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災難發生的當天,時鍾已經指向了十點整。在床主市唐人街的一座集體公寓中,一個嬌小可愛的小女孩正一手提著裝滿了菜的袋子,一手拿出了口袋中的鑰匙將公寓的房門打開。


    這個小女孩如今不過十二歲,不過大概是家族遺傳的問題,看起來和那些十六歲的國中生已經沒什麽兩樣了。高挑而苗條的身材加上那已經微微隆起的雙峰,配合她稚嫩的臉蛋,不知道勾起了多少色狼的饞蟲。


    不過大概是Z國人的護短心理吧,和這個小女孩一家相處久了的鄰居們都很喜歡這個小女孩,不僅僅是因為她乖巧,還因為她如果有多餘的飯菜會拿出來給那些來不及做飯或者沒有足夠飯吃的家庭。如此大恩,使得她在這個集體公寓也算是小有地位了,至少在這裏沒人會對她怎麽樣。


    當然,這或許還有她哥哥的緣故。她的哥哥是一個R國百貨中心的保安隊長。就他的實力而言,足夠令那些心懷不軌的膽戰心驚了。更何況,他經常趕走那些打算來集體公寓收取保護費的黑道外圍小弟,使得他在這裏的威望也異常的高。


    這個保安隊長的名字叫劉猛,他的妹妹叫劉霞回到正題,小霞用鑰匙開了門,看著一地的衣物和地上隻穿著一條內褲睡在地鋪上的劉猛時,不僅自言自語道:“哥哥真是的,雖然昨晚晚班很累,但我都說過很多次了,脫下來的衣物要放進搜集籃,方便拿去無人洗衣房(*)清洗的說。”


    雖然那麽說,但她還是乖巧地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收集起來,放進了收集籃裏,然後將菜拿進廚房,開始準備中午的夥食。


    隨著砧板噠噠噠的聲音想起,原本是士兵出身的劉猛立刻警覺地蹦了起來,一看是妹妹在煮菜,眼神裏帶著一點質疑的語氣問道:“今天不是沒有放假嗎?怎麽回來了?逃課?!”


    小霞握刀的手頓了頓,然後頭也沒回地說了句:“老師今天告訴我……學費花完了……”


    劉猛一聽,心裏一陣難受。自己雖然當上了保安隊長,可薪水也升不了多少,隻能比原本勉強度日過得好一點而已。不過不管如何,總算是有餘錢送自己的妹妹上學了。這個妹妹自從和自己來到R國後,因為沒錢的關係都到了上學的年齡了,卻還沒有上過一天的課。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所願意招收Z國學生的學校(不存在歧視問題,不過是因為在R國樸實的Z國人一般都很難賺錢,所以學費經常拖欠,久而久之大部分學校都不敢招收Z國人了,畢竟學校而已是營業的地方),不過和校長約好了,他每個月過去指導保安兩天,並且每個月的學費要按時繳納,否則學費一用完,他的妹妹就不得不停學。


    這個月,百貨中心奢侈品貨櫃失竊,丟了兩條金鏈。雖然後來他查實是中心主管的侄子幹的,不過在R國人的國度裏,一個兩個都是護短的,最後愣是將責任都推在他的身上。後來雖然保住了他保安隊長的職位,不過兩個月薪水減半賠償兩條金鏈。當然兩條金鏈的價值自然不會那麽少,不過本來就是為了給自家人遮醜,所以也不好太為難劉猛。


    至於劉猛會不會就此不幹,中心的主管當然不會擔心。他的職位太多人眼紅了,隻要他說不幹,太多人搶著做。而劉猛如果丟了工作,要再去找一份工作就是不那麽容易了。


    正因為這樣,小霞的學費沒辦法交了,她被勒令停學,於是不得已下隻能強忍著淚水回來。經過超市覺得差不多中午了,就用劉猛給她的零花錢買了幾個小菜回來。這些零花錢她足足存了十個月,也不過隻有三百R元而已。


    看著小霞背影,劉猛甚至感覺她正在抽泣,不過幅度不大不仔細看看還看不出來。他這一刻真的很內疚,自從父母西去後,他一個人照顧這個妹妹,還賭誓要讓她快快樂樂地過日子。一開始他還在部隊的時候,他做到了,妹妹的童年還算快樂,不過後來他提前退伍沒有了收入,在工作極其難找的情況下,聽說R國雖然工作也難找但比Z國容易,就帶著妹妹買了兩張三等艙的船票來到了R國。


    來到了R國後,他才發現這裏工作雖然相對好找,但也好不到哪裏去。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交流都成問題,最令他受不了的是R國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仿佛看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一般。可他們到這裏這幾天已經將錢都花完了,最後不得不繼續留在這裏,後來經過一個老鄉的介紹來到如今的百貨中心工作。


    看著小霞的背影,劉猛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對不起,都是哥……”


    還沒說完,隻聽霞一聲大喝:“哥!”讓他停止了說話。


    一會,小霞轉過身來,一副天真爛漫的笑容看著劉猛,對他說:“哥哥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不準自己貶低自己了哦!”


