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西方。
靈山，大雷音寺。
宏偉到似乎沒有邊際的大雄寶殿之中，一尊被佛光籠罩身影盤坐於大殿之上，被無盡佛光籠罩。
身影看上去十分高大，即便是被濃鬱的佛光籠罩，讓人看不清麵容，也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巨大威嚴。
這身影，便是「大雷音寺」諸佛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如來佛祖！
在如來佛祖的下方，是一尊尊形態各異的僧人擺出各種不同的姿勢，沐浴在‘如來佛祖’的佛光之中，如同一具具雕像一般。
這時，大雄寶殿之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而後一座蓮台與四道身影同時出現在大殿之中。
這四道身影，正是文殊、普賢跟慈航三人，以及被困在蓮台之中的大黑天魔。
被困於蓮台之中的大黑天魔被帶到大雷音寺後，也是停止了攻擊那困住祂的屏障，目光在大雄寶殿之中環視了一周後，落在那被佛光籠罩的身影身上，並且，祂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如來佛祖周身的佛光，看到他真實的樣貌。
不過，當大黑天魔看清楚看到端坐在大雄寶殿之上的如來佛祖的真容時，怒目中的瞳孔驟然一縮，然後驚聲叫道：“是你！”
佛光中，如來佛祖他抬起手掌，對著大黑天魔頭頂的蓮台一招手，那蓮台便立刻收斂光芒，然後化作一朵巴掌大小的蓮花，飛入如來佛祖的手中。
隨後，如來佛祖隨手一揮，周身的佛光揮灑，將周圍的環境改變，仿佛鬥轉星移之間，原本的大雄寶殿跟其中的菩薩與羅漢已經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顯露真容的如來佛祖跟大黑天魔兩人，置身於仿佛無垠星空之中。
恢複自由的大黑天魔並沒有動手，也沒有理會周圍環境的變化，更沒有離開，而是目光凝重的盯著顯露真容的如來佛祖看了許久，然後開口道：“真沒想到，你竟然也還活著——廣成！”
如果李乘風在這裏，聽到大黑天魔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大黑天魔對如來佛祖的稱呼，正好印證了他當初在「戰神殿」中見到廣成子的金身遺蛻之後的猜測。
當初李乘風在法相廣成子的金身遺蛻之中殘留的力量，跟佛門「大雷音寺」的如來佛祖開創的《丈六金身》同出一源時，就猜測兩者之間可能存在著什麽聯係，或者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現在大黑天魔的這一生‘廣成’，也終於坐實了如來佛祖的真正身份，他就是遠古之時，軒轅黃帝的老師，廣成子！
廣成子當初褪去金身之後，果然沒有死，而是轉身開創了‘佛道’，建立了大雷音寺，搖身一變，變成了佛門至高無上的如來佛祖！
如來佛祖並沒有否認自己‘廣成子’的身份，微微一笑，道：“大黑天，多年不見，你也終於掙脫了軒轅的封印，可喜可賀！”
“嗬嗬！~”
大黑天魔盯著如來佛祖看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轉過身，以‘善麵’對著他，‘善麵’依舊沒有睜眼，卻開口道：“我說當初你怎麽你為什麽要學我的‘佛道’，原來是為了‘金蟬脫殼’做準備。
不過，本尊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將本尊的‘佛道’修行到這種程度。
不，你現在的‘佛道’，跟本尊的‘佛道’相比，已經完全不同，雖然不想承認，但你現在的‘佛道’，似乎比本尊的‘佛道’還要強大一些！”
遠古時期，大黑天魔與軒轅黃帝是合作關係，而廣成子作為黃帝的老師，自然也跟大黑天魔接觸過，甚至，廣成子‘金蟬脫殼’之後，之所以能開創‘佛道’，很大原因便是因為他曾向大黑天魔的‘善麵’請教過‘佛道’的關係。
