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簡情緒平複後,漸漸地鬆開了環住南淮舟的手。


    她吸了吸鼻子,說:“南南,我們什麽時候回去了去看下爺爺好不好?”


    “好。”


    雲簡站起身,打算回病房拿手機,南淮舟拉住了她,問:“幹嘛去?”


    “我打算去拿手機,然後定下機票。”


    “我可能得說聲抱歉了。”


    雲簡疑問道:“什麽?”


    南淮舟示意她坐下,然後才說:“我以為你會多留幾天在這裏陪雲叔叔,所以我和節目組通過電話了,過兩日我們就在這裏錄製下一期的節目。很抱歉,這件事未事先征得你的同意。”


    “我同意了啊,我可沒說我不同意。”


    這下輪到南淮舟疑惑了,“嗯?”


    “我是說,如果你不這麽安排,我也還是會這麽做的。”


    南淮舟掐了掐雲簡的臉,“知道了。”


    天色漸漸泛白,安靜了一晚的城市也逐漸喧囂起來。


    南淮舟陪雲簡取回了手機後,雲簡翻看了下手機後,說:“南南,我有事出去一趟。小叔叔就拜托你了。”


    南淮舟不疑有他,點了點頭。


    雲簡一出醫院就碰到了蘇秋。


    “簡單,你這是去哪啊?”


    “我有點事,小嬸嬸我就先走了。”


    蘇秋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麽,雲簡急急忙忙地就坐上了出租車。


    蘇秋蹙著眉頭,她感覺不大對勁。


    雲簡坐在出租車上,吐了口氣,心裏暗歎道:果然是學心理學的,這反應就很敏銳。我要是在和她多說兩句就暴露了。


    半個小時後,雲簡終於到了目的地。


    她走了進去,剛好季伯言剛好出來。


    季伯言嘴角一如往常一樣掛著一抹微笑,他看到了雲簡,心裏暗道不好,問:“小簡單,怎麽有空來我這裏玩呀?你這手是怎麽了?”


    “季叔叔,我感覺不太好。”


    季伯言瞬間嘴角的笑容頓了頓,很快又恢複了原有的弧度,“我們先進去再說好嗎?”


    雲簡跟著季伯言,進了心理谘詢室。


    雲簡進來後,四下環顧了下,開玩笑地說:“季叔叔,你這谘詢室真的是一點都沒變,和以前一樣土。”


    “我也覺得,所以我打算過一段時間好好弄一下。”季伯言也跟著雲簡打著哈哈。


    雲簡笑了下,說:“季叔叔,我最近感覺不太好。然後,來你這,我隻想要個答案就行。”


    季伯言聽到她這樣說,什麽也沒問,起身給雲簡倒了杯水。


    “季叔叔,我……”雲簡閉上了眼睛,回想這最近發生的一切,“我最近睡眠質量不好,脾氣也變得有點暴躁了,我最近總是會夢到以前的事……”


    季伯言心下就有了判斷,他還是神色未變,輕聲說:“慢慢說,說細一點,這些事是什麽時候就開始了呢?”


    “是前陣子,被別人裝鬼嚇了之後。”


    季伯言又問了好幾個問題,雲簡一一回答。


    季伯言觀察了一下雲簡的神色,才說:“小簡單,我初期的判斷是抑鬱症複發了。我建議你還是得做完接下來檢查的流程,僅僅隻是憑借言語行動上的判斷是不能完全確診的。”


    雲簡神色平淡,似乎早就猜到了是這個結果。她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季伯言的建議。


    “不用了,還要麻煩季叔叔不要告訴我小嬸嬸他們,我不想讓他們擔心。”雲簡撐著下巴,眼神含笑,語氣卻暗帶威脅,“告訴了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季伯言點了點頭。


    雲簡站起了聲,說了聲,“我走了,季叔叔,拜拜。”


    她已經得到了答案,就沒有必要再待在這了。


    季伯言頷首,目送著雲簡離開。雙手拇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小家夥,沒說實話啊,配合就醫怎麽還可以撒謊呢?”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這麽棘手的患者,不配合就醫,也不肯吃藥,十分清醒地看著自己墮落。


    偏偏他作為心理醫生也不能強製性逼迫患者就醫,也不能告訴她家裏的長輩。


    季伯言嘖了一聲,“成年的小家夥真不好惹,懂法了,會用法律手段威脅人了。”


    季伯言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心想:作為一個有醫德的醫生,我,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了。


    雲簡又再次回到了病房,照顧了兩天雲燁後,迎來了節目組的錄製。


    雲燁聽說雲簡要去錄製節目了,簡直不要太開心,高興得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


    他還特別為雲簡他們著想地說:“沒事的,有你小嬸嬸在這裏就夠了,你們就好好去錄吧,好好玩幾天,別有事沒事就往我這裏跑,沒必要。”


    雲簡一眼就看穿了雲燁真正的想法,“你是不是就盼著我走呢?”


