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堡壘的地下監牢中,雪花不斷的吹拂進來。


    那軒轅斷痕全身被鐵鏈鎖著,此時此刻看著被阮紅妝控製的朱邪,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的不屑一顧,緊接著用輕蔑的聲音說道“就你這樣,還學別人在戰場中渾水摸魚?哼。”


    死老頭,待會兒你落入我手的時候,你可別哭。


    阮紅妝卻微微的移動腦袋,因為他察覺到有一股非常特殊的氣息正在迅速的靠近,並且隨著他越來越近,那股氣息的強烈也愈發的恐怖。


    他思索了幾秒鍾後,猛然的一揮手。


    朱邪的身體飛舞出去,撞擊在牆壁上麵的時候,隻聽到骨折的聲音響起,他捂著身體,疼的翻白眼“咿呀”的叫喚。


    隨後阮紅妝右手一動,一條條的血水從朱邪下方的土地中不斷的升騰而起。


    “不不不…”在朱邪抗拒的聲音中,那些血水從他的眼睛、鼻孔、嘴巴等多處地方流淌進入了身體之中,但是阮紅妝的目光,卻一直看著朱邪的右手,思索再三,搖搖頭,一揮手,那些血水又再度的湧動出來。


    “你能活著,你要感謝你哥是韓非煙。”,軒轅斷痕嘿嘿嘿的笑道“紅妝沒殺你,是希望到時候如果要跟韓非煙正麵對碰的時候,他也會還這份人情。”


    阮紅妝麵無表情,但是很幹脆利落的將地上的金箱撿起來,而後舉起右手。


    “嘩啦啦…”一股股紅色的血流凝聚在他的手中,竟形成一把血劍的形狀。


    火花閃耀兩下,鏘鏘兩聲後,軒轅斷痕的鐵鏈被斬斷,阮紅妝扶著他起來的時候,斷痕柔弱無骨般的又坐了下去,隨即苦笑的搖搖頭“忘了站起來的滋味了,也忘了怎麽走路了,紅妝,四麵楚歌之下,我隻不過是廢物一個,別管我了。”


    阮紅妝沉默的看著他。


    “我本身就是分化而出的黑骸分身而已,如果不是我,軒轅家族也不會覆滅,但是我,不後悔我當年所做的一切,我就是要讓那個家亡,我就要讓那個家散掉,雖然到最後,‘黑骸之心’我沒有及時的銷毀掉,但是我那個肮髒不堪的報複,已經完成,軒轅家族除了屠城外,無一活口,剩下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了。”


    “這些年,如果不是想要看到黑曜倒台,我早就…”


    說著,軒轅斷痕雙手合十。


    這位曾經也是王者般的男人,此時此刻在寒風中低下頭,雙手合十放在額頭前麵,對著阮紅妝道謝“這些年,謝謝你保我,辛苦你了,留包煙給我…”


    順便,留把刀給我。


    東西都給了他,阮紅妝微微的低下頭“老爺子,別了。”


    一揮手將看著一切的朱邪再次打暈,阮紅妝提著金箱離開了堡壘地牢,此時此刻的堡壘已經不在安全,阮紅妝在過道裏麵一邊走一邊看著,有白蛇的屍體,還有戰士們的屍體,他在走出堡壘的時候,突然站定。


    身後,一具裝死的屍體以為他走了,摸了摸臉上的鮮血,站起身。


    “李雲秋。”,阮紅妝喊道。


    這個人嚇了一大跳,看到阮紅妝後瑟縮了一下,隨後右腳甩開,一個立正喊道“為了聖域的榮耀奮鬥終生!無懼挑戰!”


    “三樓第二個房間裏麵有一個書櫃,第三格那裏有一個暗格,前些年弟兄們不是撿到了一些碎金子嗎,我都放在哪兒了,本來是打算離開的時候分給弟兄們的,現在,都便宜你了,離開這裏以後,不要當君麒麟的眼線吧,那樣詭譎的家夥,讓人討厭不說,他沒有什麽感情的,金子自己處置,別賭了。”


    阮紅妝微微轉頭,李雲秋看到他的側顏閃過一秒的對自己關心。


    “好好成個家吧。”


    看著他離去,李雲秋十分的感動,淚眼朦朧的不斷的點頭“你放心老大,我一定會好好的成個家的,我一定會成熟懂事的,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他跑到三樓打開了那個暗格,他的臉頓時被照耀成了金色。


    他瞪大眼睛,一臉貪婪的說道“上次,是誰贏了老子的錢的?我要趕本,我要回本,我要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阮紅妝推開壁壘二樓的房門站在了觀景台上麵,四麵八方,已經有很多股氣息不斷的撲麵而來,他依然非常的冷靜,眼眸裏麵看不到一丁點的驚慌之色,接著在茫茫的風雪之中,一隻巨大的三眼白隼展翅逆著風雪飛舞過來。


    那厚實有力的鳥爪抓住了觀景台圍牆,雙目赤紅,眉宇之間的那顆眼睛是金色。


    “你說,以前我們躲避了那麽多的禍亂,這一次,我們還能夠安然度過嗎?”


