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那扇門。”


    說話的依然是那個女人,她的身邊,是範圍寬達500米無邊無際看不到終點的黑色深淵,一根極其稀有的龍骨木在深淵的中心從下方的黑暗中生長出來,一枝獨秀,女人雙腿以極其高難度的動作交叉盤纏,她穩穩的坐在木頭上麵,在千裏、萬裏、甚至十萬裏之外操控著青森療養院裏麵的托馬斯。


    被女人短暫複活的托馬斯雙眼呆滯,似一具行屍走肉。


    他將手摁在鐵門旁邊一塊塊鱗次櫛比的牆壁上麵,用大拇指摁下一個暗格。


    暗格打開後,托馬斯從裏麵拿出一把鑰匙,插到去後打開了鐵門。


    “你自由了。”托馬斯神父說完,脖頸上麵的腦袋突然歪斜著掉在了地上,咕嚕嚕的滾動後靜靜的躺在牆角,身軀同樣是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吱吱…吱吱…”被打開的鐵門在風中不斷的搖晃著,發出一聲聲刺耳的響聲,而在這實驗室裏麵,從天花板四麵八方延伸向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圓形的巨大容器裏麵,墨綠色的液體在不斷的蠕、動著,容器之中一根根的管子盤根交錯,盡管複雜,但是全部都插到在一具人形的東西上麵。


    隨著鐵門的打開,這個東西突然睜開了眼睛,赤紅色的瞳孔充滿了凶惡。


    凶惡之後,便是無窮無盡的迷茫。


    坐在龍骨木上麵的女人抬起裹在紅袍之中的纖纖細手,白色的手在黑暗的空間內極其的刺眼,她將頭發裏麵的蝴蝶簪拔下來,一頭柔順的頭發頓時宛若瀑布般鋪泄下來。


    “托馬斯,你已經為伊歐墨得斯完成了最後的效忠。”


    女人將蝴蝶簪朝著前方彈射了出去去。


    蝴蝶簪飛舞在深淵上麵十多米後,突然鑽入了虛空中,隻剩下一圈圈綻放的漣漪。


    “叮咚咚…”在青森療養院的不正常實驗室裏麵,虛空中突然濺灑出一圈圈的漣漪,隨後隻看到一根蝴蝶簪“嗖”的一聲帶著強勁的風浪從虛空中鑽出來,直挺挺的朝著前方的容器發射過去,“乓”的一聲,蝴蝶簪插到了容器裏麵,隨後整個容器整體都釋放出一根根的裂縫,緊接著“嘭”的一聲狠狠的爆裂。


    滾滾墨綠色的液體隨著容器的爆裂完全的噴濺出來,全部灑在地上流淌了一地。


    插在那怪物身上的一根根的輸液管也全部的斷裂掉,裏麵的怪物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完全躺在地上的他雙手顫抖的支撐著自己,就像是一個嬰兒一樣說道“我是誰?我不會走路,我知道我需要走路,我隻能夠爬動。”


    他赤果身體,全身沒有一根毛發,腦袋也光、溜溜的,真的就宛若和剛生出來的嬰兒沒什麽兩樣,隻不過皮膚緊致了不少,在他的尾椎骨處,長著一根白色細長的尾巴,軟綿綿的耷拉著,他看著四周道“我是誰呀?我要去做什麽?寒冷的天氣,好寒冷的天氣,這是…”他從地上的墨綠色液體中抓起一根蝴蝶簪。


    “那是信物。”房間的周圍響起了那個女人的聲音。


    “信物?”他還沒有完全發、育的五官盡量的露出疑惑。


    “跟著你的心,慢慢的成長吧。”女人說道“等你的智商開始發、育的時候,就拿著這根蝴蝶簪來找我,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你要做什麽,你不會走路的話你就爬動吧,在中心點,有一個遊泳池,你進去,然後不停的朝著底部遊動,然後你自然會進入到現在這個人類的世界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在幹什麽,記住,跟著你的心。”


    雖然不知道跟自己對話的人是誰,但是這個家夥還是聽話的一點點的朝著外麵爬過去。


    外麵果然有著一個遊泳池,他鑽進去後揮舞著雙臂不斷的朝著裏麵鑽動著。


    果然如同她說的那樣,這個遊泳池無窮無盡,根本不知道底部在那裏。


    而此時此刻在青森療養院幾百米的榕樹道高速公路上麵,杜苦兒的車隊在風雨飄搖中朝著前方緩慢的行走著,杜苦兒坐在車上麵,許久未見卻感覺如隔三秋,她一臉的疲憊靠著車熟睡著,臉上的眉頭不斷的緊皺著,仿佛又看到了不久前鳳凰城那場吞噬掉一切的火焰,仿佛看到了蕭氏的旗幟被天門的旗幟在一點點的吞噬。


    她睜開充滿血絲的眼睛,睡的極其不踏實。


    “杜苦兒”腦海裏麵突然響起了她的聲音。


    “e?”杜苦兒對著虛空說道“我現在要去青森療養院裏麵抓捕替天,您有什麽吩咐嗎?”