    她的話讓劉猛心裏一暖,可一看見她眼角那一絲絲的淚痕,他的心裏又再次堵得慌,並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他明白,學校那邊約定好的了,為了不拖累整體學生平均分,如果連續兩個月霞因為學費問題不回來讀書,她就得自動退學。而就當前的情況而言,她已經和學校無緣了。


    這個時候,劉猛痛下決心,對她說道:“霞!你放心,哥給你想辦法,下個月就讓你回到學校去學習!”這一刻,他下定決心就是累死,也要多做一些工作賺一些錢給霞返學。


    霞畢竟是他的親妹妹,兩人生活在一起那麽久劉猛什麽想法她都明白。她放下手裏的菜刀,跑過去抱住劉猛,對他說道:“哥哥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辛苦了,不是還有一個月嗎?明天我出去找找工作看看,我這個體魄慌稱是十八歲的也有人信的!”


    劉猛搖了搖頭,說道:“妹子,別逞強了。沒有一點技術的Z國人在R國根本找不到工作。當然,向你這樣的女人自然也有不少工作可以找,可你也知道那是多麽卑賤下流的工作。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以後還打算給你找一個好男人的,可不能那麽糟蹋了你自己!”


    小霞有點不服氣地說道:“什麽嘛!哥哥你老古董,現在都什麽年代了,R國的原裝品都要在幼兒園就預定才行了!”不過看得出來,她有點裝不下去了。


    劉猛搖了搖頭,說道:“那些都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真正的大家族的閨女都是要到結婚才能將自己的初次奉獻出來的。


    而且R國是R國,Z國是Z國,我們的骨子裏對那個薄薄第一層總是介意的。雖然現在大把人嚷嚷著隻要有愛就什麽都不介意,但其實如果真遇上了,心中無論如何都會有所芥蒂,這就是傳統,深入骨髓的Z國傳統。隻要你是Z國人,你的血脈總是會出賣你!”


    小霞笑著說道:“沒什麽的,別人不會說什麽的,霞霞長大了,不能老是靠著哥哥,自己也要努力才行……”說著說著,那個笑容已經漸漸變成了哭臉,淚水再次湧現了出來,如水壩開閘一般欲罷不能。


    大概是受到她的感染,劉猛也開始傷心起來,但更多是懊悔,懊悔自己怎麽那麽沒用!兩人就這樣擁抱著,劉猛目前也隻能用這個方式安慰自己的妹妹。


    不多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地痛叫聲,將他們硬生生地驚起。而後,外麵開始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尖叫聲,有怒斥聲,也有呼救聲……


    劉猛第一時間意識到外麵可能發生了什麽事情,對小霞說:“你留在家裏,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麽都不要開門,我出去看看就回來!”說著站了起來,簡單拿起小霞給他準備的新衣服隨便套上,就拿起配備的警棍向門的方向走去。


    將要出門的時候,小霞在後麵喊了一句:“哥!要小心!能不管的事情千萬不要多管閑事!”


    劉猛應了一聲,但那個隨意的態度就讓人知道,小霞的叮囑算是白忙了。


    小霞不禁搖頭,這個哥哥什麽都好就是太意氣了!之前參軍也是,明明團長打算整得罪他的一個排長,好不容易構陷了他,可在這個排長手下當兵的劉猛在大家都不幫忙的情況下,出來為這個排長辯解。最後可好,那個排長最後被關起來了,而劉猛雖然沒怎麽樣,可之後三個月他被新排長*得很嚴,最後以不附和部隊訓練要求的名義被要求提前退伍了,甚至都沒有給他自辯的機會。


    不過大概也正因為他的這個性格,才顯示出了與眾不同的魅力。就是這個人格魅力讓小霞對他崇拜不已,還暗自下決心以後要找男朋友,一定也要找向他哥哥一樣的男人。不過後來稍微改變了一點,變成這個男人還要稍微學會變通……


    無奈下,小霞隻能站起來繼續做飯。可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吵,範圍也越來越廣,她開始擔心哥哥的安危,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切開了一個口子。無奈下,她隻能那一個創可貼包上,然後看著這個手指頭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一會,房門被粗暴地打開,出現在門口的是一身是血是劉猛。小霞一看立刻慌了,立刻跑了過去,問道:“哥哥,你怎麽身上那麽多血?傷到哪裏了?”


    劉猛搖了搖頭,將門關上並鎖了起來,然後對小霞說道:“這些都不是我的血,是外麵那些怪物的。現在外麵到處都是吃人的怪物,千萬不要出去,知道嗎?你等等,我去洗洗,一身的血有夠難聞的。”說著將沾滿了腦髓血液的警棍丟在一邊,脫下了血淋淋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小霞看著這一地的帶血衣服,她嚇傻了,不過這也萬幸,如果她碰了那些血液,可能病毒會隨著她的傷口進入體內,那麽她也就玩完了。如今她看到這些衣服都嚇壞了,根本不敢碰,這才撿了一條命,不過相對日後的命運而言,或許早一點變成死體可能幸福一些。


    注:(1)日本集體公寓附近總是會有類似的無人洗衣房,投幣式啟動使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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