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巨嬰純真無暇的小臉微變,先天靈火的威力,實在可怕。


    巨嬰肥嘟嘟手猛拍額心,一下,兩下,三下!額心那八隻卦位生靈圖徽便猛地迸現出一片玄黃之光,這玄黃之光,便是以八卦造化陣圖為基,而釋放出的造化五行之光,隻見玄黃之光中,隱現五行之氣的紋路,竟刹那凝成一麵巨大的如同實體一般的光牆。


    先天靈火燒融了寶光塔,繼續燒來,撲在那麵造化五行之力凝結的光牆上,就好像燒融寶光塔的七層寶光時一樣,先天靈火一下子就附著在光牆上,並灼燒了起來。


    嗤嗤嗤嗤……陣陣青煙不斷冒起,看起來,那先天靈火竟有越燒越猛的跡象。


    隻不過,這顯然隻是表麵現象,因為,不過青煙如何滾滾,那麵光牆卻始終屹立不倒,將先天靈火完全阻隔在外。


    隻是,要維持這一麵光牆,顯.然也不容易,五行巨嬰的小臉上不再顯得純真和輕鬆,而是繃得緊緊的,一付凝重的樣子,他的千丈真身,也在微不可察的縮小著,那便是造化五行之力在逐漸消耗的症狀。


    五行巨嬰小臉驀地一變,卻是在.這個時候,絳雲朱環化成的浩大紅輪,挾著勢不可擋之勢,轟然砸來。


    卻是那楊召也從方才的音波.法則玄奧的影響中恢複了過來,並從劉蟬翼手裏招回了絳雲朱環,默不作聲的趁勢轟擊而至。


    五行巨嬰雖然擁有獨立靈智,終究還沒有成熟,哪.裏料到楊召竟不顧身份,不要麵皮的發動突襲?


    在絳雲朱環強大的轟擊力下,能擋住先天靈火的.造化五行光牆,卻禁不住絳雲朱環的一砸,整麵光牆刹那就如同琉璃碧瓦般碎裂,絳雲朱環更是在擊破光牆後,狠狠的擊在五行巨嬰的千丈真身上。


    連續兩聲“砰砰”巨響,第一聲光牆破碎,第二聲卻.是絳雲朱環擊在五行巨嬰身上,將五行巨嬰轟得離地飛起,狠狠的撞入了身後的洞府,陷進山峰之中,洞府入口則頓時一片坍塌,被落下的岩石淹沒。


    五行巨嬰的千.丈真身出現無數細小裂紋,沿途灑下點點玄黃之光,真身竟是差點被絳雲朱環擊得潰散。


    但就算沒有潰散,五行巨嬰也已然受到巨大的重創,這兩百餘年間,好不容易經曆無數演化之力才積存下來的造化之力,被令狐全部用來凝練五行巨嬰真身,好有足夠的力量來進行護法之責,此時卻已然因為受到重創,而損耗了大半。


    五行巨嬰知道此時乃是令狐最關鍵的時刻,無論如何,他都要抗過這段最重要的時間。


    深深陷進山峰中的真身微微動了動,猛地掙脫而出,巨嬰嘴裏發出尖銳厲嘯,浩大的氣勢猛地迸發而出,整個身軀化成一道銳利遁光,刹那穿透山峰,飛臨虛空。


    在五行巨嬰飛出之時,就將仙識神念鎖定住五行巨嬰的楊召一聲狂笑,手裏的絳雲朱環又猛地祭出,砸向向他撲去的五行巨嬰。


    五行巨嬰手中的煉魂鼎一擋,當絳雲朱環和煉魂鼎再次撞擊一起,交擊出一片耀眼星火時,無視任何防禦,直擊靈魂深處的鍾罄再次“嗡……”響起。


    隻是這次,兩個戰鬥中的人,卻都有了心理準備,在音波玄奧掠波動開的識海,鞏固了靈魂,雖然一樣受到了一些影響,卻也僅是呆滯了一下而已,就擺脫了音波玄奧的影響。


    五行巨嬰在利用煉魂鼎擋下了絳雲朱環的時候,額頭八隻卦位生靈圖徽微微幻動,瞬間改變了下卦位後,一道黑色的充滿毀滅力量的玄光猛地射出,直轟楊召!


