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披上戰甲的那一刻,本王就不知什麽是生死了。”鳳南靖依舊是沒什麽表情,仿佛在說的不是生死大事,而是外頭天氣。


    薑晚傾怔了怔,居然一時也不知說什麽。


    死是很可怕的,她經曆過死亡,怕死,也舍不得死,她是絕對無法做到將死亡這麽泰然自若的道出口。


    薑晚傾也不再說話了,安靜的替她處理傷口,之後是包紮。


    她想,以後還是找個太醫或者讓百裏來包紮吧,不然她太麻煩了。


    爆炸好後,鳳南靖就穿衣服,隻是他解扣子容易,若是扣扣子,就夠嗆了。


    “我來。”薑晚傾說,上前替他一顆顆的扣好口子。


    鳳南靖眸子微沉,有異樣的波光湧動,等薑晚傾扣完最後一刻扣子後,他忽然握住她的頸。


    男人的手掌滾燙,手指還帶著薄繭,薑晚傾被嚇了一跳。


    方才扣扣子還不覺得,此刻薑晚傾才驚覺兩人靠的太近,吐息幾乎都是交替的,她甚至能感覺到他體溫的溫度。


    “幹什麽?”她縮了縮脖子,卻沒想到鳳南靖的手居然出其的有力。


    這是一個重傷患者應該有的力氣嗎?


    男人沒有說話,黑眸卻盯著她的眸,仿佛是要看到她心裏去,薑晚傾甚至能在他的眼裏看到小小的自己。


    薑晚傾不是畏畏縮縮的人,但此刻她心裏去萌生出一股怯意,想要要逃離,可這股怯意無關害怕跟恐懼,但來自於那裏她也不曉得。


    “你幹什麽,鬆手。”她掙紮了下,但也不敢太用力,怕牽到他的傷口。


    “你覺得辛衡陽如何?”他忽然問。


    薑晚傾疑惑了下,隨口道:“也就那樣吧,跟旁人說的差不多,一表人才,長相英俊。”


    話出後,也不知是不是薑晚傾出現了錯覺,感覺鳳南靖的神色似乎冷沉了幾分。


    “那你想嫁給他?”


    “不想。”這是實話,她甚至還煩得很。


    鳳南靖臉色似乎好了幾分,薄唇微揚,忽然握著她後脖頸的手更用力了些:“你救了本王,本王很感激你。”


    “你當然要感激我啊。”薑晚傾本想以鬆快的語氣道出,但卻不知為何,卻覺得緊張的不行,“但你……你即便要感激我,能不能先鬆手。”


    鳳南靖的薄唇勾出一道淺淺的微笑,嗓音低啞:“本王受傷了,所以你不能推我。”


    薑晚傾不明他為什麽忽然提醒她這個,可誰想料,下一秒,眼前的男人就壓著她的脖子將她的頭往下摁,兩人的唇,居然準確無誤的對上了。


    薑晚傾猛地瞪大眼睛,錯愕不已,她下意識推開鳳南靖,但他力道太大,又不能用蠻力,隻能被迫承受。


    男人並不滿足於唇瓣直接的觸碰,舌尖鑽入她的唇中,邀請、強迫她與其共舞,勢如破竹。


    對方太過強勢,薑晚傾隻能承受,她緊攥著鳳南靖的袖子,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良久,對方才鬆開她,還極其霸道說:“本王不許你跟辛衡陽訂婚。”


    薑晚傾微愣:“為什麽?”


    “就是不許。”


    薑晚傾莫名其妙,倏地忙推開他連連後退,臉頰依舊紅得厲害:“下流,你憑什麽吻我?”


    差點被他糊弄過去。


    “你全身上下那裏本王那裏沒見過碰過,親一下怎麽了?”他說的極為理所當然。


    薑晚傾震驚了,他是怎麽說的這麽理所應當的,更要命的事,她還無言以對。


    鳳南靖眸底有笑意,劍眉微揚。


    薑晚傾有理無法說,氣衝衝的拎起醫藥箱離開,完全沒瞧見身後的男人嘴角越來越大的笑容。


    “大寶你這是要去哪兒?”


    才剛出宮殿,瞧見她兒子啃著桂花糕從偏殿走出來不:“大寶你要回去了嗎?留下來陪寶寶跟爹爹吃飯吧?”


    吃個屁,氣都個氣飽了。


    薑晚傾沒好氣的想著。


    這會讓,花芽忽然認真得看著她,還一臉老成的眯著眼睛:“大寶,你臉怎麽這麽紅啊?”


    薑晚傾一愣,莫名心虛,捂了捂臉蛋說:“沒、沒什麽,天氣太熱了。”


    “是嗎?”花芽看著他壞笑,“我聽師傅說女孩子害羞的時候也會臉紅,你才從爹爹的寢殿內出來,我還以為你們幹了什麽羞羞的事情。”


    薑晚傾:“……”


    現在的師傅們不應該好好教學生讀書?怎麽倒都開始教孩子談情說愛了?就算普及性教育也不帶這麽普及的。


    “其實爹地也不錯,雖然平時是臉臭了點,但耐不過他長得帥啊,大寶你要不要考慮下?”花芽笑眯眯的戳著她壞笑,眼毒得不行。


    薑晚傾沒好氣的敲著他的腦殼,還把他手裏的桂花糕塞他嘴裏去:“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花芽說真的,爹地昨天還跟花芽說要獎勵你生個小妹妹。”花芽吃著桂花糕,聲音含糊不清。


    “……”這天沒玩兒聊下去了,薑晚傾快步走人。


    “大寶你好好考慮考慮,二胎不能太晚,不然就跟花芽玩不到一塊兒去了。”末了花芽還對著她背影喊。


    薑晚傾臉發燙的厲害,隻能加快腳步甘蔗酒離開,留下竊喜不已的花芽。


    這個親吻後,薑晚傾都十分難以麵對鳳南靖,之後的三天換藥,她都拽著花芽在旁邊看著,而鳳南靖也沒有再提起那天的事,跟很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薑晚傾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生氣。


    就這麽蒙混過關了,吃了她豆腐,連個解釋交代都沒有。


    回府用晚上時,薑曆城忽然關心起花芽:“最近花芽身體你好些了嗎?實在不行就把他接出宮吧,學習固然重要,但身體各更重要啊。”


    攝政出事,會引起朝廷動蕩,所以鳳南靖受傷是皇宮機密,薑晚傾每日進宮也隻能用花芽做借口,隻是用孩子的身體健康作掩護,這讓她十分無奈。


    這萬一好的不靈壞的靈,那可咋整啊。


    “花芽目前已經好很多了,從明天開始,我就不用再進宮照顧花芽了,而且算一算,也快到出宮日,是在沒必要再請假。”薑晚傾解釋。


    如今鳳南靖生命特征已穩定,好好換藥喝藥是不會出現生命危險的,換藥這些小事隨隨便便一個太醫就能幹,反正薑晚傾是再也不想再見到他這個登徒子了。


    薑曆城不疑有他:“沒事兒就好。”


    薑晚傾點頭,想夾一塊排骨吃,但一雙筷子比她更快的夾走。


    是薑季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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