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是這幅說辭真是可笑啊!


    什麽警界的聲望會受到打擊,這都是你的借口,你能升任警部都是多虧了這個案子。


    你為了抱上這三原財團的大腿,無視新出現的線索,甚至不惜偽造證據,強行給增山晴定罪,這才獲得了他們的支持,幫你坐上了警部的位置。


    你從頭到尾怕的都是最後的檢測結果跟一開始的不符,讓你失去三原財團的支持。


    而且以你的資曆,到下一次評選了,有三原財團支持,應該有機會更進一步吧?”安室透冷冷的說道。


    “如果是幾年前的話的確有機會,現在除了破獲案件以外,我已經沒有其他路了。


    那個增山晴到死都在喊冤,無數次的申請重新做dna鑒定,後來幹脆自殺明誌。


    她自殺時留下的遺書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甚至影響到了我的仕途。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根本不需要調查那些懸案,也不需要和諸伏遠有那麽多的接觸,最後讓你們有機可乘!


    沒錯!我是為了巴結那些人草草結案了,但我不是你們,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你們是警校高材生,成績優異,有著大好的前途,我呢?我隻是一個靠著父親求人才進入警署工作的小透明,如果沒有那些人的介入,我幹一輩子還是個小透明。


    我不想像我父親那樣,到死都隻是個巡查長!”


    池田鬆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啪嗒一聲,他抬頭一看,原來是增山遠關上了錄音機。


    “原來這就是你的理由嗎?我姐姐居然是因為這麽可笑的理由被害死的嗎?”在得知池田鬆的動機後,增山遠神情落寞的說道。


    池田鬆聽到增山遠的話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大變。


    “你...你...居然是......”


    增山遠沒有理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池田鬆,轉而朝一旁的安室透說道:“零,抱歉接下來能讓我任性一次嗎?”


    “當然可以!”說完安室透起身背對著增山遠。


    增山遠緩緩起身來到了池田鬆麵前:“池田警部,我姐姐一直告訴永遠不要忘記最後的一絲善良,在我讀警校的時候,有幾個家夥也經常跟我強調程序正義的必要性,所以在剛才你交代的時候我一直在忍耐,但現在我不想忍了。


    重新認識一下,我不叫諸伏遠,我叫增山遠,今年28歲,是法務省公安搜查廳警備二課警視。


    正如你所說,我跟你不一樣,你一輩子都在努力想成為警視,我現在已經做到了。”


    聽完增山遠的殺人誅心話,池田鬆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池田鬆你應該也清楚吧?之後等待你的會是瀆職罪,受賄罪的起訴,你的人生完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替我姐姐向你收點利息。


    “雪團!”


    “喵~”一隻巴掌大的白色小奶貓從審訊室的角落裏竄了出來,輕車熟路的鑽進了他的上衣口袋裏。


    增山遠眼中閃過一絲紅光,他一把將池田鬆提起來,對著他的肚子狠狠錘了一拳。


    池田鬆隻覺得一陣劇痛襲來,然後直接翻了白眼,暈了過去。


    “喂喂~遠你這家夥下手怎麽這麽重?不會出問題吧!”安室透聽到這麽大的動靜連忙轉身問道。


    “沒關係,我下手有分寸,他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不過遠,你有沒有注意到,剛才你說舉報信件是從群馬縣寄出去的時候,池田鬆說的是那些家夥?”安室透皺著眉頭問道。


    增山遠聞言沉默了。


    安室透沒注意到好友的神情,自顧自的說道:“這是不是說除去三原財團以外,池田鬆背後還有人?”


    增山遠還是沒有接話,安室透這才察覺到不對,他轉過頭,恰好看到了增山遠滿臉糾結的表情。


    安室透一看好友這幅樣子,立馬就明白了好友手裏肯定還掌握著他所不知道的線索。


    “喂~遠,你都把我叫過來了,現在還想瞞著我嗎?”


    “抱歉,零,我沒有瞞著你的意思,我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


    “那就從頭開始說好了!池田鬆那邊到底還有什麽秘密?”安室透追問道。


    安室透話說到這兒,增山遠也不好在隱瞞了,他索性將自己來群馬縣的真正目的以及這兩年的調查結果全部跟安室透公開。


    原來池田鬆借著增山晴的案子獲得的不僅僅是三原財團的支持,還有某個議員的支持,否則池田鬆也不可能這麽輕鬆的就登上了群馬縣警署搜查一課警部的位置。


    此後,池田鬆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三原財團和這位議員溝通的中間人。


    雙方借池田鬆這個紐帶傳遞消息,大肆斂財,進行各種灰色交易。


    隻是上頭目前還沒有調查出和池田鬆聯係的這位議員到底是誰,增山遠來群馬縣警署的主要目的也是調查出這位議員的真實身份。


    “原來如此,嗬嗬!我也是糊塗了,居然還沒有池田鬆看的透徹。


    也是,區區一個警部,上頭怎麽可能派你下來,沒想到池田鬆背後的勢力居然這麽複雜。


    那麽,遠,你查出那個議員的身份了嗎?”安室透繼續問道。


    “已經有眉目了,不僅如此,我還發現池田鬆能搭上這個議員的關係也跟我姐姐的案子有關。”增山遠咬著牙說道。


    “也跟你姐姐的案子有關?也是家裏有孩子被綁架了嗎?”


    增山遠搖了搖頭。


    安室透聞言臉色大變:“你是說這個議員或者說議員的家人是當年綁架案的真凶?”


    “我目前掌握的資料是這樣的,當年我姐姐之所以會被那麽快的提起公訴就有那個人的影響。”


    “那你姐姐多次申請重新進行dna檢測被拒絕也是因為這個?”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是!”


    “那這個議員現在在哪?”


    “在東京。”


    “東京?難道那個議員是在國......”


    “別說了,就是你想的那樣。”增山遠語氣平淡的說道。


    聽到這兒安室透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覺得自己好像接觸到了一個絕對不能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遠,你調查出來的這些東西上頭知道嗎?”安室透沉默良久後問道。


    “我沒有明說,但是已經上交了幾個嫌疑人。”


    “上頭是什麽意思?”


    “讓我繼續跟進。”


    聽到這兒,安室透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的就想勸增山遠放棄這個案子,上頭這是拿他當槍使,稍有不慎可能連命都會搭進去。


    但他一想到方麵警校裏就像不要命一樣鍛煉自己的增山遠,安室透所有勸阻的話都說不下去了。


    身為多年的同窗好友安室透在清楚不過增山遠活著的最大目標就是給他姐姐平反,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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