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忽然不說話了,鳳迎蕊雖平時不善言辭,但在婚嫁上她考慮的十分長遠,但不得不說,她考慮的也是對的。


    在這個時代,男子為尊,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隻有不在乎才會大度,愛情本就是自私的,不管是多聖潔的人,都不能容忍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深愛的人。


    薑晚傾忽覺自己一直沒有這方麵的意識,她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這個時代的男人本就是多情種,就連薑曆城,他當初這麽愛白應珠,雖沒有納妾,但是也有通房的。


    後來兩人不約而同的不在談盛準的事,百日宴在下午結束,雖有鳳秦怡這小插曲,但這場宴會舉辦的還算完美,大家都很盡興。


    至於鳳秦怡,她早被王妃扣押到柴房關了起來,對於舍利子一事她並不承認,後來還是王妃還把她的婢女蓮香抓起來嚴刑拷打後才招的。


    主仆對峙,謊言不攻自破。


    鳳秦怡被五花大綁,薑晚傾跟王妃進去時她還不屑的冷哼,顯然對自己做的錯事沒有一點悔改。


    “你是因為肖姨娘一事所以對我懷恨在心的吧。”薑晚傾不是拖拉的人,直接開門見山,“可是你是否忘了,肖姨娘是撞牆自盡的。”


    “放屁。”鳳秦怡惡狠狠道,“我娘親很愛我,隻要有一線生機,她怎麽可能會拋下我一個人去死。薑晚傾,要不是你多管閑事,誣賴我娘親,我娘親根本不會死。”


    她歇斯底裏的大叫。


    薑晚傾神色淡漠。


    “肖姨娘也都已經認罪,你居然還在替他狡辯。”王妃很生氣,“本妃一直待你們不薄,不管是分例還是月供,你們院子都是最好的,可是你們是怎麽對本妃,居然還想對小鳳七下手,你們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小風其實南平王妃的死穴,誰都觸碰不得,誰要膽敢傷害她的孩子,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王妃,我娘親是怎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她又沒兒子,怎會去害小鳳七。”鳳秦怡痛心疾首,對王妃,她心裏是尊敬的,因為王妃自入門以來的確待她們很好,她也隻能自我安慰王妃是受奸人蒙蔽才會如此。


    “王妃你忘了,我們才是一家,你怎麽就聽薑晚傾說。”


    “可那盆花的確是有毒。”薑晚傾冷漠道,“而且我也隻是說那盆花有毒而已,從始至終我就沒說過誰是凶手。肖姨娘獲罪,是管家調查得出的,而且你娘親也的確有這種花,


    在麵對管家的質問,她也承認了。”


    “一定是你們言行逼供才會如此,你們太狠了。”鳳秦怡恨到極點,青筋暴跳,幾乎是怒吼出聲。


    王妃神色冷漠,顯然並不想在跟她說下去:“原肖姨娘一事本妃並不想牽連你,可你偏偏作繭自縛做出這許多下作之事,我掌家也十來年了,你應該知道規矩。明日你就收拾東西去鄉下的別院住,無本妃與王爺的命令,不許回來。”


    南平王妃惱怒她的強嘴,憤怒地甩袖而去。


    對於自己的狹長,鳳秦怡沒有絲毫動容,與她相依為命的母親已經走了,如今孤零零的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薑晚傾清麗的臉龐看不出情緒,卻也不著急跟王妃離開。


    之前鳳迎蕊就告訴過她,鳳秦怡是自小跟在肖姨娘身邊的,母女情深,她很愛自己的娘親。肖姨娘是很溫婉柔靜的女人,鳳秦怡也是,這母女二人在府邸的存在感都不高,很低調,若真無辜,的確可憐。


    “鳳秦怡,你有去找過你娘親的屍體嗎。”薑晚傾忽然問,“她被下人丟在了亂葬崗。”


    鳳秦怡狠狠地咬著下唇,淚流滿麵:“我怎麽就沒去找過,可是任憑我在死人堆裏找了半個月,但依舊找不到我娘親的屍首……”


    她眼紅的厲害:“這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


    “在肖姨娘似的當天,我也派人去找過。”薑晚傾忽然打斷她的咒罵。


    鳳秦怡忽然想到什麽,一雙眼恨得幾乎冒血:“難道是你把我娘親的屍首給……”


    “我也找不到。”薑晚傾再次打斷道,麵無表情,“因為你娘親是想謀害嫡子才被賜死,按照規矩是不能入祖墳,也就是說,她現在是孤魂野鬼。”


    她聲音一頓,又道:“想必你也聽道士說過做孤魂野鬼是個什麽下場,那是鬼魂中最慘的一種形態。”


    鳳秦怡心如刀割,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失魂落魄:“娘親……”


    “行了,先別著急哭,你娘親枉死,你作為她唯一的女兒,就算不給她找不回她的屍首讓她入祖墳,也應該替她鳴冤吧。”薑晚傾時候,“有個地方供奉牌位,也算個念想。”


    鳳秦怡倏地瞪著她:“你說枉死?你也覺得我娘親是冤枉的對不對……”她很激動,即便被五花大綁還是忍不住朝薑晚傾蠕動去。


    她哭著,咬牙切齒:“你明明知道我娘親是被冤枉的,可為什麽不跟王妃解釋,為什麽——”


    “那日我離開王府時還不知道你娘親是凶手,第二天來時你娘親已死,我怎麽救。”薑晚傾道,“而且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娘親不是凶手。當時你娘親可是在王爺王妃麵前認罪的,


    僅憑我猜測她沒有兒子所以就沒有動機殺害,這誰信?”


    鳳秦怡也是腦亂,一時間似乎也不知如何去說。


    “你是肖姨娘唯一的孩子,為你自己的娘親洗刷冤屈是你的責任。”薑晚傾忽然半蹲與她平視,“為了你娘親死後的那份哀榮,你知道應該怎麽做。”


    鳳秦怡滿臉哀傷,自嘲著呢喃:“可我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麽……”


    “你能做的可多了,你不是差點害我身敗名裂了嗎。”薑晚傾戲虐的提醒她,“記得我們之間還有一個賭約,你輸了,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


    那我的要求是,好好活下去,帶著你娘親的那份,不管是複仇也好、重新開展自己的人生也吧,活著吧。”


    鳳秦怡猛地一頓,錯愕的看著她。


    天色不早,薑晚傾也沒想在跟她繼續說下去,直接轉首離開。


    鳳秦怡也後知後覺她在幫自己,倏地喊:“你為什麽幫我?”


    薑晚傾沒回頭:“看你可憐。”


    之後她當真頭也不回的臉開了。


    鳳秦怡心情複雜,她不知該不該相信薑晚傾,要不是她多管閑事,她娘親可能也就不會死?可不是她,或許也會有別人發現那盆花。


    可究竟是誰……究竟是誰想害她娘親。


    或許……他們想害死的不是他娘親,也不是小鳳七,而是……


    鳳秦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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