    三眼白隼不語。


    但是在這樣的時候,它還能夠飛過來跟著它,已經說明了一切。


    “走吧。”,阮紅妝一聲歎息,三眼白隼展翅飛而起,阮紅妝抓住它那巨大的鳥爪被帶飛到天空中,一人一鳥朝著後麵高高的雪山展翅飛舞。


    雖臨近落日時分,但卻看不到半點的夕陽。


    堡壘後山風雪猛烈,一棵棵的樹木已經被白雪掩埋,隻剩下一個樹尖在外麵,三眼白隼低空展翅飛過的同時,阮紅妝的雙腳在雪地中濺灑的落雪亂舞,但是與此同時,一顆顆的子彈不斷的從上空中爆發下來。


    “小寶快點走。”,阮紅妝抓住鳥爪的手鬆開,右手推動出來一股巨大的風暴將白隼震開,自己則是站在了雪地的樹木上麵。


    但是很遺憾的是,在一梭梭子彈的爆發中,三眼白隼的身體上麵很快就布滿了鮮血,緊接著它發出了一聲痛苦的鳴叫後,雙翅合攏,從天空中掉落了下去。


    巨大的雪山壁上麵,三眼白隼徑直掉落,一直到落入無盡的冰川深淵中。


    “阮紅妝,我們是世界政府八大王將,阿爾法大熊麾下的鐵狼團,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那就是跟我們的大熊王將乖乖合作,交出工匠金箱,帶我們前往‘死沼之中’,當然了,倘若你不跟我們乖乖合作,那麽我們隻能夠說一聲抱歉,畢竟…”


    茫茫風雪中,兩輛直升機緩緩下降,和阮紅妝保持一定的距離。


    “子彈無眼。”上麵的戰士們威脅著。


    阮紅妝隻是看著他們,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


    “你們這些臭魚爛蝦,以為跟著了不起的人,自己也變得跟他一樣了不起了嗎?強的是大熊,並不是你們。”,話音剛落,阮紅妝的身後“嘭…”的一下風暴直接炸裂開,緊接著隻看到一團血霧在阮紅妝的身後擴散開來,隨後數十條血色長鞭直接朝著天空中衝刺過去。


    風雪太大,直升機本來就在不斷的搖晃,但是阮紅妝打的十分的精準。


    一根根的血鞭纏繞在戰士們的身體上麵,將他們直接從直升機上麵拖扯了下來。


    抽幹鮮血,幹屍落入雪地後,阮紅妝一揮手示意直升機走開,順便讓他們把消息帶給大熊,想要在這個時候渾水摸魚,不可能的。


    他用一根手指卷了幾圈自己的頭發然後割斷,隨後將發絲灑向遠方。


    算是,祭奠三眼白隼了。


    眼神中再度恢複了冷靜,阮紅妝踏雪向前,穿越過風雪最為猛烈的地帶。


    雪山,巔峰,冰封的死沼範圍,雪山天泉外。


    天地人神四大災難的雕像赫然的屹立在通往天泉的入口處。


    超越萬米的巨型雪山天泉上麵,兩個古銅色,不斷重疊轉動的命運之輪時不時的會爆發出“嗡嗡嗡”震耳欲聾的轟響,而每當轟響響起的時候,天泉上麵的冰麵就會被不斷的震碎,緊接著,一種長著鋸齒、在短時間內就能夠將人連骨頭都不剩啃完的‘巨口魚’就會從碎裂的冰塊下麵不斷的冒出來。


    “恰恰恰…恰恰恰…”巨口魚鋸齒形的牙齒不斷的閉合著。


    等待著上麵的獵物,掉落下來。


    命運之輪上麵,每兩個小時就會有十人一隊的南北雙國的後人們赤腳走上去,他們的手中拿著一些非常特殊的工具,然後用他們的‘古法’,行走在命運之輪上麵,一邊檢查著命運之輪上麵的一些閃光點。


    那些閃光點,被鍛造成天空的聖域不同形狀的浮島,每一座浮島都不相同,支撐的力量,有強弱之分,需要二十四小時不斷的有人觀察,保證它們的穩定,倘若一旦出現任何一點的問題,南北雙國的匠人們,將會用古法來進行修複。


