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裝載著大量物資的匪船在離海龍島約一裏地時,對麵海灘上便有大量匪眾湧出來,揮著手,大聲呐喊著,似乎在慶祝遠行船隻的安全歸來,三艘匪船的上一眾人員自也是揮手呐喊回應,片刻後,船隻慢慢的到達海灘附近停靠點。


    五湖幫的三位當家的當先飛身下匪船,和海灘上的幾位匪眾頭領交流幾句,雙方匪眾便開始卸載貨物。


    其中一艘匪船中趕下來不少衣衫殘破,麵容憔悴,疲憊不堪的女子和十一二歲左右的小童,哭哭啼啼的,被幾名凶狠的水匪拿著皮鞭聚集到海灘上,又被另一幫匪徒趕著朝島中某一方向前進。


    匪眾人數眾多,不一會兒,就將匪船上大量物資全部搬運到海灘上,接著又搬運這些物資朝島中深處離去,匪船卸貨下人後,便起航駛入海島中專門用來駐船的港灣。


    待海灘上所有的匪眾離開前往島中深處時,從不遠處的海水中露出葉知秋的腦袋,極目打探四周再無人員蹤跡,才登上海島,找個隱蔽地方,脫下衣物擰幹海水,調動丹田內真氣蒸幹重新穿上的衣物,借助著島上的樹木山石隱藏身形,遠遠的跟在剛才那群水匪的身後。


    海龍島東西長約一千餘公裏,南北寬約五十餘公裏,整麵積約有五六萬平方公裏,不比神州內陸上的一省之地小多少。


    地勢是中間高聳,四周地平,由山地,丘陵,台地,平原等地貌構成,有數處深水港灣可供大船隱藏其間,遠遠的從側麵望去,的確像是一條蜿蜒的巨龍橫跨在大海之上。


    由於海島麵積太大,惡龍幫雖有十萬多人,再加上島上的大量普通居民,經過數代人的努力,也不能將之完全開發出來,不少高矮山峰,連綿丘陵,大小湖泊溪流之處都少有人跡。


    惡龍幫的據地位於距南北海岸線約有三四公裏靠近東南方向的一處台地,周圍有不少平原地段以及山地湖泊。


    整個據地被規劃得就像一座皇城,幫中重要人物據中央,並配有一幹精悍屬下,其間成片的木質高樓林立,形成一條條交錯通道,四周大片的木質建築則是各個分舵手下的一幫水匪在駐紮。


    據地周邊的平原地段除了居住著大量普通居民,還種植有不好農作物,島中土地肥沃,隻要鏟除平原上的野草灌木,播下種子,不需要費勁照料,就可有不小的收獲,此外還找尋出一座鐵礦山,一座銅礦山,開發出大量的銅鐵礦石,可以冶煉製作成兵器以及其他用具。


    數名水匪將強搶來的女子和小童帶到一處有數棟木質小樓連成一片的區域,從當中一棟木樓中走出一位滿臉皺紋的婆娘以及數位年紀稍輕的婦人,隻聽那婆娘道:“喲!偉爺又帶不少新貨色來了,怎麽總是弄得淒淒慘慘的可憐樣,那幫糟漢子也不知道點憐香惜玉!”


    對麵的疤臉偉爺兩眼一瞪道:“少在那貓哭耗子了,快帶這些娘們去收拾幹淨,換上新衣服,好吃好喝的養幾天,等氣色養好,先讓上麵的人看看有沒有滿意的挑走,剩下的就供兄弟們來找樂子!老子還要帶這些小崽子去橫爺那,就不和你多廢話了。”


    “姑娘們,別苦著一張臉,今後的日子還長,男人嗎,不都那樣,沒什麽可怕的,等你們習慣就好,走!跟著老婆子進去安頓下來,享受幾天好日子,今後就看你們各自的造化了!”老婆娘說完,指揮著身後的幾位年輕婦人拉著這些可憐女子進入樓內。


    稱號偉爺的匪徒,領著幾名水匪押著十幾名小童繼續向某個方向前行,不一會兒來到據地邊緣的一座山石居多的荒山。


    荒山之下有一片小湖,湖的左邊建有一小片木質平房,右邊是一大片平整之地,以成塊的青石鋪墊,形成一座演武場,此時,演武場上正有三四百名十幾歲的少年在做著各種摔打動作。


    這些少年兩兩一組對練,出手必是對方要害部位,招招致命,狠毒異常,幾乎每人的臉上身上都有傷痕,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厲之色。


    旁邊一名滿臉疤痕,凶神惡煞似的水匪就是稱號為橫爺的匪徒,也是這些訓練這幫少年的總教頭,眼神淩厲地盯著場中搏鬥情況,不時的喝道:“都打起精神來,使盡力氣,輸的一方,今天沒飯吃,罰跑荒山一次!”


    場中搏鬥的少年們一聽,個個都使出吃奶的力氣來,臉紅脖子粗,出手的招式更加陰毒,撕耳,插眼,踹襠,甚至連牙齒當做武器來使用,場麵不忍直視。


    不一會兒功法便傳來連綿不絕的慘叫聲,弱勢的一方蜷縮在地,來回翻滾,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叫聲,勝利的一方也沒討到好,各自咬著牙手捂著被痛擊的部位。


    如果說這些算是殘忍的,那麽還有一部分簡直隻能用冷血來形容,有十幾名少年諸如咽喉等致命部位被重擊,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直接倒地身亡,下死手的少年卻絲毫沒有顯出愧疚之心,而是冷目以對。


    失去幼小生命的少年,被幾名小嘍囉水匪一一抬到一眾活著的少年麵前,而指導這些少年武藝的那名凶狠水匪橫爺,一腳踩在地上一名少年的屍體上。


    右手指著其餘屍體喝道:“看見沒有,你們今後對敵就要像這樣,出手絕不要留情,不然下次死的就是你們,今天下死手的,都做的不錯,晚飯可以多吃一份!”


