣命。”


    我用最狂妄的聲音說,沒有躲避史昂的視線。


    “幹嘛用殺人凶手的眼神看著我,這可是來自哈迪斯大人的仁慈,提前結束他們的痛苦,讓他們在冥界裏安睡。隻有這樣對於人類才是最好的結局啊,史昂。死亡才是救贖的唯一之路。”


    “少胡說八道了,水鏡——不,或者我應該叫你艾亞哥斯。背叛了雅典娜大人的信任,出賣了整個聖域,甚至不惜親手殺死自己的同伴還有學生。告訴我,冥鬥士都是這種沒有感情的邪惡生物嗎!你們的靈魂,驕傲,甚至一切的感情全部都是裝出來的嗎!”


    “與其和我在這裏唧唧歪歪的談論愛與正義,不如趕快去大門那裏幫一幫射手和金牛吧,米諾斯和他帶來的那些家夥,嗬嗬嗬,可不是好對付的。”


    我再次擺出了戰鬥的架勢。


    “滾開,白羊座。我可以打傷射手座,當然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啊,說起來,如果不是金牛座忽然插了一腳,射手座大概已經死在我的銀河魔眼炎之下。算他運氣好,撿回了一條命。”


    “我不會讓開的,休想傷害雅典娜大人。”


    史昂一把扯掉了自己的披風,同樣擺出了戰鬥的架勢。我死死的咬住了牙,夠了,已經夠了,我不想再殺人了,尤其是史昂。我親手打穿了希緒弗斯的肩膀,又利用魔眼葬讓他受到了極大傷害。雖然自己也被他打傷,但是來自冥王的神血以燃燒生命為代價,迅速的治愈了我。在沒有利用完畢之前,冥王是不會讓我死掉的。


    “也好,就提前讓你領悟到哈迪斯大人的仁慈,永遠的沉睡吧,史昂!”


    “stardust revolution!”


    “galactic deathbling!”


    金色和黑色的巨大波動撞在一起,把周圍的地麵全部破壞,抖動得和大地震差不多。我忽然覺得很好笑,果然啊,那些“啊啊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為什麽要做這種壞事快點醒悟吧就讓我來拯救你”的段子隻能存在於漫畫和動畫裏。不管是希緒弗斯還是史昂,我想任何一個聖域的人恐怕在目睹我所做的一切之後,都不會心存幻想的要拯救我。他們隻想殺死我,殺死我這個侮辱了正義的無恥間諜。


    “身為三巨頭居然也會淪落到做這種事情的地步,做了兩年的白銀聖鬥士,艾亞哥斯,你還真是能屈能伸。”


    一邊戰鬥著,史昂一邊嘲諷地說,金色的風暴旋轉席卷而來,我用一隻手就擋住了。


    “這隻是個人的愛好,不如說你們的女神是個白癡,連我是敵人都沒看出來!”


    “所以,一切都是你假裝的嗎,那你的演技還真是不錯。艾亞哥斯,無恥的冥鬥士,我一定會用你的鮮血來洗刷你帶給聖域的恥辱!”


    “哈,那就先碰到我再說吧,別把我和一般的冥鬥士混在一起啊,白羊座!”


    無數巨大的火焰從地下衝出,伴隨著激烈的氣流,有生命似的在聖域裏流動。火光衝天,到處都是哀嚎慘叫,我就站在這片背景之下用最邪惡的表情放聲大笑。


    原來萬事開頭難,隻要真的下手做了,後麵的事情似乎也沒什麽不要緊。一瞬間我甚至覺得把整個聖域都屠殺光也能做到。


    “艾亞哥斯!”


    看著聖域被我弄得一團糟,史昂咬牙切齒的撲了上來。我閃開他的攻擊,抓住他的空隙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盡管史昂很高,可惜我比他還高不少,所以舉起手臂就能把他提到半空中。


    “就用你的靈魂來作為祭品,用最華麗的魔眼讓聖域完蛋吧——”


    “住手!”


