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爺爺,我知道很多事你瞞著我是為了我們好!但是你放心,現在我已經長大了,已經有了麵對一切的勇氣,當年的事你告訴我吧!”


    紀十安眼神堅定,毫無退縮。


    紀連山神色凝重,短暫沉默後緩緩的開口了,“你猜的沒錯,我們的確是金陵紀家的後裔,不僅我們,整個紀家村嚴格來說和金陵紀家都是同脈相連!”


    “隻不過在很多年前,我們就已經被紀家驅逐出來,早已脫離了紀家,一直藏身於山野之中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隨著時間的流逝,知曉我們紀家後裔身份的人,在整個紀家村,除了我,應該沒有別人了!”


    紀十安仔細的聽著紀連山的敘述,“山爺爺,你們為什麽會被紀家驅逐?”


    “為何?”,紀連山自嘲的笑了笑,“自然是因為家族內鬥了,以前聽我爺爺提起過,金陵紀家門規森嚴,毫無感情可言,內部競爭極其惡劣,隻要有實力,互相殘殺的例子數不勝數!”


    “當年我們這一脈因為敵不過另一脈,幾乎被圍殺殆盡,我爺爺厭倦了家族永無止盡的爭鬥,拚死帶著我們僅剩的族人逃到了這齊雲山!”


    “彌留之際立下遺言,家中後輩不得修煉,他老人家不希望我們再次回到手足相殘的環境中,隻希望我們做個普通人好好的生活下去。”


    紀連山眼神慢慢的變得落寞,那時候他年紀還小,但已經見過太多至親相殺,手足相殘的場景了。


    聽完紀連山的話,紀十安對紀家更加的厭惡,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家族?!難道為了提升實力,真的需要做到六親不認嗎?!


    “那後來呢?”


    紀十安追問道。


    “後來,我們在這裏一住就是數十年的時間,隨著老人的相繼離世,知曉我們紀家之人身份的人也越來越少了!”,紀連山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直到二十多年前,你父母抱著隻有一歲的你來到了我們紀家村!”


    “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探聽到我們這一脈的消息的,當時你父母還受著傷,原本我對他們的到來非常抵觸,因為我心裏恨透了紀家人!”


    “可是你父母再三的哀求,再加上我看見繈褓中的你,心中實在不忍,還是接納了他們!”


    “你父母對於他們的死,似乎早有準備,和我說過很多次,如果他們要是死了,不要追查原因,隻求我能把你扶養成人就好!”


    “終於你父母的擔心還是變成了現實,收到他們死於車禍的消息後,我是絕對不相信的,那時你父親已經有先天第三境引星境的修為,怎麽可能會死於一場普通車禍!”


    “因為你父母生前反複告誡,我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這背後肯定是紀家的黑手,為了不讓你們兄妹遇到危險,我也隻有裝作什麽也不知道,接受了你們父母死亡的事實!”


    紀連山說的這,整個人都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這麽多年,他守著這個秘密,想來心裏也很難受。


    “紀家為什麽要殺他們?父母有和你提起過嗎?”


    紀十安問道,他想弄清楚自己父母和紀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到了今天,紀家甚至對他也是想要除之而後快!


    “不知道!你父母嘴巴很嚴,我知道,他們不說是不想連累我們整個村子!”,紀連山歎了口氣,他明白紀十安父母的良苦用心,“我隻是知道,這一切和你的親爺爺紀天畫有關,具體什麽事,我就不知道了!”


    “自己的爺爺?紀天畫?”


    紀十安心中疑問。


    這個名字紀十安聽劉天賜提起過,紀家老一輩的四兄弟,分別以琴棋書畫命名。


    紀天琴,目前是紀家真正意義上的家主,負責金陵紀家所有的修仙者弟子。


    紀天棋,紀家二爺,老輩強者,很少在世俗走動,癡迷於修煉,算一個修煉狂人。


    至於紀天書,紀十安已經見識過了。


    隻不過讓紀十安沒想到的是,這最後一位紀天畫竟然會是自己的親爺爺,但是劉天賜說過,紀家的四爺已經失蹤二十多年了,至今也沒有消息。


    “難道自己爺爺的失蹤,也和父母當年的事情有關?”


    紀十安心中猜想,畢竟紀天畫失蹤的時間點和自己父母逃到紀家村的時間點對上了。


    “孩子,該說的,山爺爺都告訴你了!其實自從你拿出這些神奇的果蔬後,我就已經猜到你有奇遇了,有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你,想要阻止你走上這條路!”,紀連山疼惜的看著紀十安,“可是我又不忍心,這畢竟是你的人生!最後山爺爺給你道個歉,瞞了你們兄妹這麽多年,是我對不住你們!”


    紀連山說完竟然起身想給紀十安兄妹鞠個躬,這一下可把紀十安嚇壞了。


    紀十安怎麽可能讓紀連山道歉,趕緊扶住了紀連山,“山爺爺!我一點都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安全著想,相反,你對我們一家的恩情,十安永世難忘!”


    紀十安和紀星兒此時雙眼都有淚光閃爍,眼前的這個老人,為了一個承諾能做到這個地步,的確可以算是恩重如山了。


    “好孩子!長大了,以後山爺爺可以少操心了!”


    紀連山渾濁的雙眼中也有淚水,輕輕的摸了摸兩人的腦袋。


    三人平複了一下心情,紀十安走到了一直蒙著麵的紀羽玄旁邊,開口說道,“山爺爺,我想讓你見個人!”


    紀連山拄著拐杖緩緩的起身,這個人紀連山早就注意到了,一直像個木頭站著一動不動,隻不過紀十安沒說,紀連山就也沒問。


    紀十安緩緩的揭開了紀羽玄的麵具,順手解開了他封閉的五感,“山爺爺,我父親你還記得嗎?”


    “啊………羽…羽玄!!”,紀連山渾身激動的顫抖著,手中的拐杖都丟了,幾步就衝到了紀羽玄的麵前,神情激動,“羽玄,真的是你!你沒死!你沒死!!”


    紀連山畢竟年紀大了,紀十安怕他這麽一激動,到時候出個好歹,那他就是千古罪人了,連忙扶住了紀連山,“山爺爺,你先別這麽激動!身體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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