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龐子軒、公孫衍就師門藝業越談越投機,酒也越喝越多,談到高興時,難免情緒有些激動,大廳內人聲嘈雜,就有些煩躁。公孫衍已有了七分酒意,就提議說:“師弟,這裏環境太亂,我們到房間敘談如何?”


    龐子軒地仙初級修為,與普通人比,自然算內功精湛了,大廳的嘈雜,妨礙不了他的聽力,他已聽到魏昂在與塗姬談什麽婚事,心中不覺暗喜,看來魏昂已中了他欲擒故縱之計,如果再加上公孫衍敲邊鼓,魏王肯定要重用他無疑。這時聽到公孫衍的建議,就欣然而受。


    二人出了大廳,公孫衍對服侍他們的下人交代一聲,讓他們把酒菜送到房間,就與龐子軒進了他的房間。


    下人很快就把酒菜茶點擺放停當,退出門外候命。公孫衍道:“過兩日,如果邊境沒有大的戰事發生,公子昂就要回安邑了。到了安邑,師弟要盡展所學,說服魏王,再加上公子引薦,一定會高居廟堂,得到重用。到那時,你我兄弟聯手輔佐魏王,何愁魏國霸業不成!


    龐子軒道:“怎麽?師兄不一同回去嗎?”


    公孫衍道:“我大概還要在邊境巡視一番,待個半月二十天的。”


    龐子軒沉吟道:“我還是想先回家看看,一則離家五年,很是想念母親家人,二則我不想現在就見魏王,還想多做一些準備,現在去見魏王,還是欠些火候。”


    公孫衍詫異道:“欠什麽火候?師弟一身所學,堪稱翹楚,武藝精熟,還有玄妙的道術,我遍觀魏國諸將,包括愚兄在內,無人出你之右,謙虛雖是美德,但也不能妄自菲薄呀!”


    龐子軒擺手笑道:“不不,我不是謙虛,也不是妄自菲薄。師父說過。為將者,上不知天時、下不曉地利、中不通人和,怎能說服君王、帶兵禦敵呢?我現在恰恰這三個最重要的條件,都不具備。”


    公孫衍注目看他半天,把手一拍道:“吾弟果然不是繡花枕頭、誇誇其談之輩,小小年紀沒一點驕妄之氣,難得啊難得!求道務實的胸懷,難能可貴,那你說吧,看愚兄能幫你什麽忙?”


    龐子軒道:“首先,請師兄給我談談魏王和朝中重臣的情況,然後再給我上一堂列國軍政形勢的課······”


    公孫衍就毫無保留的把魏王和首相王錯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然後,又把列國的軍政形勢給他做了陳述。龐子軒很認真地聽著,牢記在心。等公孫衍說完,才提出最後的請求:“我現在還需要兩匹坐騎當腳力,一個可以在魏國暢通無阻的路引,再給我一個月的盤纏,就沒別的事了。”


    公孫衍笑道:“嗨,馬匹盤費都是小事一樁!我再把魏王賜我的前將軍令牌借你一用,你憑此令牌,可以出入邊境各個要塞,守將還會給你介紹情況,讓你查看地圖。”


    龐子軒大喜,起身拱手道:“那就太謝謝師兄了。”


    公孫衍道:“都是自己兄弟,客氣什麽。”


    倆人邊喝邊聊,不覺夜已深沉,二人都有醉意,龐子軒起身告辭道:“時間不早了,聽動靜大家也都散了,咱們也休息吧。”


    公孫衍醉眼睨視他道:“你先坐下,我還有最當緊的一件事要跟你說。”


    龐子軒就坐下道:“師兄還有什麽話說?”


    公孫衍道:“我是過來人,知道你和師妹還未經人事。我雖然道術不及你,但卻有一個連師父都不會的修煉秘術要傳與你。”


    龐子軒忙拱手道:“那太好了,請師兄賜教。”


    公孫衍道:“我跟你說過,我在稷下學宮求學時,曾經師事慎子,那時我十八歲,剛成親不久,他老人家傳授我一個房中秘術的法門,這秘術不僅能使你盡享房中妙趣,還有增長修為不損真元的好處。”


    龐子軒就臉紅了,但還是做出專注傾聽的樣子,看著公孫衍。公孫衍就湊近他的耳畔說了幾句話,龐子軒連連點頭,然後拱手道謝後,才走出房門。


    龐子軒推開自己的房門,見塗姬正在等他。龐子軒道:“怎麽還沒回去睡?”