    楊召猝不及防下,哪裏料到五行巨嬰竟有這麽一個讓人防不勝防的神通?被玄光結實的轟中胸膛,在爆射一片火光以及龍吟聲中,楊召被玄光擊飛了好幾裏。


    好不容易才穩住衝擊之力,穩住了身子,楊召臉色發白,五髒六腑還在陣陣翻滾,說不出的難受,他胸前寶甲,一個黑色焦黑痕跡赫然顯現。


    在五行巨嬰射出的那道毀滅玄光下,若非楊召身穿九龍吞火寶甲,自動防禦下毀滅玄光,隻怕楊召的肉身,便要多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九龍吞火寶甲本來就在令狐手中受損過一次,雖然利用了些珍貴的材料,修複了,但此時,卻又損傷了。


    楊召又驚又怒,對寶甲受損又是心痛不已,衝劉蟬翼道:“表妹,你還呆站著幹嘛?快快與我聯手,殺了這個又毀了我九龍吞火寶甲的家夥!”


    不用楊召吩咐,劉蟬翼也已經出手了。


    既然已經和大羅金仙結下了梁子,那就隻好和對方做過一場,定下輸贏再說了。


    雖然劉蟬翼很不明白,為什麽表哥楊召會和一個大羅金仙結下梁子,但既然大伯楊昭都全力支持表哥,在二伯楊戩那討到三千草頭神助陣,並且也說服了自己的母親三聖母,自己縱然心裏有萬般疑惑,自然也不能違背長輩的命令,隻好從母親手裏取得寶蓮燈,前來助陣了。


    而不管雙方結怨的緣由是什麽,她劉蟬翼始終是楊家的人,不管對錯,都得站在楊家的立場上。


    所以,在發現楊召被五行巨嬰額心射出的奇異玄光擊退後,劉蟬翼沒有再袖手旁觀,而是一指頭頂的寶蓮燈,隻見燈芯再次點亮,一隻先天火鳳自寶蓮燈中唳叫著飛了出來,雙翼煽動著滔天的先天真火,向五行巨嬰撲去。


    此時的五行巨嬰,千丈真身,已然因為造化五行之力不斷的損耗,而縮小為五百丈,不過相比於楊召等正常體型的仙人來說,五百丈的巨嬰真身,依然是一個攻擊目標非常明顯的龐大巨人。


    當先天火鳳裹動著滔天的真火,向五行巨嬰撲來的時候,五行巨嬰額心的八隻卦位生靈再次幻動,改變卦位,而這次,卻是一隻巨大的尖嘴紅鸛自巨嬰的眉心飛了出來。


    這隻尖嘴紅鸛,同樣渾身燃燒著熾烈的火焰,不過這火焰,乃是五行之氣演化的太陰真火,威力自是比不過先天靈寶寶蓮燈釋放出的先天靈火。


    五行巨嬰沒奢望尖嘴紅鸛能壓過先天火鳳,隻是希望能稍微拖住對方的攻勢而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見一直騎在九黎黑牛上麵的楊昭猛地飛向洞府。


    五行巨嬰神色一變,真身微微一閃,已然瞬移到洞府前,攔住了楊昭,卻是連正在和先天火鳳鬥在一起的尖嘴紅鸛也顧不得了。


    楊昭見到五行巨嬰的舉動,神色猛地一變,忽然高聲大叫道:“召兒,蟬翼,事情不對,那令狐小兒在洞內似乎正在進行某種驚人的神秘術法,快快阻止他!這個元神,根本就不是大羅金仙的元神!”


    原來楊昭到底是老謀深算,見令狐竟隻是遁出元神出來應戰,哪怕情勢再危險,也僅是用一個似乎沒法發揮出什麽威力的鼎類法寶來抵擋,而神通術法,也遠遠沒有大羅金仙該有的道行的時候,就隱隱感到事情有點不對。


    結果,當楊昭的仙識神念掃向洞府,想要查看令狐的肉身所在的時候,卻被洞府深處的一股浩大無比的凶煞之氣化成的禁製阻隔,雖然楊昭沒能真正看清洞府內的情況,但從那恐怖的凶煞禁製,楊昭卻百分百肯定,令狐在洞府內,肯定在進行著某種重要術法。


    為了試探,楊昭才故意做出衝向洞府的樣子,果見五行巨嬰立刻神情緊張的飛過來阻擋。


    “什麽?”正飛過來的楊召,以及劉蟬翼利用先天靈火化成的先天火鳳,剛剛將尖嘴紅鸛鬥敗,聞言皆神色一怔。


    “速戰速決!”楊昭厲聲道。


    不知為何,楊昭心裏莫名的感到忐忑不安,潛意識的告訴自己,一定要衝進洞府中,殺死令狐。


    “草頭神,隨我轟開此山!”見劉蟬翼正式祭出寶蓮燈,釋放出陣陣金光異彩,將五行巨嬰徹底困住的時候,楊昭大聲的呼喚著那三千個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草頭神們。


