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的高鐵站裏,在這等候高鐵的人密密麻麻,現在正是夏季,天氣炎熱,周圍傳來的繁雜交談聲使人有些心煩。細心聽著,人群議論的話題似乎都是相差無幾,他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其中一個中年男子。


    這位中年男子身上邋裏邋遢的,上穿一件灰毛衣,外加一件黑大衣,下身是一件已經破破爛爛的牛仔褲,不過令人詫異的是,腳上穿的鞋子卻是嶄新的,應該才剛買不久。他那一頭蓬亂的頭發上還蒙有一層白灰,因為好久沒洗頭的原因,那白灰如強力膠般把發絲都搭拉在一起,亂成了一團。看不清中年男子的臉,他一直低著頭,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鐵軌觸動,響聲傳來。一雙雙眼睛看到高鐵來後,便不再議論這中年男子,等到高鐵門一打開,人群擁擠而去,陸陸續續走上高鐵。等門關閉,高鐵極速便向前方駛去。


    “下一站,江北高鐵站”


    江北是一座向日葵城,來到這裏,隨處可見密密麻麻的向日葵。正至炎夏,這裏的向日葵愈發生機,也正是拖了這些向日葵的福,江北現在的旅遊事業發展的很快,過不了多久這裏便會變成一座著名的旅遊勝地。


    江北有一處高樓,從那放眼望去,便能看到江北的全貌,那些金燦燦的向日葵也是一覽無餘。最近幾年,來江北看向日葵的人越來越多,這處高樓便成為了一塊金塊,為當地政府撈了不少油水。


    又是一個炎夏到來,眼看著離觀葵的高峰期越來越近,江北分局裏裏外外可都忙壞了,一個個都是心神不凝的樣子。


    “朱隊,今年還會像去年一樣嗎?”


    發出疑問的叫周曉曉,江北分局的一名女民警,身材高挑,一頭短發,一身警服穿到她身上,盡顯出男人也少有的帥氣。


    此時站在她麵前的是江北分局的分隊長,名字叫朱勇,三十出頭,一身肌肉,學過幾年功夫,蠻勁十足。自從他入警以來,被他打傷的罪犯不計其數,脾氣一上來,就用拳頭解決。因此分局的人都給他起了個外號“朱張飛”。


    “他媽的,已經連續兩年了,今年在死人我這分隊長也幹不下去了。”朱勇一拍桌子滿臉怒氣。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別想著放假休假了,不管白天黑夜,所有安檢點都給我安排好警力,特別是一些人員雜亂的地方都給我盯緊點。”


    聽到朱勇的吼聲,都被嚇了一跳,一想到假期被延後了,一個個垂喪著臉。


    周曉曉有一個男朋友,幾天前剛領了證,想趁著這個周末和他出去走走,不過現在看來是泡湯了,心情立馬低落了下來。朱勇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欲說話,口袋中手機鈴聲響了,他摸出手機接了電話。


    “喂?!”


    不知道電話裏說了什麽,朱勇掛完電話後急衝衝的跑了出去。


    電話是門衛打來的,今天剛好輪到小張值班,他便向往常一樣坐在分局門口的崗亭裏,江北的夏天讓人犯困,到了中午,小張有些困乏,雙手撐著腦蛋咪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醒來的時候,便發現崗亭外站著一個人。這人邋裏邋遢,明明天氣炎熱,卻穿了許多,一直站在崗亭外盯著分局方向看。


    小張覺得這人很怪異,便走出崗亭向前詢問,還沒等到他開口,從中年男子口中冒出的一句話使他驚出一聲冷汗,愣在了原地。等他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走遠了。


    小張不明白這怪異的中年男子說這話什麽意思,事後心想會發生什麽,便打電話給了朱勇。


    掛完電話,朱勇便跑到門口崗亭,兩人不知道嘀嘀咕咕講了什麽,過了許久,周曉曉才看到他走了進來,眉頭緊皺,一臉茫然。


    到了傍晚,天色陰暗下來,涼風透過窗戶,吹在朱勇的臉上,他微微一顫,自從聽了小張的話後,他一個下午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旁的周曉曉實在有些忍不住了,起身走到朱勇身旁。


    “朱隊,有什麽事嗎。”


    一聲疑問落下,朱勇才有些反應過來,抬頭看了下牆上的表,發現已經6點多了。隨即推了下椅子,站了起來。也不顧一旁愕然的周曉曉就這麽直挺挺的走出了門外。


    當他跨出門外時,又轉身走了進來,招了招手,隨意說道:“今天都先下班吧,明天早點來。”說完後,朱勇便離開了。


    “咦?今天朱隊有些奇怪啊?”坐在前排的滿臉胡渣的男子說道。


    “老姚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發現了,朱隊今天一下午都不在狀態。”坐在老姚身旁的一個青年男子轉著手中的筆,疑惑說著。


    平時沒事也會到處轉悠,監督工作的朱隊今天居然一下午都坐在位置上發呆,這讓他們有著詫異。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呀,說不定這老油條戀愛了,發呆要是思春呢,人家趕著去談情說愛啊!”


    “哈哈……”


    話音落下,原本沉靜的辦公室裏笑聲一片。


    “還有七天。”從頭到尾沒笑的周曉曉淡淡的說了四個字。隨後打理了下桌子上的文件,起身離開了。


    屋內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們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算了下日子,他們才發現,離去年發生的凶殺案已經快一年了,確確實實還有七天就到一年了。


    “老姚啊,你說今年這變態的凶手還會做案嗎?”


    說話的正是坐在老姚身邊的青年男子,名叫楊梅,因為他家門前有棵大梅花樹,所以他媽便給他取名叫楊梅,名字有些逗,不過也正繼承了梅樹的剛毅,勇敢。雖然剛來江北分局沒多久,但誰都清楚,這青年骨子裏有一股勁,每次都衝在前線。


    在來這裏的幾個月,他多多少少也有所了解,江北分局還有一件重大的案件沒有偵破。這凶殺案十分詭異,江北分局忙活了兩年多了,終歸是沒有破案。


    所以通過上級的一致決定,案件是對外保密的。一是給疑犯打針強心劑,二也是怕會引起外界恐慌,對江北的旅遊事業造成影響。


    老姚聽到楊梅疑問的話,雙眼緊咪,神色凝重。良久,才低聲緩緩說出:“向日葵吃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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