    “別去了,趕緊回到緬點來,不然會有殺身之禍,你設的局已經被替天破解了,連托馬斯都已經被替天殺掉,雖然我不想要誇讚我的對手,但是我還是得說替天非常的強力,你帶的那點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那女人在深淵之中的龍骨木上麵繼續說道“神器幽冥獄神披風也被替天得到,療養院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被破解掉了?還蒙在鼓裏麵的杜苦兒頭腦頓時清醒了過來。


    “具體的破局方式有時間再告訴你,你覺得你很高明的時候可能沒有意識掉,唐夜麟比你高明的更多,讓你那點可憐的兵力趕緊回來吧,去了也是於事無補,替天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杜苦兒有些辯論的說道“可是,青森療養院現在危在旦夕,我們更應該去解救不是嗎?”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凡是進入療養院的,一個都活著走不出來。”


    無奈之下,杜苦兒帶著滿腔狐疑讓車隊調轉頭,停止了朝著青森療養院的進攻。


    而在龍骨木上麵,那女人伸出自己的手轉動著自己的頭發,一共四根。


    將四根頭發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麵,她伸出另外一隻手的手指,手指如刀,將頭發割斷。


    四根頭發朝著四麵八方的深淵全部都軟綿綿的飄舞下去。


    “起!!!”女人雙手托著一股神秘的力量,用力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在她身邊東南西北四個深淵的位置點,“鏘鏘鏘…鏘鏘鏘…”無數密密麻麻體積大拇指大的黑色金屬瘋狂、迅速的堆砌著,迅猛的升騰起來,穿透了深淵的一層層黑霧後,宛若摩天大廈般的矗立在女人的四麵八方。


    女人大拇指勾著,其餘的四根手指全部都柔軟的纏繞在一起。


    “南樓…西樓…變換!”


    她雙手推動出去,深淵中,南邊黑色的金屬樓和西邊的金屬樓開始迅速的移動起來。


    而此時在青森療養院南樓裏麵的冥王和西樓裏麵的莎感覺到身邊的一切都在迅速的轉動,身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在飛速的旋轉著,“草…”冥王怒吼一聲,將凶鱷齒插到了大地之中,看著自己的腳下,他仿佛在一個變幻的空間中,被那隻手捂住進入傑森辦公室的莎大聲的喊道“這是怎麽了?”


    一個背對著他的男人說道“不必驚慌,e開始行動了,站在原地,這種東西沒有什麽傷害的。”


    深淵中的南樓和西樓各自變換了位置後,青森療養院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冥王在西樓中,莎在南樓裏麵,冥王身邊的場景變成了病人們的休息走廊,他將凶鱷齒從大地中拔了出來來,看著前方昏暗燈光下麵的一間間監獄般的休息室,莎還是在傑森的辦公室裏麵,場景如舊,隻不過是已經變換了位置,傑森轉過身,病怏怏的臉讓他他咳嗽著打開了抽屜,將莎的衣服和物品扔給她“穿上吧,我從警衛哪裏拿到的。”


    莎搞不懂的看著傑森“你不是敵人嗎?還是說…”


    “…”她一拍腦袋“你從一開始就不是敵人?”


    “轟…”女人的手再次推動了出去“東樓…北樓…換!”


    他身邊的黑金大廈再次開始緩緩的移動起來,而東樓裏麵和馬爾巴正在戰鬥的無心在轉換的虛空中身體猛晃的移動,壓製著馬爾巴的那些長椅也被空間體積的壓製撞擊的不斷的粉碎,東樓如舊,北樓的發電室裏麵,無心呆呆的看著四麵八方變換的場景,忍不住的讚歎道“這……這是誰在背後操控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是不是太厲害了?”


    馬爾巴重獲新生的看著天空“e大人,是e大人開始動手了,無心,我們的最強老大盯上你們了,你們死定了,哈哈哈…”、


    看著周圍的發電室,無心卻是傲然的笑起來“蠢貨,在這種戰鬥環境,我可是能夠秒掉你的啊”


    青森療養院裏麵的東南西北四棟大樓全部變換了位置,讓替天等人再次遭受了新的危機。


    坐在龍骨木上麵的女人雙手帶著湧動的黑氣,一點點的插到了眼前的虛空之中。


    而在青森療養院的大門口,凱還在雨中滿意的看著幽冥獄神披風,突然…“轟隆隆…”天空中的雷鳴帶著恐怖的魔影閃耀起來,凱抬起頭看著天空,目瞪口呆的張開了嘴巴。


    隻看到從滾滾的雷雲之中,兩隻巨型的黑手緩緩的撥開了雷雲慢慢的伸下來。


    “小夥兒,拿了別人的東西就這樣走了是不是不禮貌呢?你能夠駕馭這件披風嗎?”


    天空中響起了女人的聲音,凱用大拇指擦了擦鼻子笑道“你是誰?有意思噢,你有什麽本事?”


    “本事倒是沒有什麽,想要跟主君時代的人過過。”


    女人十指交叉,隨後猛地張開,一團團的黑煙“砰砰砰”的密密麻麻的朝著下方衝射,在那些黑煙中,大批大批的苦修僧侶出現在凱的眼前,瞬間占據了大幅度範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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