    三千草頭神,本來隻是在旁助威,結果卻先遭受池魚之殃,元神受創,已經壓了一肚子氣,此時聽得楊昭召喚,皆神情一振,轟然響應,駕著浩大的雲,向令狐的洞府氣勢洶洶的壓來。


    五行巨嬰大急,但寶蓮燈不愧為先天靈寶,雖然寶蓮燈在劉蟬翼的手裏,也僅能發揮出三成的威力,但就這三成威力,已經不是五行巨嬰所能抗衡的了,畢竟五行巨嬰手上也沒有能夠發揮威力的法寶。


    煉魂鼎雖說能被五行巨嬰使用,但也僅限於普通性的使用而已,五行巨嬰根本就無法發揮出煉魂鼎真正的威能。


    眼看三千草頭神和那楊昭向洞府壓來,五行巨嬰厲嘯連連,額心的八隻卦位生靈圖徽猛地玄黃之光大熾,而頭頂由丹碧山化成的發型,也猛地迸射耀眼的玄黃之光,而五行巨嬰的真身,一個個符文由體內飛出,融入了頭頂的的玄黃之光中,丹碧山終於再次顯化,閃動著蓬勃浩大的造化靈光,並逐漸壯大了起來。


    不過隨著符文不斷從五行巨嬰身上飛出,使丹碧山不斷的壯大,五行巨嬰的真身卻在不斷縮小,巨嬰的精氣神三氣,也在逐漸衰弱。


    楊召疾飛而來,厲聲震喝中,手中的絳雲朱環祭出,向五行巨嬰轟落。


    五行巨嬰在寶蓮燈放出的異彩鎮壓下,如同深陷泥淖,根本就無法閃躲,雖然巨嬰勉強可以用煉魂鼎抵擋一下,但是此刻,巨嬰卻是在充分化出體內的符文融入頭頂上的丹碧山中,欲讓丹碧山整體顯化出來,眼下,也隻有整體顯化出丹碧山,才能穩穩的護住令狐的洞府了。


    隻是如此一來,五行巨嬰好不容易才達到靈智顯化之境,不免又要一下子回到最開始時,靈智化入丹碧山中的樣子,要再次曆經識海世界幾千年,乃至近萬年的演化,才能再次達到顯化之境。


    五行巨嬰的犧牲不可謂不大,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眼下的局勢,若不能在關鍵時刻,為令狐擋下*擾的強敵,那可是一損俱損,再者,巨嬰雖然具備了獨立的靈智,卻也是由令狐的精氣神三氣精華所化,雖說獨立,其實又何嚐不算是令狐的身外化身?


    楊召的絳雲朱環擊來的時候,五行巨嬰沒有躲,而是抓緊時間化出體內的符文,壯大丹碧山。


    絳雲朱環無情落下,五行巨嬰痛的發出一聲讓人聞之心酸的嬰哭,在絳雲朱環一擊之下,巨嬰真身再次裂開無數細小裂紋,無數玄黃之光像血般淌落,同時真身也驟然縮小,從五百丈,一下縮到了百丈真身。


    楊昭和三千草頭神已然壓到,各種法寶紛紛祭出,卻是打算轟塌令狐的洞府。


    丹碧山恰好在這個時候,玄黃之光猛地一騰,整座丹碧山刹那化大,雖然還沒有完全顯化實體大小,卻正好剛把令狐的洞府完全遮蓋。


    楊召冷哼,絳雲朱環被招回,又再次向巨嬰無情落下。


    一聲聲讓人聞之心痛的嬰哭聲,驚天動地,五行巨嬰就在絳雲朱環的轟擊之下,真身不斷龜裂,不斷潰散,不斷縮小!


    原本想要轟塌令狐的洞府,卻瞬間被忽然顯化的丹碧山所阻,楊昭和三千草頭神祭出的法寶,隻能紛紛落在丹碧山上。


    聽到五行巨嬰被楊召的絳雲朱環,砸的發出一聲聲驚天動地的嬰哭,楊昭和三千草頭神,也都顯得心神不寧,心裏莫名發酸。


    特別是看到堂堂的大羅玄仙楊召,祭出後天靈寶絳雲朱環,卻連續好幾下,都沒能將五行巨嬰灰灰了去,不由心裏都直呼這是什麽妖孽?