大黑天魔有兩麵，一麵是‘善’，一麵是‘惡’，惡麵自不必說，代表的是‘魔’的部分，而大黑天魔的善麵，代表的卻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力量，那種力量，便是‘佛’。
如大黑天魔這般，以‘魔’之身，卻兼具‘善與惡’兩種完全相對的力量於一身的魔頭，即便是在‘天外之魔’的陣營中，也屬於蠍子粑粑——獨一份的存在。
當初，廣成子因為對大黑天魔身上這屬於‘善’這一部分的力量十分好奇，便經常向祂請教。
在軒轅黃帝與蚩尤的戰爭分出勝負之後，廣成子‘金蟬脫殼’假死脫身，隨後在無數年的潛心研究中，將一身所學與從大黑天魔那裏學來的‘佛道’相融合，終於開創了屬於自己的‘佛道’。
如來佛祖並沒有否認大黑天魔的說法，而且到了他這種程度，也沒必要否認。
他看著大黑天魔，微笑道：“還要多謝閣下當初的不吝教導，否則在下也無法開創自己的‘佛道’。”
大黑天魔聞言，卻是眉頭一皺，道：“所以，你把本尊弄來這裏，是想要在本尊麵前炫耀你的‘佛道’？”
“當然不是。”
如來佛祖搖搖頭，道：“請閣下前來，是因為我請閣下來此，乃是為了幫助閣下徹底擺脫軒轅的封印。”
大黑天魔聞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同時，代表佛道的‘善’麵睜開眼睛，而後那插在祂眉心的劍柄也隨之顯露出來。
大黑天魔用食指觸碰了一下插在眉心之中的長劍，下一刻，那劍柄之上便亮起一股金色的光芒，然後祂便捂著額頭慘叫起來。
待到痛楚消失，大黑天魔‘善麵’的目光中，也露出了燃燒的怒火，祂看向如來佛祖，沉聲問道：“我不相信你會有這麽好心，會沒有要求幫我拔出這把劍，你想讓本尊幹什麽，直說吧！”
“阿彌陀佛！”
如來佛祖聞言，雙手合十，頌了一聲佛號，道：“我為你拔出「軒轅劍」，無需任何要求。當然，除此之外，我還想要跟閣下做一樁交易。”
“哦，交易？”
大黑天魔聞言，眼睛微微一眯，笑著問道：“你想和本尊做什麽交易，說來聽聽！”
……
神州大陣之中，
帝踏峰，慈航靜齋。
“這是……走了？”
李乘風看著消失的大黑天魔跟三位菩薩，先是楞了一下，然後他心中一動，轉頭朝著慈航靜齋祖師殿的右麵看去。
李乘風身旁，碧秀心看到他的動作，心中一動，然後輕聲問道：“師兄，你想幹什麽？”
李乘風沒說話，隻是看著她微微一笑，後者便白眼一翻，然後昏倒在地上。
淡淡的瞥了一眼昏倒的碧秀心，李乘風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然後便轉身朝著慈航靜找的祖師大殿一步踏出，身形一閃而逝。
慈航靜齋，祖師大殿右側，一座被重重陣法封閉的禪院前。
李乘風的身形一閃而現，他看著這座被陣法封閉的禪院，目光微微閃動，然後隨手在虛空中撥弄了幾下，變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封閉禪院的陣法很高明，但並不高級，李乘風隻是撥動了陣法之內的些許規則，便讓這陣法在他身上形同虛設。
禪院不大，李乘風進去後，很快便找到了玄奘所在的位置。
因為不知道慈航跟文殊、普賢他們什麽時候就會回來，所以李乘風找到正在翻譯經文的玄奘後，便立刻對著他說道：“玄奘法師，終於找到你了，快跟我走！”
不過，李乘風此時頂著‘孫悟空’的外表，讓玄奘一時間沒有認出他來。
“阿彌陀佛！”
玄奘放下手中的筆，緩緩站起身，看著李乘風，目光中有些戒備，問道：“施主是何人，我們認識？”
“……忘了變回原形了！”
李乘風聽到玄奘的話，這才意識到，自己還頂著‘孫悟空’的樣子，他拍了拍腦子，而後身上金光一閃，就變回了本來的模樣。
“原來李施主。”
看到李乘風的樣子後，玄奘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笑道：“真沒想到，貧僧還能以此身見到施主，真是可喜可賀。”
“此身？”
李乘風聞言，卻是微微皺眉，道：“法師此話何意？”
