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薑晚傾倏地出聲,“五兩銀子是嗎?這個女人我買了。”


    女子驚喜不已,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立即掙脫男人的手,一下子跪在薑晚傾麵前:“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薑晚傾看向春寶,春寶立即把錢給了女子。


    漢子一瞧,怒火中燒,擼起袖子道:“你哪裏來的臭丫頭,居然敢管你老子的事兒,找抽吧你。”


    薑晚傾雙眸一愣,忽然將侯府的令牌懟在漢子麵前。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平民怎能與官鬥,漢子一瞧,慫了,悻悻的離開。


    女子磕頭:“謝謝小姐出手相救,今後紅玉就是小姐的人了。”


    “不必,我不缺丫鬟,你拿著錢該葬父的葬父,該去那兒的去那兒。”薑晚傾道,離開。


    “不,紅玉沒有其他地方去,還請小姐慈心收留。”紅玉忽然抓住薑晚傾的手,懇求。


    薑晚傾秀眉微蹙,垂眸看著她的手,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忽然道:“你是哪裏人?家裏是幹什麽的?”


    紅玉說:“我是清河縣人,一家都是農民,原本我跟我父親是來京城投靠表哥的,但是表哥他們忽然搬走了,不知去向,我父親又因為路途辛勞重病而亡,紅玉現在是無依無靠,還請小姐收留。”


    薑晚傾眸底有波光流轉,帶著高深莫測的光澤:“身世還挺慘的,但我還是不想收留你。”


    她聲音一頓,“春寶,再給她三兩銀子,就當給她做路費了。”


    紅玉愣住,怎麽都沒想到眼前的女孩寧願多給錢都不願意收留她,她再次求收留,但薑晚傾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上車離開。


    她從不收留來路不明的人,更別說,這個女人……還很可疑。


    薑晚傾回到侯府,發現紅玉一直不依不饒的跟著她,。


    當紅玉想再次上前求助薑晚傾時,薑晚傾卻進府了。


    傍晚,春寶去大廚房拿些蔬果回來,薑晚傾正再看孟家小姐的資料。


    春寶不忍道:“小姐,奴婢覺得紅玉也怪可憐的,她也是無根無依,不如我們就收了她吧。”


    “無根無依就一定為人清白嗎?”薑晚傾沒有抬眸,翻頁,“春寶,做我的人,同理心不能太強,你永遠不知道那張人皮下的是人還是狼。”


    聞言春寶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豎日,薑晚傾接到了盛準的邀約,約她一起去騎馬。


    薑晚傾不會騎馬,也從沒騎過馬,倒是來了興趣,春寶告訴她,紅玉已經離開了。


    薑晚傾沒什麽表示,反正她也沒對她抱有期待。


    中午時,李公公忽然來了,帶著聖旨,全侯府的人都要出去接旨。


    薑晚傾還奇怪,可她去廳堂時,卻見到了紅玉。


    “……”合著紅玉是鳳南靖的人?


    薑晚傾嘴角一抽。


    “奉天皇禦,攝政王召約,萬戶侯府嫡女薑晚傾蕙質蘭心,聰明伶俐,為本王治好箭傷,特賜是近身侍婢一名,黃金百兩,欽此。”


    話落,府內的人均不可置信的看這薑晚傾。


    都知道她醫術好,但卻也沒想到她居然能被攝政王賞識,那這麽說來,之前她那麽頻繁進宮,不是為了花芽,而是攝政王。


    薑曆城受寵若驚,心想這女兒以後可不得了啊。


    而榭香閣的人自然是憤憤不平,他們不想薑晚傾獲得這麽高的榮譽,那以後大家提起侯府的小姐,誰還能注意到他們。


    薑季春咬了咬下唇,想到了辛衡陽,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想辦法當辛夫人。


    薑晚傾不動聲色的上前接旨,李公公對她十分親切,還喚了紅玉上前:“以後這名侍婢就為薑小姐所用了。”


    薑晚傾點頭,看著紅玉包含複雜。


    開始她就猜出紅玉身份不簡單,但沒想到她居然背靠的是鳳南靖。


    這鳳南靖搞什麽,好端端給她塞了個人,之前還偷偷摸摸的。


    李公公走後,薑曆城哈哈大笑,拍著薑晚傾的胳膊說她正給自己長臉,薑晚傾也是笑眯眯,但一回到吾湘閣她的神色就嚴肅了。


    紅玉也知曉自己犯了主子的大忌,立即跪下:“還請小姐贖罪,奴婢先前不是有意隱瞞的。”


    薑晚傾心中是有火的,但想想她也是受人命令:“怎麽?鳳南靖讓你來監視我?”


    “沒有,是奴婢的師兄百裏將奴婢從練武場尋來給薑小姐做護衛,奴婢並沒有見過殿下,而且從今以後,奴婢隻聽令薑小姐一人。”


    紅玉字句有力,仿佛在像薑晚傾表決心。


    薑晚傾稍稍鬆了口氣,也不怪她多疑,鳳南靖先前就找過人來監視過她,她上前將紅玉扶起:“也罷了,起來吧。”


    先前唐澤義即便中了毒粉,但在藥粉發生作用前,她還是受傷了,身邊留個會武的人也並非是壞事。


    “是。”紅玉畢恭畢敬,但她卻忽然小心翼翼的看著薑晚傾問,“紅玉有一事不明,為何先前小姐買了奴婢,卻又不要奴婢?”


    薑晚傾笑了,忽然挽著她的手說:“你說你是鄉下人,什麽都不懂,可你一手繭子,甚至就連虎口處都有繭子,這若非常年練武,怎會如此。”


    紅玉恍然大悟,失笑道:“小姐真聰明,奴婢竟然沒意識道。”


    薑晚傾一笑置之。


    她若不警惕,現在早就變成一堆白骨了。


    下午,薑晚傾去皇家馬場赴約,這也算是她進行第二輪看診前的放鬆。


    但騎馬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也沒有電視上所說的那麽英姿颯爽,不能穿常服得換上騎馬裝,就連首飾什麽的也不能帶。


    馬場的人給她挑了一批最是溫順的馬匹,可薑晚傾還是差點掉了下來,幸好一旁的盛準身手敏捷快速把她接住。


    “算了算了,不騎了不騎了。”薑晚傾挫敗,從盛準懷裏跳下來,“我怕我騎馬沒學會,倒是把頭給摔斷了。”


    這不是玩笑話,自古以來,從馬上摔下被摔斷頭的不在少數。


    “這就不學了,你還能不能有點骨氣了。”盛準皺眉,插著腰。。


    薑晚傾趕緊跑:“反正我不學,說什麽也不學。”


    “你學不學?不學我抽你。”


    盛準追她,恨鐵不成鋼。


    兩人在馬匹四周追追打打,薑晚傾還把鞋脫了扔他,襪子都給踩髒了,兩人鬧騰著,薑晚傾卻忽然瞧見有個熟悉的人影從馬場離開。


    她倏地頓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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