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過去了,蕭二貴收到了國師的信,說是皇上讓他回到京城。


    三年前喬月和蕭二貴成親後,喬月便一直住在衿縣的宅子裏,而蕭二貴每月都會回到自家小院住個幾天,他怕錯過舒元的歸來。


    如今要去京城了,他擔心女兒找不到他,一直愁眉苦臉的。


    蕭重山看到他這個鬼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真想問問他,你那閨女到底哪裏好了啊,為了她,連皇上的旨意都不顧了?


    “家裏又不是沒人了,她回來了後讓人給你傳信,到時你派人來接她就是了,要是不去京城,惹怒了皇帝有你好看的。”老爺子朝著蕭二貴吼道。


    聽著老爹的吼聲,趕緊走了上前替他順著氣說道:“爹,您別急,我沒說不去京城啊,隻是有些想念閨女了而已。”


    蕭二貴真擔心被氣壞了,這三年好不容易才調養好的。


    李管家知道自家主子的心事,便去下人裏挑了個老實本分的人,讓他守著灘河村的宅子,等著那位小姐的歸來,順便打理宅院的花。


    所挑之人年紀有五十多了,本也想清清靜靜的養老,這看顧宅子的活計他很是歡喜。


    蕭二貴挖出床底的盒子,一遍一遍的默讀著裏麵的方子,他有著自私的想法,這些東西可以幫他在皇帝的心中更有分量。


    帶著方子若是丟失了,豈不是壞事,所以還是全部記在腦子裏比較安穩。


    五張方子全部背下來後,便將寫的方子都燒了。


    一行人出發的那天,蕭二貴看著他爹問到:“爹,你還是和我一起去京城吧,兒子給您養老。”


    “都說了不去,你怎麽那麽煩啊。”


    蕭重山滿臉不耐煩的看著自己兒子,其實心裏很舍不得,他一把老骨頭了,去了京城也不過是給他添麻煩,還不如留在村裏,如今大兒子有著百畝良田,四兒子也開了鋪子,他覺得這樣就很好了。


    蕭二貴麵露不舍的看著爹,嘴巴蠕動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勸。


    “走吧,別在耽擱了,你媳婦還在衿縣等著你呢。”老爺子對他揮了揮手。


    蕭二貴含淚點了點頭。


    楊氏和陳氏在一邊囑咐著蕭朝、蕭瑞、陳樹三人。


    “到了京城要聽你二伯的話。”陳氏對著蕭瑞說完又看向了自家弟弟陳樹“你也要好好聽伯爺的話,知道了?”


    陳果心裏很感激蕭二貴,本來家裏讓他帶他二個侄子的,是他看到了站在一邊的陳樹開口也帶上他,說是年紀都相仿一起有個伴。


    “你也要好好聽你二叔的話,好好讀書,不許調皮搗蛋,不然讓娘知道了,肯定抽爛你的屁股。”楊氏眼裏禽著淚替蕭朝理了理衣襟。


    三個孩子都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偷偷打量著即將離開的家,都有些心情低落。


    眾人看在眼裏,也都沒說話,想想都是不到10歲的孩子呢,離開父母,心裏肯定是難受的。


    跟著去的人裏還有陳小豐一家人,陳小豐本來就想跟著蕭二貴,但是實在不好開口,可是沒想到這位發小主動找到了他,說是他在京城也沒有什麽人手,問他願不願意一起去,這可正合了他的心意了。


    而蕭二貴之所以邀請這個妹夫,是多方麵原因,京城他沒人手是一方麵,妹夫與他一起做過貨郎人品他是了解的,做他幫手完全可以,在一個他想幫幫妹妹。


    這個妹妹從小可是苦的很,因為是女孩,娘可是沒少打罵,可她又像是缺根筋從來不反抗,反而打完罵完依舊笑嗬嗬的。


    都交代完了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往衿縣出發了。


    在衿縣休整了一晚,隊伍在加上喬氏母女和丫鬟婆子,這才往京城而去。


    喬氏與蕭二貴成親的三年裏,喬氏強勢,而蕭二貴在小事上也從不計較,隻一次喬氏收了曾經閨中密友的來信,讓她幫忙和府城的知府大人疏通一二。


    原來是她閨蜜夫家的兄弟在府城被抓了,原因是她搶了良家婦人,還打了人家夫君。


    這事本來隻要家裏打點一下,賠點銀兩也不會有太大的事,奈何這知府大人程石就是一個頑石,一點情麵也不講,隻講律法。


    這才想到嫁給興國伯的喬月,想著能否借著興國伯在皇帝心中的榮寵來壓製程石。


    喬月覺得沒有多大的事情,隻是搶了人而已,京城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心中覺得小事一樁的喬月,便給知府送了封求情信。


