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悟測試結束,勝利者有說有笑,失敗者垂頭喪氣。


    練武場,一個內門弟子聲音響起:“第三關是陣法測試,進入後,陣法會根據個人情況,幻化出一道身影。這道身影,會使用武技攻擊你,堅持十分鍾,測試過關,沒到時間則淘汰,下麵請參與測試的眾人,進入中間百畝平台!”


    聽到規則後,不少人冒出冷汗,臉色不是很好,相繼步入中間百畝平台。


    看到參與測試的眾人,進入陣法後,長老屈指一彈,一道真元從指尖射出,真元進入陣法後,青白色光芒運轉起來。


    陣法內,薛靈芸前方出現一道黑影,黑影手持長劍朝她身體攻去。


    鮮血流出,疼痛的感覺是那麽真實,黑影左一刀右一刀,衣裳染紅,鮮血淋漓。


    一個聲音響起,“出去……”


    仿佛隻要出去,這一切就能消失,薛靈芸朝百畝平台外走去,現出身形的她頓時清醒過來。


    外門弟子道:“淘汰,請盡快離開這裏!”


    薛靈芸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沒發出聲音,雙目無神,被掏空了靈魂,朝雜役峰而去。


    水若寒,上官陽,兩人尾隨跟上。


    外門與雜役峰吊橋相連,雲霧繚繞,橋身用榆木或槐木製成,橋頭上有鐵環,環中貫有鐵索。窄窄地,下麵是深淵,吊橋,通向雲霧深處,也不知道有多長。


    雲霧忽卷,風聲呼嘯。這吊橋,也不知道在多高的半空裏,薛靈芸直冒冷汗抓著索鏈,一點點緩慢向前移動,走的相當穩健,還是止不住的搖搖晃晃,身後跟著淘汰的幾人,幾人後邊跟著水若寒,上官陽,透過雲霧中的縫隙看去,吊橋搭在兩峰之間,實在堪稱建造奇跡。


    來到對岸,繼續朝外走,清澈的泉水無聲無息從山澗噴湧而出。沿著山穀而下,涓涓細流匯成了九條或柔婉或騰空或層疊或飛瀉的瀑布。懸掛在叢林峽穀之間,似一條條玉帶從天而降,向人們傾訴著大自然的柔美與俊秀。溪流成瀑,瀑落成潭,依山傍勢,一脈相承,水水相連,點綴在層山疊翠中。


    小橋橫跨水潭兩岸,石板還略顯濕潤,上麵結著墨綠的青苔,走過小橋,在穿過入門吊橋,就離開玄天劍宗了。


    薛靈芸眼睛模糊,全身輕微地顫抖,最後眼淚不能遏止地往外洶湧,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麵頰。


    身後淘汰的幾人上了小橋,薛靈芸雙手抱膝蹲在地上,縮成一小團,肩膀微微顫抖著,偶爾傳來一聲聲的抽泣。


    上官陽眼角濕了,懇求看著師父,水若寒拿葫蘆喝了一口酒無奈上前,開口道:“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一年後,你通過考驗,我將收你為徒!”


    薛靈芸欣喜抬頭,她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就連小臉蛋都哭紅了,而且滿臉淚痕,任誰看見都知道她剛剛大哭一場。


    上官陽扶薛靈芸起來,水若寒接著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先在那裏住下!”


    薛靈芸欣喜點頭,水若寒前邊帶路,兩人邊聊邊跟上。


    蜿蜒的小路前方,露出一個巨大的院子,大門敞開著,能看到裏麵有三十幾棟宅子。


    整個院子是一排排灶台,灶台前邊石凳上坐著一個胖子,圓圓的臉,高高的鼻梁,耳朵很大,一雙濃眉大眼,好像在給你傳遞著智慧和友好。


    看到三人,胖子恭敬行禮過來,水若寒開囗道:“這個小女孩,以後就是你膳堂弟子了。”


    小女孩開口道:“師兄好,我叫薛靈芸!”


    她的聲音清脆,如同天籟。


    胖子和藹可親笑著說:“我叫安吉,是膳堂掌勺,你上麵還有十五個師兄,七個師姐,明早介紹給你認識!”


    話音落下,水若寒分開兩人,拉著不願離開的上官陽胳膊消失不見,安吉接著說:“跟我去住的地方,明天早點起來,在給你安排工作!”


    時間飛逝,一晃半年多過去。


    薛靈芸早晚工作,別的時間則去學堂讀書識字。


    天完全黑了,月亮從東邊慢慢升起來,天空繁星點點,夜晚真美啊!


    星星閃爍不定,就像一個個淘氣的小孩子!它們不停地閃爍著自己那一雙充滿智慧而神秘的眼睛,像一顆顆明亮的寶石,更像一粒粒耀眼的珍珠。還有一些星星好像在天空中捉迷藏,一會兒躲起來,一會兒跑出來。


    薛靈芸站在院中,抬頭看著天空發起呆來。


    說好的考驗呢?


    怎麽丟下自己就不管了!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聲音。


    “快來外門與雜役峰相連吊橋旁,我在那裏等你!”


    薛靈芸欣喜從懷裏拿出照明石,飛奔朝那裏趕去。


    水若寒身穿淺藍色鶴氅衣裳站在懸崖邊,左手拿著照明石,右手拿著酒葫蘆喝著,絲緞一般的墨發高高束起,武功深不可測,邪魅的臉寵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成熟。


    薛靈芸氣喘籲籲恭敬行禮,水若寒開口道:“說好的考驗就是從這裏爬到深淵下,陽兒和我會在崖底等著你!”


    看著吊橋下的萬丈深淵,薛靈芸嚇得汗如雨下。


    水若寒接著說:“你不接受考驗也沒關係,明一早去找安吉,讓他傳授你低級功法與入門劍法,也是可以的!”


    薛靈芸咬破嘴唇,鎮定心神道:“我接受考驗!”


    水若寒欣賞收起酒葫蘆,拿出長劍,長劍出鞘,越變越大,他跳了上去,消失在深淵下。


    那刀削般的懸崖上頂雲天,令人望而生畏。遠遠地望去,懸崖是那麽高,那麽陡,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峭過似的。


    薛靈芸嘴裏叼著照明石,從崖頂往下爬,她感覺自己的心像要跳出來一般,腦海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將要去幹什麽,隻知道自己麵臨著一項艱巨卻又不得不為的重擔……


    薛靈芸把心提到嗓子眼兒上,渾身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緩慢往下爬。


    深夜,月亮怕羞似地躲進雲層,宗門其他人,進人了甜甜的夢鄉,大地顯得格外靜謐,仿佛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半截處,又累又困的薛靈芸一隻腳踏空,往下滑落,心驚膽寒,冷汗直流,沒過多久,看到小樹,抓住其樹幹,艱難爬了上去。


    多虧她是小孩,如果是大人小樹會禁受不住其重量。


    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太陽從蒼蒼的山巔後麵露出來,它那最初光芒跟即將消逝的黑夜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種甜美的倦意。


    閉眼休息夠了,薛靈芸繼續往下爬,又過了大半天,她終於下來。


    腳剛落地,就失去了意識。


    水若寒接住倒下的薛靈芸,抱起她穿過大平台,朝遠處一木屋走去,上官陽在大門口等著,看見兩人,趕緊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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