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桑接過話,討好地道:“夫人!經過近幾年的研究,少主已經培植出許多不懼嚴寒的花木,苑中四處皆是苗子。少主說,下一步,他要向城外的花農推廣那些花木,爾後,他要東滄城一年四季樹木常青,鮮花綻放。”


    丈夫最煩的就是兒子種花種樹,夏寒暮依舊冷著臉,不開腔。


    風玉夙眼珠一轉,“娘!你放心,燁哥哥將來一定能管理好東滄域!”


    楚桑附和,夏寒暮臉上終是沒有一絲笑意。


    風燁小聲道:“孩兒明日便去找爹要九炎刀刀譜潛心學習!”


    十八年了,終於等到兒子這句話,這也是這次來要的答案,達到目的,夏寒暮嘴角都笑得扯到耳後,柔聲道:“燁兒!娘知道你不喜歡修習靈術,成為修靈者,喜歡種花種木……可那些終不是能管理東滄域的本事……不說了,娘也不說了,你這樣說了就好!”


    轉身走了幾步,未覺風玉夙跟上,便折轉身去。


    風雪中,女子正踮著腳湊到兒子耳畔,小聲地說著什麽。


    都二八的人啦還不注意形象,以為還小嗎?


    “夙兒!”


    風玉夙身後的桔梗急忙喚了聲,“小姐!夫人叫呢!”


    一縷不快從眼底劃過,風玉夙離開風燁耳畔,笑著朝夏寒暮跑去。


    行一段,夏寒暮笑問:“夙兒!剛才與你燁哥哥說了什麽?那麽神秘?”


    烏溜溜的大眼微彎,風玉夙笑道:“娘!不過是對燁哥哥說修習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可來問孩兒。”


    夏寒暮歎聲氣,“燁兒若有你的一半懂事求上進我也就省心了。”話鋒一轉,道:“夙兒已經是‘卯階’級了吧?”


    風玉夙臉上現出一抹得意之色,“是!靈修院的靈修力最高級為‘亥階’,夙兒才‘卯階’,還得加倍努力。”


    。。。。。


    冰枝甬道空寂無人,風燁收回目光。


    楚桑好奇地道:“少主!剛才大小姐給你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風燁淡淡轉身走去,風玉夙之前在耳畔說:‘下回去渺雲閣一定要帶上她,還說,九炎刀刀譜其深奧可想而知,切不可亂修習,要來九炎刀刀譜,可喚她來,她給他講解’。


    這些話絕不是好奇,因為風玉夙在幾年前就變了。


    她想打紫缺的主意,更想打九炎刀刀譜的主意。


    她當自己是傻子。


    “世人自欺聰明唯我自欺傻!”


    白色的身影轉入院後,楚桑一頭霧水摸頭,咕嘀,“又說什麽傻話?”


    風花軒


    “小姐小姐!剛得到消息,早先鈴蘭胡說八道,被少主罰至受刑院受刑。”


    胡說八道要領‘笞杖’三十下,風玉夙眉頭一擰,放下手中的正繡著的香囊,望著桔梗,“她胡說了什麽?”


    “聽送鈴蘭去的域衛說,鈴蘭誣陷馨月姑娘偷了紫缺。”


    “鈴蘭怎這般的糊塗?再為府著想也不能胡說八道。”風玉夙複拾了香囊與針在手,卻久久地望著香囊出了神。


    桔梗揣摩不透,喚,“小姐!”


    風玉夙神魂歸位,淡淡然抬眸一笑,嗔怪地道:“你啊,就好打聽這些閑事,著你去端晚飯,也忘了吧?”


    “那奴去了。”桔梗恍然大悟,急匆匆朝門跑去。


    屋空,風玉夙的臉冷如覆了層冰霜:


    親眼見馨月朝出府的方向撲去,後知紫缺被盜,再又偶見風燁追出府。


    於是,一計在胸。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紫缺是被風燁拿了去。


    六年,少有在府,與風燁碰麵的機會少之又少,他竟知道怎麽去渺雲閣。


    然,馨月怎麽回來毒就解了?風燁拿紫缺幹什麽?


    香囊被風玉夙狠狠壓在幾上,她的手背現幾條纖細青筋。


    一間燈光昏暗的屋子裏,受過刑的鈴蘭撲在鋪板床上。


    門被輕輕推開,風玉夙糾結著眉頭緩緩走進來。


    “大小姐!”


    “鈴蘭!你受委屈了!”


    淚珠兒在鈴蘭眼裏打轉,嘴角強漾起縷笑來,“為了風府,為了東滄域,奴死都不怕。”


    風玉夙蹲下,拉過鈴蘭的手握著,“鈴蘭!你知道,我是靈修院的優等生,我不會走眼,那女子就是妖獸,高品階的妖獸能幻化成人。她幻化成人,迷惑了少主,迷惑了我娘,取得信任,下一步,她會為禍風府、為禍東滄域。”


    玲蘭頻頻點頭,“大小姐!奴知道了。你要奴怎麽做?”


    鈴蘭性情剛烈眾所周知,但強硬的外表下卻心性單純,這是沒有人知道的事。


    幾句低語,鈴蘭變了臉色,風玉夙眼裏噙淚。


    “鈴蘭!我不勉強你!”


    鈴蘭沉默許久,視死如歸一笑,“奴明白了。”


    出門的風玉夙眼簾後盡是算計。


    。。。。。


    雪不罷不休地下著,一夜雪落,地下又厚了幾分。


    馨月睡了一個舒適覺,醒來,精神又好了些。


    望著小小而普通的屋內,她甚至有點懷疑這種平凡人的生活才是她最終想要的。


    門外,腳步聲由遠而近,斂神,從床上坐起來。


    門開,夏寒暮帶著風玉夙一行人進來。


    跟在婦人身後的風玉夙嘴角帶笑眼神陰冷。


    忙下床,“夫人!這般早?”


    女子雙眸愈加地明亮了。


    “習慣了。”夏寒暮邊走邊又道:“對了,馨月姑娘!你身體可有什麽不舒服?昨晚本想來看看你,可著實累得緊,又問了丁香,她說你還好,也就沒來。”


    昨天,攙扶著自己回來,丁香又張羅了晚飯。


    早不用吃東西,但食物也是久違了,於是,美美的吃了頓。


    這位夫人未提他兒子給自己藥丸的事,可見,她並不知情,靈機一動,馨月道:“謝謝夫人。自吃了司城神醫給的藥,就漸漸的沒有什麽不舒服的了。”


    夏寒暮驚訝一怔後笑道:“司城先生還說束手無策,卻原來是謙虛了。”


    心中牽掛著紫缺,“夫人!紫缺可是少主拿了?”


    夏寒暮眼底藏著幾許無奈,攜馨月的手相捱在床沿坐下,倒著苦水,“你猜得不錯,確實是我那頑皮的燁兒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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