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從主樓走出來,見到諸葛方慶和黎神醫都在,也回頭看了眼還在打鬥的三兄弟。笑著對黎神醫說道:“讓袁老大跑趟路,去趟西華山天機觀,替我送封信。”


    “袁老大過來。”黎神醫頭都不抬了喊道。


    剛聽得黎神醫召喚人影一晃,袁老大已站在黎神醫背後。


    “就是讓你去做事,你聽公子的。”黎神醫看著不遠處還在來回穿梭的小餘兒,對袁老大說道。


    “袁老大,這裏有三封信,第一封是拜門貼,第二封是如果你沒有見到天機子老人,就將這封信交給天機子的小徒弟張譽;第三封必須當麵交給天機子老人,如不能必須將這第三封信帶回。”


    “這就走?”


    宮羽將三封信交於袁老大手裏道:“就走。”


    袁老大接過三封信,揣入懷中,騰身就走。


    諸葛方慶驚道:“他就這麽走了?不帶任何行李和盤纏?”


    黎神醫微微笑著說道:“他就這樣,從來如此習慣就好。”


    見袁老大消失在山下的白雪間,宮羽又道:“讓方青山和袁老三留在這裏,我和高三他們要出去看看北極大會,黎神醫你應該是要一起的。諸葛方慶也留下。”


    袁老三在屋頂架住袁老二的雙拳,怒吼道:“為什麽是我留下?不是老二留下?”


    “季春被我們囚禁在此,他的兩個弟弟苗家的另外兩隻虎一定會想著來尋找,有方青山和袁老三在就能保倉木山安然無恙。諸葛方慶身體尚未完全康複,你們兩個要把所有事都擔下來。”


    方青山雙手抱拳道:“先生,你盡管放心。我的命是先生救的,我的命就是你的。苗家兩虎來了,是要活的還是死的?”


    宮羽看向黎神醫,黎神醫隨即道:“能留下活的就留活的,不能留下活的,也無所謂,我已經有季春了,其它二虎的能力也不會比大虎高的。”


    “明日我們就出發,前往北極之地。”


    。。。。。。


    倉木山往北,要路過一個大都城,淶禾城。


    淶禾城是南北交通要塞,塞外的毛皮進入北燕以南均要聚集於此,此處人煙稠密,市場繁盛熱鬧。


    整個淶禾城到處都是各地來往的的商賈;有各地來的商賈,就有更多的便於商賈休息娛樂的場所。


    “此地有四方來客,是個收集各方消息的好地方,曾嫣紫你要記住這個地方,一年後,你要在這裏占得一席之地。”宮羽對身後的曾嫣紫小聲道。


    “謹聽先生吩咐,嫣紫記下來。”


    前麵有一飯店,上掛一大紅招牌----客來四方。迎風飄蕩,煞是顯眼。


    “宮公子,我們就在這‘客來四方’先把飯吃了,酒喝了,再說。”黎神醫摸著長須道。


    “好,就這裏。”


    在飯店尋得二樓臨街靠窗座位,剛坐定,忽聽得一陣急促馬蹄聲,三匹馬從右麵大道上疾馳而來,三匹馬渾身墨黑,唯有四隻馬蹄雪白。每匹馬上都乘著一白衣女子,背後斜背著一張強弓、一把長劍,青色劍穗隨風飄揚。


    三匹馬奔近飯店,同時勒住韁繩,三匹馬前足高抬,立定在飯店門口。馬鞍都是精致繡花,煞是好看。


    三女子也就不到二十的年紀,跳下馬,仔細將馬繩交於飯店夥計手中,走進飯店,身法幹淨利落。每個女子白袍頸中都係有一條白色綢緞領子,在領子端繡著一個金色的“楚”字。


    三女子也是直接就上到二樓,見到靠窗的座位已被宮羽六人占據,隻得悻悻地坐在另一處。


    “公主,這次如此著急要趕回去,不知為了何事?”


    “應該就是北嶼戰事,隻有如此緊急之事,公主卻一定要趕回去?”


    “就是,這來回最快也要十多天,北嶼戰事也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噓,不要在此多言,我們吃完還得趕路。”


    劇烈的咳嗽聲從坐在角落獨自喝酒的男人那裏傳了過來,越是咳嗽,這人越是往自己口中灌酒。蒼白的臉上,泛起潮紅,紅得就要滴下來。


    酒灌倒嘴裏,又被咳嗽噴出許多,很快一罐酒就被倒空,一大半都在他的身上、桌上,還有靠著的牆上。


    飯店夥計忙著跑過來,不等這男人喊叫又放上一罐滿滿的酒,就連酒封都沒有打開。從樓梯下緩步上來一半老徐娘,用手中方帕朝夥計揮了揮。夥計忙不選地放下一碟鹵肉,小跑著就下樓去。


    宮羽識得,這個半老徐娘就是這家飯店的老板娘,剛才還在櫃台後麵算著賬。


    老板娘款款走到那男人麵前,兀自在飯桌對麵坐下,道:“酒,要慢慢喝。我陪你喝幾杯。”


