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宇在考慮一件事,自己真的長得很嚇人嗎?


    這是自己從來都沒有仔細思考的一件事。


    走在江城的路上,李飛宇來這世界三年了,第一次好好思考這個問題。


    “我也不過是身高一米九,體重一百九,體脂率百分之八。眼神凶一點,胡子多一點,煞氣重一點。有很嚇人嗎?”


    “喂,小朋友我嚇人嗎?”


    李飛宇露出自己最真誠的笑容找到了幾個正在柳樹下玩耍的小朋友。


    這幾個小朋友正在玩小朋友們最喜歡玩的遊戲【殺妖魔】。


    簡單來說就是由一個小朋友扮演鎮魔司的成員,幾個小朋友扮演妖魔鬼怪邪魔外道,再有一兩個小朋友扮演平民百姓。


    扮演鎮魔司的小朋友拿著木劍要點到扮演妖魔的小朋友,這樣就算是殺死了妖魔。而妖魔抓到了扮演平民的小朋友,那麽遊戲就結束了。反之則是需要扮演鎮魔司的小朋友殺死所有妖魔。


    幾個小朋友玩的開開心心的,突然一個滿臉絡腮胡子,而且還一臉獰笑眼神凶悍全身煞氣的大漢突然跑了過來。


    幾個小朋友當時就愣住了,然後扮演平民的小女生突然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哇嗚嗚嗚嗚~”


    接著幾個男生也跟著一起被嚇哭了。


    “妖……妖怪啊!”小朋友們哭著喊著就被嚇跑了,連重要的道具木劍都不要了。


    李飛宇撓了撓頭:“我現在這麽嚇人的嗎?我隻是想要增加一些我在這個世界的安全度啊。至少我長得凶悍別人不會惹我啊。”


    “小朋友,你們的木劍。”李飛宇嚇到小朋友有點不好意思,撿起木劍準備還給小朋友。


    而幾個小朋友的家長這個時候也氣勢洶洶的找了過來。聽說有人欺負自己的孩子,正準備給人好看呢。


    結果才走到一半,這些家長就腳軟了。


    因為迎麵走來一個絕世凶人,一臉絡腮胡子滿臉凶悍,眼神中煞氣閃爍,全身上下的煞氣藏都藏不住。


    “大……大俠。我們是來給您道歉的。是不是熊孩子惹您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現在就就狠狠教訓他。”


    有家長開始抽自己的孩子,這搞得李飛宇很無語。


    “等等……算了。木劍在這,別打孩子了。我……罷了罷了。”李飛宇生著悶氣走了。


    隻留下幾個先是被李飛宇嚇了一跳,然後又被家長打了一頓的小朋友滿臉委屈的在嚎啕大哭,他們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


    邢捕頭的二舅公挺有錢的。城裏有藥鋪、米鋪、酒莊、綢緞莊等等,城外還有上千畝地收租。另外在城裏還有一套大宅子,兩套小宅子還有好幾家臨街鋪麵,城外還有一套很大的宅邸。


    這二舅公身價怕是有好幾十萬兩。而且這關鍵的是二舅公沒有子嗣,這一大筆家財怎麽分就是一件大事了。


    二舅公姓秦,秦府也在南城。今日早些時候二舅公駕鶴西去,府邸一個上午便全換上素白之色。


    因為二舅公在開春的時候就綿延病榻,一直不見起色。請了很多大夫來看,但是看來看去,所有的大夫都說沒得治。


    “老太公年輕的時候又是馭鬼,又是澆樹,又是草莽。說真的能活到六十已經很不容易了。一般男人早就死了。如今老太公活到六十,已經算是長壽了。早點準備白事吧。”