玄奘看著李乘風輕歎了一聲，道：“唉，此事說來話長……”
玄奘此身是「大雷音寺」金蟬子的第十世轉世之身，而且經過十世輪回的修行，金蟬子已經堪破了‘生死’，隻需要將此世與安放在大雷音寺的金蟬子金身融合，便能一舉晉升二品境界。
但是，玄奘若是跟金蟬子的金身融合之後，‘玄奘’這個人也就不複存在了，奈何，此世的玄奘心中有執念未了，所以他一直不願跟金蟬子的金身融合。
當初，玄奘在慈航的指引下，去往大雷音寺，那時的他其實便已經可以跟金蟬子的金身融合，但玄奘心中的執念未了，不肯與金身融合，如來佛祖見此，便答應讓玄奘回來，了卻心中的執念。
哪曉得，這一趟不僅沒能讓玄奘了卻心中的執念，反而讓那份執念在他心中原來越深，然後，便有了慈航前來勸說，並將他囚禁在此的事情。
“十世修行，堪破生死，晉升二品通玄境……原來如此。”
李乘風聽了玄奘的話，終於明白了玄奘身上的事情，原來‘十世修行’和‘西天取經’，都是為了讓金蟬子晉升二品境界。
不過，李乘風倒是有些佩服金蟬子的勇氣。
想當初，他在阿房宮之中，隻嚐試了一次衝擊二品，經曆了一次生死之後，就直接放棄。
金蟬子能花上千年的時間，經曆十次輪回，隻為晉升二品境界，這種勇氣，反正他是沒有的。
別說經曆十次真正的輪回，就算是在幻境中經曆十次生死，對他來說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考驗。
不過，李乘風發現，他到現在為止，見過的所有高手之中，要麽都是三品境界，要麽就直接是一品，很少能見到二品修為的武者。
李乘風懷疑，是不是因為晉升二品的條件太過苛刻，所以三品境界的武者要麽不晉升，要麽就是晉升二品之後，很快就能達到一品？
玄奘說完，又在輕歎了一聲，道：“如果不是強行融合，可能導致金蟬子十世千年的苦修功虧一簣，恐怕貧僧早已經被強行帶到大雷音寺，與那金身融合了。”
李乘風聞言，也是鬆了口氣，道：“既然法師你不願，他們也強迫不了你，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玄奘卻是搖了搖頭，道：“即便是貧僧不願，融合之事也不可能無限期的拖延。
當年，金蟬輪回時曾留下了一些手段，為的就是防止出現貧僧這種‘意外’，貧僧輪回目的已經達到，若是一直拖著不願融合，等到一定的時間之後，金蟬當初留下的手段便會觸發，屆時，貧僧將會被金蟬留下的金身強行吞噬。
當然，強行吞噬而不是融合的話，貧僧這一世修行的成果金蟬也無法享受，需得再次輪回重修。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金蟬留下的最後手段不會觸發。
不過，貧僧能感受到，金蟬留給貧僧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原來如此。”
李乘風聽了玄奘的話，點了點頭。
金蟬子用這種輪回轉世的方式來參悟‘生死’，試圖晉升二品境界，成果難料，所以他留下一些後手也是無可厚非。
不過，玄奘跟金蟬算起來，其實也可以說一個人，所以玄奘因為心中的執念而不願融合，也很難說是對是錯。
李乘風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然後看向玄奘，一臉感興趣的問道：“不過，我倒是非常好奇，法師你的執念，到底是什麽？”
玄奘聞言，盯著李乘風看了一會，然後說道：“貧僧心中無法放下的執念有兩個。
其一，是貧僧當年西行隻是，曾收過三個徒弟，他們原本是與「大雷音寺」敵對的勢力派來阻止貧僧西行。
但在西行的路上，貧僧與他們卻產生了深厚的情誼，但西行之後，他們就回到了各自的勢力，聽說是被囚禁起來了。
貧僧曾求如來佛祖，請他幫我將那兩名徒兒救出，佛祖也答應一試，但結果對方卻不願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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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大雷音寺。
