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寶劍出,枝條頂端劍氣飛竄,快到肉眼難以看見。


    但即便僅僅隻是片刻,卻也已足夠了。


    “白色劍氣,果真是白色劍氣!若我想要紅色呢……”


    皇甫朝雲眼睛猛地睜大,欣喜之餘,又再度揮出一劍,這一次他的動作相比之前慢了許多。


    哢擦!


    一抹紅色劍氣噴薄而出,直接將前麵一棵枯樹攔腰斬斷。


    樹倒下,砸起一地泥漿。


    但皇甫朝雲根本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些,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手上那根枝條上麵。


    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剛才從枝條之上冒出的劍氣,顏色不再是金色,而是心中所想的紅色!


    再加上揮出第一劍時,心裏默念白色,枝條之上當真便冒出白色劍氣……


    由此,皇甫朝雲已能確認,自己確實如心中所感覺的那般,可以完全掌控體內金色劍氣幻化成任何顏色的劍氣!


    “若不是親眼所見,老夫真不敢相信。”


    那道蒼老的聲音輕輕感歎。


    這種事情不論是典籍抑或是民間傳說中都不曾聽過,劍氣顏色代表著劍道境界,每跨過一級,劍氣顏色才會改變,絕無逾越之理。


    但是現在,因為金色劍氣的緣故,皇甫朝雲竟然可以無視這無數年來人類武者與劍修共同遵循的規律,輕易地一個念頭便能使劍氣顏色改變,這種事情,說出去,恐怕真不見得會有人相信吧?


    皇甫朝雲難以抑製地激動起來。


    三年以來積壓的各種苦悶,仿佛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毫無疑問,他,又重新回到了當年的模樣!


    “糟糕!望風亭被破,那流馬淵……”


    皇甫朝雲猛然想起此事,啪一下扔掉樹枝,整個人便如風一般往流馬淵飛掠而去。


    ……


    “大人,此番流馬淵失守,十萬軍糧盡數被毀,責任應當在我!”


    大帳之內,端蒙等人單膝跪於台下,抱拳請罪。


    多聞使此時仍舊著一身黑衣,戴著黑色麵具,黑衣麵具與黑衣袖邊紋有一個紅色年輪圖案,代表著他高貴而特殊的地位。


    “好了,此事不怪你們,都起來吧。”多聞使抬了抬手,忍不住歎了口氣。


    “多謝大人!”端蒙幾人起身。


    “大人,我有話要說!”遊兆上前一步,重又單膝跪下,臉色嚴正道。


    “哦?何事?”


    “大人,此番流馬淵失守,捉拿白衣徐暮雲不利,皆非天意,而是人為!”遊兆咬牙一字一字道。


    “遊兆,你胡說什麽?”強梧在一旁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肩膀,想要將遊兆拉將起來,卻被他一下擋開。


    “胡說?若非關鍵時刻望風亭失守,焉逢無故消失,拖了我們後腿,我等當時又怎會如此被動?”


    “你……”


    “強梧,我知曉你與焉逢關係不錯,但在公事與私交麵前,我想你應該分得清楚孰輕孰重!”


    遊兆說罷,不理會強梧惱怒的表情,轉頭麵向多聞使道:“大人,焉逢實力不濟,方才導致望風亭失守,失守便也罷了,可他竟然任由徐暮雲闖進流馬淵而不追加阻止,這便是他最大的問題所在!”


    強梧冷然道:“可白衣徐暮雲的強大大家也有目共睹,即便焉逢來了,又能如何?更何況還有那上百個不知從哪冒出的武者,若非他們出現,流馬淵流馬索怎會被如此輕易的斬斷?”


    遊兆冷笑道:“既然沒有實力,那便應當退出飛羽,還厚著臉皮待在裏麵做什麽?天才名頭,也不知是哪些無知之輩胡亂安上的!”


    強梧粗聲道:“遊兆,你不要忘了,他是飛羽第一將焉逢,是羽之部首領,是你的頂頭上司!”


    遊兆瞥了一眼強梧,傲氣道:“我遊兆向來隻服有才之人,若想讓我心服口服,那便讓他拿出真本事來!”


    強梧強忍怒意。


    他與焉逢關係最好,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正如遊兆所言,如今的焉逢……早已不複當年之勇。


    端蒙麵無表情站在一旁,不出一言一語。


    橫艾則秀眉輕蹙,不知在想些什麽。


    唯有多聞使邁步在台前走了兩步,仿佛不曾聽到台下的爭吵,語氣悲傷道:“誰人守的望風亭,便由誰人來承擔責任,此事上,焉逢他難辭其咎!但丞相將流馬淵交於我手上,此番流馬淵失守,我罪責最大,焉逢有罪,我亦有罪。”


    端蒙皺眉問道:“大人,若是要受罰的話……丞相會如何處置您與焉逢?”


    其餘幾人也看向多聞使。


    多聞使看了眼幾人,目光透過黑色麵具留出的縫隙,著重在橫艾身上停留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依律,當斬。”


    “什麽?!”


    端蒙神色驟變。


    遊兆滿是吃驚。


    強梧則是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


    橫艾輕蹙的眉頭愈發擠到了一起,她細想片刻,看向多聞使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焉逢回來之後,也將按軍法處置?”


    多聞使緩緩點頭道:“丞相向來治軍嚴明,這一點天下皆知。”


    橫艾輕聲問:“可有方法救他?”


    多聞使搖頭,歎了口氣。


    橫艾又道:“任何方法都行!”


    多聞使目光微凝,盯著橫艾。


    橫艾捏了捏腰間的煉妖壺,眼神少有地堅定道:“大人,不管丞相他要如何發落,我都不會讓焉逢死。不論需要我做什麽,我都不會讓焉逢死。”


    強梧嘭一聲跪地,低頭抱拳道:“飛羽若是失去大人和焉逢,便等於武者荒廢了修為。此次流馬淵失守,責任不在大人與焉逢身上,我等願與大人一同受罰!”


    端蒙眼神微凝,考慮良久,同樣單膝跪地道:“所謂法不責眾,我等與大人一同前往領罪,相信丞相不會為難於您的!”


    遊兆不滿地看了眼兩人,不得不跟著跪下道:“屬下複議!”


    多聞使搖頭道:“你們這是做甚?軍法無情,其實一兩句話便能逃脫罪責的?”


    “報——”


    “何事?”


    “報大人,丞相下令,著你即刻帶流馬淵各處守將一同前往中軍大帳,不得耽擱!”


    傳令兵退下。


    多聞使背負起雙手,頭微微揚起,閉上眼睛,道:“我此番前去,不知還能否回來……日後,你們要多聽增長使與廣目使二位使君教導,合心協力,共同輔佐丞相完成我大漢未競之事業,至於焉逢……即便是丞相不處置他,我也會將他按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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