    冰天雪地之中,他們站在懸浮在天泉上麵的命運之輪上,被凍得瑟瑟發抖不說,做的還是日複一日的工作,下方,還有嗷嗷待哺的巨口魚。


    這讓每一個雙國的後人們,都如同機械般,眼神中沒有任何的光芒,眉宇之間,隻有沮喪,腦袋一上一下,隻有服從,眼睛一閉一眨,隻有工作。


    而這一切,都隻是單純的,讓那些浮島…穩定罷了。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等到彩流,穿透了冰山,工匠金箱重見天日那天。


    可是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內心唯一的信仰,對於別人來說就是隨手拿出,如此簡單。


    這裏周圍的山峰旁邊,有很多很多的三眼白隼。


    它們像是監控器一樣,腦袋左右左右機械的轉動著,看著這裏這裏的種種一切。


    一個身材高挑,但是渾身瘦骨嶙峋的老人帶著隊伍,緩緩的從命運之輪上麵走下來了,他是雙國後人裏麵的頭領,別人都叫他做‘老匠工’,旁邊的幾個聖域的戰士們招呼著他們,等到老匠工他們走進,戰士們遞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羊湯。


    其實剛開始監工和這些人的關係也非常的劍拔弩張,這些聖域戰士被派遣到這裏的時候,一個個還非常的高傲囂張跋扈,但是呆久了,他們就會發現那樣的凶神惡煞並沒有任何的意義,這些人也是相當的可憐的。


    漸漸的,雙方相處的就像是一家人一樣了。


    是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在這樣匪夷所思的地方。


    “不用去了。”,看到雙國後人們還要上命運之輪,戰士們招呼著,這一下,天泉周圍旁邊的一棵棵筆挺大樹的樹屋上麵,很多人都紛紛的探出頭。


    不用去了?不用再去修複命運之輪了嗎?


    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堅持了好多年,今天是第一次聽到不用再去檢查的命令,一群人頓時紛紛興奮的呐喊起來,樹屋上麵、周圍的一些山洞裏麵,幾百個雙國人紛紛的聚攏過來。


    有些人更是興奮的問道“彩流,彩流打穿了冰山啦?”


    這些雙國人的體內沒有神經蟲,他們之所以甘願聽令,就是因為聖域那邊有他們視作信仰的東西——工匠金箱。


    也許你會說,為了一個破箱子就這樣當狗這麽多年,值得嗎?對於他們而言,當然值得,因為那是南北雙國最後遺留的東西,隻要這個金箱在,他們就覺得,故鄉也在,他們就覺得,雙國還沒有被毀滅,還有點盼頭。


    正當眾人七嘴八舌爭論的時候,在旁邊看了半天的阮紅妝說道


    “其他的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


    ——是戰禦者的老大,雙國人看到他後紛紛的圍過來。


    “先生。”,老匠工抬起頭看著他“那是為什麽,不需要檢查‘大輪子’了啊?”


    阮紅妝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們,對著身邊一個戰士說話後,戰士從他的手中拿著一張小地圖朝著天泉那邊奔跑過去,阮紅妝這才開口“沒有,聖域那邊打算更新了,打算拓展浮島的領域了,這個命運之輪所控製的三十三座浮島,即將被聖域全部都滅除掉,也就是說,命運之輪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們也自由了。”


    浮島要被聖域毀滅掉?雙國人的聽到這句話後,紛紛的鼓掌拍手,一陣歡呼。


    這樣的日子,他們早就已經受夠了。


    隻有阮紅妝自己知道,這是一個很拙劣的借口,但是看到他們希望的眼神,阮紅妝依然是淡淡的一笑,隨後將工匠金箱遞給了前方的老匠工,告訴他


    “從現在開始,物歸原主。”


    老匠工頓時淚眼朦朧,他那幹裂開的雙手,在粗糙的衣服上麵不斷的摩擦著,當得到金箱打開後,看到裏麵整整齊齊的鍛造工具後,老匠工,這個年過八旬的老人嚎啕大哭,對著天空喊道“女皇,公爵,你們看到了嗎?我們把…我們把東西守住了。”


    身邊的人不斷的紛紛的點頭,不停的抹著眼淚。


    那個拿著阮紅妝給的地圖的戰士來到天泉的某處,不斷的拉著繩子,竟然拉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箱子,打開,裏麵都是一些碎鑽,拿到阮紅妝麵前的時候,他說道“這是這些年,我跟洪宙、孤獨霜的工資,也沒地方花,從剛開始就商量好,大家散夥的時候,都分給其他的弟兄們,兄弟幾個分一分。”


    “這…”還剩餘的幾個聖域戰士們全部都被備受感動。


    他們在聖域,也是沒有任何背景,隻能夠當最下層的人。


    當蛛網受到進攻的時候,無論是上麵的食物還是獵物,都是逃不掉的,聖域戰士們知道太多的秘密,有的人不會喜歡他們的存在,分完碎鑽後,聖域戰士們紛紛的低下頭,用工具金箱,破解了聖域對他們的監視,然後散去,而至於南北雙國的這些後人,他們很多年輕人從小到大生活的世界,就是這雪山頂部的天山冰泉。


    他們現在正常的生活,他們,還能夠正常的生活嗎?