    那男子左手隨意拿過插在飯桌大塊牛肉上的小刀,順手劃過酒罐泥封。刀是飯店普通的小刀,普通的小刀卻劃出了簡單的一刀。


    這刀劃得很簡單,卻讓兩桌的人心中大震。


    隻有宮羽和高三見到了小刀離開牛肉,劃過泥封,又插回到牛肉原來的那個位置,不差分毫。


    而小餘兒和曾嫣紫隻見到了拔刀和插刀。其餘的卻是見到了酒罐的泥封居然很平整地被這個男人用左手輕輕提起放在一旁,隨後才是將酒罐傾倒,倒出兩碗酒來。


    這泥封是如何被切割的這樣齊整,她們根本就沒有見到。而見到的人,都詫異這男人居然可以做得如此輕描淡寫,一把普通的小刀,在他手裏就像是有了生命。


    男子把酒碗端起一口灌下,劇烈的咳嗽再次出現,這次卻沒有噴出一滴酒來。老板娘先給男子的空碗倒滿酒,才端起自己的酒碗緩緩喝了口。


    “唉,好端端的,傷了陰經,可惜啊。”


    黎神醫說的很輕,卻還是引起了那男子的注意,透過淩亂的長發,那雙眼睛竟然是蒙著一層白膜,眼角布滿皺紋;因為咳嗽潮紅布滿了整張臉。


    “唉,可惜,可惜。”黎神醫見到又是兀自歎息。


    老板娘站起身來,才要說話,就聽得樓下門口走進一虯髯黑色糙臉大漢,大喊道:“把二樓的酒桌給我準備兩桌。”


    飯店夥計忙著迎上去道:“這位客官,樓上隻有一張酒桌,要不你就在這裏?”夥計說著話,指著底樓靠裏的兩張大酒桌。


    在虯髯黑色糙臉大漢身後傳來沙啞的粗嗓門喊道:“二樓的讓他們都走,我們到樓上去。”


    隨著大步踏來一個紫臉胖子,一個又高又壯的大胖子,每一步踏出飯店的地都在顫抖。


    飯店夥計嚇得不敢吱聲,就這體格,還不把樓梯給踩踏了?老板娘見到,忙著迎下樓去。


    “二位客官,樓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酒桌,二位客官要不就在樓下,今天二位的酒錢打九折。”


    “誰說我們隻有兩個?”紫臉大胖子帶著呼聲吼道。


    隨後,就看到從門外又擠進來,兩個快兩米的壯漢,同時往裏擠,差點沒把飯店大門門框給擠下來。


    這四人還真的要有兩張大酒桌方能坐下,二樓是沒有他們的位置了。


    “走,我們上去。”虯髯黑色糙臉大漢揮了揮手,就順著樓梯往上走,木樓梯隨著他的腳步已經開始吱吱作響。


    後麵那個紫臉胖子跟著就往上走。


    老板娘忙著阻攔道:“上麵沒有多餘的空位容得下四位客官。”


    紫臉胖子隻把右手一甩,已將老板娘甩得轉了好幾圈方才被夥計扶住,已是痛得彎著腰對夥計道:“攔住他們。”


    夥計為難地看著老板娘,老板娘也知道夥計的難處,不覺歎口氣,朝夥計揮了揮手。


    虯髯黑色糙臉大漢來到二樓,看了眼就朝空桌走去,整個二樓都在搖晃,曾嫣紫小聲道:“怕是這二樓承受不住了。”


    “呔,你們二人如此沉重,趕緊下去。”卻是那桌三個女子中的一人大聲嗬斥道。


    紫臉胖子見到三個美貌女子,瞪著眼朝自己吼叫,不怒反笑地調戲道:“你們要是肯陪我們,我們這就下去。你們要是不肯陪我們,我們就來陪你們。”


    “呸,無恥狂徒,就不怕咬掉自己的舌頭。”


    紫臉胖子大笑道:“小娘子,有本事你就來咬。”


    話音才落,就見到一道劍影閃過,紫臉胖子驚得往後彎了彎身體,堪堪躲過;雙手像蒲扇般就朝著劍影後的白衣女子扇去,白衣女子細腰扭過,長劍左右亂劈。


    紫臉胖子巨大雙手卻是靈巧,隻拿小臂上的鐵護套隔檔長劍,雙手直接捧向白衣女子臉頰。


    另兩個白衣女子長劍出鞘,朝著紫臉胖子軟肋刺來。


    紫臉胖子大叫一聲,雙手左右翻飛,磕開三把長劍,一大步欺到中間女子跟前,伸手就朝女子腰間抓去。


    眼見著就要抓住女子腰帶,紫臉胖子的手卻再也前進不了半毫。就在紫臉胖子詫異時,紫臉胖子已經雙腳離地,被人從後麵抓住舉起,就朝窗戶頭朝外塞了出去。


    就聽得樓外大道上傳來沉悶的人肉摔在地上的聲音。


    兩個兩米高的紅臉漢子剛把頭露出在樓梯上,就見到紫臉胖子被身後白眼紅臉淩亂長發的男子塞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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