宏偉到似乎沒有邊際的大雄寶殿之中，一尊被佛光籠罩身影盤坐於大殿之上，被無盡佛光籠罩。
身影看上去十分高大，即便是被濃鬱的佛光籠罩，讓人看不清麵容，也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巨大威嚴。
這身影，便是「大雷音寺」諸佛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如來佛祖！
在如來佛祖的下方，是一尊尊形態各異的僧人擺出各種不同的姿勢，沐浴在‘如來佛祖’的佛光之中，如同一具具雕像一般。
這時，大雄寶殿之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而後一座蓮台與四道身影同時出現在大殿之中。
這四道身影，正是文殊、普賢跟慈航三人，以及被困在蓮台之中的大黑天魔。
被困於蓮台之中的大黑天魔被帶到大雷音寺後，也是停止了攻擊那困住祂的屏障，目光在大雄寶殿之中環視了一周後，落在那被佛光籠罩的身影身上，並且，祂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如來佛祖周身的佛光，看到他真實的樣貌。
不過，當大黑天魔看清楚看到端坐在大雄寶殿之上的如來佛祖的真容時，怒目中的瞳孔驟然一縮，然後驚聲叫道：“是你！”
佛光中，如來佛祖他抬起手掌，對著大黑天魔頭頂的蓮台一招手，那蓮台便立刻收斂光芒，然後化作一朵巴掌大小的蓮花，飛入如來佛祖的手中。
隨後，如來佛祖隨手一揮，周身的佛光揮灑，將周圍的環境改變，仿佛鬥轉星移之間，原本的大雄寶殿跟其中的菩薩與羅漢已經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顯露真容的如來佛祖跟大黑天魔兩人，置身於仿佛無垠星空之中。
恢複自由的大黑天魔並沒有動手，也沒有理會周圍環境的變化，更沒有離開，而是目光凝重的盯著顯露真容的如來佛祖看了許久，然後開口道：“真沒想到，你竟然也還活著——廣成！”
如果李乘風在這裏，聽到大黑天魔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大黑天魔對如來佛祖的稱呼，正好印證了他當初在「戰神殿」中見到廣成子的金身遺蛻之後的猜測。
當初李乘風在法相廣成子的金身遺蛻之中殘留的力量，跟佛門「大雷音寺」的如來佛祖開創的《丈六金身》同出一源時，就猜測兩者之間可能存在著什麽聯係，或者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現在大黑天魔的這一生‘廣成’，也終於坐實了如來佛祖的真正身份，他就是遠古之時，軒轅黃帝的老師，廣成子！
廣成子當初褪去金身之後，果然沒有死，而是轉身開創了‘佛道’，建立了大雷音寺，搖身一變，變成了佛門至高無上的如來佛祖！
如來佛祖並沒有否認自己‘廣成子’的身份，微微一笑，道：“大黑天，多年不見，你也終於掙脫了軒轅的封印，可喜可賀！”
“嗬嗬！~”
大黑天魔盯著如來佛祖看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轉過身，以‘善麵’對著他，‘善麵’依舊沒有睜眼，卻開口道：“我說當初你怎麽你為什麽要學我的‘佛道’，原來是為了‘金蟬脫殼’做準備。
不過，本尊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將本尊的‘佛道’修行到這種程度。
不，你現在的‘佛道’，跟本尊的‘佛道’相比，已經完全不同，雖然不想承認，但你現在的‘佛道’，似乎比本尊的‘佛道’還要強大一些！”
遠古時期，大黑天魔與軒轅黃帝是合作關係，而廣成子作為黃帝的老師，自然也跟大黑天魔接觸過，甚至，廣成子‘金蟬脫殼’之後，之所以能開創‘佛道’，很大原因便是因為他曾向大黑天魔的‘善麵’請教過‘佛道’的關係。
