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現在也不知什麽情況。”白穗目前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會不會是殿下的一些政敵知道了花芽的身世,所以才……”


    薑晚傾搖頭:“應該不是,花芽的身份我們隱瞞的很好,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對方或許隻是抓走花芽當擋箭牌全身而退,又或者可能是把花芽認作了盛準的孩子,想加以威脅。”


    因為那枚玉佩,以及她跟盛準關係較好的緣故,傳出了不少流言蜚語,他們更認為花芽就是盛準的親兒子,人是衝著盛準來的,既然不能解決老子,把兒子抓走也是好的。


    白穗一頭霧水:“花芽不是殿下的孩子嗎?怎麽又變成小王爺的孩子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但薑晚傾今日已經說太多話很累了,她元氣大傷有沒恢複過來,隻是虛弱的擺擺手,說她下次來再告訴她。


    白穗歎氣,看著孩子身上的棍棒青紫心裏也是很難受,而她臉上的巴掌印即便已經消腫,但那五根手指印依舊清晰明顯。


    她挺生氣的,氣薑曆城居然這麽虧待她的侄女。


    之後白穗便被人送了回去,在離開這攝政王府時,她仍舊覺得不可思議,可也不免擔心薑晚傾的安全。


    攝政王妃這個位置,京中多少名門嫡女肖想,一旦入了皇族們,生活也將陷入了陰謀詭計,勾心鬥角,她是在不忍心侄女陷以後都在這麽陰暗的地方掙紮,更別說王爺都是三妻四妾,晚傾太委屈了。


    白穗歎氣,心裏很惆悵,她回去了別院,卻發現薑曆城一直站在她家門口。


    薑曆城也瞧見白穗了,高興又躊躇,或許是心虛,他並沒有立即上前。


    白穗對他本就有氣,娶了白雅不說,還將她唯一的侄女打成這副模樣,要不是從小的良好教養,她現在恨不得上去狂甩薑曆城幾耳光。


    她隻當沒瞧見薑曆城,直接進府。


    薑曆城立即上前,可卻被別院的護衛攔住了。


    “白穗。”他不得已的大喊。


    白穗頓住腳步,卻不回頭看他,聲音冷冰冰的:“有事?”


    薑曆城叫住了她,可一時卻不知如何開口,他是想問女兒的,可卻沒這個臉問。


    白穗抬步就想走,薑曆城一急,也顧不得什麽臉麵了,問:“晚傾現在怎麽樣了?”


    白穗冷笑著回頭看他:“原來你還知道關心女兒啊,我還以為你心心念念的就隻有白雅的女兒。”


    薑曆城被諷刺的臉色忽白忽青,很尷尬:“這也不能怪我,是晚傾作惡多端,她害了我兒子,那可是她的親弟弟。”


    白穗也不著急為薑晚傾辯解,而是冷漠又可笑的看著他,嗤笑連連,但更多的是嘲弄:“都過了這麽久,你始終不明白你的女兒是什麽樣的人,這是晚傾的悲哀,也是你的悲哀,更是我死去姐姐的悲哀。”


    薑曆城皺眉,在她看來白穗就是護短:“你這樣會教壞晚傾的,她害了人卻不承認,我打她是為了她好,否則她以後就會成為十惡不赦的人,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這我還真不懂。”白穗雙手環胸,冷冰冰的,“什麽棍棒底下出孝子,好孩子是打出來的,這都是無用的父母才說的話。


    我跟姐姐從來就沒有挨過打,你看我跟姐姐怎麽樣?”


    薑曆城一時語塞,隻悶悶道:“那不一樣,你們沒長歪,可晚傾已經長歪了。”


    “薑曆城你夠了。”白穗似是忍無可忍了,“你是晚傾的父親,她是你的骨血你都不相信他,寧願去相信一個妾室的話,在你看來,晚傾就是這麽不值得信任的嗎?


    要我那九泉下的姐姐知道,恐怕氣的棺材板的壓不住,她那麽疼愛的女兒,卻任由你打罵淩辱,你根本不配做晚傾的父親。”


    薑曆城臉色陰沉。


    孩子不懂事說錯話也就算了,可她一個大人居然說話還這樣,照他看,晚傾說不定就是被白穗帶壞的。


    “下午宮裏的顧太醫會出宮,我也會叫上朱大夫,到時你就知道是誰撒謊,你究竟錯的有多離譜。”白穗冷哼,“而你,就好好的在府邸裏帶著,等待真相吧。”


    話落,她頭也不回的離開,薑曆城還想會說什麽,但卻被虎哥的攔住。


    “白穗、白穗你什麽意思,說清楚再走……”


    薑曆城在門口大喊大叫,但白穗理都不理她,虎哥更是凶神惡煞的鄙視他:“薑小姐這麽好的人,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父親。居然能把自己的女兒打成那樣,若你不是薑小姐的父親,看我怎麽收拾你。”


    薑曆城認出了此人曾經是街頭惡霸,臉色難看,不明白白穗怎麽就找了這種人做護衛,但還是忍不住說:“這是本侯的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小小姐跟白小姐的事就是我虎哥的事兒,要不是小小姐,老子現在都食不果腹,更別提金盆洗手了,小小姐還送了我跟我兄弟們的孩子去上私塾,有這麽好的女兒你不珍惜也就罷了,還把人打成那樣。”


    虎哥越說越氣,吹鼻子瞪眼,後來更是直接把薑曆城推得老遠,重重的將門關上。


    薑曆城差點沒被推倒,他震驚不已,怎麽都想不到虎哥金盆洗手居然是薑晚傾的功勞,可是她為什麽要害了白雅的孩子。


    他始終想不明白。


    --


    薑晚傾在攝政王府休養了三天,身體逐漸有所好轉,白穗時不時的過來陪伴,讓她心裏好受不少,而鳳南靖更是忙得腳不沾地,聽聞這幾日還有大臣彈劾鳳南靖不早朝。


    鳳南靖就任攝政王以來,每日早朝,風雨無阻,就沒有休息過一天,而這幾日他已經連續好幾天不上朝了,這都讓大臣覺得惶恐不安,而他們不知其中之事,還以為他是不分輕重緩急,居然去追查刺客。


    鳳南靖這幾日可以說的上是焦頭爛額了,薑晚傾想幫忙,可卻又不知怎麽去幫他。


    白穗陪她用晚膳,跟她說了白雅假孕一事。


    之前薑晚傾給白雅送禮前其實已經找過朱大夫檢查,有朱大夫作證她的東西都是安全的,而送進去時也是有朱大夫伴隨,根本無法動手腳;


    而另一頭還有顧懷辰的把脈證明,白雅根本沒懷孕流產,坐實其假孕一事,隻是有件事她們也是始料未及,就是白雅居然真的懷孕了,才不到一個月。


    白穗歎氣說:“雖白雅流產假孕一事被揭穿,但她現在是真的懷孕了,薑曆城就算惱怒,也不能真的休了她,隻是奪取她平妻的位置,降為通房,奪取名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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