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伊直政鞠躬道。


    “關於此事,我已經發函質詢真田家,真田家那邊回複是準備讓真田凜擔當十一殿下的後見人,為十一殿下五歲時候進藍衣眾做準備。”


    義銀一愣,旋而苦笑。


    自從藍衣眾改製變成了神裔幼兒園,神裔各家就開始各顯神通。


    上杉北條兩家聯手的小花樣,義銀能不知道?


    現在,真田家的小櫻才不到二歲,真田信繁就開始安排起未來。


    讓有過同心眾經曆的真田凜擔當後見人,肯定是想要她三年後陪同小十一,一起來藍衣眾幼兒園。


    真田信繁那個殺人胚子想不出這種彎彎繞繞,這多半是她麾下海野利一出的主意。


    義銀越想越歪,卻是完全想偏了,不過也對,真田家那對養母女膽大包天的狸貓換太子之事,誰又能想得到呢。


    撇撇嘴,義銀歎道。


    “算了,不歸隊就不歸隊吧。


    真田家自己都不在乎真田凜的前途,我又替她們操什麽閑心。


    走,去看看孩子們在學什麽。”


    長野業盛早就注意到站在遠處的聖人和自己的頂頭上司,這會兒見兩人走近,趕緊起身鞠躬行禮,三個孩子也跟著行禮。


    隻見由比濱團子似乎想衝過來抱住父親,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麽,畏縮得看了眼一旁的上杉深雪,老老實實行禮不動了。


    義銀看在眼中,心裏一歎。


    俗話說長姐如母,上杉家的老二還真是是不見外,硬把由比濱家的小霸王給訓成了鵪鶉。


    其實都是五歲的孩子,愛玩愛鬧是天性,何必如此壓抑本性。


    義銀心裏吐槽,麵上卻是不露聲色。


    武家教育就是這麽卷,畢竟亂世百年,家學鬆垮是真會死人的,名門望族都不敢懈怠。


    由比濱家也是太沒規矩了,老二願意管管老三,義銀也不好多說什麽。


    他笑著讓大家免禮,隨口問向長野業盛。


    “我是不是打攪你授課了?”


    長野業盛鞠躬道。


    “臣下惶恐,三位小殿下學了許久,也該稍事休息。”


    義銀點點頭,又問道。


    “在學什麽呢?”


    長野業盛微笑側目看向三位小殿下,武田義信鞠躬道。


    “稟告父親大人,長野先生正在為我們講述父親大人複興斯波家業的故事。”


    義銀一聽是吹自己的豐功偉績,忍不住笑著搖頭。


    “全賴祖先庇佑,將士用命,我不過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由比濱團子終於耐不住性子,跳脫起來。


    “才不是呢!父親大人超級超級厲害的!”


    義銀見她可愛,笑著把她抱起來,親了親她的臉蛋。


    上杉深雪瞪了眼沒規矩的由比濱團子,嚇得她縮起脖子,摟著父親裝傻。


    義銀順勢為小團子解圍,對深雪柔聲道。


    “你們好好學習,以後一定會比我強。”


    上杉深雪肅然鞠躬道。


    “孩兒一定會好好學習,不敢辜負父親大人的期待。


    隻是孩兒認為,父親大人是我島國第一巴。。武士,我們比不了父親披荊斬棘,重塑秩序的輝煌。”


    上杉深雪嘴瓢,差點把第一巴圖魯吐了出來,好在沒人注意到,純當孩子說了句軲轆話。


    義銀哈哈大笑,對上杉深雪說道。


    “那麽你給父親我說說看,我是如何披荊斬棘的呢?”


    上杉深雪心中暗喜,又到了我的回合,於是認真思索一下,就脫口而出。


    “父親不足十五歲便出陣,首戰稻生,不但因此保全祖地一千五百石,更從織田殿下那裏拿到了一千五百石知行的軍功恩賞。


    之後。。”


    深雪侃侃而談,讓一旁的井伊直政嘖嘖稱奇。


    五歲的孩子竟然如此早慧,將長野業盛講課的斯波戰史記得大差不差,還能有條有理得複述出來,真是天才。


    看到上杉家的神裔如此聰穎,井伊直政心裏越發不平,她也想要個屬於自己的神裔孩兒,如果也能這般聰明,自己真是死都瞑目了。


    上次,上杉深雪的表現驚豔了半澤直義。這一次,又驚豔了井伊直政。


    可深雪最想讓義銀對自己刮目相看,卻始終不能如意。


    義銀在聆聽中思緒飛散,不知道飛去了哪裏,目光中沒有讚歎,唯有緬懷惆悵。


    稻生之戰,野良田之戰,大河之戰,教興寺之戰。。十二年來的過往在義銀腦海中翻滾不定。


    曾經並肩作戰的姬武士們,有些從敵人變成了朋友,有些從朋友變成了敵人,有些還活著,有些卻已經死了。


    一張張麵孔在眼前浮現,最終幻化成為足利義輝與織田信長。


    往事如夢,不堪回首,義銀發出一聲歎息,讓滔滔不絕的上杉深雪懵得停了下來。


    眼看義銀變得情緒低落,深雪小心翼翼問道。


    “父親大人,是我說錯了什麽嗎?”


    義銀回過神來,搖頭道。


    “不,你記得很詳盡,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攪你們上課了。”


    義銀笑著和孩子們告別,帶著井伊直政轉身離開,長野業盛再次開始自己的授業。


    上杉深雪裝作用心聽講,心裏卻充滿了失落。


    自己的表現是哪裏出了問題嗎?上一次也是,這一次也是,為什麽他就是不高看我一眼呢?


    我可是穿越者呀混蛋!不要真的把我當成小孩子!


    外表稚嫩的皮囊中包裹著一個成熟的靈魂,上杉深雪從沒有像武田義信,由比濱團子那樣仰慕崇拜過自己的父親。


    在她看來,這個名為斯波義銀的此世之父,不過是比自己先行的穿越者,從他手中接過島國的最高權力,這是自己努力奮鬥的目標。


    可自己一次次出色的表現卻無法得到他的另眼相看,這讓心高氣傲的深雪不禁有些焦躁起來。


    這個叫做爸爸的男人,他已經成功激怒了我,我一定會讓他認可我讚賞我眼中隻有我,一定!


    對深雪而言,這事已經不是單純的上位問題,而是事關女人的尊嚴。


    這就是兩代穿越者最大的區別所在,義銀是從男尊世界來的穿越者,而深雪卻是女尊世界的土著女穿越者。


    他們雖然都來自現代,但他們的三觀可是大不相同。


    男尊女尊,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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