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葦湖水府,不能沒有駐守,你們誰願意前去?”


    七個水精都低頭不言語,白貫虹瞥了一眼黃騅,又掃了一眼單西溪李房六個,心中直罵:“廢物,沒用的東西,平時一個個吆五喝六的,一個關鍵時候,全他娘的慫蛋。”


    “十三,你覺得誰去合適?”


    黃騅拱手道:“老爺明斷,一定了合適的人選?”


    “狗東西,非得讓老子開口是不是?”白貫虹心中又罵,也知道再次七個水精,隻有黃騅一個有膽量前去,可把黃騅就這樣從他的手中放走,他又有些不甘心。


    “老爺,屬下覺得黃水使最是合適。”


    李房瞅了一眼臉色不好的白貫虹。


    “黃水使可以獨自收複濕葦湖水府,應對楊子安等十多個化形妖精,一定是身負絕世能為,擁有無可匹敵的實力,有黃水使駐守濕葦湖,妖族縱使再卷土重來,也不過都是黃水使劍下的亡魂,手中的功勞!”


    “老子就是怕他再得功勞!”


    白貫虹心中罵了一句,也知道隻能如此,強派其他水精過去,若是妖族再來,派去的水精被殺,反消弱他的實力,又氣憤地暗罵了幾句,對黃騅道。


    “十三,你以為呢?”


    “全憑老爺吩咐!”


    白貫虹眉頭氣得直跳,差點大罵出口,忍住盡量顯得語氣平靜,對單西溪幾個問道:“你們呢?”


    “我等讚同李水使提議!”


    “十三,既然大家都推舉你,你就先到濕葦湖水府暫代一下水君吧!”


    “是,老爺!”


    “還要不要多帶幾個水精過去?”


    六個水精一聽,都是頭一低,生怕選到自己一樣。


    黃騅道:“憑老爺決斷。”


    白貫虹不由恨得一陣牙癢癢,黃騅一副完全公事公辦的模樣,老實聽吩咐,不發表一點兒意見,明明是想要濕葦湖水君的位置,卻顯得是眾水精加害,強將其推出來一樣。


    “好,如果你沒有意見,那就現在啟程吧!”


    事已至此,他也懶得再去想別得了。


    “是,老爺!”黃騅又是平靜回複,心中卻是直樂,暗呼,“欺負老子半年了,今天終於讓老子出一口氣!”


    白貫虹又把濕葦湖水府的水龍印叫道黃騅手中,並以望江水君的身份,給了黃騅暫時使用的能力,之後和單西溪李房六個將黃騅送出水府。


    寒暄到別,白貫虹說:“黃騅,又回濕葦湖,本府期待你再立奇功!”


    單西溪李房等水精以為白貫虹在說黃騅方從濕葦湖立功,現在又要回濕葦湖。


    不過他們心中卻突然有些怪異。


    前前濕葦湖水君也名作黃騅,現在這個叫黃騅的水精,又做了濕葦湖的代水君。


    “全是老爺提攜,不敢居功!”黃騅笑嗬嗬地說道,白貫虹半真半假地當眾說出來,如何不知其意,就是想告訴他,他的把柄還在其手中。


    又回到濕葦湖,回到濕葦湖水府,看著熟悉的場景,黃騅感慨萬千。


    良久,黃騅開口:“清河,去把其他兄弟都找回來!”


    白青河應聲而去。


    黃騅將水龍印取出,端詳了一陣,說道:“現在是代為保管,過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了,從你而終,就得從你而起,東海是一定要去的。”


    收起水龍印,走出水府,生出水麵,往西麵望去。


    正西是蘭山,蘭山西側是涉河,涉河水出,流入濕葦湖,隨之流向望江,望江自北繞山而來,過沛山一轉向東,再經九轉匯入東海。


    沛山就是濕葦湖正北大山,橫亙數百裏,連綿不絕。


    蘭山沛山有妖洞數十,楊子安就是其中一個。


    天下妖族盡出庭山,濕葦湖所在位置羅州西河府,正是和庭山接壤之地,雖然羅州是大勝王朝的西南之地,但此處卻是三族混居之地。


    如此相若的,還要北麵的澤州南澤府北澤府,南麵的羅州兩山府。


    三族和平共處了幾百年,雖然小有磨蹭,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公然攻入水族水府之中,殺戮數十水族。


    黃騅不知道妖族為何要發起這場衝突,卻知道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地結束。


    不久白青河將所有水精找了回來,黃騅對他們道:“把水府收拾一下,留在水府中,暫時都不要出去!”


    濕葦湖的眾水精,曾經的手下沒了,現在這十一名手下,就是他以後的根基。


    沒有屬下的水君,還是水君嗎?