    這是請了名醫看了之後最後定的診斷。所以開春的時候府上就準備好了白事的一切事宜。


    今日二舅公西去了,府內開始大發喪事。


    二舅公沒有子嗣,喪事隻能是其他後背來操辦了。如今這靈堂剛剛操辦好,二舅公穿上壽衣,躺在楠木棺槨當中。


    一眾後輩一身素誥焚香、燒紙、磕頭、哭棺。一係列流程走下來真正流眼淚的沒幾個,都是幹嚎,雷聲大雨點小。


    二舅公家中的管家看著這一眾“孝子賢孫”的表演,眼觀鼻、鼻觀心。


    當基礎流程走完之後,二舅公的這群後輩們隱隱的分成了三派。


    邢捕頭是一派,另外還有他的遠方表弟邢森算一派。還有二舅公的侄孫秦凱算一派。


    這邢森和秦凱並不是江城人,平時與二舅公走動也甚少。但是今年年初得知二舅公命不久矣的消息之後,兩人就來江城常住了。


    平時就住在二舅公府上,端茶倒水,伺候二舅公非常勤快。


    為的是什麽不問可知。二舅公家大業大,誰能繼承,那誰就是一夜暴富。


    邢捕頭也眼饞二舅公的遺產,畢竟自己是就在江城。自從自己當上捕頭這十多年來對二舅公還是照顧有加的。


    他自覺比對麵的兩個家夥更有資格繼承二舅公的遺產。


    靈堂內一陣令人壓抑的沉默。三人互相對峙,誰都沒有開口。


    最先開口的是秦府的管家,秦仁。這是跟了二舅公五十年的老人了,從前就是二舅公的書童。


    “咳。”秦仁咳嗽一聲開口說道:“各位表少爺。老太公去世前留下一封遺書。說是他百年之後再打開。”


    秦仁從懷裏掏出一封信。


    “我秦明自知命不久矣,特此留下此封遺書以待百年之後劃分秦府財產。以免後世子孫因爭奪家財而傷了和睦。”


    “我一生曆經坎坷,先是被鬼騙,後被樹妖騙,再被黃金蟒騙。我一生痛恨妖女鬼物。當年算命先生曾說我死後將有一劫,屍身可能為邪魔鬼物所奪。”


    “所以,我將田地、房產、店鋪、存銀等大額遺產留給能為我屍身下葬的後世子孫。若是後世子孫連我屍身都護不周全,便將這偌大的家產全數捐給鎮魔司。”


    秦仁念到這裏的時候在場的三人都驚了。


    “二舅公怎做出如此打算?!”


    “老糊塗了嗎?”


    “我們在床前如此盡孝,難道一文不值嗎?!”


    三人或驚愕,或憤怒,或訝異。


    秦仁繼續說道:“老爺的遺願便是入土為安,三位表少爺無需著急。老爺生前就做了安排,請了江城鎮魔司守護。若是三位少爺能讓老爺入土為安,鎮魔司之人未動手。那麽秦府奉上紋銀三千兩給鎮魔司算是供奉。”


    “若是三位少爺護不住老爺的屍身,鎮魔司動了手。那麽三位表少爺每人都能得三千兩白銀的遺產。老爺遺願,入土為安。天大地大,此事最大。請動鎮魔司不易,請三位表少爺好好思量。”


    “若是自覺有能護住老爺屍身,那便留下。若是自覺無望護住老爺屍身,還是拿了銀子速速離去。當年給老爺算命的先生乃是勝天半子賴布衣。”


    “賴布衣!”


    三人聽到這個名字都驚呆了。


    邢捕頭喃喃自語:“賴布衣,勝天半子。算人命數無有不準,一語成讖,鐵口斷金。”


    秦仁麵無表情的說道:“沒錯,正是賴神相。他批下老爺命術,說老爺生前有三劫,雖然波折但是卻可以度過。而且三次小波折能助他大富大貴。”


    “果不其然,老爺夜雨遇鬼,雖然被鬼纏身。但是沒有凶險,反而是鬼新娘陪嫁的嫁妝都是真金白銀,各色珍寶價值數萬兩白銀。”


    “柳妖泄題,雖然老爺被開革了功名。但是老爺也曾將泄露的試題告訴了幾名較好的同窗。老爺雖然被開革的功名,可是這幾位同窗如今卻已經是當朝高官,憑借老爺的信物能換這些大人的一個人情。”


    “黃金蟒雖然害了老爺陽壽,但是卻留下許多丹方。秦家藥鋪的十幾種密不外傳的丹藥方子就是黃金蟒所授。”


    “賴神相所算,無一不準。”


    秦仁說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三人沒有聽過的。但是也從側麵印證了勝天半子賴布衣的能力。


    秦仁繼續說:“賴神相所言,老爺一生中最大的劫數是在死後。他因為出生在陰年陰月陰日,乃是大陰之人。到時將會有不得了的鬼物來奪取他的屍身。”


    “連賴神相都說不得了的鬼物,那想必很是不凡。所以三位表少爺請早做決斷。”


    邢捕頭三人麵麵相覷。是放棄嗎?


    但財帛最是動人心,而且秦仁可是說了。二舅公的幾個同窗如今是朝廷高官,憑借老爺信物能讓他們償還一個人情。


    這不是用金錢能夠衡量的了。


    所謂富貴險中求,沒有人想要退出。


    秦仁已經明白三人的心意了,他淡淡說道:“那麽三位表少爺,各施各法吧。希望你們不要後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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