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歌穿上這一身淺白色禮裙,並非心甘情願。


    她給那個男人打過電話了,但好像晚宴的事,沒得商量,必須陪同他出席。


    而梁情今晚正好休息,去陪著幺幺了。


    電話裏,聽得出幺幺的失落,因為她這個媽媽在治療的前一晚,不能陪著她。


    笙歌想好了,今晚參加完晚宴,一定要把話跟紀遇深說清楚。


    就算他覺得她是騙子也好,想反悔也罷,總之笙歌會盡快把錢還給他,撇清關係。


    這樣的大人物,她招惹不起,還是早些脫身,避免一些事端,別惹禍上身。


    芳姨看著下樓來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黯淡。


    像,真的太像了。


    當年念笙小姐就是喜歡穿淺白色的禮裙,素裝淡抹,小巧可人的模樣,一眼就能讓人記住。


    芳姨回過神,朝女人頜了頜首——


    “葉小姐,車子已經在等你了。”


    “恩。”


    笙歌知道這個老傭人,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但也不戳破,反正這張臉是她的,她不在意就行,別人怎麽想,那是他們的事。


    司機把車門打開的那一刻,笙歌明眸中劃過一抹怔然,想上車的腳步止住。


    紀遇深怎麽會,親自來接她?


    “上車。”


    男人坐在車裏,俊逸無暇的側顏根本挑不出絲毫瑕疵,薄唇輕啟,兩個字溢出,帶著渾然的暗啞。


    想到他在電話裏那不留情麵的態度,笙歌也不是什麽好性子的人,坐上車將目光移向窗外。


    一路上,車內安靜如斯。


    紀遇深狹長幽暗的眸光睨著女人,取出錦盒。


    笙歌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那錦盒看去,裏麵是一條設計獨特的項鏈,近看那吊墜像是聖潔無暇的雪蓮,遠看才知,那更猶似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蓮。


    這是sumey在三十五歲時的得意設計之作——loune。


    獨一無二,僅此一條。


    等等……


    她怎麽會知道這些,笙歌蹙眉,明明她這幾年來,根本不關注這種稱之為藝術設計的奢侈品的。


    那冰涼的觸感襲來時,笙歌垂首,那項鏈已經戴在了她頸間。


    男人溫熱的指腹有意無意的撫過她白皙的頸間肌膚,笙歌咬唇剛想說什麽。


    “別動。”


    耳畔邊,已經傳來他幽幽暗暗的聲音,僅此兩字,卻讓人有片刻的迷惘沉.淪。


    她不動了,任憑那溫溫涼涼的氣息噴撒在她後頸,扣上了鏈扣,他卻沒有像紳士那樣收回自己的手,而是像使徒那般,虔誠的吻著她露出的鎖骨——


    “它隻屬於你。”


    那一年,念笙十八歲,那是她長大以來過得第一個生日,


    也是那個夜裏,他親自為她戴上這獨一無二的loune,在她的驚慌怯弱中,以吻封緘,占據了她所有的世界。


    紀遇深在那一晚,把她從女孩變為了女人,從此貼上了他的標簽。


    而此時此刻,笙歌可以感覺到,那種心底油然而生的莫名情.潮,夾雜著沉悶,穿梭在身體裏,血液中。


    重重閉眼,她覺得好難受,但到底是哪裏讓她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


    良久,葉笙歌緩緩睜開眸子,字字清晰——


    “你……又把我當成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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