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光派山門前,一眾被黃騅三人搶過的修士,同仇敵愾,憤憤不已地怒視四人,以落後王藥兒半步的黃騅,最是受眾人目光的洗禮。


    黃騅王藥兒二人完全不在意,反享受一般,笑意滿滿地回視眾人。


    王荊倒是有些臉熱,不過她有大家子弟養出來的氣度,裝作一副冷厲模樣,對眾人目光視之不見。


    惜玉則受不住這種陣仗,有些無措地蓁首低垂,緊跟王藥兒身後。


    “各位,好久不見!”黃騅抱拳環視一圈,那神情仿若多年老友偶遇再見一樣。


    眾人仍舊怒目而視,突然有人大聲喊道。


    “這裏不歡迎你們,趕緊離開這裏!”


    黃騅嗬嗬笑道:“各位太不友好,太沒有氣度了,大家同屬北江府修士一脈,如此相向,若是傳出去,徒讓笑話我們北江府不夠團結,隻會內訌!”


    “爾等如此,真讓本座灰心!”王藥兒搖頭一歎,“本座本著與爾等共同團結,共同進步之意而來,卻不期遭爾等如此相妒猜疑排擠!”


    一眾人氣得跳腳,大肆搶奪他們的時候,怎麽不說團結?


    “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


    “怎麽可以這麽無恥?”


    “你真是王家的人嗎?王家的人怎麽可以這樣?”


    “我等羞於與爾等唯物!”


    “把搶我們的東西還回來!”


    ……


    群情激憤,黃騅王藥兒也是厲害,一人一句,就將他們惹到這個地步!


    王荊隻覺臉上一陣火辣辣,心中萬分後悔,怎麽就想到和黃騅王藥兒二人一起上山,眾人的目光,恍如一枚枚處刑的刀子,嗖嗖地刮在她的身上。


    憤恨地瞪了一眼黃騅王藥兒的後背,強行支撐住體麵。


    黃騅臉色一沉,對王藥兒道:“掌門,我們不和這等隻會逞口舌之輩計較,我天劫派著意為北江府修士之團結而來,縱使不被理解,千萬人我們亦往矣!”


    說完,深深一歎,悲涼而雄壯!


    “長老,本座豈能和這些小輩一般見識!”王藥兒身子一挺,昂首望向山頂。


    黃騅道:“掌門胸襟廣闊,北江府修行界可興矣!”


    一眾人怔愣地看著兩人,就覺一陣雞皮疙瘩而起,渾身難受異常,肚裏翻湧,令人作嘔,這不要臉得到什麽地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諸位,東山外有一處寒潭,專洗汙垢,在下去也!”


    “在下也去,在下要洗洗耳朵!”


    “在下要洗洗眼睛!”


    “在下要在裏麵泡到盛事開始!”


    “哎呀,太難受了,同去同去!”


    ……


    這些人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再帶下去,隻怕都得長雞眼!


    轉瞬之間,烏壓壓的幾百人,全不見了。


    王荊身上一鬆,抬腳對著黃騅王藥兒二人一人屁股上一腳,兩人不防備,都往前踉蹌兩步才停了下來。


    “姐,我們又沒惹事,姐你幹嘛打我們?”王藥兒站穩回身問。


    黃騅也扭頭回來,一臉的苦笑。


    王荊人如其名,渾身長著刺,相熟之後,對王藥兒的拳腳相加,分了一半到他身上,尤其是第一次下意識打了他,他沒有發表反對意見之後,更加變本加厲。


    縱使他後來,再相反對,也無濟於事!


    “你們丟人,別連帶著我!”王荊斥道。


    王藥兒笑嘻嘻走到王荊身邊,說道:“姐,這姐你就不懂了,姐你看,幾百號人,黃大哥我們倆,幾句話就解決了,不動刀槍,不動棒,那還有這麽簡單的法子!”


    “哼,丟人現眼,就是丟人現眼,還歪理連篇!”王荊被王藥兒的歪理氣得又照王藥兒腦袋一巴掌。


    王藥兒立即不滿道:“姐,老七怎麽也是天劫派的掌門,在外麵,姐你多少給老七留點兒麵子,別動不動就上手,這樣老七會很沒麵子的。”


    “你也知道丟臉啊!”


    “沒錯,阿荊,你弟說的沒錯,大廳廣眾之下,忽然挨你一腳,很輸氣勢的!”黃騅出聲道,與王荊熟悉了之後,也有了更加親近的稱呼。


    為了討好,不挨揍,改變的稱呼!


    王荊瞪了一眼黃騅,啐道:“早晚紅燒了你!”


    “下麵可是天劫派眾人?”幾個鼎光派弟子慢悠悠下來。


    三人注意力被轉移,都朝幾人望去,見陣勢如此寒酸,知道鼎光派在給他們下馬威,故意慢待他們。


    黃騅王藥兒麵色笑嘻嘻,看不出什麽不妥。


    王荊臉上則有些怪異,若按以往,受到如此輕視,定然是發怒了,可現在看著麵前兩個東西,卻是發怒不起來,反覺得這很正常!


