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三好長慶叱吒近幾,也隻是謀求傀儡將軍架空幕府,以管領代身份代理天下。難道三好義繼能比她養母更牛b,敢行大逆之舉?


    可看到禦所大火,奉公眾的信心頓時動搖,三好家這群四國土鱉,腦子裏可能真的有坑啊!


    足利義輝看見禦所方向火起,雙目頓時赤紅,她喉間發出一陣壓抑的低吼。


    “父親。。輝君。。天哪!三好義繼!我跟你拚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出去,之前勸說的奉公眾死死抱住將軍的大腿,哀求道。


    “公方大人!請您一定要冷靜!三好義繼不敢亂來,三好家期盼上洛十餘載,不至於如此失智!


    伊勢貞教也不會允許三好家發瘋,她不會看著三好家毀了幕府,幕臣們不會允許幕府倒架的!


    請您好好想想!此事有詐!”


    足利義輝被她一嚎,更是心亂如麻,搞不清狀況,沉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這是三好義繼給我的下馬威?”


    那名奉公眾見將軍聽勸,趕緊說道。


    “公方大人英明!


    您性情堅毅,天下皆知。三好家為了脅迫您讓步,可能會出此下策,但她們絕對沒有膽子殘害河內源氏嫡流!


    大禦台所與足利輝君殿下是脅迫您屈服的人質,她們怎麽可能傷害她們?應該保護好她們才對!


    禦所方向的火光,未必真的是禦所燃燒,也許就是陷阱!還請您冷靜對待,嚴守城池等候三好家的使臣前來。


    三好家玩了這麽多花樣,擾亂您的心境,就是要在談判中獲取優勢!您千萬不要中了她們的奸計,這時候絕對不能亂了陣腳!”


    足利義輝緩緩點頭,覺得她說的有理。


    如今的三好家,早已不是三好四姐妹席卷近幾的三好家。她家在四國的領地不穩,近幾也隻剩下攝津一國,實力大不如前。


    三好義繼這位新家督威望不足,家臣團內亂不休。她沒有膽子滅亡足利家,徹底掀翻幕府。


    幕臣與地方實力派都指望著幕府這塊招牌過活,她們對足利義輝不滿,默許三好家上洛掀翻將軍,但絕不會允許三好家掀翻幕府。


    沒有了幕府的大義,幕臣們還怎麽把持京都這個政治經濟的聚寶盆,財源滾滾來?地方實力派又有什麽名分統禦地方,當人上人?


    多少人指著幕府台麵吃飯,三好家如果弑君屠族,把名正言順的天下之主幹掉,大家以後吃什麽?


    三好家自己也不至於傻到這份上,弑君大逆這個黑鍋扣在頭上,三好義繼扛不起。


    想清楚其中幹係,足利義輝微微鬆了口氣,勉強相信奉公眾的判斷。想到父親與輝君落入三好家手中,她不禁頹唐坐下,搖頭歎息。


    “那就等吧,等三好義繼與伊勢貞教派人來,看看她們到底想怎麽安排我。”


    足利義輝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不能不顧感情深厚的親人。她已然決定,為了父親和弟弟放棄權力。


    想清楚了之後,足利義輝慘然一笑。辛辛苦苦一年多,一夜回到集權前,甚至還不如當初,至少那時不是在坐以待斃。


    ———


    正在巡視軍務,安排圍困二條城的三好政康匆匆跑回本陣,看見三好長逸與岩成友通愁眉不展。


    三好長逸見她回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政康姬辛苦了,二條城情況如何?”


    三好政康僵著臉,行禮說道。


    “二條城能有什麽情況?


    足利義輝這個空頭將軍,連布防城牆的軍勢都沒有,數十名奉公眾甚至站不滿天守閣。要不是她身份特殊,二條城隨時可破。


    我聽說鬆永久通派使番來了?這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到底在搞什麽?為什麽禦所方向火光衝天?到底出了什麽事?”


    三好政康心急如焚,問話連珠。三好長逸歎了口氣,說道。


    “禦所方向的事,我們不管。


    入京之時,鬆永久通吵著要分兵搶功。如果鬧出兵亂,自然由鬆永家自己去扛。況且出不了大事,她難道有膽殘害大禦台所不成?


    我叫你回來,是與你商量攻城一事。”


    三好政康心中不安,總覺得三好長逸小看了鬆永久通這個豬隊友的破壞力,原本還想再勸一句。


    但她聽到三好長逸提起攻城,頓時把鬆永久通之事拋諸腦後,愕然道。


    “攻城?二條城?長逸大人,那裏麵可是足利將軍!你瘋了嗎!”


    見三好政康激動起來,三好長逸苦笑搖頭。一旁的岩成友通出麵緩和,解釋道。


    “政康姬,請你冷靜下來。這件事不是長逸大人想做,而是三好義繼殿下的命令。”


    三好義繼?三好政康皺起眉頭,心裏惱火。


    三好三人眾已經屈服,被迫上洛當先鋒,扛起犯上的惡名,隻求回歸三好本家。


    她們如此委曲求全,三好義繼這個新家督還想怎麽樣?攻打足利將軍所在的城池,這是僭越重罪!


    三好義繼與三好三人眾之間的不信任,終於讓鬆永久秀撬起一絲縫隙,引發了她們的誤判。


    三好三人眾根本沒想到這是鬆永久秀的陰謀,以為是三好義繼進一步打壓她們,事先計劃的後招。


    三好政康想了一下,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我們上洛侵犯京都,已經為三好義繼扛下了大不敬的罪名。


    她現在還要逼著我們攻打將軍駐蹕地,我們以後如何在武家中立足?這是遺害子孫的大逆之罪,我們絕不能做!


    足利將軍困守二條城,缺糧少兵很快會屈服。三好義繼憑什麽要求我們強攻?這是刻意陷害我們!


    我要向三好康長大人申訴,這與當初談好的條件不一樣。”


    三好長逸無奈道。


    “你啊,冷靜一點,對家督要用敬語,稱呼殿下。你要明白,這件事不是我們說拒絕就可以拒絕的。


    鬆永久通送來了一封三好義繼的印信畫押,以家督之名要求我們聽令行事,我怎麽拒絕?


    攝津國已經被本家接管,攝津眾的親眷領地都在本家手中,我能拒絕家督的軍令嗎?”


    三好政康哼了一聲,說道。


    “好手段。原來早就準備好了後手對付我們,好一位英明神武的三好義繼殿下呀。


    印信畫押何在?拿來與我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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