    塗姬斜倚在桌案之上,玉腕拄著香腮,眼泛秋水,似羞還喜,神情繾綣,似已神遊物外,沐浴在巫山雲雨之中。她久久凝視著龐子軒,嫵媚之態,不可方物。龐子軒與他相處日久,從未見過她這般情態,一時竟看得呆了。癡看了一會兒,才強自收斂心神,故作輕鬆地笑道:“你怎麽啦?花癡啦?”


    塗姬這時才似乎回過神來,淺笑嫣然道:“你知道剛才魏昂跟我說了什麽?


    龐子軒道:“知道呀,不就是咱倆那點事嗎?”


    塗姬柔聲道:“咱倆什麽事啊?”


    龐子軒就有些情不自禁,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摟住她的香肩道:“我都聽到了,什麽蓋豪宅、請賓客,魏王給咱們主婚唄。”


    塗姬喜極而泣,翻身抱住他,帶著哭腔道:“你這個壞蛋,怨不得張子儀說你陰,這麽大的事,你還能沉得住氣,我恨死你了!”


    龐子軒就把她溫香暖玉抱在懷裏,吻住她的櫻唇,兩個情熱如火的身軀就纏繞在一起。許久之後,龐子軒才站起身,按照公孫衍的傳授,把香軟如泥的塗姬,抱到床上,香衾覆蓋、解帶寬衣,還不忘回手滅燭······


    公孫衍在他耳邊說得是這樣的幾句話:情動強根,凝神緩入。交接守靜,哀怨怵驚。浸潤元牝,內視收精。三五七九,單日行功。口鼻相對,采氣陰陽。女悅男歡,節欲禁行。


    次日淩晨,龐子軒五更起床,席地而坐,調息行功。塗姬醒來,呢喃吟哦,還想引誘龐子軒上床,後來見他心如止水、置若罔聞,也隻好作罷。她畢竟也是修行之人,見龐子軒如此,也隻能進入日常修煉程序,凝神入定,不久便摒除雜念,心中一片空明。


    二人行功完畢,已是旭日東升,洗漱完畢,對坐桌前,喝著涼開水,難免想起昨夜的旖旎風光。


    塗姬美目流轉,春風蕩漾,輕聲道:“你、你昨夜為什麽、為什麽······”


    羞窘不堪,便說不下去,掩麵伏在桌上,‘嗤嗤’嬌笑不已。


    龐子軒含笑道:“我怎麽啦?”


    塗姬就打他一巴掌,嗔道:“討厭,你說你也是第一次,怎麽、怎麽,到最後還那麽、還那麽······”


    終於說不下去,又捂住臉,伏在桌上笑起來。


    二人正在調笑,就有人敲門,原來是衙署的人來請他們去吃早點。


    到了後堂,魏昂公孫衍許磊等人正在等他們,吃飯當中,公孫衍就看出了端倪,便對龐子軒笑道:“師弟,昨夜睡得可好?”


    龐子軒不動聲色,泰然道:“嗯,還好,師哥昨天好像喝多了,沒難受吧!”


    公孫衍見塗姬埋頭吃飯,神情有異,便心中了然,道:“我也還好,師弟是修煉過的人,那點酒自然無妨,你看你精神煥發,氣色多好。”


    龐子軒就不理他了,吃罷飯,就對魏昂說:“我想今日就啟程回家了,特向公子辭行,待我把家裏的事,處理完畢,最遲一個月,就到安邑拜會公子。”


    魏昂有些意外,說道:“這麽急啊,再呆兩天唄?”


    龐子軒道:“趕早不趕晚,把家裏事情處理妥當,才能不負公子厚愛,早去安邑為國家效力。”


    話已說到這裏,魏昂也不便執意挽留了,就轉頭對許磊說:“先在你這裏,給我支點錢,再準備兩匹好馬,我要親自送弟妹上路。”


    龐子軒道:“不必勞煩公子了,我昨日已與師兄談妥,讓他給我準備就行了。”


    魏昂對公孫衍道:“你給他準備啊?那好,就算我借你的,回到安邑,再去我府上領取。”


    公孫衍道:“師弟師妹他們也用不了多少,這次我給他們拿,等他們到了安邑,自然免不了公子破費。”


    魏昂道:“好!等到了安邑,一切花銷都是我的,你可不能跟我搶啊!”


    大家就一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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