    “諸位天劫派之人,隨我等上山吧,鼎光派已經給諸位準備好了住處。”


    黃騅不去看這說話之人,仰頭對著山上,大喊道:“楊掌門,天劫派王掌門親至,何不出來相迎?”法力加持,聲傳數裏,整個霞光山都聽得真切。


    楊萬飛正在山頂大殿內,飲茶思事。


    黃騅等人要來山上,是他令人放出的消息,幾百個被三人搶過之人,這才在山門前堵住四人,黃騅王藥兒輕鬆散去幾百人,他有注意,覺得些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


    後便不在意,黃騅等人以天劫派之名而來,他就以接迎小派之禮接迎。


    當然也有下馬威之意!


    可黃騅毫無自知之明一樣,根本不按常理行事,一聲大喊,驚得他差點栽出座椅,隨之將濺灑的茶碗往桌上一頓,對位下一名元嬰修士道:“給我好好看著他,生一點兒亂子,就當不守規矩,趕下山去。”


    他當然不會下去迎接!


    山門前,幾個鼎光派的弟子愣愣地看著黃騅,隨後一人道:“天劫派的諸位,如此太失禮了吧?”


    王荊又覺臉上一熱,生造一個門派不說,就是以王家的身份而來,人家堂堂大乘期修士,幾百歲的前輩,也不可能對他們區區十幾歲的築基修士平禮相待。


    黃騅冷哼一聲,說道:“天劫派掌門親至,區區幾名弟子接待,何敢慢待如此?”


    那人還要說什麽,那被楊萬飛吩咐的元嬰修士下來。


    “掌門正會見峒山派明華掌門,暫有我接待諸位天劫派高士!”


    “這為前輩,我們又見麵了。”黃騅展顏一笑,“無妨,無妨,楊掌門事忙,自該先處理事務,我天劫派掌門很隨意,有前輩引領,就可以了!”


    王藥兒也嗬嗬一笑:“有勞前輩了!”


    那人看著二人虛偽的假笑,一陣無奈苦笑,他可是清楚地了解二人的混不吝,伸手一引“請吧!”不作他說。


    黃騅笑嗬嗬有禮地請王藥兒先行,天劫派的掌門,外麵還是得給足麵子的。


    王藥兒也是笑嘻嘻,趾高氣昂走在前麵。


    “前輩怎麽稱呼?”走了一半,黃騅對前麵引路的那人問。


    那人不想回答,後想了一下,覺得幾人不客氣時,怕是那人那人的叫,更加沒有顏麵,頭也不回地說道:“朱宏!”


    “原來時朱前輩,失禮失禮!”黃騅笑道。


    朱宏不理,心想對付混不吝,不講話才能減少難看。


    可他太小看二人了!


    王藥兒道:“朱前輩,本座的住處是在山頂嗎?本座可是和楊掌門說好了的,要住在山頂最亮堂的地方!”


    朱宏臉上肌肉連連抽動,心中所想,和那日楊萬飛一般,直想出手怕死王藥兒。


    山頂最亮堂的地方,是外人能居住的嗎?


    那是鼎光派掌門的居行之所!


    “山頂人多吵鬧,知道天劫派諸位喜歡僻靜,已給諸位安排了一處光亮,安靜,風景宜人之處,!”


    王藥兒道:“不,朱前輩,本座喜歡熱鬧!”


    朱宏眉角亂顫,臉露煞氣,扯出規矩說道:“各派依禮依規安排了住處,天劫派半路而來,給諸位的安排之處,本已經超規,如果再不符合規矩,怕是要引起別派的不滿了!”


    “唔,天劫派最守規矩,雖然本座覺得是受到了針對,但本座心胸寬廣,不予計較,就按鼎光派的吩咐吧!”


    王荊看到朱宏被氣到發抖,有些看不下去,拿手從後背捅了一下王藥兒,暗示其不要再多說,可王藥兒那裏肯聽,又笑著張口說道。


    “朱前輩,本座出行帶的人少,所安排之處,日常可有人伺候?”


    黃騅接道:“朱前輩,王掌門日常是要有三十二侍女伺候吃穿睡眠,七十二使從伺候出行遊玩,鼎光派仁禮之地,一定安排了周全。”


    朱宏冷著臉,半字也不答。


    王荊掩麵而歎,惜玉掩麵而笑!


    不一會兒,到了半山腰,朱宏突然開口道:“到了!”跳也似地飛走。


    “朱前輩,你還沒把規矩說清楚呢?”黃騅大叫,不問情規矩,怎麽鑽規矩的空子。


    話音未落,朱宏已鴻飛冥冥。


    黃騅王藥兒對視一笑,朝前麵的庭院看去,庭院依山而建,正向而南,正北側東兩座房屋,五間房子,周圍翠竹掠影,西側可觀千山疊嶂。


    確是一個幽靜宜人之所。


    王荊看著兩人奸笑模樣,氣道:“你們真能把人氣死!”


    話音一落,朱宏落下,甩手一張紙飛到黃騅手中,沉聲道:“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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