    而這程石生氣了,直接送信罵了蕭二貴一頓,收到信的蕭二貴無比委屈,他啥都沒幹啊,為何罵他,派人去了府城一番打聽之後,才知道是自家夫人惹的禍,頓時憤怒了。


    因為這事,夫妻二人大吵了一架,也借著吵架的機會,蕭二貴鄭重的告訴她自己的二個逆鱗,一是他閨女舒元的事,二就是他隻做閑散的伯爺,不參與任何事情。


    喬月和自家爹哭訴,結果也遭來一頓罵,從那之後便再也沒出過岔子,安穩的過著日子。


    半個月後


    回到京城蕭二貴便去拜見了皇上,結果發現國師剛好也在。


    “三年未見,蕭愛卿倒是越來越年輕了啊。”顧烔打趣的看著蕭二貴。


    “確實變年輕了,也多了些伯爺的風範。”玄真子看著他麵上的貴氣又多了,不由得對著陛下輕點了下頭。


    “嘿嘿,隻是這幾年當伯爺,又一心在家守孝,沒什麽煩心的事情,所以就……變年輕了點吧。”蕭二貴說道最後有些磕巴,他自己每天看沒覺得有變年輕啊,隻是皇帝和國師都這樣說,現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起來變年輕了。


    “哈哈哈”顧烔指著蕭二貴對國師說道:“你瞧瞧他,安逸的都變年輕了,在看朕愁的都多了白頭發了,哪裏有君王受累,臣子如此安逸的啊,看來得給他找點事情做才行啊。”


    “確實應該讓他給陛下分憂。”玄真子笑的有些意味不明的看著蕭二貴。


    蕭二貴一聽這二人的話,感覺不大妙,他不想做任何事,所謂做的多了便會出錯,不做最好,想到國師說的分憂,心裏有了主意。


    “陛下,臣確實應該替您分憂。”說完帶著討好的笑臉繼續說到:“這不這次回來帶了個方子,陛下肯定喜歡。”


    一聽方子,皇帝和國師便是一喜。


    “愛卿,快讓朕看看是何方子?”顧烔離座快步的走到了蕭二貴麵前。


    “陛下,您先別急,方子在我腦子裏,臣寫出來給您看。”蕭二貴看著麵前咧開嘴笑的皇帝,感覺這一瞬間他根本不是皇帝,而是個遇到喜愛之物的孩童。


    顧烔聽完這話,立馬對著大太監吩咐準備筆墨。


    大太監李酚很快便拿來了筆墨。


    “愛卿快寫。”顧烔幫著把紙張鎮好,催促著蕭二貴。


    蕭二貴拿起筆便開始回想腦中所記的鋼鐵冶煉的過程,他用過閨女給的菜刀,十分鋒利,根本不是他們常用的刀具可以比的。


    半個時辰過後,蕭二貴收筆。


    站在他背後看著他寫的顧烔是震驚的,原來還可以如此煉製,而他們都不知道。


    顧烔拿起寫好的方子,又仔細的看了一遍,大聲的說著“好、好、好。”


    “蕭愛卿,朕封你做興國侯吧。”顧烔看著蕭二貴簡直就是一個寶庫啊,可得好好善待。


    蕭二貴有些淡定的回道:“陛下,此方臣也沒試煉過,也不知是否能成。”


    “能成的。”玄真子看著蕭二貴的麵相便知道肯定能成,貴氣又加深了些,明顯是要升爵位了。


    顧烔聽了國師說的話,更是開心了,立馬就要寫聖旨加封蕭二貴,但卻被國師喊停了。


    “陛下,現在就進行封賞,朝堂必然會反駁,不如等東西製造出來之後,在進行封賞,屆時何人有立場反駁?”玄真子說完笑眯眯的看著蕭二貴。


    顧烔想了想朝堂那些人確實是個阻礙,不如聽國師的在等等。


    蕭二貴和國師一起離開禦書房後,玄真子突然問了句,“不知興國伯從何處得來的方子?”


    蕭二貴被國師突然的問話驚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上次在村裏閑逛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個老婆婆,我想著借著她的曬鹽方子做了伯爺,想著要報答她,便請她回了家中提出給她養老送終,奈何她並不同意,後來閑聊中她又告訴了我這個煉鋼的方子。”蕭二貴一本正經的編著故事。


    玄真子看著他緊繃的身體,在想想他故作平靜的述說,真是想大笑出來,但還是忍住了。


    “此老婆婆是高人無疑,既然告訴你方子,那你就是她的有緣人,日後若在見到,可問問她有何心願便是。”玄真子在想,若是下次再有方子,不知他又會編出何種故事。


    “國師說的對,下次一定問清楚。”蕭二貴滿臉遺憾的說到。


    一個月後鋼鐵煉出來了,整個朝堂沸騰了,武將個個喜極而泣,有此兵器,戰場上犧牲會大大降低。


    顧烔拿出早就寫好的聖旨,在朝堂上便封了蕭二貴興國侯,隨即讓太監去了興國伯府宣旨。


    眾人這才知道這鋼鐵原來是這個農家子弄出來的,個個唏噓不已,前有鹽,後有鋼鐵,不虧為興國,這封號還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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