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生氏鄉氣得鼻子都歪了,她萬萬沒想到前田利益,前田利家會如此公私不分。


    為了斯波地方中樞之間那點摩擦,她們竟敢對整個斯波家的整體利益視而不見,其心可誅!


    義銀卻是歎了口氣,沒法說。


    蒲生氏鄉是追著斯波地方武家的斯波地產小金庫不放,但前田利益卻曲解為蒲生氏鄉要自己老娘的性命,哭天搶地喊冤枉。


    不管這個曲解是前田利益,前田利家真的這麽想,還是她們有意犯糊塗,故意這麽理解。


    結果就是斯波中央地方之前的矛盾,壓過了斯波織田兩家爭霸的矛盾,成為了最激烈的鬥爭交點。


    在主要矛盾麵前,次要矛盾隻能是先放一放,幺蛾子自然就出來了。


    斯波中央地方之間的較勁,讓義銀麵對織田內戰的局勢變化,竟然完全失去了幹涉能力,還得盡力彌合分歧,防止內部更大的混亂。


    義銀說道。


    “前田利益,前田利家都有上書解釋。


    前田利益之前就已經請辭近畿斯波領代官,近畿總大將之職,在家待罰,的確是無權調動軍隊。


    前田利家那邊,羽柴秀吉說是過境,其實是派兵圍了敦賀城。


    敦賀眾,尾張斯波眾的實力不足,在近畿斯波領全力動員之前,那邊無力阻攔羽柴秀吉的行動。


    前田利家說得很明白,一旦與羽柴秀吉開戰,唯恐敦賀港失守,剛才穩住的糧票危機就又要卷土重來。


    為大局考慮,她隻能與羽柴秀吉媾和,暫時穩住對方。”


    蒲生氏鄉一臉鐵青。


    “她們這是在養寇自重,威脅中樞。


    前田利益假惺惺請辭,卻不做任何交接,根本就是拿辭職威脅中樞,沒有一點真要下台的意思。


    羽柴秀吉大膽帶兵入境敦賀,就是看出斯波家內部混亂,前田利家那邊一妥協,更是做實了此事,讓羽柴秀吉越發肆無忌憚。


    她們就是在打配合,她們就是為了自己的私利,阻礙斯波家統一天下的大計!”


    義銀歎了口氣,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調和雙方的矛盾。


    就在此時,老老實實坐在末位的大藏長安忽然出列,伏地叩首。


    義銀詫異看去,原本以為大藏長安是來匯報堺港的工作,但她似乎有話要說。


    蒲生氏鄉目光一凝,問道。


    “大藏姬也有指教?”


    大藏長安衝著蒲生氏鄉深深鞠躬,說道。


    “指教不敢,蒲生氏鄉乃是中樞首臣,文武雙全,何需我多嘴。


    隻是天朝有雲,治大國如烹小鮮,凡事過猶不及,國家大事多加斟酌總是沒錯的。


    前田利益大人,前田利家大人,她們都是斯波家的股肱之臣,又育有神裔,地位舉足輕重。


    我相信她們不會因私廢公,也請蒲生氏鄉大人相信斯波家的重臣們必然會以大局為重,不要誤會了兩位大人。”…。。


    義銀看向大藏長安,心裏越發驚訝,這家夥向來油滑,從不得罪人,今日怎麽敢對蒲生氏鄉這般說話?


    蒲生氏鄉是同心秘書處首席,把她得罪了,大藏長安以後的小鞋隻怕要穿不完了。


    大藏長安心裏也是叫苦。


    她出身近畿斯波領,乃是伊賀前田家送入中樞的陪臣。


    中樞和地方打架,伊賀前田家站在風口浪尖,大藏長安恨不得鑽進地縫,讓別人都注意不到自己。


    但城門失火,這把大火真燒起來,池中之魚豈能幸免?


    大藏長安的出身,就注定她必須替伊賀前田家說話。


    武家分封最重君臣關係,大藏長安的根子在伊賀前田家,她本人是前田利益的臣子,為之奈何。


    她如果幫中樞,不幫伊賀前田家,別人非但不會認為她是忠誠聖人,反而會覺得她是背棄舊主,人品卑劣,不為人女。


    再者,大藏長安自己也有必須力挺地方,反對蒲生氏鄉的理由。


    堺港救市,大藏長安籌集的資金是來自關東的上杉武田北條真田島五家。


    這五家的領地,可都在斯波遴選的學區之內,她們一樣在搞斯波地產呢。


    蒲生氏鄉看似一刀砍在前田利益頭上,但大家都不傻,自然知道前田利益扛不住的話,後麵就該輪到自家了。


    正如前田利家所言,今日不幫前田利益,等大家一個個都被收拾完,回頭輪到自己頭上,也不會有人幫自己。


    關東那些狐狸精,都是百年亂戰殺出來的老江湖,能眼睜睜等到刀子砍到自己頭上那天才後悔嗎?


    大藏長安的錢來自關東資本,她現在的權位背靠關東五家支持,自然隻能充當關東利益的代言人。


    況且,蒲生氏鄉拚命想控製斯波地產這一財源,就是為了搞錢去爭奪斯波糧票體係的控股權。


    關東資本一方麵要被中央挖牆腳抽走小金庫,另一方麵還可能把花了大筆金錢購買股權的斯波糧票輸出去。


    這事要是讓蒲生氏鄉搞成了,關東那些大佬幹脆找根歪脖子樹上吊算了,還活個什麽勁。


    大藏長安身在第一線,她就算不為了老主子喊冤,也要為了現在的新後台叫屈。


    所以,明知自己這番話會把蒲生氏鄉得罪得死死的,她也必須硬著頭皮表明立場。


    沒辦法,出來混,大家其實都沒得選呀。


    蒲生氏鄉這會兒已經想清楚前因後果,看向大藏長安的眼神越發不善,冷笑連連。


    義銀心裏一歎。


    尾田四娘一案點起的火頭,中央地方的這場對抗,終於從軍事領域波及到經濟地帶。


    大藏長安是第一個站出來表態的,但之後扯進來的人不會少的。


    義銀問道。


    “堺港那邊,高田陽乃她怎麽說?”


    原本義銀隻是想聽聽高田陽乃這個斯波地產創始人的見解,但大藏長安的麵色忽然變得賊古怪,訕訕回答道。


    “回聖人的話,高田陽乃大人正在靜養安胎,說是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已經不見外客。”


    義銀一愣。


    “兩個多月。。算算時間,她那時候是來過,那她怎麽不告訴我呢。。”


    義銀說到一半,忽然閉上嘴,明白了過來,高田陽乃這家夥,還是那麽狡猾呀。


    二個多月的身孕卡在一個奇妙的時間點上,你說知情不報,可以解釋為中世紀醫師水平不夠,不確定真假,擔心誤診要等確認再報。


    但這個理由足以讓高田陽乃置身事外,不用發表任何意見。


    聖人不會為難她,其她人也不敢驚擾神種,高田陽乃舒舒服服跳出了圈子,安安靜靜的袖手旁觀。


    她甚至不願意提前告訴一下聖人這個好消息,低調得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想到高田陽乃正是堺港之亂,糧票危機,地產糾紛的始作俑者,卻能夠瀟灑跑路,搞自己的新神道教去,義銀頓時哭笑不得。


    這是管殺不管埋呀。


    39314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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