    阮紅妝不是神,他不可能把任何人都照顧的麵麵俱到,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一身白衣的他走向前方,而後跳躍到了巨大的命運之輪上麵,抬起頭看向天空,“轟轟轟…”瘋狂的赤紅色的氣息不斷的爆發出來。


    一股血光直接衝天而起,然後在天幕下直接凶猛的爆開。


    刑烈、陸非善、阿罪他們全部都感覺到了那股氣息,一群人紛紛的奔騰過來。


    “誒誒誒…誒誒誒…”


    毒心剛想要移動,噬力戒直接用一股奇特的力量,帶著他往別處移動,身體不受控製的毒心喊著阿罪幫忙,但是罪沉默了一下突然說道“可能噬力戒是想要帶你去尋找更好的東西吧,毒心,你是哪個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以天門為中心的人嗎?”


    “毫無疑問。”,毒心高傲的抬起頭。


    “好,知道了。”,阿罪點點頭,不再言語。


    這就不管我了嗎?毒心被噬力戒拉著雙腿無需跑,直接飛速的開始移動著,離大部隊越來越遠。


    而此時此刻在堡壘地牢裏麵,軒轅斷痕將最後一片牛肉幹吃完,將最後一個香煙抽完,隨後拿起了匕首,眼神中,已經流露出絕望之情,緊接著他猛然的閉上眼睛,就想要來個痛快的時候,一隻胖乎乎的右手,直接將匕首奪走。


    “你是誰?”,軒轅斷痕驚訝的看著他。


    “天門你笨爺!”


    笨笨一巴掌打暈軒轅斷痕,而後一個麻袋套了上去。


    扛著他正要走開的時候,看到了角落裏麵的朱邪,笨笨上前狠狠的踢了他兩腳,最裏麵罵罵咧咧著“讓你搞小動作,爽吧?”,隨後,笨笨眼前煙霧爆開,一個‘超科技工具箱’懸浮在天空中,笨笨在裏麵挑選著,然後拿出來一個非常細微的東西。


    那是一根‘監聽頭發絲’,被放在了朱邪的腦袋上。


    “吃了我們的烤山兔,就這樣,就這樣?”,笨笨一邊罵一邊不停的踹他,然後舒服的呐喊“你要感謝天哥救了你,他鍛煉我的脾氣,換做我以前我的脾氣,我一定要工工整整的把你大卸八塊,這些年不殺生了。”


    而後鬼鬼祟祟的離開,又消失不見。


    幾分鍾後,韓非煙進入了堡壘地牢裏麵,看到地上斷裂的鐵鏈,血流湧動的痕跡,他的心中已經了解了大概,移動到朱邪的麵前,直接點穴,在渾身一個顫抖中,朱邪慢慢的蘇醒過來,第一反映就是摸後腦勺喊著好疼,在看著自己身上的腳印,然後罵道“誰踢我?”


    韓非煙咳嗽了一聲。


    韓誅邪弱弱的低下頭,喊了一聲“哥,失算了。”


    六指神帝點燃了一根香煙,平靜的看著他“做成功了兩件事情,便以為自己世界第一聰明了是嗎?你之前的對手都是跟你一樣的新人,贏了他們,很光榮是嗎?武士是你考慮的那麽薄弱和簡單的對手嗎?懂一些心理學,學過一些表演,那種自我感覺,特別良好,是嗎?”


    “我錯了,哥。”,朱邪愧疚的低下頭“我太年輕了。”


    “這次的事情你不光手中一無所有,還讓我們現在的處境,變得極其的被動,我不知道回去之後,向日葵他們會怎麽懲罰你,但是你一天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和後果,你就一天不會長大。”,韓非煙罵著扔過來一張下山路線“給我滾回去。”


    朱邪搖搖頭“哥,那你呢?雪山上麵現在這麽多的高手。”


    “現在才知道說,哥,那你呢?你早幹嘛去了?”,韓非煙夾著煙伸出手要打他,朱邪瑟縮了一下脖頸,他搖搖頭,將剩餘的香煙塞進他的嘴巴裏麵,推開他“趕緊滾。”


    沙海山脈的某座雪山上麵,南北雙國的後人在一條隱秘的路線上麵移動著。


    “誒誒誒…慢點…”被噬力戒拖動的毒心正在靠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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