    一道金色的光芒射來,我不得不甩掉史昂,縱身跳上了一塊石頭,看見好幾個聖鬥士簇擁著手持黃金權杖的雅典娜走了下來。她看著我,盡管表情很平靜,但是眼神中的憤怒以及疑問卻無法掩飾。


    “我問你,水鏡,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


    “雅典娜大人,這種敗類還和他多說什麽,直接殺死就完了!”


    脾氣急躁的天蠍座怒吼著,我朝著他搖了搖手指。


    “冷靜點吧,天蠍座,別以為把雅典娜拉出來我就害怕了。哼,連維持聖域的結界都做不到,輕鬆就被我闖了進來,還想在我麵前充什麽女神嗎。”


    “水鏡,我不明白,告訴我你做這些事情的理由。”


    那個小姑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雖然一開始我就覺得你身上帶著冥界的氣息,但是你的心中並沒有邪惡,而且,連白銀聖衣也認可了你,那就說明你的心和聖域是相通的。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不用騙我了,你現在心中滿是絕望和悲哀,殺戮並不能讓你滿足,隻會讓你痛苦。你想要做什麽,水鏡?”


    我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少來這一套了,雅典娜,別以為我曾經對你下跪就是你的狗,你的那些伎倆對我一點用都沒有。什麽女神,什麽仁愛,什麽慈悲。別搞錯了,一開始我的主人就隻有哈迪斯大人一個!之所以感到痛苦,那是因為看見你卻不能斬掉你的頭顱才痛苦啊!”


    話音未落,我已經朝著她撲去。雖然是雅典娜,但她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力量根本就沒有完全覺醒。身邊的黃金聖鬥士都太年輕了,聖域裏唯一可以和我戰鬥不落下風的,恐怕隻有射手座。隻是他已經被我偷襲受傷,又被米諾斯纏住沒有辦法脫身。在聖域呆了那麽久,他們不知道我的招數,可是我卻對所有黃金的戰鬥模式一清二楚。畢竟,無數次的,我曾經以訓練老師的名義和他們交手演練。他們知道的,隻是那個虛假不存在的水鏡。


    “去死吧,雅典娜!”


    在半空躲開了好幾次攻擊,眼看我已經衝上了台階,雅典娜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她畢竟隻是個小孩子,除了有女神的神力,近身戰鬥的方法,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吧。


    但是不知道從哪裏忽然飛出了什麽東西,我覺得全身一震,被那東西給緊緊束縛住,低頭一看,身上浮現出了符咒一樣的文字。如今我的身體已經被改造得接近於神,一般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讓我無法動彈。這應該是上一任雅典娜留下的什麽東西吧。我曾經聽史昂說起過,教皇手裏有不少女神的遺留物。


    一般來說,黃金聖鬥士們是不會對一個失去行動能力的人出手,不過估計我的仇恨刷得已經突破天際,所以他們都不再管什麽正義,不約而同的對我使出了大招,看來不把我打成肉醬誓不罷休。


    不過,我早就料到了,反正也不是真的來殺雅典娜,她死了,冥王同誌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於是我使出最後的力氣勉強掙脫了手臂,死死抓住了麵前雅典娜的權杖,硬是把它搶了過來。一瞬間女神的光輝差點讓我自焚,幸好冥王的力量保護了我。


    “拜拜,雅典娜。”


    我對著她一笑,然後對聖域外麵的米諾斯發出了信號。一直就粘在我背上的傀儡線拉直緊繃,拖著我飛上半空,直接朝著外麵飛去。


    “站住,艾亞哥斯!”


    史昂追了上來,但是不可能追上我的,我還對著他招了招手。


    “有本事就到地獄來找我吧,白羊座,我等著你,如果你還有命的話,啊哈哈哈哈。”


    我覺得自己拉仇恨的本事經過剛才的戰鬥,一定技能練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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