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仔細的想了想方才範老的話,深知是金玉良言,自己是真的沒有真正經曆過生死搏殺,和盜匪頭目相博的那次,雖然自己也殺了三名匪徒,但是還算不上生死搏殺,那勾鼻老者修為比自己強的有限,武功招式又不如自己精妙,至於殺的那三名盜匪,修為太低,且都是在中箭惱怒之下所為,正常情況下未必下得了手,這麽說的話,自己還從未有過和實力相當的對手搏殺過,也從未酣暢淋漓的戰鬥過。


    想到這些,葉知秋認真的道:“不知範老前輩要帶晚輩去什麽地方見識世麵,要是距離不遠,時間又合適的話,晚輩榮幸之至,也萬分感謝前輩的栽培之恩。”


    “恩,孺子還算可教,放心,知道你白日要讀書,所以時間都選在晚上,對於江湖人來說,也許晚上的生活才是最精彩刺激的,”範老說著見對方的眼神不對勁,氣罵道:“你小子什麽眼神?想什麽呢,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有我們練武之人說話就不要再文縐縐的,說著難受,聽著也不自在,以後我叫你小葉,你就稱我一聲老範!”


    葉知秋一開始聽到對方說什麽晚上生活精彩刺激之類的,一時不禁想偏,經過範老的笑罵也不禁好笑,又聞聽對方關於稱呼的問題,思索片刻就很痛快的答應下來,畢竟習武之人,還是要豪氣點才好。


    當日戌時一過亥時初到,葉知秋沒有如往常那樣修煉太極純陽功,而是渾身上下收拾利落,帶上自己的尺長匕首,叮囑小石墨練完功後別忘記浸泡藥浴,就施展梯雲縱身法幾個縱躍消失在別院中。自從在武當別院落腳後,葉知秋便按照當初恩師衝霄道長給的藥方購買藥材幫助石墨浸泡藥浴,幾次熟練之後,就讓小童練完功自己泡。


    來到約定好的一處僻靜場所,範老已在等候,見對方前來,瞄了一眼道:“以後你準備把長劍帶著,兵器講究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雖說爆發劍氣時差距不大,但當你搏殺時能夠一直爆發體內真氣?這樣能堅持多久時間,敵手少還好,要是敵手太多,累都累死你。”


    “知道了,範老!”一直爆發真氣搏鬥,對真氣的消耗的確很大,這是深有體會的。雖然範老白天裏讓自己稱其老範就好,但葉知秋覺得還是稱範老比較合適,一則顯示尊敬,再則老範老範的,好像是在叫牢飯牢犯,不太吉利也不太好聽,還是範老稍微好點。


    “還有,殺人的功夫就講究三個字,那就是快,準,狠。速度快如閃電令人反應不及,光有速度還不夠,還得狠得下心來攻擊對方致命部位,能夠一招製敵的連一招半都不要用。曾經就有人一輩子隻練一招直刺,將這三個字做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不過二流的內功修為卻可輕易殺死一流中的高手。等你做到這三個字後,還要考慮真氣勁力的控製問題,講究用最少的氣力造成最大的威力。”


    聽完範老的一席話,葉知秋有點振聾發聵的感覺,心知對方說的都是自己目前不足的地方,這三個字自己目前一個都做不到,武當的招式功法不以快見長,反而有點慢,重防禦而不重攻擊,自己的心也不夠狠,反而有點軟,對敵時很少攻擊對方要害部位,不然當初那勾鼻老者在一劍之下絕無生機可言。


    眼見對方沉思有所得的樣子,範老又從懷著掏出兩張麵具,一張是白狐麵具,一張是白虎麵具,將白狐麵具丟給葉知秋道:“戴上這個,可以減少不少麻煩!”


    葉知秋接過白狐麵具,又看了對方戴上的白虎麵具,不禁有些腹側,憑什麽我是白狐你是白虎,明明你看起來才像老狐狸才對,心中的想法,當然不會說出來,戴上麵具跟在身後向某個方向前行。


    某座偏僻樓宇的頂樓之內,一位招風耳,桃花眼,薄嘴唇,相貌陰柔的書生裝扮青年正在飲酒作樂,身旁環肥燕瘦的圍繞著十幾個年輕少女,有在一邊彈琴的,彈琵琶的,吹笛子的,吹簫的,有在翩翩起舞,做著各種高難度妖嬈姿勢的,當然還有捶背捶腿倒酒添菜的,看著就好不逍遙愜意。


    樓底下出現一白虎一白狐兩個麵具男,白虎麵具男口中道:“看見上麵那燈火通明的屋嗎,裏麵有一樣貌陰柔書生,估計還有幾個彪悍手下,你上去殺了那書生,至於幾個手下,殺不殺你自己看著辦。”


    “這,,,,,”白狐麵具男有些遲疑。


    “放心,讓你殺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等你殺完再告訴你具體情況。還有,提醒你一句,殺人就殺人,決然點,別像個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那書生雖隻是個二流武者,但卑鄙的狠,別到時沒逮到狐狸,惹得一身騷!”


    戴白狐麵具的葉知秋不再多言,身形徒然拔起,一躍五六丈高,直接到達頂樓空中,發出一道劈空掌氣,打破木質窗戶,閃身而入。


    “臭小子,蹦的還挺高,梯雲縱身法果然名不虛傳!”戴白虎麵具的範老嘀咕一句,身形兩個起落,中間借了一下力到達殘破窗戶邊,也不進入,借助外物身形定在一旁,看來是跟著壓陣來著。


    正在尋歡的陰柔書生,乍聽一聲巨響,然後有人影破窗而入,慌忙一手推開身邊拿著一枚葡萄往自己嘴裏塞的豔麗少女,一手拿起放有滿桌酒菜水果的紫檀木桌,扔向剛進屋的人影,緊接著又從懷裏皮囊中掏出一大把鋒利的小飛鏢,用力一股腦的甩過去,做完這些才怒喝道:“張三,李四,王五,馬六有敵入侵,媽的,怎麽警戒的!”


