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之後,另外十人見那人被鎖住,齊齊一頓。


    黃騅趁此間隙,不顧身上傷勢,二十枚劍碟驟然亂飛,登時要兩人性命。


    餘下之人,再是一驚,各自退開兩丈,戒備地盯著黃騅。


    叮叮叮!


    二十枚劍碟插在地上,圍在黃騅周圍,形成一個圓。


    黃騅捂著傷口,口喘粗氣,這次傷勢,比渡劫那晚,嚴重的多,半邊甲骨被劈斷,整個右手已經失去活動能力,與此相比,胸前後腰傷勢,反不足為重了。


    掃視一眼,餘下之人,冷道:“看來你們的命,不夠買消息的。”


    八人聞之,不由後退半步。


    那人道:“快,動手,他受了重傷,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要被他嚇住!”


    黃騅回瞧了那人一眼,這次可不會先殺了領頭的了,左手一抬,地上二十枚劍碟,全部飛去,劍鋒外轉,指向餘下的八人,說道:“你們,可以試試,很容易的,一條命而已!”


    八人對視一眼,一人大喝一聲,當下馭使飛劍,朝黃騅攻來,其他人也齊施手段,緊跟而上。


    黃騅看準時機,對著當先之人,馭使飛劍之刻,太魔指一指點出。


    嗤地一下,此人胸口開洞,仰麵倒地。


    七人跟上的攻擊,慕然一緩,黃騅劍碟七枚劍碟迎上,全部將之化解,隨之十餘枚劍碟,對準一人,蜂擁而去,不用細致控製,數裏之下,那人又即斃命。


    殺了此人,他再也控製不住這麽多劍碟,劍碟上劍光一暗,勉強晃悠悠返回,複插於地上。


    一合之下,又無兩人,餘下六人,麵露驚恐,一時防勢,不敢繼續對黃騅動手。


    那人又催道:“動手,他已經沒了法力,飛劍都控製不住了!”


    黃騅體內法力,尚有三成,但超過一半要用來穩住身上傷勢,還有小部分維持捆在那人的困龍索。


    就能用的法力,也可以說是沒有法力了。


    冷笑著掃了一眼幾人,說道:“誰先試試,很容易的。”


    六人臉色齊齊一邊,方才也是說很容易的,結果一下就少了兩個人。


    那人氣道:“動手,不然讓他緩過氣,我們都得死!”


    六人聽了,那最後一個主修道法的,臉色一狠,掐訣念咒,一團炙熱的火雲落向黃騅,另外之人也跟著一狠,身形前移,攻向黃騅。


    黃騅麵色凝重,知道這一下,若是不能擋過去,六人接下來的瘋狂攻擊,他便再不能當過去,若是擋過去,六人再受驚嚇,威脅將大為減輕,甚至解除。


    也當下發狠,不去管身上的傷勢,所有能用法力,全力禦齊七把劍碟,六把抵擋攻擊,一把後發先至,疾速朝正前一人飛去。


    那人見狀一晃,一邊急忙後退,一邊招出一件法器形成防禦擋在身前。


    黃騅劍碟目標不變,速度不見,嗖地將其,整個洞穿,劍碟回轉,又疾速轉向最近的一人,這人再驚,也步了那人後塵,至此這枚劍碟再無去勢,啪的一下,落在地上。


    這邊六人攻擊,兩道失去控製自散,四道被六把劍碟合力擋下,不過那火雲在擊散後,還是落在了黃騅身上,不過傷勢不大,隻是看起來有些狼狽。


    黃騅奮起餘勢,隻控製一枚劍碟,如光飛向那施展道法之人,一劍將其梟首。


    剩下三人驚懼到極致,哪還敢再留,任那人如何說:“他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看都不看,聽都不聽,全部分散而逃,隻怨父母沒有再生兩條腿。


    黃騅見人離去,最後一枚劍碟,再也控製不住,啪唧掉在地上,接著所有劍碟劍光消失,灑在地上,像花瓣,又像送喪的紙錢,美麗而又哀傷。


    噗!


    傷勢潰散,一口一口鮮血噴出,傷口鮮血也如泉湧出,不一刻,變成了血人。


    那人見餘下三人離去,心如死灰,又見黃騅如此,臉上一喜,忍不住哈哈一笑,可去掙紮鎖鏈時,卻發現鎖鏈穩固如舊,臉色不由一僵。


    黃騅不去瞧他,盤膝坐地,《太魔真經》急速運轉,懷中半塊水雲石,也不去考慮其中的少靈陰煞,全力吸收。


    那人見此,大聲嚷嚷,試圖擾亂黃騅心神,阻止其恢複。


    “水精,你以為殺了我們事情就結束了嗎?”


    “知道這個消息的,不止是我們!”


    “你隻要把惡水淵入口的消息放出來,就再和你無關,何必落到這個地步,你這一身傷勢,下一波,隨便幾個人,就能將你殺了!”