大黑天魔有兩麵，一麵是‘善’，一麵是‘惡’，惡麵自不必說，代表的是‘魔’的部分，而大黑天魔的善麵，代表的卻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力量，那種力量，便是‘佛’。
如大黑天魔這般，以‘魔’之身，卻兼具‘善與惡’兩種完全相對的力量於一身的魔頭，即便是在‘天外之魔’的陣營中，也屬於蠍子粑粑——獨一份的存在。
當初，廣成子因為對大黑天魔身上這屬於‘善’這一部分的力量十分好奇，便經常向祂請教。
在軒轅黃帝與蚩尤的戰爭分出勝負之後，廣成子‘金蟬脫殼’假死脫身，隨後在無數年的潛心研究中，將一身所學與從大黑天魔那裏學來的‘佛道’相融合，終於開創了屬於自己的‘佛道’。
如來佛祖並沒有否認大黑天魔的說法，而且到了他這種程度，也沒必要否認。
他看著大黑天魔，微笑道：“還要多謝閣下當初的不吝教導，否則在下也無法開創自己的‘佛道’。”
大黑天魔聞言，卻是眉頭一皺，道：“所以，你把本尊弄來這裏，是想要在本尊麵前炫耀你的‘佛道’？”
“當然不是。”
如來佛祖搖搖頭，道：“請閣下前來，是因為我請閣下來此，乃是為了幫助閣下徹底擺脫軒轅的封印。”
大黑天魔聞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同時，代表佛道的‘善’麵睜開眼睛，而後那插在祂眉心的劍柄也隨之顯露出來。
大黑天魔用食指觸碰了一下插在眉心之中的長劍，下一刻，那劍柄之上便亮起一股金色的光芒，然後祂便捂著額頭慘叫起來。
待到痛楚消失，大黑天魔‘善麵’的目光中，也露出了燃燒的怒火，祂看向如來佛祖，沉聲問道：“我不相信你會有這麽好心，會沒有要求幫我拔出這把劍，你想讓本尊幹什麽，直說吧！”
“阿彌陀佛！”
如來佛祖聞言，雙手合十，頌了一聲佛號，道：“我為你拔出「軒轅劍」，無需任何要求。當然，除此之外，我還想要跟閣下做一樁交易。”
“哦，交易？”
大黑天魔聞言，眼睛微微一眯，笑著問道：“你想和本尊做什麽交易，說來聽聽！”
……
神州大陣之中，
帝踏峰，慈航靜齋。
“這是……走了？”
李乘風看著消失的大黑天魔跟三位菩薩，先是楞了一下，然後他心中一動，轉頭朝著慈航靜齋祖師殿的右麵看去。
李乘風身旁，碧秀心看到他的動作，心中一動，然後輕聲問道：“師兄，你想幹什麽？”
李乘風沒說話，隻是看著她微微一笑，後者便白眼一翻，然後昏倒在地上。
淡淡的瞥了一眼昏倒的碧秀心，李乘風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然後便轉身朝著慈航靜找的祖師大殿一步踏出，身形一閃而逝。
慈航靜齋，祖師大殿右側，一座被重重陣法封閉的禪院前。
李乘風的身形一閃而現，他看著這座被陣法封閉的禪院，目光微微閃動，然後隨手在虛空中撥弄了幾下，變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封閉禪院的陣法很高明，但並不高級，李乘風隻是撥動了陣法之內的些許規則，便讓這陣法在他身上形同虛設。
禪院不大，李乘風進去後，很快便找到了玄奘所在的位置。
因為不知道慈航跟文殊、普賢他們什麽時候就會回來，所以李乘風找到正在翻譯經文的玄奘後，便立刻對著他說道：“玄奘法師，終於找到你了，快跟我走！”
不過，李乘風此時頂著‘孫悟空’的外表，讓玄奘一時間沒有認出他來。
“阿彌陀佛！”
玄奘放下手中的筆，緩緩站起身，看著李乘風，目光中有些戒備，問道：“施主是何人，我們認識？”
“……忘了變回原形了！”
李乘風聽到玄奘的話，這才意識到，自己還頂著‘孫悟空’的樣子，他拍了拍腦子，而後身上金光一閃，就變回了本來的模樣。
“原來李施主。”
看到李乘風的樣子後，玄奘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笑道：“真沒想到，貧僧還能以此身見到施主，真是可喜可賀。”
“此身？”
李乘風聞言，卻是微微皺眉，道：“法師此話何意？”