    所以,他要把十多個水精保護好。


    白青河安排眾水精自去清理楊子安等妖留下的狼藉,來到黃騅身邊,叫道:“水使大人!”稱呼變得恭敬了許多。


    “唔!”


    “水使大人,妖族還會來嗎?”


    黃騅麵向白青河問:“你害怕了?”


    “沒,沒有!”白青河連搖雙手,“有水使大人在,來再多的妖族也不頂用,屬下怎麽會怕!”


    黃騅又轉頭看向水麵,說道:“害怕就直說,沒有什麽好丟臉的,但要是因為害怕,顧東又是顧西,疑神又是疑鬼的,啥都不敢做,就丟臉了。”


    “是,是,大人教訓的是!”


    “妖族兩天沒有楊子安的消息,應該很快再次前來,你如果想要化形,就要做好和妖族殊死一搏的準備!”


    白青河一下頓住,黃騅頭一句的指點。


    他理解不了,也不懂,沒有當作一回事。


    但後一句卻說到他心坎裏去了,他已經在蛻形期多年,早想化形了,隻是始終不知如何化形。


    水族妖族化形遠比人族築基要難。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就是絕大數水族妖族,在化形之前,智力遠比人族地下。


    駐龍井的鯰魚精大黑,泥鰍精泥狗子就是最好的例子,蛻變期時,完全就是傻子,蛻形期時才稍稍好一點兒。


    黃騅沒有再開口,單西溪李房等水精的表現,完全是安逸了太久,失去了勇氣,白青河也在其中,難免沾染一樣的習性,他想將白青河培養成得力手下。


    首先就得從心性去改變。


    然後,才能再說其他的。


    事情果如黃騅與白青河所說的一樣,妖族久不見楊子安消息,就派小妖前來查看。


    小妖一入水,黃騅就對白青河道:“這小妖同樣是蛻形期,你去將他殺了!”


    有了先前的指點,白青河知道這時黃騅在培養他,也是在考驗他,當下應了一聲,持劍就朝那小妖而去。


    那小妖一見有水族,扭頭就走。


    根本沒有因為白青河與他一樣修為,而義氣上來,酣戰一番。


    白青河那肯輕易將其放走,揚手本命神通翻浪水波打了過去,剛準備躍出水麵的小妖,一下被水波翻了回來,往湖底沉去。


    “呱!”


    那小妖頓升怒氣,兩腮一鼓,一聲大叫而出,水波震蕩,想要趕上的白青河,一個趔趄,停了下來。


    卻是那小妖的本命神通!


    隻是在水裏,少了一點兒威勢,僅僅將白青河逼停。


    那小妖急於回去報信,一擊奏效,就又往水上竄來,他知道,隻要離開水麵,眼前這個水精,就再拿他沒有辦法。


    白青河見此,心下更急。


    這是黃騅給他的考研,若是一個回合,就讓妖族小妖跑了。


    他那還有機會再受器重!


    身形急躍,又將本命神通打出。


    那小妖又遭水波翻於水下,心中怒甚,一下忘記回去報信,張口吐出一把長刀,握在手中,又呱低叫了一聲,跟著舉刀朝白青河而來。


    白青河心中當下一喜,本命神通打出,化去那小妖神通,持劍接上。


    水族妖族低境時的手段,幾乎全靠武藝,與人族相比,差遠了去。


    白青河與那小妖,兩者神通都是啥傷敵的神通。


    所以,兩者的比鬥更全是劍來刀往。


    白青河在水中太過安逸,不如那小妖在妖族時常爭鬥,一上來就落入了下風。


    十招過去,更是胸前被劈出了一道口子。


    鮮血疼痛的刺激,還有想到黃騅正在遠處看著,他心下一下發了狠,猛地一下舉劍撞開那小妖劈來刀,然後不管不顧地就朝那小妖刺去。


    那小妖登時被凶殘模樣的白青河嚇住,心中怒氣消了大半,又想起回去報信之事。


    長刀一格,急急往後撤。


    拉開了距離,就往水麵而去。


    白青河心中正狠,一時竟忘了本命神通,還拿劍去刺。


    可他劍刺出,那小妖已經離開了水麵,隻是咚地一下,刺出一個水花!


    白青河看著水花,愣愣出神。


    好一會兒,回神過來,來到黃騅跟前,滿臉羞愧:“水使大人,屬下未能殺了那小妖,有負大人期望,請大人責罰!”


    “水下是你的主戰場,那小妖不該離開的,自己想想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黃騅淡淡地說道,白青河心理上有很大改變,至少敢拚了,但他沒有去寬慰。


    白青河更是羞愧:“屬下無能!”


    “如果你認為自己無能,那等下次,那小妖來了,你還留不下他!”


    “屬下知錯,不該戰鬥中失神,忘記了本命神通在身,讓那小妖輕鬆從眼前逃走!”


    黃騅沒有再說,轉身會水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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