    凶狠水匪橫爺注意到偉爺帶著十幾名少年前來,對著場中剩下的少年道:“各自休息一柱香時間,後麵我會教你們新的招式!”說完轉身朝那片木質平房走去。


    “橫爺,您來了,又給您帶來十幾名小崽子,您忙著,在下先告退!”偉爺謙恭的說完,便領著幾名小嘍囉急匆匆離開。


    橫爺惡狠狠對這十幾名少年道:“收起你們那可憐樣,我們這裏不需要可憐蟲,老江,你帶著他們先去安頓下來,三天後,由你負責他們的初步訓練,堅持不下來的,直接丟給奴役部,這樣的人隻適合做奴隸!”


    惡龍幫據地中央區域內的一座高樓上的寬敞大廳中,五湖幫的三位當家的正在向幫主仇萬年匯報出航內陸的收獲情況。


    一番交談詢問後,仇萬年便笑著開口道:“三位賢弟此行辛苦,按照老規矩,所獲財物你們取走一半,剩下的一半收歸幫中庫房以備後用。”


    “多謝幫主,沒什麽事屬下等人就先行告退!”五湖幫的三位當家的抱拳行禮準備離開。


    “於賢弟,劉賢弟,曹賢弟留步,三位賢弟恁是生分,剛不說過今後不必稱什麽幫主屬下的嗎,稱呼一聲大哥就好!”


    仇萬年拉著五湖幫三兄弟重新坐下,接著又道:“我們今後都是要做大事的,各位賢弟就是彼此的依靠,以後你們稱呼我一聲大哥,我稱呼你們一聲賢弟,多親切!”


    “那小弟等人見過大哥,”三人又起身重新見禮。


    “好,好,三位賢弟快快請坐,”仇萬年帶著滿臉笑容,再次一一拉著對方坐下,開口道:“三位賢弟剛來島上不久,怕是多有不便之處,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老仇是不會虧待任何一位兄弟的!”


    “大哥多慮了,小弟等人都是刀口上討生活的,沒有那麽多講究,再說海龍島比我們之前在五湖上的那座小島大得多,一應設施也完備,手下兄弟們住的都挺好的。”


    五湖幫於姓大當家的連忙回應道,接著想了想又道:“至於生活枯燥點,不便於出行內陸府城找樂子都是小事,慢慢就會適應的!”


    “哈哈,了解,了解,”仇萬年打個哈哈笑道:“正因如此,才讓兄弟們每次出海去內陸,都搶些新貨色回來,有看得上眼的,帶回去多生幾個娃子,留個後,也要花時間教導,就不那麽空虛了,剩下的補充到樂坊,由周婆子調教,供大夥樂嗬樂嗬!”


    “大哥想的周到,”三湖匪連忙抱拳拍個馬屁,由劉姓二當家的開口讚道:“大哥雄才偉略,英明神武,想必不久的將來,我等必能跟著大哥闖蕩出一番基業來,享受人間的榮華富貴!”


    “哈哈,劉賢弟此話深得我心,”仇萬年哈哈大笑,接著一臉高深莫測地道:“江山依舊,朝代更替,古往開來,每個朝代百年後必有一劫,頂得過去還可繼續一統那大好河山,頂不過去的必然被新朝替換,如今神朝統治已過百年,相信離那一劫到來不遠,彼時就是我等的機會!”


    “到時我等必為大哥鞍前馬後,衝鋒陷阱,報效犬馬之勞!”三湖匪微微一愣後,立馬反應過來紛紛發誓回應。


    偷偷上島的葉知秋在跟蹤到惡龍幫的據地時,就不好隱藏身形跟蹤下去,雖據地來往人員眾多,也沒什麽關卡防護,但突然出現一陌生麵孔,難保會被對方發現什麽異常,引起戒備,所以暫時忍下進入對方據地的查探的心思,轉而朝四周那些普通居民區行去。


    經過一番查探,心中不禁怒火四起,這些島上的普通居民的生活異常淒慘,受盡惡龍幫那群匪賊的剝奪,每天從事著大量的生產勞動,做著最苦最累最危險的事,卻吃不飽,穿不暖,過著奴隸般的生活,一個個麵黃肌瘦,羸弱不堪,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會迎來監工匪盜的拳腳皮鞭。


    如今正是春耕的季節,大群衣衫破舊的居民被趕到周邊的田地裏,翻耕泥土,以備播種,動作慢點,或長久躬下身子累了,想休息一下,就被遊巡的監工一鞭子抽過來,頓時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葉知秋幾次忍不住想要出手解決這些萬惡的監工匪眾,解救那些可憐的島民,想想還是沒出手,這樣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反而會打草驚蛇,引起惡龍幫的警惕和圍攻。


    又去那些礦洞,鹽場,山林伐木場,采石場等等地方,所過之處,情況大多類似,看著無數的普通居民被惡龍幫的匪徒壓榨,心中憤怒之餘,也在籌劃著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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