玄奘看著李乘風輕歎了一聲，道：“唉，此事說來話長……”
玄奘此身是「大雷音寺」金蟬子的第十世轉世之身，而且經過十世輪回的修行，金蟬子已經堪破了‘生死’，隻需要將此世與安放在大雷音寺的金蟬子金身融合，便能一舉晉升二品境界。
但是，玄奘若是跟金蟬子的金身融合之後，‘玄奘’這個人也就不複存在了，奈何，此世的玄奘心中有執念未了，所以他一直不願跟金蟬子的金身融合。
當初，玄奘在慈航的指引下，去往大雷音寺，那時的他其實便已經可以跟金蟬子的金身融合，但玄奘心中的執念未了，不肯與金身融合，如來佛祖見此，便答應讓玄奘回來，了卻心中的執念。
哪曉得，這一趟不僅沒能讓玄奘了卻心中的執念，反而讓那份執念在他心中原來越深，然後，便有了慈航前來勸說，並將他囚禁在此的事情。
“十世修行，堪破生死，晉升二品通玄境……原來如此。”
李乘風聽了玄奘的話，終於明白了玄奘身上的事情，原來‘十世修行’和‘西天取經’，都是為了讓金蟬子晉升二品境界。
不過，李乘風倒是有些佩服金蟬子的勇氣。
想當初，他在阿房宮之中，隻嚐試了一次衝擊二品，經曆了一次生死之後，就直接放棄。
金蟬子能花上千年的時間，經曆十次輪回，隻為晉升二品境界，這種勇氣，反正他是沒有的。
別說經曆十次真正的輪回，就算是在幻境中經曆十次生死，對他來說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考驗。
不過，李乘風發現，他到現在為止，見過的所有高手之中，要麽都是三品境界，要麽就直接是一品，很少能見到二品修為的武者。
李乘風懷疑，是不是因為晉升二品的條件太過苛刻，所以三品境界的武者要麽不晉升，要麽就是晉升二品之後，很快就能達到一品？
玄奘說完，又在輕歎了一聲，道：“如果不是強行融合，可能導致金蟬子十世千年的苦修功虧一簣，恐怕貧僧早已經被強行帶到大雷音寺，與那金身融合了。”
李乘風聞言，也是鬆了口氣，道：“既然法師你不願，他們也強迫不了你，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玄奘卻是搖了搖頭，道：“即便是貧僧不願，融合之事也不可能無限期的拖延。
當年，金蟬輪回時曾留下了一些手段，為的就是防止出現貧僧這種‘意外’，貧僧輪回目的已經達到，若是一直拖著不願融合，等到一定的時間之後，金蟬當初留下的手段便會觸發，屆時，貧僧將會被金蟬留下的金身強行吞噬。
當然，強行吞噬而不是融合的話，貧僧這一世修行的成果金蟬也無法享受，需得再次輪回重修。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金蟬留下的最後手段不會觸發。
不過，貧僧能感受到，金蟬留給貧僧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原來如此。”
李乘風聽了玄奘的話，點了點頭。
金蟬子用這種輪回轉世的方式來參悟‘生死’，試圖晉升二品境界，成果難料，所以他留下一些後手也是無可厚非。
不過，玄奘跟金蟬算起來，其實也可以說一個人，所以玄奘因為心中的執念而不願融合，也很難說是對是錯。
李乘風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然後看向玄奘，一臉感興趣的問道：“不過，我倒是非常好奇，法師你的執念，到底是什麽？”
玄奘聞言，盯著李乘風看了一會，然後說道：“貧僧心中無法放下的執念有兩個。
其一，是貧僧當年西行隻是，曾收過三個徒弟，他們原本是與「大雷音寺」敵對的勢力派來阻止貧僧西行。
但在西行的路上，貧僧與他們卻產生了深厚的情誼，但西行之後，他們就回到了各自的勢力，聽說是被囚禁起來了。
貧僧曾求如來佛祖，請他幫我將那兩名徒兒救出，佛祖也答應一試，但結果對方卻不願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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