    雲燁看著雲簡往外走,明明知道雲簡看不見自己,卻還是趕緊擺了擺手,“哪有哪有,還有你那個左手小心一點,別再弄傷了。”


    雲簡頓時就愣住了,她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她特地從心理谘詢室回來的時候就把石膏拆了。還有意在雲燁麵前回避著,沒想到他還是發現了。


    雲燁哪裏會不知道,雲簡一進入病房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隻是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問。等他有機會問了,發現自家侄女把石膏拆了,還有意在他麵前遮擋。


    雲燁也不是什麽粗人,怎麽可能會猜不到自己的侄女有意不讓他知道。


    雲簡輕輕地應了聲:“知道了,小叔叔。”她又繼續往病房外走。


    很快,雲簡和南淮舟就和跟拍組集合了。


    兩人在攝像機下摘下了口罩。


    雲簡翻了翻手機,問:“南南,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南淮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去哪裏比較好。”


    雲簡抬起頭,看向了跟拍組,“你們有想去的地方嗎?”


    跟拍組一時沒人說話。


    “行吧,那你們有人是第一次來紐約嗎?”


    跟拍組齊刷刷地點了點頭。他們幾人都是臨危受命,其他人聽到要跟拍雲簡這組都不肯來,隻能讓他們幾個新手來。


    他們也不想來,他們也才二十出頭,他們心裏苦啊。


    雲簡歎了口氣,頗感頭疼,“自由女神像,華爾街去過嗎?”


    跟拍組又搖了搖頭。


    雲簡收起了手機,興致勃勃地說:“那我們上午去自由女神像那,下午去華爾街,晚上再去時代廣場,可以嗎?”


    跟拍組點了點頭。


    “我就奇了怪了,你們為什麽不說話啊,我感覺我在和幾個木頭樁子說話一樣。”


    跟拍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雲簡瞬頓時心態爆炸,“啊!煩!”


    南淮舟揉了揉雲簡的頭發,笑著說:“好了,他們應該是被你上次打人那事嚇到了。”


    雲簡瞬間就扭過頭去看跟拍組,看著攝像老師手抖了抖,忽然就笑了,向他們走進,故意壓低聲音地說:“哎呀,我不會隨便打人的,不用怕哈。”


    跟拍組幾人瞬間更怕了,臉都被嚇得煞白。


    南淮舟伸出手將雲簡往自己這裏拉,“行了,你別說了,越說他們越害怕。”


    雲簡也就不理他們了,自己往前走去。


    南淮舟跟了上去,拉住了雲簡的手。


    跟拍組也跟了上去,但始終不敢靠得太近。


    雲簡帶著他們去租了一輛車,這才開始今日的旅行。


    等幾人到了自由女神像附近後,雲簡一下車就被人認了出來。


    一個外國女生走了過來,問:“請問你是jan嗎?!”


    雲簡滿臉疑惑,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那個女生立刻就走進,“請問可以合照嗎?”


    雲簡還是笑了笑,說:“iamsorry.”


    那外國女生失望地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雲簡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給南淮舟和跟拍組他們介紹:“身為第一次來美國的人,你要是沒和自由女神像合個影,那你就不算來了美國。很多科幻或者災難電影,都會把毀滅自由女神像當做一個必取景的鏡頭,以證明這座國家真的完蛋了。我覺得這個自由女神像對於美國這個國家還挺重要的。畢竟自由女神像已經出現在這個國家的許多硬幣和郵票上了。


    自由女神穿著古希臘風格服裝,頭冠有象徵世界七大洲及五大洋的七道尖芒。右手高舉象徵自由的火炬,左手捧著刻有1776年7月4日的《獨立宣言》。”


    幾人在環島逛了一圈後,又上島逛了一逛。


    幾人在午飯前步行走到了華爾街。


    雲簡怕他們吃不習慣,特意找了一家中餐館。


    一進中餐館,兩人就被認了出來。但認出雲簡的是外國人。


    兩人在粉絲裏周旋了一會,就回到了包廂裏。


    雲簡翻看菜單的時候,看著菜單上的川菜簡直饞得流口水。


    她乘著南淮舟和攝像老師上廁所去了,動作迅速的點了兩道川菜,然後又動作十分迅速的將菜單丟給了跟拍組。


    南淮舟回來後,菜就已經點完了,他也沒說什麽。


    雲簡避開南淮舟的視線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等到一道又一道菜端上來,雲簡都看了一眼,等了好一會兒都發現自己點的菜都沒有端上來。


    雲簡坐不住了,她走了出去。


    南淮舟也走了出去,攝像老師也帶著攝像機跟了出去。


    雲簡來到了前台,問:“您好,我點的毛血旺和辣子雞怎麽沒有上來啊?”


    前台翻了翻單子,說:“您好,我這邊查看了下訂單,之前有人退掉了。”


    雲簡正準備叫前台重新加上,一隻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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