    隨著高喝聲,屋內大門大開,湧進四個手拿兵器的凶惡漢子,張三手拿鬼頭刀,李四握著九節鞭,王五拿著一杆長槍,馬六手捧流星錘,一臉殺氣的看向剛剛應付完木桌飛鏢的白狐麵具男,廢話不多說,抄起家夥就上前招呼,人家都打進屋了,還費什麽話,幹就是!有拿槍紮眼睛的,有用鞭子掃腿的,有拿大錘錘胸口的,更過分的是拿刀上挑劈下陰的。


    戴著白狐麵具的葉知秋哪經曆過這陣仗啊,破窗而入後,本還想說幾句場麵話,就見一隻木桌連帶酒菜碗碟水果飛向過來,有護體罡氣存在雖不怕這些東西對自己造成傷害,但也不想弄得一身髒啊,隻得繼續用劈空掌氣劈開這些,哪知還沒完全劈開前路,幾把小飛鏢就無聲無息的破開掌氣急速飛向自己,連忙揮舞左手中來不及出鞘的尺長匕首蕩開小飛鏢。


    剛蕩開小飛鏢,又見招呼過來的四種兵器,其他的還好,那上劈下陰的鬼頭刀,令少年心頭火起,這是要劈掉小爺我一生的幸福啊,得下死手!心中想起範老說的快準狠三個字,後退一步,右臂內翻一招亢龍有悔發出打破幾人的合攻之勢,右手拔出尺長匕首,也不用劍氣,調動自身勁力跟著欺身上前,連殺拿刀的張三和用槍紮眼的王五兩人。


    用九節鞭的李四和用流星錘的馬六,因距離稍遠,葉知秋的招式又沒有主要針對,所以躲過一劫,兩人大驚失色,渾身直冒冷汗,心中直呼好險,太可怕了!


    “這位江湖朋友,萬事好商量,要錢還是要人,隻管說出來,邵良邵某人絕不皺下眉頭,要錢就送上千兩金銀,要是手下不懂事的抓了朋友認識的女子,就說出來個人名,邵某必將完好無缺的奉上,並嚴懲捉拿之人。”陰柔書生邵良見對方是個高手,眨眼間就破了自己布置的手段,殺了兩個身手不弱的手下,心知來自是個高手,不可力敵!


    “什麽亂七八糟的,小爺我就是來殺你的,看招!”白狐麵具後的葉知秋,一臉的莫名,也不想多問,匕首前直,就要殺過去。此時,屋內的十幾名少女早已驚慌大叫四散逃離。


    “等等,等等,朋友殺人總要給個理由,要不我奉上萬兩黃金,朋友何不。。。。。。”不等話說完,趁著對方身形微頓之時,邵良右手猛地揮出,一包藥粉在空中散開飛向對方。


    初聽對方要個理由之時,葉知秋還想著要不要再說幾句,就見對方又用陰招,好在經曆過上次和剛才的搏鬥,少年長了個心眼,一直堤防著,心知藥粉必有蹊蹺,運氣封閉口鼻,發掌在半途震開藥粉。


    邵良也沒指望著毒藥包發揮出作用,緊接著又從懷中掏出個小圓球砸在地上,冒出一陣煙霧迷漫在屋內,顧不得剩下的兩個手下,借著煙霧朝門外逃離。


    滿屋的煙霧阻隔不了葉知秋強大的感知力,察覺到對方意圖,心道,今天要是讓你逃出這個屋子,小爺我就不姓葉。身形閃動,一個起落就追到背後,右臂向前直刺,尺長的匕首便穿過邵良的背部,左前胸心髒處冒出寸長的尖部。


    邵良沒想到對方這麽快,這麽狠,慘叫一聲,身體一抖,雙目圓睜,在葉知秋抽出匕首後,前撲在地,死不瞑目。


    “做的不錯,比我預想的強很多!”範老不知什麽時候從窗戶外進入屋內,解決了李四和馬六二人,運氣驅散煙霧,出聲打斷少年盯著地上的屍體,短暫的出神。


    範老見葉知秋回過神來,也不再多說,先在屋內四處搜索,找出一包金銀和一疊銀票,然後走過來,翻過邵良的屍身,手掌拂過對方睜大的眼珠幫其瞑目,再從對方懷裏摸出幾張銀票,拉著葉知秋從殘破的窗戶躍到空中再落地。


    兩人一路施展身法來到來時的僻靜之地,各自摘下麵具,範老才開口道:“邵良專門從事抓搶良家少女賣與各大青樓的活動,犯了諸多家破人亡的惡事,幾個手下也都是幫凶,皆是可殺之輩,我費了不少勁才找出其窩藏之所的,”接著又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抽出幾張遞給葉知秋道:“這些你先拿著做應急之用,剩下的我還要拿些來周濟一些窮苦百姓!”


    “我不用,範老您都拿去周濟百姓吧,”葉知秋這才明白對方搜尋錢財的用意,方才還有點不適之感,覺得這不就是殺人劫財嗎。


    “讓你拿著就拿著,這些錢財我們不拿,也有別的人拿,且落不到窮苦百姓上,升米恩鬥米仇,周濟百姓給太多也不好,再說窮苦人一時也照顧不過來,主要還是要靠個人自身。”見葉知秋接過銀票,範老接著說道:“今晚做的不錯,不過對方畢竟隻是個小角色,先用來給你練練手,長點膽量,過幾天再帶你坐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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