    要知道,哪怕是準聖的元神,或者是三屍之一,也不可能承受後天靈寶絳雲朱環這麽多擊,但偏偏,眼前這個被砸得一陣陣嬰哭的巨嬰,卻還沒有被灰灰,而隻是巨大的真身,被砸得越來越小,身上裂紋越來越粗,流淌出如同元神之血的玄黃之光越來越多。


    五行巨嬰之所以能夠連續承受絳雲朱環這麽多擊,自然是因為,五行靈嬰不是元神,也不是三屍化身,乃是身蘊造化和五行之力,靈智顯化的丹碧山山神而已。


    五行靈嬰除了獨立的靈智外,身上就全是由丹碧山的造化之力和五行演化之力聚合而成,而非靈魂形式的精神存在。


    所以,哪怕絳雲朱環的絳雲真火又灼燒一切靈魂形式的玄奧之力,首先也要攻破巨嬰那具造化五行之力的真身才行。


    眼看,巨嬰的幾百丈真身,已經被轟擊成隻有尺許大小的真身,再一擊,真身就要徹底告破。


    真身承受的每一擊,巨嬰的靈智也同樣在承受著無邊的痛苦摧殘,那種感覺,真的生不如死,但五行靈嬰還是以強大的意誌,堅持下來了。


    靈嬰知道,這種痛苦,在真身告破的時候,就能得到解放,隻要到時,他的靈智遁入丹碧山中,進入沉睡,那麽,就不用在感受這種無邊的痛苦了。


    楊召瘋狂的最後一擊,終於落下了,靈嬰在真身被絳雲朱環徹底擊破的時候,靈智瞬間向身後的丹碧山遁去,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卻聽立於虛空霞雲上的劉蟬翼一聲輕笑,寶蓮燈再次迸射神奇異彩,靈嬰發現自己的靈智瞬間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禁錮,隨後一個由先天靈火鑄就的火之牢籠,將失去了真身,隻剩一道虛影的靈嬰徹底囚禁,靈嬰根本就無法遁離。


    “你究竟是什麽妖孽?快快如實道來,否則灰灰了去!”楊召施法將火之牢籠引到跟前,盯著已經隻有巴掌大小靈嬰虛影,殺機凜然道。


    “你為何偏要來尋我麻煩?”靈嬰尖利叱道:“我安心潛修,何處得罪於你了?”此話,卻是靈嬰以令狐的立場,反質問楊召了。


    畢竟,要解釋丹碧山山神的身份,無從解釋器,也無需向眼前這些該殺的可恨之人解釋。


    無法遁回丹碧山,進入沉睡修養,不用楊召他們動手,再過一點時間,沒有任何造化之力和五行演化之力護持的靈嬰,也會在天地元氣的腐蝕下,灰灰了去。


    靈嬰是絕不可能向楊召等人求饒的,而且,就算求饒,想必也沒有用,因此,靈嬰已經有犧牲的準備了。


    楊召神情怨恨猙獰,恨聲道:“自本真君降生這幾萬年來,無人敢對本真君不敬,當日,你若乖乖獻出寶物,何致有今日之失?你卻非但不給本真君麵子,傷了本真君寶甲不說,還壞了本真君的替身人偶,簡直該死!這奇恥大辱,本真君豈能不報?大羅金仙又怎樣?也不想想本真君的身份,不說我闡教師門至尊,無人可望其項背,就說我楊家,洪荒仙界,誰敢不敬?就你這小小的大羅金仙,不是找死,那是什麽?”


    靈嬰沒有想到,楊召竟然會如此張狂自大?他來尋令狐麻煩的起因,竟隻是因為如此一件小事?


    這就是那些名門教派,大神後裔的高傲心性嗎?


    靈嬰有些瞠目結舌。


    一陣轟轟巨響不斷傳來,各種法寶不斷轟擊在丹碧山上,卻皆被丹碧山上顯化的五行造化氣勢所阻。


    “召兒,你還在廢什麽話,還不快滅了那妖孽,想辦法轟開這該死的山?”楊昭高聲叫道。


    “蟬翼,你又在幹嘛?”楊昭跟著轉向劉蟬翼,卻見劉蟬翼頭頂懸著寶蓮燈,而手中,卻拖著一方小小的古鼎,神色驚訝中帶點若有所思。


    那小鼎赫然便是五行靈嬰擋下絳雲朱環,卻不受絲毫損傷,而且還會發出音波法則玄奧之力的煉魂鼎。


    楊召應道:“伯父,侄兒馬上就來!”


    目中殺機一閃,楊召左手握著絳雲朱環,點點絳雲真火在環圈上簇燃騰動,就要罩向那個禁錮著靈嬰的火之囚籠,絳雲真火引動先天靈火,將靈嬰化為灰灰。


    興許靈嬰命不該絕,就在這危急的時刻,天地間,一股浩大無比,恐怖至極的血色凶厲煞氣,猛地憑空顯現,威壓整個朱天仙界!


    仙界虛空中,刹那顯現一片血海異象,無數修羅漫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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