    “你去雲庭宗見一個女孩兒的消息,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能保住自己,還能保住她嗎?”


    黃騅心神,自然沒有全部浸入《太魔真經》運轉,一聽到那人這話,心神不由一亂,又一口鮮血噴出,抬眼看了那人一眼,心念一動,一枚劍碟飛起,嗖地釘在那人腿上。


    “啊!”


    那人一聲疼叫,接著臉色陰沉,難看無比,他實沒有想到,幾句話的功夫,黃騅竟然已經恢複了一些法力!


    有《太魔真經》上古無上功法,和水雲石,兩相加持,自然要快。


    黃騅又閉上眼睛,繼續運轉《太魔真經》,恢複法力,治療傷勢,半刻之後,傷口上的流血止住,蒼白的麵色,也慢慢恢複光澤。


    那人見此,登時心情灰暗,再不吭聲。


    兩刻之後,黃騅停下,身上傷勢已經穩住,體內法力也恢複過半。


    一年一動,將地上所有劍碟收入體內少劍瓶,起身走到那人麵前,一把將釘在那人身上的劍碟抽出,那人又一聲痛呼。


    黃騅將劍碟舉到眼前,看著上麵沾染的鮮血,說道:“你知道,我留你到現在是為什麽。”


    那人道:“別想了,要殺要刮隨你!”


    黃騅道:“死有時候很簡單,但活著卻很不易!”


    “哼,死都不怕,還有什麽不易!”


    “給你消息的人,或許知道我的實力,卻讓你們來送死,你們不覺得很虧嗎?”


    “敢這一行,從來沒有虧不虧,都是一條命的買賣!”


    “當真不說!”


    那人脖子一梗,卻是不說話了。


    黃騅笑道:“其實你不說,我大概也能想到是誰,問你不過是確認一下而已。”


    “既然如此,何必多問!”


    黃騅忽然話鋒一轉,問道:“給你消息的人不能說,你說的另外的人,可以說吧?”


    “不知,但我知道不止我們這些人!”


    黃騅道:“還不算什麽都沒有得到。”


    伸手一揮,那人身上鎖鏈解開,原本他想問完話,將此人殺了,現在卻忽地不想殺了。


    那人一愣,問道:“你不殺我?”


    黃騅笑道:“勞你給給你消息的人帶個話,就說我會在恰當的時間,去找他的。”


    “你這和殺了我沒有區別!”


    “那就隨你了!”


    黃騅嗬嗬一笑,完轉身離開。


    從此人這句話裏,至少聽出一個信息。


    就是那給此人消息的人,勢力一定不小,不然此人不會不敢去見那人。


    他放了此人,在那人看來。


    就是此人已經將其信息泄露出來,對於泄露消息的人,當然不會和目。


    那人看著黃騅敞開的後背,眼中明滅閃了一陣,牙齒一咬,也轉身縱起,朝齊雲城方向離去。


    黃騅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更加確定,出聲道:“希望隻是你們其中個人行為,而不是你們整個通錢錢莊做的勾當!”


    縱身山中,找一個山洞藏了下來。


    現下卻是不能離開了,那人提到衛嵐兒,雖然衛嵐兒在雲庭宗,但敵人在暗處,對付一個小女孩,總有機會下手,他不能因此將衛嵐兒陷入危難之中,須得把事情解決了才能再走。


    至於說,為什麽不把惡水淵入口直接說出來。


    一者是忍不下這口氣;二者是惡水淵入口就在駐龍井中,一經爆出,就是陷駐龍井水府於混亂之中,他是水族,卻不能做出驚擾水府的事兒。


    洞中待了三天,傷勢好了大半。


    黃騅走出,直往齊雲城而來,既然敵人在暗處,那就將其暴露在明處!


    齊雲城通錢錢莊後院,主事之人羅通川,四台八穩坐在一張椅子上,身前躬身站著一人,正是黃騅兌換錢銀後,取水雲石到內堂的管事劉四一。


    羅通川道:“誰兌的,兌的什麽,你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規矩!我交代過你吧?”


    劉四一道:“主事大人,我知錯了,看在我姐姐的麵子上,您就饒了我一次吧,下次一定不敢了!”


    “不是錢夫人的麵子,你以為你還能站在我麵前嗎?”


    劉四一低著頭,聽見羅通川如此說,小心道:“主事大人,小小一個化形水精,在我們通錢錢莊麵前,還是隨手就可以捏死,縱使他知道了,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羅通川瞥了他一眼,眼中怒色一閃,知道劉四一根本沒有將他說的規矩,聽進心中。


    可此時又不是治罪的時候,而且他也治不了眼前之人。


    當下是如何把眼前之事處理了,開口問道:“你告訴了多少人?”


    劉四一道:“四個,商量好了,惡水淵的水雲石,都拿這裏兌換,五折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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